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姬:三年复仇未如愿,信陵援手恩难忘,窃符救赵义薄天

历了个史 2025-01-13 10:00:43

如姬,乃河南商丘市宁陵县人士,为中国战国七雄之一魏国魏安釐王的宠姬。如姬之父早年遭人杀害,她欲报仇,历经三年却未能如愿。后得信陵君相助,派门客将其杀父仇人诛灭。秦国于长平之战大胜后围攻赵国首都邯郸(即邯郸之战),信陵君请如姬从魏王处盗得发兵的虎符,夺得大将晋鄙的兵权,信陵君诛杀晋鄙,而后亲自领兵击溃秦军,解除了赵国邯郸之困,此乃史称 “窃符救赵”。如姬襄助信陵君援救赵国,为国家大义置个人生死于不顾,被史册赞为巾帼英雄。

历史上并无关于如姬身份的记载,就连 “如” 字,究竟是其姓氏抑或爱称,亦无从考证。但有一点可确定,如姬定然是位美丽且聪慧的女子,因在美女如云的魏国,她力压其他后宫佳丽,独得魏安釐王专宠,能够随意出入魏王寝宫密室,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后续盗取兵符之事。

如姬早年经历一概不详,仅知其父亲死于他人之手,当年她以国王宠妃之身份四处求人助其报仇,其中自然也包括向其夫魏安釐王恳求,然而无人愿为她报杀父之仇。如姬向魏安釐王求助遭拒,是因为如姬出身卑微,她虽获魏王专宠,但在魏安釐王看来,如姬不过是当下喜爱的玩物,对她谈不上情爱。他觉得如姬于宫院之中享尽荣华富贵,已是莫大恩泽,如姬应当感恩戴德,哪有向他提要求的资格。如姬的内心世界,他毫不关心,即便此忙对他仅是举手之劳,他亦无意相帮。

三年间,她为父报仇之事屡遭拒绝。如姬乃大孝之人,当初其父惨死于他人之手,即便如今她成为国王宠妃,在尽享富贵生活时仍辗转难眠,念念不忘,愁眉不展,一心只为替父报仇。

所幸,在如姬求助无门之际,偶然邂逅信陵君。此次如姬怀着最后一丝渺茫希望,向信陵君求助,向其倾诉刻骨铭心的仇恨。出乎意料的是,高高在上的信陵君并未对如姬的乞求视而不见。他应承如姬为其报仇,并即刻派出自家门客追杀她的仇人。不久,如姬便得仇人首级,夙愿得偿。当时信陵君行此事不过顺手而为,并非因如姬乃君王宠妃,亦未想日后让如姬回报恩情。但如姬却将恩人铭记于心,足见其重情重义。

战国末期,风云变幻,秦国即将统一天下,六国危如累卵,为求自保,它们合纵抗秦,却屡次败于秦国的连横之策。作为秦国首个出击对象,赵国命悬一线,长平之战赵国大败,其后秦军直逼邯郸。此时赵国唯一出路便是向与赵有姻亲关系的魏国求助,魏国的公子信陵君之姐与赵惠文王之弟平原君为夫妻,平原君遣使者赶赴魏国求援。起初,魏王已派晋鄙率领十万大军前往救赵,然秦王发出威胁,《史记・魏公子列传》记载:“吾攻赵旦暮且下,而诸侯敢救者,已拔赵,必移兵先击之。” 于是魏国为保自身,不再出兵。

此时的信陵君心急如焚,姐姐之国深陷水火,邯郸即将沦陷,自己岂能坐视不管。另一方面,一旦赵国覆灭,唇亡齿寒,魏国恐亦难保,但魏王却执意隔岸观火,情急之下,信陵君欲独自行动,与赵国共存亡。

当时救赵需一重要之物 —— 虎符,获取虎符绝非易事,古代军事权力掌控于君王之手,君王调兵遣将的信物便是虎符。虎符一分为二,一半在君王手中,一半在带兵在外的最高将领手中。唯有将领获君王送来的另一半虎符,方可率领军队出征。若少了一半虎符,谁去皆无用。故而,信陵君欲调动晋鄙的大军,必须获取魏王手中的那一半虎符,而魏王的兵符置于其卧室,须寻得能将其取出之人。

侯嬴建议信陵君去找如姬,在侯嬴眼中,如姬乃知恩图报之人,愿以死报答信陵君的恩情。同时,在赵国危急之时,唯有魏王的宠姬如姬常伴魏王左右,能够拿到魏王手中的虎符,如此晋鄙的十万大军方可被调动。

而关键问题是,如姬会因信陵君昔日对自己的恩情而为其盗出兵符吗?在中国古代,孝乃人生头等大事,所谓“百行孝为先”,上至国君,下至庶民,无不以孝道为本,公子助如姬报父仇,恩情深重,自不必言,然而,窃取虎符更是大事。当信陵君向如姬求助时,他自己亦忐忑不安,毕竟,如姬正受圣宠,她拥有多少后宫女子梦寐以求之事,她能否舍弃富贵荣华?而且,若如姬真去盗了兵符,其下场之凄惨实难想象。

此时的如姬彰显出大义之态,既有男子的豪迈与壮举,亦有红颜的不逊巾帼,信陵君未料如姬会爽快应承,或许因其眼中,信陵君替父报仇的恩情足以让她以命相报,或许她意识到当时局势的紧迫,面临险境时,她未为自己今后的生活多加思量,将生死置之度外,从容应下这冒险之举,代价便是自己的一生。

其后如姬如信陵君所望,助其取得那半块兵符。而后,信陵君夺得兵权,秦军迫于压力退兵,赵国得救。也正因如此,如姬从一位本会湮没于历史的女子瞬间登上历史舞台,获后人尊敬与赞颂。

虎符取得后,历史对如姬再无过多记载。从历史发展视角而言,如姬对历史的贡献,仅是为信陵君取符,助其完成救赵大业,而如姬之后的个人命运,则无需载入史册。

不过,在《东周列国志》及后人的戏剧中,仍有一些关于后续事件的叙述。《东周列国志》记载了如姬对虎符一事的 “辩解”:“妾父为人所杀,大王为一国之主,不能为妾报仇,而公子能报之。妾感公子深恩,恨无地自效!今见公子念姊之故,日夜哀泣,贱妾不忍,故擅窃虎符,使发晋鄙之军,以成其志。妾闻‘同室相斗者,被发冠缨而往救之’,赵与魏犹同室也。大王忘昔日之义,而公子赴同室之急,倘幸而却秦全赵,大王威名扬于远近,义声胜于四海,妾虽碎尸万段,亦何所恨乎?” 无论是她所言之知恩图报之理,还是她所说得唇亡齿寒,不可同室操戈,救赵犹如存魏之理,目光短浅的魏王皆未听进,将她打入冷宫,以长久幽禁作为惩处。最终,如姬于父亲坟前自尽。这位义勇、沉着、深谋远虑、于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女子落得如此下场。

因擅动虎符,信陵君救赵后无法归国,只能留居赵国。而为其出谋划策,作为其“军师”的侯嬴则拒绝离魏,自杀身亡。

十年后,秦军攻魏,眼看形势不妙的魏安釐王这才想起信陵君,请其归国。信陵君联络诸国,以“六国合纵抗秦”之策击退秦军,魏国方得以保全。秦国为铲除其最大敌人信陵君,重金贿赂晋鄙门人,于魏安釐王处诬陷信陵君意图篡位。信陵君察觉王兄对自己的不信任后,从此隐退,当时抗秦局势本大好,就此放弃。信陵君此后每日在家饮酒作乐,最终因酒致病,抱憾而终。信陵君死后十八年,秦将魏国歼灭。

回顾如姬一生可见,她虽大孝、大义、大忠,命运却极为悲惨。她的悲剧源于成为一个卑鄙、浅薄君王的后妃。魏王对立下大功的弟弟尚且如此猜忌,导致信陵君身为魏王亲弟、权势强大的丞相,盗用虎符后不得不居赵,对如姬这样本就被视为玩物的女子更不必说,原本的万千宠爱在事发后烟消云散,她成为魏王发泄怒火的对象,原本是三宫六院艳羡的女子,瞬间沦为被其他贵嫔趾高气扬嘲笑的焦点,原本尽享荣华,之后却只能被囚于冷宫。孤身处于深宫这无比阴暗之地,如姬无处可逃,只能面对这一切,迎接自己悲凉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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