那些小时候经常被欺负的孩子,后来都怎么样了?

奋斗小火球 2024-06-01 13:54:50

在那个破旧的工厂旁边,靠近菜市场的地方,我常常能看见一些让人心酸的情景。工厂四季排放着恶臭的污水,污水顺着水沟流向更远的臭水沟。那些水沟延绵几公里,成为恶臭的源头,小区的污水也都流向那里。

几公里内都弥漫着那股难闻的恶臭,菜市场一年四季都开着,各种腐烂的肉、废菜叶、散落的河蚌壳混合在一起,发出腐败的味道,与那臭水沟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那天,我在菜市场里蹲着,无聊地用石头砸着河蚌壳,年久干枯的蚌壳被石头轻轻一砸就瘪了。突然,耳边传来微弱的喧闹声。我环顾四周,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便继续砸蚌壳。但那喧闹的打骂声又传了过来。

我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找了半天,发现是在废弃的工厂附近,喧闹声越来越清晰。我走进那破旧的工厂,这地方平时是些小流氓、小地痞打架斗殴的地点。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我往里走。

只见工厂里,有一群穿着校服的女孩,大约六七个,点着烟在那儿骂骂咧咧,地上坐着一个瘦小的女孩。那群女孩看起来很社会,她们正用脚踹着地上的女孩,还时不时打她耳光。瘦弱的女孩想挡住脸,却被她们抓住手,又是一顿耳光打得啪啪直响。

其中一个女孩抓着瘦弱女孩的头发,掏出一把剪刀,剪掉了女孩的一缕头发。瘦弱的女孩捂着自己的脸,一声不吭,安静得让我害怕。

我忍不住大喊:“你们干啥呢!”那六七个女孩愣愣地看着我,显然被吓到了。她们不过是些初中生,见到我这个成年人,自然害怕。我走过去,几个人呆呆地看着我,我问她们:“你们哪个学校的?”她们没人敢回答。

我抢走了她们手里的剪刀,骂了几句。那几个施暴的女孩有些害怕,看她们手足无措的样子,我也没管她们,她们便走了。

回头看去,那个瘦弱的女孩正坐在地上,我本以为她会哭一场,却没想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地上满是散落的书本,有些书被撕碎了,女孩正一点一点地捡起那些破碎的书本。

透过她的刘海,我看到了她的表情,没有一丝恐惧,似乎早已习惯了被殴打。这种平静让我感到十分恐惧,如果她哭,她喊叫,我都不会如此不安。地上满是书本和头发,我蹲下帮她捡了起来,书本被撕烂了,一页一页散在地上。

看着这些书,我无奈地想,这以后还怎么用。地上的几缕头发也被我捡起来,放进了女孩的书包里。瘦弱的女孩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我问她:“那群人经常打你吗?”女孩告诉我,偶尔,平时学校里很多人欺负她,那群人没地方撒气的时候就会打她一顿。今天上体育课的时候,她们几个就说晚上要打她,放学时,一群人领着她来到了这里,开始虐待她,仅仅因为那几个女孩被老师说了一顿,她们没地方出气就要打她。

说到这,女孩卷起了袖子,袖子上有几个珍珠大小的烫伤痕迹。我问她是不是烟烫的,她告诉我,是那群人烫的,夏天的时候就烫过她,用创可贴包上后怎么也不好,最后都烂了,养了好一阵才好。

听到这,我也没说什么,我俩收拾完地上的废弃书本后,女孩有些落寞地自言自语着:“回去不一定能粘好了……”

我看了看这个女孩,有些心疼,告诉她想哭就哭吧,不必憋着。她却反问我:“为什么要哭?”

这一刻,我才注意到她出奇的瘦,肤色有些发黑,脸色却青白,看起来营养不良。我问她是否吃过饭,她摇了摇头,说还没有。

于是我邀请她去附近吃饭,她犹豫了一下,没说话。我看得出她有些迟疑,便耐心劝说。最终,她稍微放松了些,我告诉她不必害怕。

女孩终于同意了。我们穿过工厂,来到一家披萨店。我至今记得那家店的名字——街角披萨。走进店里,我点了个牛肉和虾仁的披萨,牛肉的21元,虾仁的28元。本以为这种披萨会很小,没想到端上来后竟然巨大无比,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披萨,比必胜客的普通披萨要大得多。

然而,吃了几口后,我发现披萨的味道实在不好。饼底厚得像死面大饼,味道寡淡,上面满满的虾仁也没有改善多少。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把它吃完了,因为毕竟挺贵的。让我惊讶的是,女孩虽瘦小,食量却惊人,那个巨大的披萨几乎全被她吃光了。我问她是否吃饱了,她说差不多了。我一看她的样子,觉得她应该没吃饱,于是又给她点了一份牛排,25元,我依然记得很清楚。

牛排端上来后,女孩咬了一口便停下不吃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要拿回去给她奶奶吃。我告诉她不用担心,吃掉即可,稍后再打包一份给她奶奶。她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吃了。

期间我们聊了一会儿,我得知她的名字叫小月。她的父母常年在沈阳打工,每年只回一次家,每个月寄几百块回来。提到父母时,小月显得有些不安。我见她不愿多说,便用塑料袋把剩下的牛排打包好。

我告诉她,我需要去她家一趟,有些事要跟她家人说。小月这次没有拒绝,带着我走回她家。穿过破旧的市场,前面有几十个蜂箱,一户养蜂人近期在此落脚。群蜂在空中飞舞,时不时撞到人脸上,让人有些烦躁。我问她这些蜜蜂会不会蜇人,她说不会,只要不去逗弄它们,蜜蜂是不会攻击人的。

穿过蜂群,我们来到了小月家。那是一栋很破旧的平房,左右还有两间厢房,显得十分破旧,但院子很小却很整洁。

我们走进屋里,炕上坐着一个老太太。我向她问好,打算把小月被欺凌的事告诉她,却发现她眼神呆滞,说话颠三倒四,还一直冲我嘿嘿笑。小月告诉我,她奶奶患有老年痴呆症,现在和小孩子差不多。

听到这些,我的心忽然揪紧了。小月的父母常年不在家,奶奶腿脚不便,还患有老年痴呆,她被欺负简直再正常不过。谁能为她出头呢?难道指望这位老太太坐着轮椅为她讨回公道吗?

想到这儿,我怒火中烧,对小月说,我们必须去学校解决这件事。小月连忙摆手,说不用了,去了之后,那群人会变本加厉地找她麻烦。但这次我没听她的,拉着她就去了学校。路上,我告诉她,学校要是问我是谁,你就说我是你爸爸的兄弟,是你三叔二叔啥的。

到了学校,我们正好看见政教主任在保安室抽烟。我径直走进去,指着小月脸上的伤痕、胳膊上的烫伤,拿出书包里剪掉的头发和被撕得破烂的书,问政教主任怎么处理。政教主任当时脸色一变,拍着桌子说必须严肃处理,这些害群之马绝不能姑息。他掏出手机,开始联系那些家长。过了一会儿,几个家长来了,政教主任对他们笑脸相迎,谁也不得罪。

我和几个家长商量解决事宜,指了指小月的伤,告诉他们,我不找你们多要,每个家长一共掏3000元,谁多谁少随便。几个家长都同意了,还连连道歉。只有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脸不服气地说:“凭啥给钱?我家孩子也没打几下。”他还对小月指指点点,说什么“小骚货,不学好”之类的难听话。

我瞬间无语了,不学好还能理解,这“小骚货”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他那副模样,我再也忍不住,上前一巴掌打在他脖子上。这一下他脖子顿时红了,我骂道:“你个老牲口,年纪不小了,还乱动手动脚的。打你一巴掌,不要你的钱了,滚。”

男人脸都涨红了,看着我却不敢上前。我瞅着他那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又踢了他一脚。这男人终于忍不住了,扑上来想打我,我一把抓住他的眼镜,向远处扔去。政教主任试图阻止我们,却被我推开。男人捡起一块石头想砸我,我轻松躲开,说真的,我完全是在戏耍他。如果我真想动手,用不了一分钟就能让他躺下起不来。

男人看追不上我,气愤地报警了。过了一会儿,两个民警来了,看了看我们,询问了经过。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民警说:“你们这属于打架斗殴,私了的话我们可以帮你们调解,不行的话就带回去,有可能都拘留。”

那男人一听要拘留,忙说不行,他有“铁饭碗”在身。我一听有铁饭碗,更不惯着他了,拉着他要跟他回警局,这小子说啥也不去。我跟民警说了小月的事,两位警察看了看小月的伤,也有些生气,但他们只能进行调解。

就在那个午后,小月突然跳出来,指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眼里满是委屈和愤怒。她说,"这是XXX烫的,XXX就是那个中年男人的孩子。"听到这话,我立刻抓住那个男人,决心走法律途径,要带他去警局解决。可男人却开始低声下气地跟我求情,提议赔钱了事。我说,"你得赔8000。"男人连连摇头,"8000太多了。"我想了想,"那就6000。"可他仍嫌多。我冷冷地盯着他,"6000是底线,不然我们就去警局。我天天去你单位找你领导,你看我告不告你。"

男人无奈,只能同意赔6000。他说第二天送过来,我一把揪住他衣领,"现在就带我去取钱。"他有些恼火,"我能骗你吗?我是有单位的人。"我不理会他的解释,"别废话,带我去拿钱。"最后,他迫于无奈,带我去了提款机,取了6000元,小月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一句话也没说。

那天,几位家长只凑了1000元,由于那个年代没有微信支付,现金很少。之后,终于凑齐了剩下的2000元交给了我。我叫来了小月,我们蹲在废弃的菜市场里,我开玩笑地对她说,"这9000块我都拿去买烟了,一分都不给你。"小月呆呆地望着地面,突然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那能不能买两个披萨给我?我想给我奶奶吃一张披萨饼……"

听到这话,我心里猛地一颤,本意是逗她,却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我为自己一时的轻佻感到羞愧,看着她那平静的模样,我柔声说,"钱是你的,披萨饼我也会给你买。以后,好好学习,不要做坏事,没有人能欺负你。"小月感激地看着我,"谢谢你,你比他们好多了。我以前的老师也像你一样,是个好人。"

听到她这么说,我有些恍惚,好人么,也许吧……我带着她去银行,办了一张卡,把9000元存了进去,又添了1000,凑了个整,拿出300元交给小月,叮嘱她省着点花,别丢了卡。办完卡后,我准备送她回家,路过菜市场时,看到成堆的河蚌壳,我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干枯的河蚌壳冒出青烟,散发出淡淡的腐败气味。

小月突然问我,"是不是有的人生来就是多余的?"我愣住了,问她怎么了。小月说,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很多同学都欺负她,她自己也没做错什么。我没有回答她。就在这时,那堆河蚌壳里爬出一只胖胖的仓鼠,灰色的三线纹路在夕阳下闪着微光。

她凝视着那只仓鼠,眼中闪烁着一丝难得的喜爱。我顺势抓起那只仓鼠,轻轻放进一个破旧的纸盒中,对小月说:“它是你的了。”接着,我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宠物店,买了一个宽敞的仓鼠笼,还有一些粮食、木屑和水壶,一并交给了她。

回去的路上,我叮嘱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这只仓鼠。你不是多余的,那些人做错的事与你无关。你好好上学,不要做恶事,以后有事就来找我。”小月点了点头,但她的眼中依旧有些担忧,轻声说:“她们以后还会找我麻烦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心里盘算着应对的办法。当晚,我给了小月一个诺基亚手机,里面还有一张手机卡,充了200元话费。那部诺基亚手机,是我02、03年买的,当时花了4000多,甚至可能5000元,那时候绝对是个土豪手机。虽然现在有些过时,但依旧显得霸气。小月看着这个手机,眼中露出喜欢的神情,说她们学校只有有钱的小孩才有这样的手机。

我告诉她:“这个手机你随身带着,如果在学校遇到任何问题,给我打电话。”我详细教了她如何打电话、拍照和发短信。正要离开时,小月怯生生地看着我,低声说道:“那些女生想把我介绍给一个校外的小地痞,那个人经常来学校找我。”

听到这,我让小月详细说说。她告诉我,那小流氓19岁了,一直在学校附近混迹,收了不少小弟。那些欺负小月的女孩跟他很熟悉,准备拿小月做人情送给他。小月说得支支吾吾,我便直接问:“她们是不是逼你跟那个小流氓谈恋爱?”

小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补充道:“她们还让我这周去宾馆……”我沉默了片刻,小月担忧地问我怎么办,那个流氓据说很厉害,砍过不少人。她建议躲着他,别招惹他。

听到这,我笑了,问她:“她们让你几号去宾馆?”小月说是16号。我的内心燃起一股怒火,但我强压住,没有发作,对小月说:“16号准时去。”

到了16号,小月带我去了宾馆附近。我观察了一下,附近人很多,但唯有一个男人特别显眼:紧身裤,破烂的纹身,浑身散发着牛马杀马特的气息。小月指了指他,我一看,没错,就是这家伙。我走过去,一把锁住他,拎着就往人少的地方拖。我们走到一片绿化带附近,我一脚把他踹进绿化带里,捡起一根商户用来拉卷帘门的门钩子,狠狠地抽他。

那家伙一副社会人的样子,但其实很怂,被我打得连连哀嚎。看着他那副嘴脸,我真想把他撕碎扔进河里,但我不能,毕竟这是个法治社会。打了一会儿,我停手了。

我冷冷地问他:“现在认识我了吗?”那小流氓摇头,我扬起手中的门钩子,假装要继续打他,他立刻开始求饶,声音凄惨。我再次问他:“这次认识我了吗?”他连忙点头,连声说认识了。我扶起他,扔了200块钱在他脚边,冷冷地说道:“以后干点正事,别再去学校门口收保护费。如果再让我抓住一次,我可不只是用门钩子打你了。”小流氓连连点头,我也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告诉他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但不要再做这些下贱的事了。

接着,我给一个哥们打了电话,这哥们是个小地痞,我问他认不认识XXX中学附近的小流氓,他说认识不少。我让他找几个靠得住的,他一口答应了。

那晚,我在一家烧烤店给小月打电话,让她过来。小月到了以后,我们先吃了点东西,吃得满嘴流油。过了一会儿,几个纹身的女孩走了过来,看起来也就16、17岁,一看就是辍学的小孩。我问她们是不是四龙介绍来的,她们说是。我让她们坐下,简单地说了几句,告诉她们小月被欺负的事,她们都表示没问题,说在学校附近她们很有办法,以后没人敢欺负小月。

看着她们信心满满的样子,我又问了一句:“到底行不行?不行我找别人。别以为我解决不了,我只是不能去找初中生麻烦罢了。”几个纹身女孩赶忙保证:“哥,肯定行。”我笑了,扔给她们500块钱,告诉她们以后保护小月,不要打架,有事用嘴说,和平解决问题。几个女孩答应了,我让小月跟她们说几句话,小月还有些害羞,不好意思。

事后,我对小月说:“要和她们好好相处,放心吧。”我不仅找了这几个女孩,还找了几个纹龙画虎的大汉,都是我哥们,我们天天接送小月。从心理学上来说,这叫摆个阵势,让人意识到小月不是好欺负的。

很多人可能以为我找的这些人都是坏人,其实不是的。一个是我哥们,是个厨子,一身纹身,胆小得要命,特别怕他女朋友。另一个是我弟弟,是个厚道人,却很聪明,纹了两个过肩龙,看起来像过肩带鱼,但他很讲义气,从不欺负人。这群大汉看起来凶恶得像一群恶狼,只有我知道,其实他们只是一群披着狼皮的水豚。

之后的日子里,再也没人敢欺负小月了。那些辍学后混社会的女孩在学校附近非常有用,加上我天天接送小月放学,那些曾经打过小月的女孩都怕了,纷纷来找小月道歉,生怕小月找那几个校外的女孩报复她们。

其实很多家长都不明白,校园暴力这种事,靠孩子自身和学校很难解决。孩子们有自己的一套社会体系,与成年人不同。孩子们的社会体系说难听点,有点类似猴群,有些孩子轻微崇尚暴力。不信可以看看,学校内所谓的扛把子老大,都是认识社会人,爱打架的那群小孩。

所以,我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把小月和几个社会女孩联系到一起,从此没人再敢欺负她。我告诉小月,平时要好好学习,等暑假最好出去做点暑假工,挣点钱。要说小月家穷到吃不上饭是夸张了,但她家基本不吃肉却是真的。平时就做点米饭,买些便宜的青菜炒炒,偶尔吃一顿肉,小月基本都夹给奶奶吃了。

我偶尔会买几块肉送给她。小月不怎么爱吃牛肉,我就买猪五花给她,一次两三斤。每次看到她开心的样子,我心里也感到一丝安慰。

看到她又瘦又小,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忍。于是,我找到我一个哥们,他在我家楼下开了一家快餐店,平时卖些炒饭、盖饭和家常菜。我告诉他,以后让小月去他那吃饭,饭钱算我的。我这哥们爽快地答应了,还坚持不肯收钱,但我还是给了他1000块,说以后不够再给。

小月这孩子很懂事,很少去快餐店吃饭,去的时候也只点西红柿盖饭,极少要吃肉。我那哥们看她可怜,经常给她炒个小肉菜,小小一碗。小月也不肯白吃,总是帮着收拾桌子、刷碗。提到小月,我心里其实有一份私心。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好好学习。在小月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从心底希望她能好好学习,把我未能实现的愿望寄托在她身上。想想,其实我也挺自私的。

那段时间,我托人找了教育局的一个熟人,弄到了一套初中的教材。初中的教材书很难买到,一般损坏了只能复印。当我把新书拿给小月时,她高兴得不得了,对那些书本爱不释手。她捧着新书的样子,像酒鬼见到酒,财迷捡到钱,我也为她的开心感到高兴,她的确是个学习的好苗子。

事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了。毕竟,我是个成年男人,老跟一个女初中生见面,传出去不好听,对她也不好。但我们偶尔会打电话,她会告诉我一些她的情况。

那段时间,我想着如果有机会,帮小月申请个贫困户。她家那种条件,虽然父母都在打工,但基本不回家。申请个贫困户,以后上学的费用会少很多。我具体不太清楚当时的政策,但记得贫困户上大学不用交学费,高中初中免学杂费。

于是,我找到了小月所在城中村的村长,还有她的邻居,我们三人一起去了民政局。但民政局说不符合条件,不给办。我当时有些生气,哪不符合条件?小月家里乱七八糟,啥都没有,把整个家里变卖了都卖不出3000块钱,这还不算贫困户?

最后,经过村长一番说辞,民政局的人去小月家看了好几次,拖拖拉拉了好久,终于给她申请了贫困户。从此以后,小月上学免了学杂费,开销小了很多,这总算是件好事。

放暑假时,小月想找份工作。我想着不如让她去我朋友的奶茶店打工。这个想法还在酝酿中,我心里盘算着,小月也许能通过这份工作,学到更多的东西,开阔眼界,为未来积攒一些力量。

我那朋友是个女孩,她一个人开了一家很大的奶茶店。最终,我们安排了小月去她的店里打工。每天工作七个小时,一个月能挣到1300元,在那个年代,这算是相当不错的工资了。我记得当时店里的服务员一个月才能挣到900元,还带了一个瓶盖。

我去奶茶店的时候,特意戴上口罩,戴了顶帽子,点了一杯奶茶。小月没认出我,我喝了两口,告诉她奶茶里有虫子,让她想个办法解决。小月有些慌张,急忙否认可能有虫子。我看她信以为真,便赶紧摘下帽子,她一看见是我,笑了。当时我的朋友也在店里,有点生气地责怪我整天没正形,总是吓唬小孩。小月忙解围,说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我们聊了一会儿,我顺手翻了她的课本,开始考验她的学业。我问了些鸡兔同笼、池子放水等问题,小月回答得非常快,我很满意,看来她的确是个学习的好苗子。

下班后,我请小月去吃饭,我们又回到了那家街角披萨店,小月说这家挺好吃的。我们进去后,一人点了两份牛排,吃得津津有味。

小月看起来很开心,突然她问我,小时候有没有同学欺负过我。我没有回答她,告诉她别多想,曾经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最重要的是日后好好生活。

那只仓鼠怎么样了?我突然想起那只仓鼠,小月笑眯眯地说,现在它变得胖乎乎的,要不要去我家看看?我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穿过菜市场回到了小月家,顺便买了两斤水果。到了她家,小月的奶奶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我,她冲我笑了笑。由于我们长时间的接触,老太太也认识我了,小月给老太太洗了个苹果,然后拿出了仓鼠笼。那只仓鼠正在笼子里睡觉,半个身子都埋在了木屑里,看起来十分安详。小月告诉我,这只仓鼠天天都睡觉,晚上则很活跃,在跑轮上不停地跑。

我突然想到,可以写一篇关于仓鼠习性的作文,于是我给小月讲解了许多关于仓鼠的知识。期间,她拿着笔,一直在记录我说的内容,最后写了一篇足足900字的作文,全是关于仓鼠的故事和习性。开学后,她把这篇作文交给了老师,老师觉得很好,甚至要拿去比赛。我让小月告诉老师,这篇作文并不是她独自完成的,于是最终也没有参加比赛。

小月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高兴得不得了,打电话告诉我,要请我和村长一起去吃饭。我们二人便去了,看着小月兴奋的样子,我又拿出了课本,继续考验她的智商。期间,谈到了小月的父母,村长一脸不快地说,小月他爸是个街溜子,整天只会喝酒,即便收完地,也要去赌场输光钱。他是个纯粹的盲流,我示意村长别乱说,小孩还在旁边呢。村长看了看小月,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也觉得,小月的父母不太靠谱,尤其是她爸,老太太一个人都快成瘫痪了,让小月天天照顾,还怎么顾得上学习呢?他们家的生活费都是靠老太太的低保,寄望于寥寥几个钱,吃点肉都是奢望,更别提生活的其他方面了。

说起来,小月确实是个值得信赖的孩子,她每天都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她的奶奶,对待学习也一丝不苟,从未抱怨过。她是个可靠的小孩。

吃完饭后,我和村长把小月送回了家,然后我在菜市场徘徊了一会儿,看到了地面上的一片落叶。静下心来,审视着这一生,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呢?纵然能够获得财富和地位,但最终不还是像这些落叶一样随风飘零吗?

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落寞,但一想到小月,我便感到开心。她的学习成绩很不错,将来应该能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静静地思考着,突然看到附近有一排挖掘机正在清理那片臭水沟。

挖掘机不停地往外抽着污水,铲土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上前询问,挖掘机司机告诉我,这片水沟要进行改造了,因为纸厂已经拆除,日后这里将会投资几个亿,建成一片人工湖。

人工湖?这片臭水沟这些年给老百姓带来了很多苦难,如果能进行改造,确实是件好事。小月也快要面临高考了,在考试前几天,她显得很紧张,问我如果发挥不好该怎么办。

我告诉她要保持平常心,考试只是一时的,她考完后告诉我题目不算太难,应该能发挥得不错。我安慰她说不用太担心,她肯定没问题。可小月还是很紧张。

过了一段时间,成绩出来了,小月考了 564 分,她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我。虽然对于某些学霸来说,560 分或许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这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的级别了。不过,我当时基本上已经很少和她见面了,毕竟我是个男人,总跟一个小女孩见面感觉有些不妥。

小月却邀请我和村长去跟她一起吃饭,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她告诉我说,就去那家街角的披萨店。一听是去那家披萨店,我立刻告诉了村长,我们就一起去了。

小月坐在店里,看到我们来了,非常高兴。我开玩笑地对她说,今天一定要她请客。我高兴地笑着,心里乐开了花,哈哈,小月考了 564 分,以后也算是重点大学的学生了,哈哈。

不过,中途我有点让气氛凝重了,问她为什么不考个 650 分呢?结果村长听到我这么说,给了我一顿拷打。他问我为什么总是说这种长牙的话,你高考能考上 200 分吗?我想了想,确实有些过分了,总想着让小月考高分,却忘了自己是个学渣。

那天小月点了曾经的牛肉大虾披萨,价格没变,但奇怪的是,曾经难吃的披萨,今天却变得异常美味。我们三个人吃得满嘴流油,那天真是个美好的日子,回想起来我现在还是觉得很开心。

小月上了大学后,非常勤奋,偶尔还会出去打工,经常能拿到奖学金。毕业后,她去了外地一家企业工作。

挣得很多,生活也不错。但每当我想起小月手臂上的烫伤,心里总是有些难过。一个花瓶摔在地上破碎了,即便是世界上最高超的工匠把它修复得天衣无缝,每次看到,我依旧会想起那些破损的地方,希望她日后能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

多年后,我再次来到那个菜市场,曾经的腐烂气息已经消失不见,那片臭水沟已经改造成了一片巨大的人工湖,而曾经的破烂菜市场也被重新规划。那个湖看起来非常美丽,不再散发着恶臭的味道。

夏天的时候,满满的荷叶在湖面上飘荡,荷花也绽放出迷人的色彩。湖面上还修建了一座小桥,几座大楼屹立在曾经的那片恶臭土地上。我转了一圈,找到了曾经的那家披萨店。

然而,街角披萨已经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烤肉店。我有些失落,曾经的披萨店不复存在。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我拿出手机,发现是小月发来的消息。

"等我回去了,有空一起吃饭吧,哥。"

我很开心,立刻回复了她:

"好,有空一起吃饭。等你回来了,我们继续一起品尝大披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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