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空军副司令张积慧,1978年被解除职务,后来过得怎么样?

峻辉聊过去 2024-04-14 02:10:11

说起抗美援朝战争,电影《长津湖》中几位主人公的故事应该是现在大家最耳熟能详的。

不过,在他们之外,这场战争中还涌现了很多的英雄人物,张积慧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异国他乡空中拼刺刀,迎战美军“王牌飞行员”乔治·戴维斯的故事,曾在军中和民众之间广为流传,而他也成为了那个年代最为出名的少年英雄。

在这场战斗中,刚过完25岁生日的小兵张积慧将美国老将戴维斯从空中击落,大破美国空军不可战胜的战斗神话,打出了人民空军的威名。

此后,张积慧怀揣热血回到国内,持续建设我国的空军事业,也一路开挂,一路晋升,还担任了我国的空军副司令员。

但在1978年,他却因为意外被免职了,他后来的命运如何,颇引人遐想。

迎战戴维斯

张积慧会成为一名空军,是历史机遇使然,也源自他个人的努力。

他小时候的生活并不富裕,1945年的时候还在山东荣成中学读书,之后决定投身革命,去临沂沂水报名参加了山东抗日军政大学的第一分校,成为了一名八路军战士。

此时,已经是抗战末期了,所以张积慧的战斗生涯最早是从解放战争中开始的。他和抗大的1000多名战友响应号召,来到了东北,开始了和国民党军队的生死对决。

巧合的是,我国的一所航空学校当时就建在东北,即全称“东北民主联军航空学校”的东北老航校。

学校面向年轻的士兵们招生,挑选标准极为严格,要身体素质过硬,还要思想觉悟高。在抗大去东北的1000多名战士中,最后只选了105人,张积慧就在其中。

在航校的训练很是艰苦,因为学员都是地面部队出身,文化程度不高,要补很多的飞行知识。

另外,学校的基础设施也比较缺乏,飞机、设备条件都不好,学员们只能自己克服困难,投入全部的心力来训练。

1948年春天,张积慧从航校毕业,成为了解放军的第一批飞行员,在一年后的开国大典的飞行部队中也出现了他的身影。

我国的第一支空军部队是在1950年成立的,名叫第四旅。部队成立不过6天时间,战士们便被派往了朝鲜战场支援朝鲜军队。

当时,美国的飞行员大都经历过二战,都是喝过成千上万吨的航油,飞过上千个小时的“老油条”,张积慧他们这些新兵飞行时间则只有200多个小时,经验上有比较大的差距。

但就是在这样的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我们的空军战士依旧靠着彼此之间的配合和强大的战斗意志,打出了一场场精彩的战役。

当时,与美军名将戴维斯的空中交战,更成为了张积慧军旅生涯中的初始华章。

他在晚年回忆这件事时,表现得颇为谦虚,说当时并不知道对面就是戴维斯,只是看到有敌人过来,理所应当地迎上前去。

战斗中,他紧紧咬住了戴维斯飞机的尾巴,慢慢向他靠近,在双方相距四五百米的时候,他向其开炮了。

当时,两边打得不可开交,他不只是打中了戴维斯的飞机,也被另外一架敌机给命中了。

危急关头,他很快跳了伞,幸运地落到了志愿军陆军的阵地上,还顺便吃了他们一顿面条。

人生暮年,张积慧回忆起这段往事,讲述中没有了那么多的惊险刺激,更多了几分偶然得之的轻松与坦率。

讲述这段战功时,张积慧也不认为这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当时,参与一同作战的还有他在僚机上的战友,以及一系列后勤保障人员和机务人员。

这些战士们有着共同的作战目标,彼此通力配合,这才保证了年轻的张积慧能够一举歼灭美军的空中传奇。

在这次作战中,丧命的也不只有戴维斯一个,我军也有战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比如张积慧驾驶僚机的战友单子玉就是。

单子玉是辽宁丹东人,后来和许许多多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牺牲的战士一起,都葬在了沈阳的烈士墓园里。

年少立战功,张积慧也分析了自己的制胜秘诀,觉得一个是靠技术,另一个就是靠心理素质。

他说,空中作战,除了用飞机翻跟头、翻滚、上升转弯、俯冲这些基本本事,更重要的就是人心。打仗,怕是不行的,得拿出勇敢的精神,不怕对手才有赢的可能。

就这个层面来说,张积慧打这场战,靠的确实是无知者无畏,如果他提前知道了对手就是戴维斯,恐怕心里有了负担,就不会有那么英勇的表现了。

除了王牌飞行员,那时戴维斯还被称作是“空中的职业杀手”。他的飞行时长多达3000多个小时,参战次数也有266次之多,是整个朝鲜战场上美军战绩最高的王牌飞行员。

美国远东空军司令威兰中还称他为“百战不倦的戴维斯”。在别人眼中,他还有些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样子。

张积慧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兵与像他这样的大人物相比,有着显著的差距。他这一仗能打赢,堪称奇迹。

戴维斯被击落的消息,当时也得到了世界各大媒体的报道,还在美国国内引发了热烈的反响,有人说这是一次悲惨的失败,有人说是对美国远东空军的一大打击,还有人说这次的战争是美国历史上最叫人绝望的。可见,张积慧的这一击,浇灭了美国人多少的嚣张气焰。

在朝鲜战场上,张积慧击落的敌机并不只戴维斯这一架,前后加起来一共有4架。他也因为如此突出的战斗表现,被解放军总政治部授予了特等功臣的称号。

1952年12月,在周总理的批准下,他的英雄事迹还登上了《人民日报》头版头条的位置。

他本人在战争结束后,还继续去到了苏联的莫斯科红旗空军指挥学院指挥系继续学习,四年之后学成回国,开始在军中担任要职,可以更好地发挥自己的空军天赋和才能了。

在多年的军旅生涯中,张积慧共立下特等功1次,一等功2次,还有二等功1次,被授予的荣誉称号也有很多,包括“空中英雄”“空中突击手”和“一级战斗英雄”。

1991年,他还拿到了解放军独立功勋荣誉章。另外,朝鲜也为他颁发了荣誉,授予他国家一级、二级自由独立勋章。

战斗与指挥

1973年5月,张积慧任职我国的空军副司令员。在此之前,他已经先后在空一军担任副军长、军长有四年之久。

其实,张积慧的指挥官生涯起步很早,在朝鲜战争时期,就是当时带队的一名副团长了。在战斗过程中,他还因为战斗和指挥孰轻孰重犯过错误,遭到了责罚。

当时,我军在与美军对战过程中,经常性地遭到人家的偷袭。

有次,美军又突然窜来,封锁住了我们的机场,时任团长陈亮便带着12架飞机出去迎战。

只是,敌众我寡,12架飞机飞出去之后,没想到美军在高空还藏了一个由32架F-86飞机组成的混合机群,陈亮团长就这样不幸遭了暗算。

当时,他打下了一架敌机,自己也被击中,不得不跳伞保命。

只是,这次跳伞并没有让他拥有一线生机,4架敌机看他出来了,很快跟了过来,对着空中的他便开始射击。无情的枪击下,他便这样壮烈牺牲了。

团长的惨烈死亡激发了张积慧心头的愤怒,决心为团长报仇。

几天之后,他带着30架战机出去与敌人应战。面对对方百架之多的战斗机群,年少的张积慧毫无惧色,很快便盯住了一家敌机开始了追击。

高空之上,张积慧想起团长的死亡经过,不愿意敌人就这样轻易逃走,所以一直紧追不舍,甚至忘了自己是带队的副团长。

最后,张积慧成功击落了这架飞机,但也在回去之后受到了当时的司令员聂凤智的批评,说他为了战功忘了指挥,很不可取。

其实,算上这架报仇击落的飞机,张积慧在朝鲜战场上一共是打下了5架敌机的。但是,司令员坚持不能将这第五枚军功章记在他的账上,以示惩罚。

张积慧知道自己的疏忽和错误,在此后的讲述中也一直都说自己只击落了4架飞机。不过,他当时的战友们没有忘记,帮他记了下来。

多年过去之后,他们重新提起此事,让张积慧备受感动。在1978年,他被免职之前,聂凤智也在一场会议的间隙,将他找了过去,旧事重提。

聂凤智问张积慧,是否还记得当年这件事情,说自己没有算他这一笔军功,多少让人感到遗憾。

二十多年的时间过去了,当年那个小团长已经成长了很多,更加了解指挥,掌控全局的重要性,他理解聂凤智当时的决定。

面对前领导的问话,他只是笑着说:“忘记了!那是首长爱护我,为了提高我。勋章其实都是些疲劳牌子!”

张积慧的成长便是在这样一场场战斗中,一个个日常教导中慢慢实现的,这些经历也帮助他更好地应对后来出现的命运的转折,让他面对困难和窘境,仍能坚强地扛过去。

命运的转折

2023年,张积慧离世,无数人为他的离开感到惋惜。在他的遗体告别式现场,社会各界的人都来送他,表达对他的敬重与怀念之情。

人生经年,他矢志不渝地奋战在空军发展的各个岗位上,见证了人民空军从无到有的过程,军功显赫。但是,就是这样一位英雄人物,也有在1978年被免职的经历。

在被免职之后,张积慧在1980年被调到了外地,先后担任副厂长和副市长,做工厂和市政管理工作,这些与他空军的本职已经相去很远了。

1990年,军委才终于做出了决定,通知他以军区副职的形式重新回到部队。再之后,便是离休了。

只是,张积慧心中仍有郁结。他希望落实军委的指示,恢复他应有的空军住房待遇。

他说,自己不断向上面反应住房问题,并不是为自己和子女谋私利,只是看到了有的领导有两三套住房,有人甚至住房面积达到了千平米,所以愈发奇怪为什么自己的住房标准就不能达标,细究起来,背后只会是贪污腐败,严重违纪等问题。

张积慧说,自己向空军和原来的总政反映了很多年,但是徐才厚、张阳还有空军的一些人就是拖着不给解决。他多次争取,后来才说原来的房子不动,再给他一套师职干部经济适用房补差,不过他还是不甚满意。

其实,北京一套这样的经济适用房的价值已经将近一千多万了。如果张积慧只是为了求财,不会表现得那么毫不退让,说到底,他只是为了要一个公平,讨一个明白。

他还做过保证,在自己百年之后,组织上分配给他的房子,他要全部还给组织,这也征得了他的子女的同意。

张积慧在这些事情上表现出来的脾气性格,和他早年间不顾一切也要追击敌机,为团长报仇雪恨的行事做派是一脉相承的。

几十年时间过去了,曾经的空军小兵身份地位变了很多,但仍保留着当年的一腔热血,这是难能可贵的。

有人曾总结张积慧这些小战士们当年在朝鲜战场上表现出来的战斗精神,是一种敢于亮剑、勇于胜利、无畏生死的“空中拼刺刀”精神。

可以说,在后来的生命历程中,张积慧将这种精神推广到了更加广阔的领域。

遭到命运的戏弄之后,他没有被打趴下,而是越挫越勇,将自己身上最宝贵的部分一直保留了下来,这或许便是他最值得人尊敬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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