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东东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我爸是个热心肠，村里有谁有难事，都会来找他帮忙，就算家里穷得叮当响，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帮别人，别人说他傻，他也不在乎。
那年除夕夜，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一对落难的父子。
我爸不顾我妈的反对，坚持要收留他们。
没想到四天后，他们居然悄无声息地走了，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我妈气得不行：“你真傻！”我爸笑笑，什么也没说。
谁知道五年后，这对父子又回来了，而且还改变了好几家的命运。
01“你爸真是个傻子！”那时候我妈总是忍不住嘀咕两句，她嘴上这么说，但眼里总藏着一丝不满和无奈。
我爸的好心肠在我们村里可是出了名的，有时候真的是傻得让人心疼，别人一求帮忙，他从来没有说过不。
记得有一次家里刚种完田，忙得一身泥土，连饭都没顾得上吃。
正当我爸准备端碗吃饭时，隔壁老张家跑来了一家人，急得满头大汗，老张的媳妇脸色发白，急急忙忙地说：“李大哥，你赶紧帮帮我们家，家里这阵子亏了，没地方借钱了，能不能先借点救急？”
我爸虽然那天本来是饿着肚子，面上却没显出半点不耐烦的样子，反倒笑了笑：“行，行，没问题，先拿去，等会儿我再取点给你送过去。”
然后他转身去翻箱倒柜，拿出几百块钱递给老张媳妇。
老张媳妇接过钱，马上感激涕零，非常激动地说：“李大哥，你真是太好人了，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妈在旁边瞪大了眼睛，皱着眉头小声嘀咕：“咋就把自己家里也没剩什么的钱借给别人了？咱也不是发财了，家里也得过日子呀！”
我爸笑笑，没多说什么：“能帮就帮，没事儿。”
其实我妈心里明白，爸总是这样，别人有事找他帮忙，爸总是愿意出手。但他不图回报，也从不抱怨，哪怕自己有困难，别人的困难眼里总比自己的大。
过了几天，老张媳妇一脸感激地回来了，把那几百块还给我爸，还带了些家里做的腊肉和腌菜。
当时她非常开心的说：“李大哥，这是咱家亲手做的东西，您尝尝。”
我爸笑着说：“没事，大家互帮互助嘛”，可是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已经帮助了人家，只要别人安好，自己心里就觉得舒坦。
可每次我妈看到这些，她就会忍不住发火：“你都不看看自己家里有多少，怎么总是把自己过得那么紧巴巴，别人一天到晚来找你帮忙，你怎么就那么傻！”
我爸却总是心宽地笑：“没事，帮助别人也是一种快乐。”
我知道虽然我们家日子过得紧巴巴，但我爸从来没有过抱怨。他帮别人，总是心甘情愿，觉得这是对的，没必要拿来当做什么牺牲。
不过慢慢地，村里人都知道了我爸的好心肠，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傻好人。每当村里有谁家缺点什么，大家都习惯性地先找我爸，知道他肯定能出手帮忙。
有一次王大叔家的牛生病了，急得团团转，听说我爸会给动物看点小病，赶紧跑到我家来了。
王大叔是村里的老实人，人虽然脾气好，但也心直口快，直奔我爸，拉着我爸的手说：“李大哥，咱家那牛生病了，您快来看看，帮个忙，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爸没多说什么，立马拿了药箱就跟着他去了，帮着王大叔看了牛。王大叔说：“李大哥，我真是没办法了，啥事儿都难不倒你呀！”
我妈就在家里暗骂：“看看，别人的事没事，我们家什么事都能帮！”
可我爸压根儿不在意这些，他跟王大叔站在一起，低头帮着牛打针，脸上全是满满的笑意的说：“老王，没事，没事，您别客气，咱村里，谁帮了谁，大家都是一家人。”
我知道他帮别人从不图什么回报，有时候连自己家人的提醒他都不放在心上。别人想让他回报些东西，帮他做点什么，他从不在乎，心里只想着能帮忙就帮。
我妈看着爸这副样子，叹了口气说：“要是你也能为自己考虑考虑，就好了。”
可我爸总是一笑而过，看着远处说着：“能帮别人，自己心里就舒服。咱这一辈子，活得有意义，才不枉过。”
我妈总是能把他的话当成风轻轻地吹过，总是不放在心上。她知道爸的个性，也习惯了，他只会做事，不会看得太远。
虽然每次看到别人从我爸这儿受益时，我妈总忍不住埋怨，但每次她看到我爸的笑容，也就没再说什么。
我爸他也从不指望别人为他做什么，每次帮完忙后，直接回到自己家里，自己又安安静静地过着日子。对他来说别人得到了帮助，他心里就满足了。
每次我看到我爸帮别人做事，总是有点不理解，心里有些酸酸的，觉得自己爸的热心肠太傻了。
可渐渐地我也明白了，这是他生活的方式。他帮别人，内心充实，别人有了希望，自己就觉得安心。
而我爸的这颗热心肠，也成了我们村子里一段温暖的记忆。
02记得82年除夕那天，我们家热闹得很，家里院子里挂满了红灯笼，锅里煮着鸡、炖着鱼，满桌子都是我妈亲手做的拿手好菜。
外面是冬天的寒风，屋里却是温暖如春，年夜饭的香味充斥着整个屋子。我坐在炕头上，咬着筷子，心里想着明天就能放鞭炮，盼着新的一年顺顺利利。
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盯着锅里的菜看了几眼，皱着眉头说：“这饺子可得包多一点，万一你爸这两天带着乡里的人回来，一家子都得吃。” 说这话时，母亲虽然有些眉头不展，但手里的活儿却一点没停。
“是啊，多包点。” 父亲在旁边笑着回道，正在给桌子上的菜添点盐。
正当我们围在一起吃饭时，忽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一下子打破了屋里温暖的气氛，大家愣了一下，都是一脸的疑惑。
“外面有人敲门？” 我妈低声嘀咕，眼睛朝屋外瞥去，脸上露出些许不满。
我爸倒是没说什么，慢慢放下手中的碗筷，说道：“去看看吧，门外好像不是什么小孩子故意敲门的。”
“可能是外面打雪仗的？”我妈有些不高兴的说，毕竟就这年三十的，谁还来找麻烦呢？
她收拾好碗碟，一边嘟囔着：“天这么冷，谁能来？”
我爸却一点也不在意，站了起来，边系着衣服的袖口边道：“我还是去看看吧，要是没点事情，没人会在这种时候敲门。”
“不是说好年夜饭不受外面人的干扰吗？”母亲撇了撇嘴，显然有些不愿意开门，但又不好直接拦住父亲，父亲倒是毫不在意，走到门口，把门轻轻推开。
门外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刺得我都有些打颤，我从炕头上看过去，发现站在门外的是一对父子。父亲大约四十岁左右，面色蜡黄，衣服破旧，看上去神色有些疲惫。
他的儿子大约有十岁，穿着一件褪色的棉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迷茫。两人站在门口，看上去像是经历了很多的风雨。
“你们找谁？”我爸低声问道，眼睛在他们身上扫了扫。
男人低下头，语气有些低沉：“大哥，我们家里有些事，路上没地方待了，能不能给我们一个避风的地方？”
我爸看了看他，又扫了扫孩子那苍白的脸，心里有些不忍，然后就说道：“你们先进来吧，外面冷，别站着了。”
“谢谢大哥！”那父亲赶紧弯下腰，拉着孩子进屋。进了门后，我爸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拍两个人的肩膀，示意他们坐下。
母亲在厨房门口站着，眉头紧皱，显然有些不满：“你做什么呢？家里正吃年夜饭呢，怎么又收留这些陌生人？万一他们有什么图谋呢？”
”父亲轻轻地摆了摆手说：“没事，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帮，谁知道呢？“先坐会儿，吃点热乎的，外面这么冷，别让人冻着。”
“就他心软，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妈心里当然是不太高兴，但也没再坚持说下去。她知道父亲的好心肠是改不了的，总是看不得别人有困难。于是她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准备继续吃饭。
我爸倒是没理会母亲的埋怨，指了指桌上的菜：“坐下吧，年三十，大家吃顿年夜饭，聊聊天也好。”
父亲回头和他们随便聊了几句，知道他们是邻村的，年龄较大的叫李勇，过年回家途中出了点事情，没想到被家里人赶了出来。
父亲听到这里时，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太高兴，但他还是没说什么，继续让他们坐下来。
李勇的孩子看着桌上的热饭菜，眼神里透露出些许的感激和紧张。他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小声说：“真是不好意思，本来不想打扰你们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吃吧，不管怎么样，都是缘分。你们先吃，外面实在太冷了，别冻着。”
母亲虽然嘴上还是嘟囔着不太高兴，但看到父亲这么坚持，也没再说什么。反而有些不耐烦地继续准备剩下的菜，然后说道：“要是我说，干脆就不要收留他们了，看看谁都能帮？”
父亲笑笑没有回答，又倒了点茶：“大家一起吃，也不是什么大事。”
年夜饭继续在一片轻松的气氛中进行，我们一家三口都尽量不去提其他事，只是默默地吃着，偶尔抬头和那父子聊几句。
李勇父子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出奇的事，但我能感受到父亲那种简单的善良，他从不觉得这种行为值得炫耀，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对。但那天的决定，显然并非无关紧要。
03那几天父子俩在我们家里住了下来，每天早晨，我爸都把热腾腾的饺子和饭菜端到他们面前，不厌其烦地给他们盛汤、倒水，生怕他们不够吃。
每次父亲看到他们低头默默吃饭，眼中露出那种隐隐的忧虑，心里便难以言表的叹息。
这对父子虽然言语不多，却也很懂得体谅，毕竟他们的处境，眼看着就不像是简单的流浪者。
他们穿得破破烂烂，身上带着一种与家乡不太相符的疲惫与落魄，那种气质，像是经历了人生的巨大风浪。
这几天里他们并没有帮过我们什么忙，甚至在我们家住下来的第四天，我妈还忍不住说：“你看看人家，连一碗洗碗水都不洗，咱这家人真是傻，做了那么多事，什么也得不到，自己倒亏了。”
我爸坐在炕头上，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笑道：“人家有难处，谁知道呢，心软点又怎么了，能帮的就帮。”
“你就这心肠，最后啥都得不到，吃亏的是咱自己。” 妈妈心疼地说。
我爸只是笑了笑，擦了擦手，“心软一点，天不亏人。”
那段日子，我们家成了他们暂时的避风港。，亲没有强求他们做任何事，也没有要求回报。
倒是每次他们吃完饭，李勇那父亲都会低声感谢一番，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的羞愧与感激。
我能看得出来，他们心里有些沉重，也许是对自己当时的遭遇感到无力，但更多的是对父亲的这份帮助充满感激。
四天之后，这对父子准备离开了，那一天，天色有些阴沉，空气也带着一丝寒意。
李勇和他儿子早早地站在门口，已经准备好要离开。
“谢谢你们这些天的照顾，我们不能再麻烦你们了。”李勇看着我们说。
“没关系，回去好好过年吧，家里不容易，你们走后记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好的，谢谢您。” 李勇的儿子默默地点点头，似乎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些许羞愧。
我妈看着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能帮你们一把，却也没能真正帮到你们，天冷了，好好走吧。”
父亲只是拍了拍李勇的肩膀，“无论走到哪里，心里有数就行。家里人都得有个照应。”
那一刻，我看见父亲眼里的一抹忧虑，似乎他也知道，这对父子并没有因生活的困境而消沉，反而带着对未来的期许和勇气。
他们走后，我们家恢复了平静，而父亲依旧照顾着我们这个小家，过着忙碌而简单的生活。谁曾想，这个看似平凡的决定，竟然深刻地改变了我们的命运。
五年过去了。那时候我们已经忘记了那对父子，却没有想到命运在悄悄地在变化。
那年正值农忙季节，李勇突然带着自己的儿子回来，他在村里召开了一场会，邀请了我们家，以及村里的一些有影响力的人。
他带来了一些商业上的好消息，说自己要在这片土地上投资一块新的土地，准备做房地产开发，涉及到的金额非常庞大。
“我这几年多亏了李大哥，若不是他当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今天也没有我今天的成就。” 李勇在宴会上语重心长地说道，眼中充满了感激。
我爸坐在座位上，听着李勇的一番话，默默地低下了头，似乎不太想引起注意。他从来不喜欢张扬，话说得再好听，他也只是轻轻点头，心里却早已没有了激动。
李勇的成功确实改变了我们的命运。通过他的投资，村子里的经济水平得到了提高，许多村民都找到了工作，甚至有些家家户户的收入也因此提高。而父亲当年那一份简单的好心，也在无形中改变了我们家附近一圈人的命运。
有时候我想，或许就是那一夜的善意，改变了许多人这一生的轨迹。
父亲的帮助不求回报，只是出于真心，像一颗种子，悄悄在未来的土壤里生根发芽，结果最终不是他自己，而是大家。
而这一切，在五年后的这个春天，才显现出它深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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