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嫁对人不如嫁对门,但我却放弃了城里医院主任的追求,嫁给了一个农村小伙。很多人说我傻,可我从没后悔过这个决定。
我叫李美娟,1985年生人。说起我和建国的事,还得从那年的乡村义诊说起。
那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我和医院同事坐着拖拉机颠簸了两个小时,才到达山里的西杨村。刚下车,就看见一个年轻汉子背着位老人往这边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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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大夫,麻烦看看我娘。”汉子脸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掉,“我娘瘫痪在床好些年了。”
我给老人把脉问诊时,偷眼打量这个壮实的后生。黝黑的脸庞,结实的臂膀,一双眼睛清亮得像山涧的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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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王建国,我后来的丈夫。
那时医院里很多人追我。我爹是老中医,在城里颇有名气。最热烈的是张志明主任,开着桑塔纳,经常堵在医院门口等我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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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娟,跟我在一起,我让你直接进三甲。”张志明总是这样许诺。
可我对建国一见钟情。他不仅孝顺,还有股子憨厚劲。每次我去给他娘看病,他都早早在村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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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采艾草,夏天摘野果,秋天捡板栗,冬天挖笋芽。我去一次,他总有些山货让我带回城里。
慢慢地,我知道了他家的故事。他爹王老四沉默寡言,天不亮就出门,半夜才回。他还有个上了大学的妹妹,却从没回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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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背后嘀咕:“王家有啥说不得的秘密,老四天天往老宅跑。”
张志明知道我和建国来往,找我谈话:“一个乡下种地的,能给你什么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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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更是气得不行:“你是被那穷小子灌了什么迷魂药?”
可我认定了建国。1988年春节过后,我们结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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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虽然清苦,但也有滋有味。婆婆虽然瘫痪,却待我如亲闺女。每天我给她翻身、按摩、喂药,她总是拉着我的手说:“闺女,是我们委屈你了。”
只是公公依然深更半夜才归家,我问建国,他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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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过着,突然有一天,婆婆病情加重。医药费像流水一样往外花,我们积蓄很快见了底。
正发愁时,张志明来了:“美娟,只要你愿意,我随时欢迎你回医院。”
我正要拒绝,发现公公已经三天没回家。建国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村里到处找人。
第四天清晨,我起床发现婆婆的枕头下压着张纸条,是公公的笔迹:“老宅西厢房,床板底下。”
我和建国赶到老宅,掀开床板,发现一个铁皮盒子。里面除了一本存折,还有几张老照片。
原来公公这二十年来一直在山里种中药材。那些深更半夜的归家,都是忙着管理药材。存折上的数字让我们惊呆了:八十多万。
婆婆告诉我们,公公不想儿子娶个贪财的媳妇,才一直瞒着。他说等找到真心待儿子的,再把家底亮出来。
那天,我看到一向沉默的公公红了眼眶。
日子还在继续,我依然在村卫生所上班,建国也跟着公公学种药材。我们盖起了新房子,添了家电。但公公还是每天披星戴月地忙活。
如今想想,这个世界,是不是人心太复杂,才让公公失去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