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东东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小时候叔叔对我很好，可是后来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仅越来越沉默寡言，而且过年也很少回家。
不过我依旧念着叔叔之前对我的好，就主动帮了他不少忙。
后来叔叔过生日，我给他随礼两万块钱，结果收到的回礼居然是一箱苹果。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回到家打开那箱苹果后，我瞬间愣住了。
01
我叔叔个子高，一米八多的样子，走路的时候总是步伐很大，看上去特别威风。
记得小时候，他经常会把我抱起来，把我放到他的肩膀上。
那时候我眼中叔叔就是个超人，什么都能做。
每次我被他抱起来，就觉得自己好像飞上了天一样，周围的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叔叔还会逗我笑，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讲笑话，或者模仿一些动物的叫声，让我笑得前仰后合。
“来呀，来呀，叔叔带你坐飞机！”叔叔笑着对我说，每次我扑到他怀里，他就抱着我转圈圈，逗得我乐不可支。
“叔叔，你真好！”我总是这么对他喊。
即使我还小，完全没意识到叔叔这么高大的人会有一天会忙得连我都看不见。
我只知道叔叔从不嫌我烦，总是耐心地陪着我玩，带我去河边捉小鱼、去地里帮忙捡玉米。
每当他不忙的时候，总会带着我在村子里逛，带我去吃那些他觉得最好吃的零食。
有一回夏天，叔叔带我去地里摘桃子，那些桃子熟透了，红彤彤的挂在树上，叔叔说：“晓彤，今天你来摘，叔叔来帮你挑最大的！”
然后他就弯下腰，把我托到他的肩膀上，我能清楚地看到那些挂满了果实的树枝，只要我伸手就能摘到最漂亮的桃子。
叔叔结婚的事情，我记得挺清楚。那时候我还小，不太懂什么叫做结婚，只知道我突然有了一个婶婶，而且婶婶总是笑得很甜美，每次见到我，她都会给我买好多好吃的。
后来我上了初中，开始有了更多的事情要做，渐渐地，我们家的交流也变少了。
家里也有了更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叔叔也有了更多的家庭责任。
有时候他在饭桌上吃饭时，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偶尔叹口气，或者低头不说话。
那时候我听爸爸说，叔叔的生意出了问题，很多事情都变得不顺利，经济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那时候我虽然已经长大，知道了很多成年人之间的复杂问题，但我依然觉得有点奇怪。
我开始明白，叔叔也有他的烦恼，也有他不愿告诉我们的事情。
02
随着年岁渐长，我也渐渐明白了不少事情。
小时候的我，根本不懂赚钱、工作这些大人常说的话题。
每天只是开开心心地和叔叔一起玩，觉得他就是我的超级英雄，什么都能做得了。
“叔叔，你今天又加班吗？”我记得那时有次回家，看到他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
“嗯，忙。你吃了吗？”叔叔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眉头紧锁，一脸的疲惫。
“吃了。”我想了想说。
“叔叔，我这次期中考试得了全班第一！”我兴奋地告诉他，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哦，真厉害。”叔叔看着我，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那时我才意识到，叔叔的变化，已经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了。
他好像真的不再是那个活泼、幽默的大人了，变得冷静、沉默，甚至有些孤独。
到了过年的时候，我回了老家。过年对于我们家来说，一直是最重要的节日。
家里聚会时，我们都会穿上新衣服，做一顿丰盛的饭菜，大家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聊天，可那一年，家里的气氛明显不对。
“叔叔，这次你准备做点什么好吃的？”我兴奋地跑去叔叔身边，想跟他聊聊天，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叔叔只是看了我一眼，语气平淡的说：“吃点普通的吧，年年都是这样。”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叔叔怎么了，以为是他年纪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兴奋。
这几天，几乎没怎么和叔叔说话，他总是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偶尔拿着手机，眉头紧皱，心思似乎全在别的地方。
每次我看着他那满脸的疲惫，心里都会不自觉地想，叔叔到底怎么了？
我去找爸爸谈起了这些，爸爸看着我，叹了口气说：“你叔叔做生意失败了，最近日子过得很艰难。”
听了爸爸的话我愣住了，我一直以为叔叔是那种无论做什么都能顺利的人，没想到他也会有做生意失败的时候。
我那时候完全没意识到，叔叔也会有压力和困扰，也有难以言说的痛苦。
“你叔叔这段时间压力大，你们也别太为难他。”妈妈轻声说着，眼里有着些许的担忧。
我看着叔叔那颓废的背影，心里有些难过。我试图和他聊几句，想找回以前的感觉，但每次他都给我一个冷淡的回应，让我愈加不安。
“叔叔，你什么时候能不再这么辛苦？”我忍不住问。
叔叔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无奈，“我也想，但很多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
尽管我的心里有些难过，但我知道这才是叔叔真正需要的。
03
那一年叔叔四十岁的生日，我正忙得不可开交。
工作上有几个项目在外地，我几乎没时间回家，每次打电话给父母，也只能匆匆说两句，哪有时间和叔叔好好聊聊呢？更别提祝他生日了。
但心里还是觉得，叔叔实在是不容易。过去几年他一直为家里、为生意忙碌，几乎没有休息过。
每次跟他见面，都能感觉到他那股压抑的情绪，像是有千斤的重担压在他肩上。我想着作为他的侄女，总得为他做点什么。
于是生日那天，我还是回了老家，虽然那天是我工作最忙的一段时间，但我知道这一天对叔叔很重要。
想着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在我匆忙的日程里抽空准备了2万元作为生日礼物，想着也许他能用这笔钱缓解一下经济上的压力，毕竟他做生意失败，已经没那么多钱了。
“叔叔，生日快乐！”我抱着红包走进他的家，想着能给他带点温暖。
“你来了，辛苦了。”叔叔见到我，勉强笑了笑，神情依旧有些沉重。
他接过我手里的红包，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说：“谢谢。”
“其实不用这么客气，我知道你最近挺不容易的，这点小钱也算我尽个心意。你别再太劳累了，照顾好自己。”我轻声说。
叔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红包放在一边。看着他那并不兴奋的样子，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感觉叔叔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那晚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了饭，叔叔一直低着头，虽然我们大家都在谈笑风生，他偶尔会插几句话，但更多的时间，他都只是默默地看着桌上的菜肴，好像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过了几天我回到了外地，忙碌的工作压得我喘不过气，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收到了一箱苹果，还是从叔叔家寄来的。
“这苹果是叔叔给我寄来的？”我心里想着，但看着外面那大大的快递单，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叔叔寄苹果给我？这不是有点儿奇怪吗？他怎么突然想到给我送这么一箱苹果？
我记得在他生日那天，虽然我们家有送他很多东西，但他回礼给我一箱苹果就显得有些廉价了。
想着也许是叔叔太忙，没来得及准备其他礼物，随便买了一些苹果寄给我。
打开箱子的那一刻，我有点失望，里面确实是几颗苹果，而且并不新鲜，外皮还有点皱巴巴的，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本来准备随便放一边，结果又看到箱子底部好像有一个小盒子，便拿出来看了看。盒子有些破旧，外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打开一看，我愣住了。
原来盒子里不是空的，而是有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信纸已经有些发黄，字迹看起来也有些苍劲，显然是叔叔亲笔写的。信里没有长篇大论，只有短短的一段话：
亲爱的侄女，感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关心和支持，那段时间生意上确实很不顺，亏了不少，也欠了不少钱。
记得你曾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了一些帮助，虽然当时我没有接受，但是我知道你真心想帮我。
这次的礼物只是这些苹果，因为这些苹果能让我想起你，也想起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
这张卡是我之前欠你的一点钱，虽然已经不是很多，但我想把它还给你。希望你不要生气，理解我的用心。”
看到这封信，我原本的不满和失望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才明白，叔叔并不是不懂得感激，也不是故意轻视我，而是他用这种方式，低调而真诚地表达了对我的感激。
银行卡里并没有很多钱，可能也就是叔叔目前能支付的部分，但它背后的意义却让我特别感动。
这张卡就像是叔叔多年来对我的一种无声的承诺：无论怎样，他都没有忘记曾经的帮助，和我们之间的亲情。
“我懂了，叔叔。”我低声说道，眼眶有些湿润。
虽然这只是一箱简单的苹果，但它却给了我更多的感动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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