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从小父母就宠我,别人家的女孩子早就不上学,就我一直上到了高中。
然而那年父母还是不顾我的想法,为我早早定下了婚事。
为了不结婚,我报名入伍,光荣地成为了一名话务兵。
没想到再回乡探亲时,我的身份早已不一般!
01
我出生在河南农村一个普通的家庭,父亲是生产队的老社员,母亲在队里干农活。
记得那时候,村里的女孩子读完小学就大都回家干活了,能读初中的屈指可数。
我从小就特别用功,每天天不亮就点着煤油灯开始看书,常常看得入神,直到听见母亲在院子里喊:“囡囡,该去队里干活了!”
那会儿,上学和干活要两头兼顾。每到农忙时节,放学后我都得赶紧换下校服,跟着生产队的社员们一起去田里。
虽然很辛苦,但我从没有放弃学习的念头,成了村里为数不多能读高中的女生之一。
父亲虽然不太识字,但很支持我读书。常听他在村里人面前骄傲地说:“我闺女,就是要读书,要成才!”
可是好景不长,1974年春天,我刚满18岁,一切都变了。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正在院子里的枣树下写作业,母亲急匆匆地跑来,一脸兴奋地说:“囡囡,给你说个事儿。县粮站张站长的儿子,看上你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笔尖在作业本上洇出一个墨点。母亲继续说:“人家儿子在县城财务科当会计,比你大三岁,工作稳定。
最重要的是,人家爹是粮站的领导,要是成了这门亲事,咱全家后半辈子都沾光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见父亲也满脸笑意地站在一旁。确实是天大的好事,可我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母亲特意带我去县城,说是买点年货,其实是偷偷安排我去见那个男人。
在粮站门口,我远远地看见了他:穿着卡其布中山装,头发油光发亮。他看见我们,立马换上一副笑脸,但那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他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可眼睛却不停地在我身上打量,就像在看一件待售的商品。
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县城已经有了相好的,找我只是因为他爹觉得我是个能吃苦的农村姑娘,适合当儿媳妇。
回家的路上,母亲一个劲地夸他:“模样周正,工作稳定,多好的男人啊!”
可我的心却越来越沉。我不想这么早就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更不想成为别人敷衍的对象。我想学习,想工作,想靠自己的本事活出个样子来。
但在那个年代,农村女孩的婚姻大事,从来都不由自己做主。父母已经开始准备订亲的事宜,我整日惶惶不安,茶饭不思。
晚上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月光,我总是睡不着,眼泪不知不觉就打湿了枕巾。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天无绝人之路。一天早上,我去公社,无意中看见墙上贴着一张通知:某部队招收女兵,主要补充通信部队,要求高中以上文化程度,年龄18-20岁。
看到这张通知的那一刻,我的心跳陡然加快。这不正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吗?
我记下报名地点,决定豁出去了。但我深知,如果让父母知道,他们一定会坚决反对。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找了个去同学家借书的借口,背着书包偷偷去了县城。报名地点在县人武部,我到那里时,已经有不少女孩在排队了。
看着她们青春洋溢的面庞,我不禁想起那个等着娶我的男人,心里更加坚定了参军的决心。
体检很顺利,普通话测试时,主考官听我说了几句,连连点头。等到问我家里情况时,我咬着牙说:“家里都支持我参军。”
这是我这辈子说的第一个谎,也是最后一个。因为我知道,这个谎言将会改变我的一生。
后来我接到了录取通知,我把通知藏在衣服里,像揣着一个烫手的秘密。
那天晚上,我听见父母在商量订亲的事情,母亲说:“这个月底找个好日子,把订亲礼给送了吧。”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我轻手轻脚地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临走前,我在枕头下压了一封信,信中说明了一切。我知道这样做会让父母伤心,但为了自己的理想,我别无选择。
坐上去新兵连的军车时,我的心情异常复杂。望着渐渐远去的故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我没有后悔。车上的其他女兵有说有笑,我却一直在想象父母看到信后的表情。
几天后,我收到了母亲托人捎来的信。信上全是泪痕,说我太不懂事,太自私,但最后还是写道:“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要走好。”父亲没有写信,但我知道他一定很生气,也很伤心。
就这样,我用最叛逆的方式告别了农村生活,开启了我的军旅生涯。虽然前路未知,但我相信,这个选择不会错。
至少,我为自己的人生负起了责任,而不是随波逐流。当军车载着我们向军营驶去时,晨光照在我的脸上,仿佛预示着新生活的开始。
02
走进军营的第一天,我就被这里井然有序的生活所震撼。清晨五点的起床号,整齐划一的步伐声,一切都让我感到无比庄严。
新兵连的生活远比我想象的要艰苦,每一个项目对我们这些姑娘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
记得第一次五公里越野,我跑到一半就两腿发软,但看着身边的战友们咬牙坚持,我也不好意思掉队。
“一二一,一二一!”整齐的步伐声回荡在训练场上。站军姿时,我们要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但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因为我们知道,这是成为一名真正军人的必经之路。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后,因为我声音清晰、反应快,被选拔去了话务连。
记得刚进话务连时,班长给我们介绍工作职责:“话务员是部队的'通信员',一个号码记错,一个转接延迟,都可能影响战备值勤。所以,这工作看似简单,实则责任重大。”
为了尽快掌握业务技能,我给自己定了高标准。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背诵电话号码本。
那本厚厚的号码簿,我翻得纸页都卷了边。特别是急用号码,我能做到闭着眼睛也能背出来。晚上睡觉前,我还要在本子上默写一遍。
集训生活异常辛苦,不少年纪小的女兵经常偷偷抹眼泪。我虽然没哭,但也经常想家。
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窗外的月亮,不知道家里的父母是否还在为我担心。但每当这时,我就会想起自己参军的初衷,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
转眼间,我入伍已经一年多了。这天,连队接到紧急任务:配合某部队进行战备演习,负责通信保障工作。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如此重要的任务,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演习当天凌晨,我们随部队出发。天还没亮,浓重的露水打湿了我们的军装。
登车时,我一个不小心,右手被车门狠狠地夹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我差点叫出声来,低头一看,手背已经肿了起来。
但我不敢声张,生怕因为这点小伤耽误了任务。咬着牙,我强忍着疼痛爬上了车。车子颠簸在崎岖的山路上,每一个转弯,受伤的手都像被刀割一样疼。
到达指定地点后,我们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我负责的是重要首长线路的接转工作。
每一个电话,我都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最准确的方式完成接转。右手实在疼得受不了的时候,我就换成左手操作。
那天,我一共接转了一百多个电话,没有一个失误。直到任务结束,班长查看通话记录时,发现我的手肿得像馒头一样,这才知道我受伤的事。她既心疼又生气:“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
我笑着说:“就是不想给战友们添麻烦。”其实,我心里明白,正是因为有了当初“逃婚从军”的经历,才让我变得更加坚强。
这次负伤坚持的背后,是我对军营生活的深深眷恋,对这份职业的无比热爱。
这件事之后,我获得了连队“训练标兵”的称号,不久后还被提拔为副班长。
那天开总结会,指导员特意表扬了我:“同志们要学习小王同志不怕吃苦、连续作战的精神!”听到这些话,我的眼眶湿润了。
那段时间,家里来信说起我“逃婚”的事,说我太不孝顺,让他们在村里抬不起头。看着信上的责备,我没觉得难过,反而更加坚定。
我在回信中写道:“爸妈,请给我一点时间,等你们看到我的成长,一定会明白我的选择。”
每天早上集合时,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阳,感受着清晨的阳光洒在肩上的军衔上,我总觉得无比自豪。这身军装,不仅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更让我找到了人生的价值。
在担任副班长后,我更加勤奋工作。白天训练新来的话务员,晚上自学无线电知识。
渐渐地,我不再是那个为逃婚而慌乱的农村姑娘,而是成长为一名让战友信赖的副班长。每当回想起当初的选择,我总是庆幸自己的勇敢。
03
一九七八年春节前,我终于获准回家探亲。站在收拾整齐的宿舍里,看着镜子中英姿飒爽的自己,我几乎认不出这是四年前那个仓皇逃婚的农村姑娘。
坐在返乡的客车上,我的心情异常复杂。窗外是熟悉的田野,远处的青山依旧如故,一切却又似乎很陌生。
此时的我,已经是话务连的班长,还是总机房的技术骨干,不仅熟练操作最新式的程控交换机,还要经常培训新战士。
车子驶进村口的那一刻,我的心狂跳不止。远远地,我就看见了站在村口翘首以盼的父母。母亲的头发白了许多,父亲的背似乎也驼了。
看见我的那一刻,母亲“哇”的一声就哭了,跑过来紧紧抱住我。父亲站在一旁,使劲眨着眼睛,强忍着泪水。
刚进村,就听见邻居家的孩子喊:“快看,王家的闺女回来了,当兵的回来了!”不一会儿,村里的乡亲们都围了过来。
他们惊讶地看着我身着笔挺的军装,议论纷纷:“这哪还是以前那个羞怯的丫头,完全变了个人嘞!”
晚上,母亲特意炒了一大桌菜。酒过三巡,父亲终于开口:“闺女,这些年,爹对不住你。”我赶紧说:“爹,都过去了。”
父亲继续说:“那会儿,我们只想着找个好人家,让你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啊,你自己选的路,倒走出了个人样来。”
席间,我得知那个原本要订亲的男人早已和县城的相好成了家,却对媳妇很不好。
父亲感慨道:“你这丫头,倒是走了个好运道。”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说现在遇到熟人,都特别爱提起我:“我闺女在部队当班长呢,还要提干哩!”
军旅生活,不仅改变了我的命运,更磨练了我的意志。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农村姑娘,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军人,这其中的艰辛与快乐,只有自己最清楚。
记得刚入伍时,连长问我:“为什么想当兵?”我说:“想改变命运。”现在想来,何尝不是命运之神的眷顾?
如果当初因为害怕或者懦弱,随波逐流地嫁人,也许那时的我只能为柴米油盐发愁,更遑论有什么人生追求。
后来我收到了一封特别的来信,是村里的一个小姑娘写来的,说她想考军校,问我有什么建议。看着信中充满憧憬的文字,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我在回信中写道:“人生的道路很长,但最重要的是第一步。只要勇敢地迈出这一步,就永远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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