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副营转业分到派出所,提出要当正科,所长:所里团长也只是民警

浩哥评武器 2024-12-22 15:24:46

"老子当过副营长,凭什么不能当正科?" 我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花四溅。所长李贵山倒是稳稳当当地坐着,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悠闲地捏起桌上的茉莉花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一九八四年春节刚过,我被分配到河畔派出所。那时候正赶上单位分房,所里好不容易腾出一间十几平米的筒子楼,准备分给我这个转业军人。

一踏进所里大门,就闻到墙角腊梅清香四溅,老式的砖瓦房前种着几株翠竹,虽说已经褪去了往日的军营气息,但这种古朴的氛围倒也让人心里踏实。办公室里,几个民警正埋头写着工作日志,那时候连个打字机都是稀罕物,所有的材料都得用钢笔一笔一画地誊写。

"同志们,这是新来的袁长河同志,以前在部队是副营级干部。" 李所长站在办公室中间介绍道。他穿着一件发旧的藏青色警服,腰间别着老式的五四手枪,那是当时民警的标配。

"首长好!" 一个年轻民警立马立正敬礼,那姿势端得笔直,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这小子叫张世民,后来我才知道,他也是个退伍兵,在部队当过三年通讯兵。

"别闹了,都是同志。" 我摆摆手说,心里却暗暗叹了口气。这派出所可跟部队差远了,连个像样的操场都没有,院子里晾着几件警服,倒是有股浓浓的生活气息。

转业这事来得突然。去年九月,团里开会,说要精简机构,鼓励基层干部转业地方。那会儿正赶上改革开放,不少战友都看准了机会,有的去了国企,有的下海经商。我琢磨着自己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在部队熬着,就主动报了名。

可没想到,分配下来是个普通民警。要知道,在部队我可是实打实的副营级干部,带过侦察连,打过仗,立过三等功。这让我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总觉得屈才。

"老袁啊,你看咱所里现在就王德明一个副所长的位置。他比你早来好几年,资历摆在那儿。" 李贵山掏出一包"大前门",递给我一支,"再说了,咱所里还有个转业团长呢,人家现在也是普通民警。"

"团长?谁啊?" 我叼着烟,借过火柴,狠狠地吸了一口。那时候,一包"大前门"才两毛多钱,可对于月工资只有四十多块的民警来说,也是要精打细算的。

"就是老马,马德福。" 李贵山指了指隔壁办公室,"你们部队的事儿我不太懂,但团长应该比营长大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马德福这个名字在部队可不陌生,是出了名的能文能武。前年我还参加过他们团的军事演习,那阵势搞得可真大。记得当时他骑着马走在队伍前面,一身戎装,威风凛凛。

"老马,你过来一下。" 李所长冲着隔壁喊了一声。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穿着普通的警服,要不是李所长提醒,我还真认不出来这就是当年那个马团长。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台收音机,正播放着邓丽君的《甜蜜蜜》,这歌儿那会儿可是风靡大江南北。

"袁营长?" 马德福眯着眼睛看了看我,"是你小子啊!那年演习,你们营打得不错。记得你还带着侦察兵,摸到我团指挥部后面去了。"

我有些局促地站起来:"马团长......"

"别团长团长的叫了,现在都是同志。" 马德福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来,跟我去趟现场,有个案子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呢。"

就这样,我跟着马德福出了派出所。他骑着一辆半旧不新的永久牌自行车,我推着所里配的凤凰牌,在初春的寒风中,沿着河边的小路慢慢骑行。路过一家供销社,马德福突然刹车,买了两个肉包子。

"知道为啥让你来这个案子吗?" 马德福递给我一个包子,还冒着热气。

我摇摇头,大口咬着包子。那时候的包子皮薄馅大,一个就能顶半顿饭。

"这是个涉及退伍军人的案子。一个老兵,前两天在河边被人发现溺亡了。表面看是意外,但总觉得不对劲。这老兵叫刘德生,五十年代参军,打过抗美援朝。"

到了现场,是个偏僻的河湾。岸边零星立着几根枯黄的芦苇,水面上飘着些枯枝落叶。几个放学的小孩子在河边玩耍,看见我们来了,赶紧跑开了。

"老袁,你在部队带过侦察连吧?" 马德福点了根烟,递给我一支。

"是啊,那会儿可没少在野外摸爬滚打。"

"那你看看这个现场,有什么问题?"

我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突然,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芦苇,不对劲。" 我蹲下身子,"您看这断茬,是新的。而且这个角度......"

"没错!" 马德福眼睛一亮,"就是这个问题。如果是自己跳河,不可能把芦苇折成这样。这里面有故事。"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俩像当年在部队搞侦察一样,摸索着案子的线索。那时候没有DNA鉴定,没有监控录像,全靠人工走访。我们挨家挨户地问,从早问到晚,鞋底都磨破了。

终于,在走访第三十八户的时候,有了重要发现。一个卖早点的大娘说,事发那天晚上,她听见河边有人争吵。

"那声音可大了," 大娘说着,还学了一段,"什么'你不能这样','这是国家的东西'之类的。"

顺着这条线索,我们查到死者生前在一家国营工厂当保管员,负责看管一批重要物资。前段时间,他发现有人偷运物资到香港,准备举报。

案子很快就水落石出。原来是个走私团伙,他们为了灭口,才设计了这场"意外"。

案子破了,马德福请我去河边的国营饭店喝酒。那时候能去饭店吃饭的人不多,大多是有结婚喜事才舍得来一顿。

"来,尝尝这道红烧鲤鱼。" 马德福给我夹了一块,"这可是咱们所里破获走私案缴获的物资,上级特批的。"

"老袁啊,你知道我刚来派出所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别扭吗?" 马德福端起酒杯,那是两个厚底的玻璃杯,装的是二两的老白干,"整天觉得自己是团长,怎么能跟普通民警一样。后来有一天,我在街上遇到一个老大爷,摔断了腿。我二话不说,背着他去医院。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啊,当团长的时候,带着几千号人打仗,威风是威风,但离老百姓的生活太远了。现在当个片警,虽说是芝麻官,但能真真切切地帮到人。"

我默默地听着,心里渐渐明白了些什么。

"再说了," 马德福继续道,"咱们在部队学的那些本事,在基层一样能用上。你看这回破案,不就用上了你当年侦察连的经验吗?"

正说着,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那是警报。

"出事了!" 门外传来张世民的喊声,"供销社被抢了!"

我们二话不说,放下筷子就往外冲。马德福骑车带着我,飞快地往供销社赶。路上,零星传来几声枪响。

到了现场,只见几个歹徒正要开车逃跑。他们抢了供销社的钱柜,还打伤了营业员。

"别动!" 马德福掏出手枪,那姿势跟在部队一模一样。

我绕到车后,看准时机,一个侧滚翻到了驾驶室旁边。歹徒没想到会有人从这个角度偷袭,被我一把拽下了车。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我和马德福配合默契,用不到五分钟就制服了所有歹徒。看着他们被押上警车,我突然发现,这种感觉,竟然比在部队打仗还要来劲。

回到派出所,已经是深夜了。值班室的灯还亮着,李所长正在写报告。

"所长,"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前几天是我太……"

"行了," 李所长打断我的话,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上级表扬信,说你们破获的走私案和抢劫案,都立了大功。老袁啊,当兵的时候,你是打仗保家卫国;现在当警察,就是守护一方平安。都是为人民服务,没什么大小之分。"

我站得笔直,就像当年在部队一样:"是!保证完成任务!"

走出办公室,夜色已深。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让我想起了在部队的日子。院子里的腊梅依然飘着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就释然了。

在这个普通的派出所里,我找到了新的战场。从前带兵打仗,现在保一方平安,换个战场,一样精彩。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起了那天马德福说过的话:换个战场,一样能建功立业。忽然想笑,原来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副营长,也能在这平凡的岗位上找到属于自己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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