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女儿怀孕了,村里人都肯不认账

每读故事 2024-11-30 13:44:30

唐九喜的老婆跟人跑了。

留了个女儿又痴又哑。

唐九喜想着等他老到照顾不了小鱼了,就把小鱼一起带走。

父女俩一人两口百草枯,这辈子就这么翻过去了。

可小鱼不知道被哪个狗杂种弄怀孕了,这让他的计划戛然而止。

对唐九喜而言,半辈子没什么喜事,却全他妈是耻辱。

他蹲在产科外的走廊里,等着医生叫唐小鱼的名字。

“这都多大月份了?怎么这时候才想要打胎?早干嘛去了?”医生拿着B超单子,态度并不和善。

唐小鱼僵僵地坐在医生面前的凳子上,瞪着大大的眼盯着桌上的鼠标,仿佛那是世上最稀罕的东西。

她身后的中年妇人是唐彩桦,她的亲姑姑。

在医生的批评下,她乌龟一样缩着头,既不敢答医生的话,更不敢看哥哥唐九喜的眼睛。

“娃娃是个哑巴,啥都不会说。脑子也有些痴,啥也不懂。

“我常年在外打工,娃娃是她姑姑看着呢,她姑姑只当冬天了娃娃胖了,谁知道这是怀孕了。”唐九喜道。

医生瞥了眼唐小鱼,又瞥了眼唐九喜,像看民间故事会一般目光里满是不可思议。

唐九喜的背弓成了一只大虾,点头哈腰道,“大夫,我求你了,能做就给做了吧!”

“不是我不给你做,一是产妇身体底子不好,你看看这些指标——”

医生把检验单子敲得“啪啪”响,“你这眼看就二十七周了,手脚都长全了,打下来孩子还喘着气儿呢,你说你救不救?”

“我不要它我还救它干甚?”

“那不就是杀人吗?”

医生瞪着眼,让唐九喜浑身一哆嗦。

“那就,不行了?”

“好好生吧!能顺顺当当生下来都谢天谢地了,再别折腾了。”

外面还有孕妇排着队,唐九喜不甘心,还是被妹妹硬拽了出来。

唐九喜背着手喘着粗气走在前面,唐彩桦拉着唐小鱼走在后。

唐小鱼似乎并不明白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还在对旁人傻笑。

一出医院大门,唐九喜反手一个巴掌甩在了唐彩桦的脸上。

“我让你看着小鱼,你就这么看的?”

好些路人看了过来,唐彩桦被突如其来的暴力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捂着脸哭了。

呜呜咽咽中,她指着唐九喜,喃喃:“这些年,你把她扔给我,我没怨言,谁让你是我亲哥!可就算再亲,我是小鱼的姑,不是她妈。

“我不敢说对她有多精心,起码我没让她饿着冷着,刮风没让她吹着,下雨没让她淋着。

“出了这样的事儿,我知道你恼我,可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也一把年纪了,上有老下有小,还有烟酒店要开。她那么大人了,我不能把她整天别我裤腰带上。”

唐彩桦哭哭啼啼喊着,唐小鱼也着了急,像小鸽子一样叠声喊着“姑姑”,可是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会说。

唐九喜听着妹妹的“控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小到大妹妹都是伶牙俐齿那一个。他轻推了推她,想算作道歉。

可是唐彩桦不认,抹了把眼睛,把唐小鱼的手抓过来放在他手上,“你闺女你现在领回去,以后也别给我钱了,你自己管吧!”

说完,她大步流星离开了。

初冬的夜晚,唐九喜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抽烟叹气。

虽还没下雪,可刚泼在院里的洗脚水已经和泥巴一起冻得硬邦邦了。

炕是今天下午才烧的,床上的铺盖也是才从柜里翻出来,还隐约闻得见霉味。

可小鱼也不会嫌,就那么盖着睡着了。

小鱼十九了,长得越来越像她妈,白白净净,漂漂亮亮。

她娘孙莉云怀她的时候做过一个梦,说有条漂亮的小鱼入了她的胎,她便执意给孩子取名小鱼。也不管这名字听起来有多怪。

孩子生下来也是机灵好看的,只要她不张嘴,谁都看不出异常来。

唐九喜时常想,要是她跟别人家孩子一样健健全全的,那该多好!凭着小鱼的长相,那提亲的不得把他家的门槛踏破。

唐九喜在苏州一家电器厂打工,前天接到了妹妹彩桦的电话,知道小鱼出了事,立刻买火车票回来了。

从昨天下火车算起,他到家才刚满一天。可是这一整天,却几乎要把他压趴下了。

厂子里今年的工钱还没给他结清,他这提前跑回来还不知道要扣掉多少。

他原以为带着小鱼把胎打了,照顾她休养两个月就好了,今天却突然被医生告知这胎还不能打,一时间,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小鱼原来只是哑,不痴的。

她八岁那年她娘跟人跑了,唐九喜一时接受不了,整天酗酒打牌。

小鱼半夜去找他,不小心掉进了铜湖的冰窟里。

她运气好,被人救了,可是因为大脑缺氧时间过长,抢救过来人却傻了。

唐九喜抱着孩子哭了一场,也从此清醒了过来。他断了酒和牌,决心好好把小鱼抚养大。

那些年,大大小小的医院没少跑,各种中医偏方都试遍了,可是小鱼吃的那些药全都打了水漂,除了拉过几次肚子,长过几次疹子,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给小鱼看病却掏空了唐九喜,还让他背了一身的债。

为了还钱,小鱼十三岁那年,唐九喜跟着同乡去了苏州打工。

厂子里管吃管住还发衣服,扣掉一点儿烟钱,再加上他每个月给妹妹唐彩桦照顾小鱼的一千块钱,到年底他还能剩五六万。

靠着这些年打工,他还完了大部分的债,也对未来有了模糊的规划。

第一步,他想花十万块钱把家里的房子翻翻新,村里没几个土房子了,他不想再被人笑话,而且等他不打工了,回来也能住得舒服一些。

然后他想攒二十万,五万块钱买辆二手小汽车,再花十五万带小鱼去全国各地转转,看看大好河山。

等他回来年纪也大了,他打算重操旧业,做豆腐卖豆腐,虽然挣不来大钱,但也够他和小鱼以后吃吃喝喝了。

等到老了豆腐也做不动了,他也照顾不了小鱼了,他打算把小鱼一起带走。

父女俩一人两口百草枯,这辈子就这么翻过去了。

可小鱼不知道被哪个狗杂种弄怀孕了,这让唐九喜的计划戛然而止。

唐九喜掰着指头把附近的男人都过了一遍。小鱼的生活圈儿不离镇上这几里地,除了哪个发了兽性的邻居,还能有谁?

唐九喜一声声骂着遭天杀的,可是指头都掰疼了,还是没有头绪。

想到她被人欺负,想到她挺个肚子被人笑话,想到出门被人戳脊梁骨的耻辱,什么盖房子、什么旅游、什么安享晚年的计划一瞬间就没了意思。

他看了眼墙角那瓶百草枯,仿佛穿越时空,已经提前到了生命最后一程。

只是他已经记不清那瓶百草枯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他怕咽下去一时死不了,还让小鱼白受罪。

“明天重买一瓶算了。”他默默想着,又给自己续上一根烟。

风“嘎嘎”地吹着破落的大门和院子里早已失修的牛棚,在大门的晃动中,唐彩桦走了进来。

她嫁到了隔壁村,走过来也不过二十来分钟。

“我怕小鱼冻着了,给你拿袋煤过来。”说完,她跨过唐九喜,自顾自地钻进了屋里。

唐九喜不想理她,依然坐在门槛上抽烟。

她拉了个凳子,坐在唐九喜身后,“风阵大的,你也不怕吹?”

“吹着脑袋不疼。”唐九喜把烟灰弹进风里。

唐彩桦清了清嗓子,“我把小鱼的棉衣服放床上了,袄是我新给她做的。原想过年穿,这两天冷得,就给她穿上吧!”

唐九喜没有接话,心里却松动了。

“新棉花,暖和。”

“知道了。”

唐九喜扭头看她一眼,她满是皱纹的脸映在半明半暗之间,表情也显得卑微。

原来自己的妹妹也老成这个样子了,唐九喜心里又添了一份心疼。

虽说小鱼出了这样的事儿她脱不了干系,可是她的难过与自责唐九喜都看得清楚,事已至此,他又能拿自己的亲妹妹怎么样呢?

“哥,要我说,咱报警吧!”

“到了警察局咋说啊?按你给我的说辞,什么时候出的事儿?又是谁欺负的她,你一问三不知,除了去警察局丢人现眼,能干啥?”

唐九喜虽是质疑,可语气已经柔和了许多。

“小鱼能去哪儿?还不就是整天在镇上转。我听说警察到处都布了摄像头,他们一天天查过去不就知道了?”

电器厂就有摄像头,唐九喜去监控室看过,他心里清楚。

“你说得轻松,这都几个月了?哪能查那么长时间?”

唐彩桦不再说话,等唐九喜再扭过头去,她已经满脸泪水。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今天坐那儿想了一天,既然这事儿都出了,我看干脆让小鱼生下来算了。

“咱小鱼那情况,嫁是嫁不出去的,说不定这次就是老天可怜咱小鱼,所以才给了这么个种。

“这女人啊一当妈,脑子肯定不一样了,娃娃一生下来,小鱼的生活也有了盼头儿,你说是不是?”

“是个屁!”唐九喜大呵一声,“还不满二十呢?就大个肚子,她傻不嫌丢人,我这个当爹的还嫌丢人!”

“丢人又能怎么办呢?医生都说了——”

“你少给我提医生!”唐九喜大呵一声,喊完,又想起中午和她在医院门口吵架的事儿。

他知道这么吵下去也没有用,便缓和下来,“不早了,你赶紧回吧!明儿再说吧!”

唐彩桦也不跟他计较,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明儿中午你带小鱼过来吃饭,我给你包饺子。”

唐九喜最爱吃的就是饺子。他点了头,默不作声。

唐彩桦跨过他,朝大门走去了。

当唐九喜晚上躺下久不能寐时,他依然感觉到心里亮起了一道光。

也许,生个娃娃,给小鱼这苍白却可怜的人生是能增加一些色彩,而他,也会成为一个爷爷。

当他想到可以把一个细皮嫩肉的孩子搂进怀里,他仿佛也多了活下去的勇气。

可是,那道光来得那般微弱,有种叫耻辱的东西遮出了巨大的黑幕,像一张嘴巴,可以随时把希望咽下去、嚼碎了。

在或明或暗之间,他似乎看到乡亲们背过脸去的诋毁、嘲讽和调侃时扭曲的嘴角。

那些耻辱,是小鱼妈跟人跑了之后他所亲身体验过的,那些或有意或无意的言辞举止,像小刀子一般从他心里剜出肉来。

贫穷、失婚、小鱼的痴傻,他的一生,仿佛是像被耻辱这条蛇缠住了的一生,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脱身。

生活总要继续的。

孩子打不掉,唐九喜也狠不下心来带着小鱼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离开这个世界,除了咽下耻辱,没有别的出路。

而这次,看在小鱼的面子上,乡亲们对他似乎多了些慈悲。

随着小鱼肚子一天天显出来,也并没什么人当面笑话他,反而有次他看见三婶拉着小鱼的手偷偷抹眼泪。

唐九喜还是报了警,他偷偷去了趟派出所,把事情经过向警察陈述了一遍。

可是做完笔录,警察也犯了难。

按小鱼肚子的月份推算,事发大概是六月,半年多过去了,镇上摄像头也不会存那么久。

至于说小鱼是被人强迫还是自愿的,就更不好说了。

唐九喜生了气,“我家小鱼你又不是没见过?她的脑子还是小娃儿的脑子,她自愿个屁!”

警察当下也没有办法,说他们会走访追查线索,有什么情况再跟唐九喜联系。

腊月眨眼过去,新年已至。

在外打工的乡亲们陆续回来,把唐九喜的工钱也捎了回来,这让他那张老脸上久违地露出了笑容。

初七下午,老朋友做寿,喊唐九喜去喝酒。

唐九喜把小鱼送去了妹妹家,买了条烟就去了。

酒过三旬,大家说话取笑间也失了分寸,混沌之间,唐九喜忽听得一个声音——

“小鱼光着腚就从那巷子里跑出来了,老唐,你也不骂骂你女婿,搞完了也给小鱼把裤子穿上啊!”

一瞬间,唐九喜只觉浑身的血都冒到了头顶。

他扭过脸去,一把抓住周会计的衣领,几乎把他肥胖的身躯从酒桌上提起来。

“你他妈说什么呢?”

周会计被吓得变了脸,众人见状也都安静下来。

一个人上来拦,唐九喜只是不放手,“你刚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周会计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唉呀,瞧我,喝高了!”

在众人的劝解下,唐九喜只能先松了手。

可他仍不甘心地问道,“你刚说什么女婿?你都听说什么了?”

“唉,唐哥,我还当你知道呢?”周会计翻着眼睛,说话时下巴上的肉也跟着抖。

“我知道什么?”

“小鱼和郑家老大的事儿啊!”

“郑家老大?”唐九喜半晌才反应上来。

他想起了那个因小时候放烟花烧伤了半张脸走路跛脚的郑建业,他有些结巴,说话时脸还会不停地抽动。

“郑建业喜欢小鱼,镇上的人都知道。”

“啥叫镇上的人都知道?”

“嗨!你常年在外不知道,那郑建业看小鱼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有点儿钱就给小鱼买水果糖、面胡子。

“小鱼在彩桦店里的时候,他就跟哈巴狗一样坐在门口守着小鱼,等着带小鱼去铜湖边的小树林幽会,都被人撞见好几回了。”

“你是说,是郑建业把小鱼的肚子搞大的?”

周会计歪着脸笑,道:“这谁知道呢?”

唐九喜完全按捺不住了,立刻抓起外套向门外走去。

有人问他,“你干嘛去,酒还没喝完呢!”

唐九喜理都没理,冲进了院子,冲进了刺骨的冷风中。

郑家是做木工活儿的,院子里的木头被罩在黑色的油布下,靠墙立着,像一只猛兽。

唐九喜不管不顾地冲进去,一脚踢开了屋门。

门里郑家祖孙三代七八口人正围着桌子吃饭,被唐九喜的突然闯入吓到,都愣愣地看着他,只剩电视声在宽敞的房间里嗡嗡作响。

“九喜来了!”老郑喊着,站起身来,“来得正好,加双筷子来!”

郑老爹年纪大了,眯着眼睛看了唐九喜,又问一旁的儿子老郑,“你说谁来了?”

“九喜,老唐家九喜。”

在长辈面前唐九喜不敢造次,只得暂且将火气压下来。

郑老爹朝唐九喜招手,也喊他吃饭,他站着不动。

他朝屋里环顾一圈儿,板着脸朝老郑招手,问道:“你家郑建业呢?”

“在外头打工过年就没回来。”

唐九喜立刻想到,这准是知道自己闯了祸,所以躲出去了,一时更恼了。

他恨不得立刻把郑家的饭桌掀了,可是看到郑老爹花白的头发和颤巍巍招呼自己吃饭的大手,他只能先把火气强压下去。

“你出来,我问你句话。”他朝老郑勾了勾手。

要是以前,他绝不敢这样对待老郑。

老郑比他大了五六岁,一个镇上,都沾亲带故,他们打小就以兄弟相称。

可是这会儿,他儿子欺负到了小鱼头上,别说叫他哥,唐九喜恨不得喊他一声“孙子”。

风呼呼地吹着,木头上的黑色油布在风中擦擦作响。

微茫的月色中,唐九喜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在老郑的身上就来了一脚并开始骂,“你他妈不管你儿子,欺负到我们家小鱼身上了!”

郑建业站稳了,立刻就反击回来,一胳膊抡在唐九喜脑袋上,道:“放你娘的屁!”

两个人在地上滚成一团,连话都顾不上说。

有人来拉架,唐九喜一看,是老郑的小儿子郑建誉。

他弯腰拍着父亲身上的土,脸却朝着唐九喜,“叔,你误会了,小鱼姐怀的不是我哥的娃儿,我哥年初就跟我舅去深圳了,中间就没回来过!”

唐九喜不甘心,吐了一口痰,道:“你小子骗我!”

“没有就是没有,我骗你作啥呢?我哥过了十五就回来了,不信了你拉小鱼姐去做亲子鉴定。听说抽羊水就能做!”

唐九喜虽然不懂,但他也听得出来,郑建誉不会胡说。

郑建誉打小就学习好,年年考第一,虽然是乡下孩子没怎么出过门,可是这世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小子当建业把小鱼肚子搞大了啊?你这糊涂虫!”老郑一跺脚,“我跟你说,要真是郑建业,别说你揍他,我都得揍死他!”

“可镇上人都说建业跟小鱼好?”唐九喜反问。

“所以我才把他送出去了嘛!”老郑拍着身上的雪道。

唐九喜心里像突然扎进一根针,他气得蹲向墙角,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老郑。

老郑把儿子赶回了屋里,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蹲到他身旁。

“你别怪我。郑建业稀罕小鱼是真,可是我们也不敢把小鱼娶进来。不是我们嫌弃她,建业自己那样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都是两个可怜娃儿,说起来也算般配,而是这些年家里这日子,也不好过。

“建业这辈子能把他自己顾好我们就谢天谢地了,家里要再多上小鱼,谁管呢?

“建誉书念得好,以后是要去外头干大事业的,我们老两口年纪也不小了,还想过几天轻省日子呢!”

人家话说得没错,唐九喜也无可辩驳,他叹了口气,把满腔的气握进了自己的拳头里。

“小鱼的事儿,我也知道,但真不是我们家郑建业干的。他在电子厂打工,他舅舅盯着呢!

“他们回来一趟十万八千里,他是个结巴,脚也不利索,要是回来了我们能不知道?”

唐九喜像打了个空拳,心里又自责又憋屈。

老郑问了他报警的情况,又说了一堆宽慰的话,甚至说出愿意让郑建誉跟孩子做亲子鉴定以证清白。

见老郑态度如此,唐九喜只能作罢。

“那他妈的能是哪个王八犊子?”他蹲在地上,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把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第二天天刚亮,小鱼还睡着,唐九喜听到一阵敲门声。

缩着脑袋打开院门,外面站着郑建誉。

他高高瘦瘦白白净净,小小年纪却一副读书人的机灵样子。

“叔,我来跟你说句话。”

“说。”

“我昨儿想了一晚上,觉着还是得告诉你。”

0 阅读:2
每读故事

每读故事

比生活更精彩,欢迎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