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风筝误》第五回:戚友先青楼被逐,詹爱娟春闺寂寞

雨竹讲小说 2024-04-19 23:06:22

《风筝误》是清代文学家李渔创作的戏剧,现改编为小说形式。

上回说到,詹烈侯为了防止两房夫人再吵架,干脆让人在院子里砌了一堵墙,彻底阻断了两房来往。

而戚家这边,戚友先为了讨花魁黑牡丹的欢心,发誓要将自己晒得和她一样黑,才能去见她。

韩世勋才不管戚友先如何折腾自己,他只管自己日夜攻读,这天读书读得晚了,趴在桌子上睡着,忽然觉得似乎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抬头一看,顿时眼前一黑!

他倒不是被人蒙了眼睛,而是面前站着一个黑衣黑裤,又兼黑脸的男子!

韩世勋吓得大叫:“啊!有鬼,有鬼!”

却听那“鬼”无精打采的说道:“哪有鬼呀。有鬼倒好了。是我,友先。”

韩世勋根本不敢相信,眼前之人面如锅底,分明是张飞再世,只是仔细分辨,声音依稀与友先相似,才小心翼翼问道:“友先?真的是友先吗?”

友先闭着眼睛,甚是垂头丧气,过了许久,才有气无力地答道:“是……”

韩世勋依然惊魂不定:“你黑黑的脸,这么丧气,找我干嘛?”

友先宛如游魂一般,游荡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找你说话呀。”

此时已是深夜,韩世勋困得厉害,并不想搭理他,道:“明天再说吧。”

戚友先却不肯,耍赖皮似的说道:“不行,今天非得说!去她的,你说这窑姐的架子摆得,跟个天仙女似的!那个黑牡丹,我为了去见她,我苦其肌肤的晒了三天日头,现在这脸够黑的了吧,除此之外我还带了一大锭银子过去。我知道有爱才的,有爱俏的。”

韩世勋一听,觉得甚是无趣,便随口道:“一定是把银子收了,卖笑于你呗。”

谁知戚友先一拍桌子,道:“那倒好了。她是钱也不要,笑就更没了。”

窑姐儿不要赚银子,这倒是个稀奇事儿,韩世勋也觉得奇怪,问道:“为什么?”

只见戚友先捏起兰花指,学着黑牡丹的口气道:“她说,‘你还年轻,你又是个知书达礼的应该去争取个功名啊’,你听听你听听,这是窑姐说的话吗!说得比咱们先生还酸呢!”

韩世勋一听这话,倒是觉得这黑牡丹与众不同,赞道:“倒是句有见地点话呀!”

戚友先原本想让韩世勋安慰一下自己,最好能一起骂黑牡丹几句出出气,这样自己心里还能舒服些。

谁知韩世勋反而称赞那黑牡丹,戚友先顿时更加生气,怒道:“屁见地!谈功名还谈到青楼里去了!放着窑姐不好好做,装什么圣人!”

一口气骂完,却又哀伤起来,抬头呆呆的看着房顶,双眼失神地叹道:“我恨哪,恨我自己现在还想着她。”

韩世勋觉得甚是好笑,寻了些措辞安慰道:“这世上能有一个人惦记着,不是件很幸运的事吗。”

戚友先依然喃喃自语:“我后悔为了她,白白晒了三天日头啊。”

韩世勋分析道:“你现在啊,无非是爱恨交加。”

眼见韩世勋不能与自己共情,无法跟自己一起长吁短叹,嬉笑怒骂,还能这么冷静地分析,戚友先不乐意了:“你前世是个和尚还是怎么着。素惯了,不想女人?”

韩世勋起身,走到戚友先身边道:“谁说我不想,你我虽不是亲兄弟,但好歹是一起长大的,虽然见地不同,但都是男人不错。说句实在话,我想的女人啊,不是这样的。”

头一次听韩世勋说想女人,戚友先不禁来了兴趣,凑近问道:“你快说说。”

韩世勋一脸憧憬:“我想的女子,要天姿、风韵两件都少不得。”

听完,戚友先抽了抽嘴角:“你不想是不想,一想就想到天上去了。”

哪知韩世勋还觉得不够,补充道:“天姿风韵只是一半,还有一半是内才。”

戚友先越听越觉得虚无缥缈:“这越发想上九重天了。内才,好,这是其二了。还有其三吧?”

韩世勋果然还有其三:“还有,若要议亲,此人必要我自己亲自试过她的才,见过她的貌……”

戚友先一下子打断他的美梦:“我应该给你找块冰,降降你的火。我想女人都没想这么多!你以为你是谁呀,画饼充饥的家伙。”

眼见话不投机半句多,戚友先还是拍拍屁股站起来:“得,今天夜里最倒霉的就是我了,本来在青楼听了通废话,到了你这儿又听了一席疯话,原指望你可以给我排解一下,这可倒好,倒把我的火给勾出来了。行行行,我走了。”甩着袖子大步离开了。

(不得不说,这戚友先虽是纨绔,却难得清醒,若是名门闺秀,深居简出,又岂能在婚前让韩世勋一试其才,再见其貌?毕竟这是在古代,上篇中提到,普通人若是看了大户人家小姐,那可是闯了大祸。

再者,若是并非大户人家小姐,那如何能有实力供其读书,修身养性?

所以戚友先说韩世勋画饼充饥,着实是一语中的。

不知这韩世勋的美梦能否成真,还只是黄粱一梦?且往下看。)

话说这韩世勋眼见戚友先气呼呼的离去,暗道两人实在话不投机,叹了口气,关上门睡了。

而詹家这边,这天早上,詹爱娟打开房门,只怕院子里还有不少工人,便娇羞地迈着小碎步走出,用帕子半遮面,浑然不记得前一天吓晕了一众工人。

谁知走到院子里,才发现,前一天还热热闹闹的院子里,如今只剩几个洒扫的婢女了。

眼见无人欣赏自己的“美貌”,又无人能与自己说话,詹爱娟急了,连忙大叫奶妈:“冯妈,冯妈!”

冯妈正在院子里剪花,听到叫声,连忙回头应道:“哎,小姐,怎么了?”

詹爱娟有些着急地跺着脚,腰间的零食筐一颤一颤:“冯妈,那些砌墙的人呢?他们都上哪去了?”

冯妈随手一指门外:“干完活都走了呗。”

詹爱娟顿时不开心了:“真是的,闷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撅着嘴道,“冯妈,人家烦死了!”

冯妈见她坐在地上,赶忙跑过来把她拉起:“哎哟,小姑奶奶,别坐地上,地上凉,肚子疼,快起来!”

詹爱娟挣脱了冯妈的手,发脾气道:“我不要你管。我爹走了以后,这门也不能出,窗户也不能望,平白好好的院子多了堵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以后日子怎么过啊!”

冯妈见婢女们都看过来,又试图把她拉起来,劝道:“起来,不怕,冯妈给你猜闷儿。”

詹爱娟更不高兴了:“我才不要你猜闷儿呢,你那闷儿我从小差到大了。”

冯妈只好换个理由,指着院子里扫地的婢女:“你看外边多脏啊,那么大的灰,起来,快起来,进屋去,来,听话听话。”

冯妈好不容易才把詹爱娟拉起来,不情不愿地进到屋里。

也不怪詹爱娟闹小脾气,此时暮春时分,屋外天气晴朗,温暖和煦,一派春光明媚之景象。郊外不少农家孩童、少年子弟外出游玩,更有不少人放起风筝。

只是詹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断然不允许自家小姐出去抛头露面,詹淑娟那样性子娴静的还好,只是苦了詹爱娟,只能看着头顶那片天空,想象着屋外景色,在屋里生闷气。

詹爱娟向往的那片春日好景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及其不和谐的身影。

只见一位公子驰马来到郊外一处空地,把随行小书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一身锦衣甚是气派,只是头上戴着黑色纱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蒙面的江洋大盗。

锦衣公子停下马来,小书童气喘吁吁的跑上来,不解地道:“少爷,刚才街上卖肉的老李还问我,‘你们家少爷平白的带黑纱干什么,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那锦衣公子道:“他懂什么呀!”掀开面纱。

不知着头戴黑纱的公子是谁?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关注我,不迷路;点个赞,月入万



0 阅读:0

雨竹讲小说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