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年舅舅雇人抽蒜苔,工人离开后,我舅发现,案板上压了2000块钱

夜色温柔醉红尘 2024-12-08 08:35:28

文/七月晚风 素材/赵小敏

(声明:为方便大家阅读,全篇用第一人称写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切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家住在河南豫中一个普通的农村,村东紧挨着京广铁路。

我们村和大多数农村没啥区别,以种地为主,普遍种小麦,玉米,大豆。

90年代初,村里上任了新书 记,带来了技术员,带领我们村种起了大蒜,说是种经济作物,带领老百姓发家致富。

秋天犁地撒化肥,种蒜,种好后,铺上地膜,约莫十天左右,大蒜开始萌芽,乡亲们搬着凳子,在蒜地里挑蒜牙。

挑蒜牙是个细活儿,因为大蒜种下去不是一起钻出来的,有出牙快的,有出牙慢的。一根小钢丝捏个盘,拿在手里,年长的搬个凳子,年轻的蹲着慢慢挑蒜牙。

整个挑蒜牙的过程,差不多持续二十天左右,大蒜基本上陆陆续续都会长出来。

一个月左右,村东,村西,村南,村北,地里绿油油的,大蒜苗子齐刷刷迎风长着。

父亲说,蒜苗长的壮壮的,看起来就得劲儿,来年蒜苔出的肯定不错。

春天三四月份,是蒜苔成熟的季节,超 市,菜市场,饭店,就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对于蒜苔,大蒜,也是喜欢的不得了。

有谁家炒菜不剥几个蒜头呛呛锅呢?

蒜苔炒鸡蛋,蒜苔炒腊肉,蒜苔炒猪肉,凉拌蒜苔,尤其是蒜苔蒸面条,那蒸出来的面条软香,再搭配着蒜苔的清香,吃起来那是真得劲儿。

自古以来,世人只知大蒜的各种好,蒜苔的各种好吃,但抽蒜苔的艰辛却是鲜为人知。

每到春天的三四月份,蒜苔露出头,乡亲们就开始忙活了,地里全是人头,我们村家家户户都种几亩地蒜,蒜不同其他,蒜苔长出来两三天不抽,就长老了,长老收蒜苔的小贩不要。

每到这时候,家家户户有亲戚的亲戚来帮忙,没亲戚的谁家蒜苔出的早,左邻右舍来帮忙,抽完了再帮回去,还有一部分没亲戚邻里帮忙的,雇人。

90年代初期,种庄稼要靠双手,雇人的不算多,老农民普遍可惜钱,能自己干就自己干,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家,种的多,亲戚少,需要雇人。

我今天故事的主角,就是两位来帮我们家抽蒜苔的外乡人。

1996年,我们家6亩地全种上了大蒜,4亩早蒜,两亩晚蒜,(早蒜比着晚蒜早出蒜苔二十天)。

那年的蒜长的格外壮,一家人盼着蒜苔价 格好,多卖点来补贴家用。父亲预测的,他和母亲早出晚归,加油干,不用雇人,应该是没问题。

谁曾想,就在这节骨眼上,父亲却患上了黄疸肝炎。

那会儿条件差,农村读书人不多,但都懂,这病传染的厉害。

大姑在省城的大医院当主治医生,她回来把我父亲接走了,母亲也跟着去了医院,我爷爷奶奶很早就过世了。家里就剩我和哥哥两个人。我10岁,我哥13岁,我们都还小,不懂得什么。

母亲临走时,把我们托付给我舅舅,我舅舅当时刚参军复原回来,分在了乡政 府工作。

当时乡里的干部职工,有一些分到了村里,两个人管一个大队,农忙时骑着自行车,在地头,村里,来回转,宣传防火知识。

我舅舅跟另一个叔叔,那几年刚好负责我们大队。这也是我母亲把我和哥哥托付给舅舅的原因。

母亲的原意是想着,舅舅再忙,还是能给我们兄妹做顿饭,只要能让我们吃饱饭就行。

可谁知,我舅舅干工作认真得很,父母在医院住了将近两个月,他非但没给我们做上一顿饭,自己也一天天忙的吃不上一顿热乎饭。

舅舅骑着自行车赶到了我家,他说正是农忙时节,乡里人少,他不好请假,饭上让我们俩放了学,自己做饭吃,几亩地蒜,他想办法找人弄。

临了还跟我哥说,你是哥哥,父母不在家,把家看好,带好你 妹妹,好好学习,蒸馍,做饭学着点,不会做好饭,不会做差一点的?农村人填抱肚子就行了。

我哥撇撇嘴。

周末的时候,我舅舅急匆匆赶来,带来了两个人,是父女,看起来年龄也不大,难得有四十岁左右,女儿应该有十六七那样。

舅舅说,农忙时节不好找人,这俩还是同事介绍的,男的参过军,也是复原军人,很能干,还说你俩放心,你 妈嘱咐的事,我可是要好好干,这几亩蒜,可不能烂地里。

舅舅找了手套,破衣服,破单子,袋子,蒜抽子,又找了几个刀片。带上我们就去了村西的自留地。

哥说,大叔和姐姐吃饭了吗?舅舅说吃过了,别忙活做了。

路上叔叔说,我姓孙,喊我孙叔就行,这是我女儿孙桂花,比你俩大,喊姐姐就成。

到了地里,舅舅给我们分了工具,他说妮儿不会,要不你在地头捆蒜苔也行。

(农村的孩子,基本上打小都会干活,做饭,做家务,地里活,除了少重些的活儿大人不让干,轻活基本上都干)。

孙叔不愧是转业军人,抽起蒜苔来很快,还很认真,他弯着腰,低着头,一只手握着蒜抽子,一只手拎着蒜苔,一下一根,快得很。

姐姐虽说年龄不大,也干的很快,看起来也都是农村人出身,干活不娇柔。

舅舅给孙叔说好了地边,就急匆匆骑上自行车走了。他说,孙大哥,我哥姐都去了医院了,我工作又忙,俩孩子年龄小,这几亩地都交给你了,你放心工钱少不了你的。

孙叔乐呵呵的冲着我舅舅笑。

我哥看着太阳,约莫到了饭点了,他说我得回去做饭,孙叔说,让桂花跟你一块回去帮忙,妮儿也回去,我自己在地里就行了,你们吃好饭,给我端过来一碗就行。

我哥挑了一把蒜苔,我和桂花姐跟在后面,回到家。

我择菜,洗菜,切菜,桂花姐和面,我哥他俩配合着压了面条。

除了蒸卤面,蒜面条,汤面条,我俩还真不会做其他的饭。舅舅带来的有肉,我切了些,剥了几个大蒜,葱姜蒜备齐,放到了案板上,我去胡同里薅了一荆篮麦秸回来,又去大门口抱来一摞木柴。

姐姐掌勺,我烧锅,我们仨,很快做好了一锅卤面。

我哥盛了两碗,带上开水,拿上苹果,捎了几个熟鸡蛋,跟我俩说,他先去给孙叔送饭,让我俩在家先吃。

到晚上,天擦黑还是我们仨先回来做饭,做好饭,天完全黑了,孙叔才拉着架子车回来。

一连三天,当天抽的蒜苔,孙叔帮忙拉到学校门口卖给了菜贩,他让我哥记好价 格,斤数,金额,还有日期。

我舅舅忙的跟个风轱辘,一天都不见人影,到晚上半夜了,才骑着自行车赶回来。

中间我母亲赶回来了一次,她说带去的钱花完了,不够,她回来在村里,借了一些钱,卖蒜苔的钱,我哥也交给了母亲。

孙叔问我母亲,父亲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母亲说,够呛,能借钱的地儿,都借遍了,跑到了省城,好不好就看老头子造化了。

孙叔在我们家干了16天,除了周末我和哥哥帮两天忙,其他时间都是上学,放学回来做好饭,给孙叔送地里。

我舅舅忙工作,只是偶尔骑着自行车过来问问,他每次都说,放心吧,孙叔是个好人,参过军的人,没心眼子,实诚,憨厚,干活儿也实在。

这之后,我家蒜苔抽完了,孙叔和姐姐去了隔壁村干活了。

等到我家大蒜长好了,孙叔又转回来 帮我们薅起了大蒜。

母亲回来了一次,就再没回来过。孙叔说,你 妈妈不回来就是好消息,等着就是了。

确实,那时候没电话,省城离我们家二百多里地,车费贵,母亲也来回不方便。

活儿都干完的时候,我舅舅提前赶回来,买了一些菜,做了一桌子。吃饭的时候,他跟孙叔说:“大哥,这些日子,多亏你了,我工作特殊,到农忙我们也跟着忙,这几十天也没给你们帮上忙,我这俩外甥外甥女都小,啥也不会干,就指着你们父女了,我哥没出院,姐也不在家,我替他们谢谢你们了。”

孙叔说,都是小 户人家,谁家没个事呢?

吃完饭,舅舅掰着指头算起了工钱,他说孙叔在我们家抽蒜苔干了16天,剜蒜干了8天,一天工钱是30块,俩人一天60块,我舅还说,你们帮了我们家大忙了,我给算一天80块。

舅舅把工钱给了孙叔,正说着我母亲回来了,她坐公交车到了镇上,又步行十几里地走了回来。

母亲说,父亲恢复的差不多了,住院费花完了不够,她回来再借点钱。

跟我们简单说了一些话,母亲就匆忙出去了。到凌晨,我才听到大门响,母亲这是又不知道跑了多少家。天没亮,母亲又匆匆走了。

临走时,跟舅舅嘱咐了一番。

早上,我舅舅起来做饭,饭做好了,他让我去喊孙叔吃饭,我舅说,你孙叔干了这么久,一定是累坏了,这时间了还没起来。

孙叔在我们家东屋住,我敲了门,没人应,推开门进去,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又去了偏房,姐姐也不在。

舅舅说,孙叔知道我们家情况特殊,这是想给我们省一顿饭钱呢?

吃完饭,舅舅洗了锅碗,收拾案板时,他把案板抽了起来,说中午回来,你俩谁把案板刷刷,这么脏了,该洗了。

说着说着,舅舅翻开案板,我说,舅下面怎么有钱呢?

舅舅低头看了看,拿起来数了数,刚好是2000块,舅看了几看,他说,这不是昨晚给孙叔他们的工钱吗?零钱和整钱都一样,就是多了80快,我给他结了1920块,这里面是2000块。

哥说,莫不是孙叔看我们家困难,工钱没要,白干了二十几天,还给垫了几十块。

舅说,是的啊,要不天上会掉下来这么多钱?

舅舅红了眼圈,父母出院回来了,舅舅提起这事,把钱拿给母亲,母亲落泪了:“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这之后,母亲托舅舅打听孙叔,说咱家眼下难点 可不能让人家白干活啊,都是一家人,不容易。

舅舅说,他也是人托人找的,问遍了都不知道孙叔是哪个村的,只知道是隔壁县的,是个复原军人。

一转眼,时间来到了2019年。

父亲摔伤了腰,又住到了医院。刚住进院第 二天,隔壁床来了一个大爷,总感觉很熟悉,在哪见过,可说不上来。

他一个人,腿部,胳膊都骨折了,说是被车撞了,司机跑了,路 人打的电话,送来的,人迷迷糊糊的。陪护的家属一直没来,父母从小教育我,要做个良善的人,遇到要帮忙的人,主动去帮助人家。

护 士拿回来几张单,催着他做检查,看他行动不便,家人还没到,我过去找了轮椅,主动推着他下楼去做检查。

拍片等候时,我翻了几张单,瞄了几眼,“孙有才”,几个字我愣住了,来回看了几眼,是孙有才,又低头认真看了看,跟孙叔有几分神似。

我给我哥发了信息,他匆匆赶过来,说,这就是孙叔啊,他脖子后面,有三个黑痣,我记得最 清楚。

下面的检查是我哥推着做完的,回到病房,我哥让孙叔躺下休息,我俩去找了大夫,询问了孙叔的病情,又问了大概的治 疗费用。

大夫说,总费用大概在7万左右。

我和哥哥商量后,他拿出了4万,我拿了3万,把孙叔的费用给交了。

到下午的时候,他女儿赶来了,我和哥哥一下认出了她,虽说很多年没见了,姐姐的容颜变化很大,可那眼神,脸庞,说话的声音,我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和姐姐说了会儿话,她了解了孙叔的病情,急匆匆要下楼交费,我哥拦住了她:“姐,费用我俩交过了,全部的费用都差不多够了,后续你也不用补交了。”

姐姐愣了下,说道,这怎么行?

我俩都笑了,说肯定行。

这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吧,我爸和孙叔经过治 疗,身体都好了,我们问了孙叔的住址,出院时,我哥开着车,我俩把孙叔送了回去。

到现在我们两家依然在往来,有时候我哥我俩凑一块,买上礼物,去看看孙叔,有时,姐姐提着水果来看我父母。

这万万千千的普通劳动者,有很多像孙叔一样的人,用善良的心,温暖着别人。

帮人就是帮自己,与人为善,也是与自己方便。愿好人一生平安!健康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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