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我觊觎万禹行整整三年，没能得逞。
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没有万禹行，还有大把其他男人。
邬琦琦闹到公司时，没有预约，前台不放行。
大明星屈尊降贵给我打电话：“乔助理，禹行怎么会不在呢？明明你都在公司，他不可能出去不带你。我带了孩子过来，小孩子太闹腾……”
我正在做下季度预算分析报告，忙得焦头烂额，连午餐都没吃上。原本想敷衍说，万总有重要会议，不方便会客。
可一听说邬琦琦带孩子过来，好奇心占了上风，等反应过来，他们人已经进了总裁办。
“你怎么来了？”万禹行撞了个正着，有些疑惑。
邬琦琦眼眶一红，把儿子往身前拽，娇声道：“总得让孩子再看你一眼。”
“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万禹行真正动怒时，嘴角总是噙着一抹笑意，眼神却是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我下意识想护住踉跄朝他奔去的短腿小不点，刚刚弯下腰，啪的一声，被人甩了一个巴掌！
邬琦琦的美甲又细又长还很尖。
一时间，我愣住了，一动不敢动，生怕她顺手再抠出几个血窟窿来。
“邬琦琦！”万禹行低吼一声。
“怎么？我还打不得了？你不就是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吗？上班下班都是她，24小时待命，随叫随到！还能有哪个女人比得过乔助理！”邬琦琦估计用劲太大，疼得一边甩手，一边还不耽误梨花带泪地控诉。
要不是早知道，她的哭戏只会一种腔调。我可能都信了。
就在我试图揣测接下去的剧情时，腿上又传来一阵刺痛，吓得惊呼出声。
一低头，那个话都不会说的短腿小不点，居然一口咬在了我的小腿肚上。
没想到，牙没长齐的小屁娃，咬人可真痛呢！
他半昂着脑袋，倒三角眼翻着白，咬牙切齿，嘴巴里蹦出几个音：“贱！贱！”
刚开始，我没搞清楚状态，还以为孩子是在喊姐姐，等听清楚后，心里头膈应极了。
“贱！贱！”小屁娃骂上了瘾，嘿嘿直乐。
万禹行啧了一声，随手将孩子整个拎空，塞回到邬琦琦的怀里，厉声呵斥：“滚！”
孩子吓了一跳，四肢胡乱挥舞，哇哇大哭！
邬琦琦像是从未领略过万禹行的“暴行”，只是这么一声怒吼，一记推搡，就乖乖地捂着孩子的嘴巴，灰溜溜坐电梯跑了。
可怜我一手揉小腿，一手揉脸蛋，疼的心肝颤，冷不丁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长得也太丑了！是万禹行亲生的吗？”
咚！咚！！！
修长的指节在办公桌上，狠狠叩了两声。我抬眸就对上万禹行卷着风暴的眼神，不由得一怵，讪笑着想打哈哈，蒙混过关。
“谁告诉你，孩子是我的？”万禹行眼眸蓦然一黯，警告意味十足。
我只低头盘算：这么遭罪，连打带咬，能算工伤吗？
“你很缺钱？”头顶的万禹行又突然冒出来一句。
我一愣，后知后觉，自己又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毕竟被冤枉成了小三，一时难以消化。
“万总，谁会嫌钱多呢？”我配上打工人专属的装傻充愣憨笑声。
万禹行蹙眉，转身走了。
律师找来时，我以为是万禹行良心发现，真的要给工伤补偿。
他坐在会客沙发椅上，手里捏着轻飘飘一张纸，仔细看了很久，才招呼道：“坐。”
纸张落到茶几上，我认出那是自己的人事档案，上面还贴着两寸照片。
工伤赔偿，还得看简历？
“乔烨。你的档案上没有亲属信息。”万禹行不疾不徐地陈述事实。
这其实让我很不舒服。上班而已，干嘛还得查户口？
“是我来上班，那些不重要吧？”我讪讪道。
“紧急联系人，也没有？”万禹行看到前面的家庭信息一片空白，眉峰挑动。
我总不能说，父母离异，已经十年没有往来了吧！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或许有，但我不知道。
朋友的话，还真没有。因为费钱！
沉默好一阵后。
万禹行终于把纸翻了个面，看着后面的工作履历和进入锦辰后的嘉奖记录，露出了一点微笑。
这算什么……评估我值不值得工伤赔偿？
用不着这样吧？还叫来律师……法务那么闲的吗？
“所以，你没有男朋友，对吗？”万禹行把简历放到一边，朝着旁边的律师点头示意，随后开口，“那你介意和我协议结婚吗？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费用酬劳之类……”
我本来是正襟危坐，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盖上，听到他说的话，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如同有个炮仗在里头炸开了花。
混混沌沌，口吃不清地重复了一遍：“万，万总，您要……和我结婚？”
可我是个不婚主义者！只想要个孩子！
律师把一份清单摆在我的面前，和颜悦色道：“乔助理，房子，车子，还有锦辰的股份，以及各地商超的店铺，您都可以选一下。喜欢的话，我安排转让手续。”
“选一下？”
我又被击昏了，不自觉咬着下嘴唇，看看会不会痛！难不成在做梦？
万禹行嘴角勾笑，瞥了一眼律师。
律师立刻改口：“可以全选！”
“为什么和我结婚？万总，您在办公室求婚？”嘴唇被咬疼，我倒抽一口凉气，依旧不解。
万禹行把清单往前推，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重复一遍：“是协议结婚。”
哦！
是假的啊！
说来惭愧，我觊觎万禹行整整三年，没能得逞。
关于我的录用，公司里有个谣言。
据说，在所有应聘者中，只有我没对万总裁两眼放光，垂涎三尺，而是盯着薪酬体系笑得龇牙咧嘴！
这当然是假的！
首先，我不可能笑得龇牙咧嘴，那样太不得体，面试会泡汤。
其次，我肯定也看了万禹行，眼里不仅放了光，而且诚心希望他能成为我孩子的爸爸。
作为万家长孙，万禹行年纪轻轻掌舵锦辰集团，学识渊博，文质彬彬，举手投足都透露着矜贵，似乎凡事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这样优质的基因，我免不了俗，多少有点想法。
可惜，入职听到的第一个八卦，就是女明星邬琦琦是万禹行的绯闻女友，两人还有个孩子！
晚了一步，被人捷足先登。
其实，也不妨碍。
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没有万禹行，还有大把其他男人。
万禹行难得给我放了一天带薪假，让我考虑清楚。
上周，万老爷子过寿摆家宴。他膝下三个儿子，都是20多岁成家立业，开枝散叶。但到了孙子辈，2个孙子，2个孙女都没有对象。一家人再怎么宽坐，都坐不满一个大包厢。
寿面还没有上，老爷子就差点掀桌子，扬言：明年还带不来对象，直接踢出集团，剥夺继承权。
万禹行是长孙，第一个开刀，被点名批评。
36岁的男人，正是仪表堂堂，风流倜傥之际。
一想到，锦辰集团的万总裁也会被催婚，我握着手里的赠予清单，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我当然不是万禹行的第一人选。
在我之前，他也考虑过邬琦琦。可当他去别墅时，却在玄关看到其他男人的鞋子……
我问他，是不是被邬琦琦劈腿，所以恼羞成怒才找我协议结婚。
万禹行反说，邬琦琦不是女朋友，只是出席活动时，总被要求携带女伴，所以找了她合作。两人等价交换，邬琦琦充当门面，他也投了对方好几部戏。
所以，那个乱咬人的小屁娃，还真不是万禹行的！
他公事公办地向我解释，随后挨个分析清单上的利益，有多么难得。
这些东西，看着价值连城，但在万禹行那里，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我想要的，他怕是不敢给。
清单嘛，我也有好几张。
之前说的，父母在我懂事之前就离异了。小学时，我被寄养在村里的一个退休老师家里，双月妈妈打钱，单月爸爸打钱。初中开始寄宿，学费一年一打，直接划到教育储蓄卡里。
家庭不好，也没有多少闲钱，几乎没有朋友。
好不容易熬过高考，爸妈带我吃了一顿饭。两人见面就吵架，从攀比现在的生活到当初为什么离婚，一直吵到谁给我花的钱更多。
吵着吵着，他们居然各自拿出一个小本子，一条条比过去。
街边的炭炉火锅店，人多嘴杂，都在看这桌的笑话，暗戳戳对我们指指点点。
我一把抢过账本，揣进口袋，攥着拳头：“都是我欠的钱，以后还给你们！大学学费，你们也不用管了！我自己来。”
这下，他们不吵了，面面相觑，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从那年暑假开始，发传单，端盘子，卖奶茶，摆地摊，当家教，什么都做，几乎每个月还钱给爸妈。
大三腊月，小学时照顾我的退休老师过世，我回了老家，给她磕头随礼，钱用完了。
我爸以为，钱都给了我妈，特意打来电话。
我听到一半就挂了。
大学毕业前，我终于还完欠爸妈的养育之恩。
可人就是这样，好了伤疤忘了疼。
即便和父母断了往来，我还是幻想，或许有天，能遇到真命天子，组建自己的美好小家庭。
念头冒了头，就收不住。
我在城里最好的婚介所办会员，从普通级别一路升级成至尊VIP，都没有遇到合适的。
那些男人，要么是外形条件一流但身后欠了一屁.股债，想找姑娘一起承担；要么是有点资产，出.轨成性，离婚证有一沓；还有些纯粹是钓鱼，开口闭口喊宝贝！
这年头，找个男人结婚，可太难了。
他们一打听，我一个人生活，和父母不往来，没有房产，没有车子……直接没了下文。
其实……
我工作能力还行，工资每年都涨，车子房子没有，可保险买齐，存款也有。
有没有男人，真是其次。
我更想有个孩子，不论男孩还是女孩，都会好好爱护，陪伴。
也试过领养方案，但必须年满三十周岁，还得等上好几年。
进入锦辰集团是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大型公司，有不少优质青年，学历高，上进心强，注重健身保养，各方面都很优秀。
似乎在万禹行麾下任职，小伙子们都牟足了劲争上游，力争完美。
我创建了一个新的清单，详细列举未来孩子爸爸的备选名录。
剔除有家有室有对象的，剔除熬夜加班开始谢顶的，剔除暗自揣测我和万禹行关系，心思龌龊的，也剔除公司体检不达标，要求复查的……
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更新一次。
总有人离职，没法再跟踪，也有人找到对象脱单，不符合标准。
露水姻缘不能当真。我既然打定主意，不结婚只生娃，就得把机会留到最恰当的时候。
最好……一次成功！
实不相瞒，万禹行一直在清单首行，被隐藏了。
他和邬琦琦的绯闻，扑朔迷离不好判断。
几乎除了这一点。
他是完美人选！
外貌方面，很会遗传，集了父母的长处，相貌出众，身材高大。
学识上，学历本就很高，还积极深造，从不敷衍参加什么无用的EMBA。
年龄正好合适，日常偏爱健身运动，身体素质很佳。
我也有几次能借着应酬喝多，扑倒他的机会，最终还是忍住了。
一来是邬琦琦的存在，二来是醉酒怀孕，怕对孩子不好。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没有存够学区房的钱！
考虑一整天后，万禹行催我做决定，是否同意协议结婚。
“……那我得做什么？”我有那么一点心动，“协议时间多久？”
万禹行耐着性子解释：“领证，参加婚礼，陪我回家见家人。其他的事情，不用做。协议时间，等我遇到真心想要结婚的对象，或者……等老爷子……”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我补全了。或者，等老爷子过世，顺利拿到遗产。
我沉默。
万禹行又开始用他擅长的手段，向我抛出橄榄枝：“你也可以提出对我的要求。在结婚这件事情上，我们不是上下级，是合作伙伴。你也可以带我回去见父母……”
“那倒不必！”我急忙打住。
算了！找万禹行要个孩子，无异于与虎谋皮。
扯进豪门婚姻里头，以后万禹行要把我赶出家门，会把孩子让给我吗？
风险太大。
抢孩子，我肯定抢不过万家。
还是早点止损。
最后，我拒绝了万禹行，并祝他早日觅得佳偶。
律师还劝过我，能捞一笔是一笔。他说，邬琦琦要不是栽在小白脸手上，恐怕早就顺利上位了！
只能说，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我能心安理得拿的，也就是作为工伤补偿的一个月工资。
平心而论，万禹行很慷慨。
工伤补偿款到账，这事就告一段落，没人提了。
第二季度一向是锦辰集团最忙的时段。上一年度的收尾结束，各地分公司用尽全力冲新一年的业绩，努力在端午会议上拔得头筹，得到下半年集团的政策倾斜。
万禹行也习惯于在这个时间段，到各地分公司走访，了解实际情况。
几乎是金三银四招聘季一过，他就要求我安排出差计划。
以往我会全程陪着，但今年有些特殊。
有一个项目方案，还在和天宁集团扯皮，拖了好久，没有定论。万禹行让我先留在集团，以免对方搞突袭，钻了空子。
天宁那头的项目负责人叫牧兆冬，年纪很轻，25岁刚出头。看着像个愣头青，但背后似乎有人，狂傲得很。
本来这项目早就是锦辰集团的囊中物，却被他横插一脚，不仅拉低投标价格，还耽误了其他好几个项目的衔接。
要说还是万禹行料事如神，他走后第三天，牧兆冬就约我沟通。
浓眉大眼板寸头，说话带笑，一口一个姐，牧兆冬像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他带了一个助理，我带了商务部负责人。
谈到最后，这家伙起开两瓶茅台，摆在桌上。
“人家现在不敢选！选了锦辰得罪天宁，选了天宁得罪锦辰，就等着我们狗咬狗呢！要说还是我们自己解决！”牧兆冬打了个哈欠，朝助理看了一眼，“这是天宁喝酒最厉害的哥们！要不然，咱们比酒量。谁输了，谁退出！”
呵！又是个小屁娃！
我旁边的商务部负责人脸色刷白，直挠头，觉得被人坑了，朝我使眼色想走！
“录个视频为证！”我拿起酒瓶，仰头要喝！
“诶诶，姐姐你行吗？”牧兆冬越过半个桌子想夺酒瓶。
我被气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没点斤两，能当万总的助理吗？”
说完，我先干为敬！
咕咚咕咚——
余光里，我瞥见牧兆冬对我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抢在他家助理之前，也拿起酒瓶喝了。
一瓶干完，又是一瓶。
商务部负责人吓得冷汗涔涔，拉着我的手臂，劝：“乔助理！别喝了！万一他使诈呢！”
“你把视频拍好！要是他耍赖，给他挂到热搜上，谁也别想好过！呃……”
我一甩手，笑着让了牧兆冬三秒钟，然后继续。
好歹也是茅台！
以前实习的时候，喝的就是牛栏山……
商战啊，都是那么回事，没什么了不起的！
倒下去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万禹行在骂：“乔烨，你他妈把酒给戒了！”
应酬喝酒这个事！
扯开来讲，就有的说了。
小员工不跑商务不应酬，还能躲过去。但凡到了管理层，要想谈合作，多多少少免不了。
好在，万禹行从来没有在这方面定过指标。当然，可能也和我在这方面天赋异禀有关，偶尔的一两次豪饮，还难不倒我。
三年时间里，也有喝醉的时候，但大多数都谈成了生意，还能把自己送回家。
这回，我真是碰到了钉子。
牧兆冬的酒量……可以啊！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我居然躺在病房里。
灯光太刺眼，床边坐着的男人没认出来，我以为是商务部负责人，开口就让他回家：“这是医院？我醒了，你先回去吧。怎么刚才还听到了万总的声音，你没给他打电话吧？”
这么点小事就给老板打电话。
以后还怎么混啊？
“不想我知道？”声音低沉，压抑着怒气。
我有些尴尬，认出眼前的万禹行：“万总，您怎么回来了？”
“天宁退出。项目到手，我回来看看。”万禹行没看我，抬眼注视点滴瓶，语气挺冷淡。
好歹我也算是给公司抢了个项目吧，至于这副修罗面孔吗？
“你听到我说什么？”万禹行突然问。
我一愣，更尴尬：“你让我把酒戒了。”
“嗯。以后这种应酬，你都不用去。”
好嘛！
居然还被嫌弃了。
出院后，万禹行直接把我带走，一起出差。
在途中，商务部负责人和我八卦，说那个牧兆冬是天宁集团的小少爷。他根本就不想掺和自家公司，一个劲地和大哥捣乱。
这次酒局的视频，先是发给了万禹行，随后万禹行反手就发给天宁的总裁。
天宁为给万禹行赔罪，退出项目。
牧兆冬也被派到南边海岛上，搞旅游开发。
万禹行显然把不让我喝酒这事列入备忘录，这轮出差，我的工作餐直接送到客房，一次应酬都没参加。
商务部负责人天天喝得东倒西歪，向我吐苦水：“万总还真是怜香惜玉！乔助理，您就从了他吧！”
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回！
但也确实看出来，万禹行在生气。
我作为助理，24小时待命。其中8小时，是法定工作时间，剩下是另外的价格。
当然不是指什么特殊交易。
而是万禹行这人，才36岁，却时常古板得如同63岁。他认为公私分明，凡事要明码标价，是基本准则。
比如说：出差的时候，他饿了，又不想吃酒店的夜宵。我会给他搜罗当地的一些特色餐馆，给他订餐。三年下来，常去的城市，我都积攒了不少会员卡。
又比如：他名下的几套房子，里面家政服务，物业管理等等，都是我在负责。
另外，万家人走的都近，他是长孙，是大哥，总得多表示一些。所以，我得按时按节，备礼送暖。
之前万老爷子过寿，准备的那套紫砂茶具，就得到了好评，说正好能用上。
那是因为茶楼好几次把要送去万家的茶叶，送到集团。
我才知道老爷子最近迷上了喝茶。
以上这些，工作以外的事情，万禹行总是额外会给我发红包。
毫不夸张的说，我每天发在他身上的时间，比用在自己身上还多。
毕竟，有钱拿啊！
这次出差，我有些闲的慌。
万禹行一次都没让我出去帮忙买夜宵，所有的工作都在下班时间点完成，然后他带着商务负责人去应酬。
一个人时间多了，我又把那张清单拿了出来。
万禹行依旧是隐藏行。
而我在最前面一栏，合并了单元格。
虽然天宁集团的牧兆冬有些无厘头，但年轻乖张的性格，也足够吸引人。
不一定非得是他。
可如果多一些年轻一点的选择，似乎也不错。
所以，我把单元格的最前面一栏，改成了就职公司，除了锦辰，多了一个天宁。
端午会议过后，万禹行才渐渐给我增加工作量。
偶尔也被要求跟他出席应酬，但多数都是一些研讨会，或是只配有茶歇的活动。饭局几乎没有。
到了盛夏，总裁办突然热闹了一回。
万禹行的妈妈周可君，居然直接领着相亲对象过来，在办公室吵了一架。
周可君保养的好，快60岁的人，看着还很年轻，说话中气十足，颇为豪放。
她对我一向客气，见面还会带伴手礼：“小乔啊，你帮我看着门口，别让万禹行跑了！”
我尴尬地回应：“好的，周总。”实际上，已经偷偷给万禹行发了消息。
跟着一起来的相亲对象，柳眉杏眼，长得标致，身材也好，小巧玲珑的。
周可君领着人进去，噼里啪啦里面一通砸，然后相亲对象红着眼睛，招呼也没打就跑了。
办公室的门开着。
里面的母子俩吵翻了天。
“是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吗？联姻对象，你一个都看不上！倒是有喜欢的，带一个回来啊！那个邬琦琦绝对不行！孩子是谁的，你知道吗？演的倒是一套一套的，可和她演过的电视剧有什么区别？连台词都一样！”
万禹行叹气，不想与老人家吵，从门里探头出来，让我把周可君带走。
周可君也知道自己直接到公司不好，发了一通火，气顺了，也就乖乖回去。
我送她到停车场。
她惋惜地说：“现在的年轻人，讲不通！我和他爸爸就是联姻，不也好好的，走到60几岁了！小乔，你和我说，万禹行有没有交往的女人？还是说他其实喜欢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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