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底,中央军委下令对八大军区司令员进行对调,消息一出,立即在国内外产生了巨大影响,引发外界广泛猜测。
从我党与军队的关系来看,党指挥枪一个重要原则。但有了枪之后,又可以造出一切东西,“枪杆子里出政权”,延安的一切就是从枪杆子里造出来的。
基于历史经验,新中国成立后,毛主席十分重视军队,尤其对军队领导者的动向密切关注。上世纪六十年代,毛主席就曾对汪东兴说过这样一句话:
“我们军队里也不那么纯,军队里也有派嘛!……不知你们信不信?你们不信我信。我们军队几十年经常有人闹乱子。”
从这句话中,足以看出毛主席对军队内部的关注和重视,而这成为了毛主席最终作出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决策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
1971年9月以后,经过慎重考虑,毛主席决定重新启用一批被迫“靠边站”的老干部,同时亲自掌握军队的情况。
到1973年,在全军11个大军区之中,大多数军区的司令员已经在同一个军区长达10年到20年了,部属也全都是老同志、老熟人,在开展工作时,总是不可避免地考虑到人情世故,十分不利于工作。
此外,由于在一个岗位上任职时间过长,工作时已经养成了惯性思维,严重缺乏创造性。这些已经对军队的建设和发展产生了严重的消极影响,是时候要做出调整了。
在这一背景下,毛主席开始酝酿“军区司令员对调”一事,并逐渐征求了周总理、叶剑英等人的意见。
1973年3月,在周总理等人的努力下,邓小平重新复出,恢复了在党内的职务。不久后,周总理病情加重,毛主席开始有意培养邓小平接替周总理。
一次,毛主席在与邓小平谈话时,问了他一个问题:“各大军区司令员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变化了,该怎么办呢?”
邓小平沉思片刻后,没有说话,但却伸手将自己面前的茶杯和毛主席的茶杯换了一下。一个简单的动作,毛主席当即便明白了邓小平的意思。他微微点头,笑着说了六个字:“英雄所见略同。”
同年12月,在政治局会议上,毛主席正式宣布了“大军区司令员对调”的命令。12月20日,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会议在毛主席书房召开,八位军区司令员面对毛主席,坐在最前排。
在此后连续四天时间里,毛主席一直都在频繁地开会,找相关负责人谈话。
接见开始后,毛主席简单讲了几句话后,便首先与一旁的肖劲光、陈士渠榘、田维新和马宁4位高级将领分别握手谈话。
在与田维新谈话时,毛主席像过去问问题的习惯,先询问了他是哪里人,得知田维新是山东东阿人时。毛主席突然想起了埋在这里的曹植,虽然知道答案,但他还是故意问道:“你知道曹植埋在哪里吗?”
田维新回答道:“鱼山”。
毛主席听后,点了点头,田维新则暗自感叹“毛主席知识渊博”。
虽然听到了答案,但毛主席还没打算“放过他”,又接着问起了左边那个湖的名字。
田维新思考了片刻,有些犹豫地说道:“如果说湖的话,距离鱼山还是有点距离的,叫个东平湖。”
“对了。”毛主席突然提高声音,显得有些兴奋。很显然,毛主席对田维新的回答很满意。田维新见状,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时,他就听见毛主席突然说回了正事:“总政治部就交给你负责了。”
田维新当时原本是总政治部副主任,面对毛主席突如其来的“任命”,他毫无准备,更是措手不及。但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对毛主席说道:“主席,德生同志走后,就剩我一个副主任了。我资历不够,工作经验也不丰富,还是委派一位主任来吧。”
毛主席十分肯定地说道:“不,就交给你负责了。”
说罢,毛主席便不再与他说话,已经转而与另一位负责人开始谈话了。就这样,田维新从政治部副主任升任主任了。
会议结束后十天内,各大军区司令员顺利来到了新的工作岗位,干净利落地完成了这次对调工作。
解放军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是新中国成立后军界首次重大人事调动,这不仅在国内产生了重要影响,而且也引起了国外的关注。一位美国专家还曾作出了过这样的评价:
“这是有意识地显示文官控制着国家政权。这样,许多司令员便离开了他们工作了20多年并建立了关系网的地区。这一命令是中国地方军事主义走向衰落的主要迹象。这次调动的规模之大表明,涉及到的每一个人都意识到,传统的势力已经被打破。”
就国内而言,这次调动不仅保障了我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而且稳定了当时复杂的局面,更为日后军队高级将领的调整提供了一个重要范例。
当时,各大军区还组织各级官兵就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等一系列事宜开展学习活动,各级官兵一致认为八大军区司令员做出了一个好的榜样,给全军带出了一个好的风气,要向这些老首长学习。
对调命令下达的当天,李德生便陪新任北京军区司令员的陈锡联参加了干部大会,四天后,李德生只带着一个秘书和一位警卫参谋来到了沈阳军区。尽管毛主席要求的随员在十人以内。
刚落地沈阳,李德生便冒着刺骨的冷风勘察地形,了解基层情况。在进行了实地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又制定出了一套适合东北地区的作战训练方针及防区建设。
而陈锡联在交接完工作后,也立即返回北京,调整部署,巩固华北边防建设。
无论是陈锡联,还是李德生,抑或是其他军区司令员,他们坚决执行毛主席、中央军委的命令,并马不停蹄在新的军区岗位上紧锣密鼓地开展工作。
在这次军区司令员对调会议上,还有一个有意思并彰显毛主席风格的细节,即所提及的历史人物。
除了与田维新谈话时提到的曹植,毛主席在与许世友谈话时,还提到了汉朝的周勃,并要他认真阅读《红楼梦》。说罢,已经80岁高龄的毛主席更是即席背诵了其中的一大段。众人听后,钦佩不已。
在与北京军区的司令员李德生谈话时,毛主席则提到了“李铁梅”。
参考资料:《作家文摘》合订本218期、中国军网、决策与信息2009年9期、《伟人印记》、人民网、《毛泽东这样学习历史这样评点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