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七月晚风 素材/孙乐乐

（声明：为方便大家阅读，全篇用第一人称写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切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孙乐乐，1986年生人，今年38岁。老家在河南的一个偏僻农村。我们家四个姐弟，我是老大，下面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很坦诚的说，我妈生了三个女儿，才盼来了我弟弟，很自然的对我的弟弟就特别上心。

我是我们家的老大，比弟弟妹妹都大，理所应当，家务活我都得干，还要带好弟弟妹妹。

那时我们家种了七亩多地，父亲在医院工作，母亲一个人天天在地里忙，我在家里带着我二妹，洗衣，做饭，做家务。

我家的隔壁是一条小河，出门拐个弯就是，妈养了几十只鸭子，鹅，早上母亲下地了，我和妹妹负责把鸭子，鹅，赶到小河里。

二妹比较调皮，鸭子不听话，她抓着鸭脖就跑，三晃两晃跑到河边，扔里面，嘴里嘟嘟噜噜哼着：“游去吧，游去吧。”

鸭子，鹅，赶河里，我就急急忙忙背着二妹去割猪草，她小，总跑来跑去的，我割会儿草，总要找找她。

那会儿农村的日子都过得很拮据，我爸在医院工作，每个月都有工资，我家的日子总体还过得去。

我爸天天下班回来，总要给我和妹妹带回来一些糖，饼干。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我妈生我三妹，当时一家人都盼着是个男孩，结果又是个女儿。

三妹生下来没多久，就送到了我姥姥家，我爸为此还丢了工作。

在家帮我妈种了两年地，我爸就利用自己的能力，在家里开了个小诊所。

那会儿我们村还没有诊所，乡亲们生病都要跑着去镇上拿药，十分不方便。我们家诊所开了之后，生意还算可以，能养家，温饱，挺好的。

我爸毕竟在城里医院，上过几年班，加上自己的工作经验，来家里看病的人慢慢多了，有时候忙不开，我妈就过去帮忙。赶到农忙时，我妈下地干活了。我爸就喊我过去帮忙。

跟在我爸身后，小小年纪的我学会了拔针，换水，我爸把药分好，我包起来。

爸说，还别说，乐乐拔针挺有模有样的，学的也快，好好学习，以后学医算了 女孩子学医也不错。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上学就好像没天赋，咋都学不会，一上学就头疼。尤其是数学，看见那些数字就跟蝌蚪一样，游来游去的，就是游不到，我的脑子里。

整个小学期间，我的数学就没及格过，语文还算可以，偏科太严重。

我二叔在我们学校教四年级的数学，我爸让我放学背着书包，去二叔家写作业，不会的就问二叔。

二叔教的很认真，我也听的很认真，就是听的迷迷糊糊的，整体来说，听不懂，学不会。二叔直摇头，他说，大哥，咋都教不会，看来以后只能上个卫校了，学个护理啥的，当医生我看不行。

我爸不信，抽时间就让我坐他跟前，他手把手给我讲题，一道道，一张张，讲完题，我爸问我：“听懂没？”我摇摇头。一个学期没到，我爸就放弃了我，他说教不会，可能也就是没学习天赋吧。

我弟弟出生后，一家人都很高兴，我妈把我三妹接了回来，家里四个孩子，母亲要干农活，父亲顾着诊所，我这个老大，自然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事儿。

我放学后，就带着弟弟妹妹到河边赶鸭子，鹅，父母对我是彻 底放飞了，不用写作业了，我也乐得轻松。

升入初中后，我垫底的成绩更突出了，除了文科，理科我是一窍不通。我爸说，不管咋样，也得硬着头皮把初中读完。

读到初三时，市里的一所卫校来学校招学生，我爸说，学医是没希望了，报名去学护理吧，毕业后找个医院，当个护 士也不错。

只要不学理，我咋样都行，我心想着护理简单，两年就毕业了。听从父母的安排，我去上了卫校。

两年后毕了业，我们一家都傻眼了。当初学校说的，毕业包分配，现在是等通知。

我就在家跟着我爸后面，帮着做一些小活儿，包药，打 针，拔针管，做做家务，洗洗衣服，偶尔去地里干一些农活。

一晃，我在家一年多了，工作还没个着落，我爸妈都着急了。可农村人，又不认识人，也没很好的亲戚，只能等。

说来也凑巧，那天来了一个外乡人来看病，我爸给她输上液后，她说屋里有些冷，她想坐到大门口的院墙边，边晒太阳边输液。我找了个长竹竿，举着输液瓶，带着大娘坐到了门口，我说，大娘快没水了，喊喊我我就过来了。

大娘说：“中。”

大娘的四瓶水，要输到下午三四点了，中午到饭点时，我做了汤面条，给大娘端过去了一碗，我们这边是农村，没有卖饭的。

大娘一只手吃着面条，我注意着药瓶，她边吃边跟我聊天，问我上的什么学校？毕业了没有？十几岁了？

我一一作了回答。

大娘在我们家整整输了8天液，天天都是一个人骑着三轮车过来，输到下午三四点再走，中午我忙里偷闲做饭，有时候我妈做，做好饭，我就给大娘端一碗。

每次她都是乐呵呵跟我说着谢谢，夸我人长得漂亮，心也善。我听的心里乐呵呵的。

一转眼，大娘身体康复了，临走时，她跟我爸说，市二院有内招护 士的名额，你带着乐乐去试试？

我爸说，市里的医院怕是不好进，一个人也不认识。

大娘写了个电话，递给我爸，说你到了医院门口，给他打电话，就说陈淑芬让找他的。又说，大兄弟，去试试，不试你咋知道闺女会不会有工作？万一可以呢。

大娘走了后，我爸跟我妈商量，我妈说明天我看家，你带着闺女坐公交车去问问吧，孩子也不能一直跟着你打下手。

第 二天，我爸带着我去了市里，在医院门口，找了个电话亭照着大娘说的电话，拨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出来了一个男人，领着我们进了医院办公室，问了我的学历，家庭，等等。然后跟我爸说，回去等通知，有结果给你们打电话。

回到家里，大概有一周左右，突然接到电话，说我被二院录取了，让我带着衣服行李，去报到。

工作了一段时间才知道，那个医生是大娘的婶婶，他父母早亡，他跟着婶婶长大的，而且他在医院还是个二把手。

在他的帮助下，我顺利的去了内科当了一名护 士。

后来，我嫁到了市里，丈夫也是个医生。

我常常想，如果当初没给大娘端饭，我的人生可能没有现在顺利，更不会从一个农村人，嫁到了市区。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