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风筝误》第七回:浪子为妓失常态,痴女怀春出怪招

雨竹讲小说 2024-04-18 23:20:30

《风筝误》是清代文学家李渔创作的戏剧,现改编为小说形式。

上回说到,韩世勋在风筝上题了一首诗,被戚友先拿去放着玩,不慎掉入詹淑娟的院子里。

詹淑娟眼见风筝上字写得好看,便剪了下来,不料书童抱琴来找,便匆忙重新写了一首诗粘在风筝上。

抱琴拿到风筝,如释重负,欢欢喜喜的往家里走去。

戚家书房,韩世勋如往常一般正在吟诗:“并莲当夏吐,窗桂逐秋开。花飞低不入,鸟散远时来。还看云栋影,含月共徘徊。”

正沉浸在诗句的意境中时,忽然从门口跳入一个蒙面之人!

韩世勋吓了一跳,又觉得这情景过分熟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你是谁呀!”

来人走近,摘掉面纱露出一张雪白的脸,带着坏笑,不是戚友先还是谁?

韩世勋总算放下心来,继而道:“你怎么打扮得像个黑道侠客似的。”

戚友先哈哈大笑,看了一眼书桌,道:“哎呀,你又在作诗啊。”

韩世勋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戚友先忽然幽怨起来:“会作诗也好。有喜怒哀乐都放在诗句里了。”又像游魂一般飘向一旁椅子。

韩世勋不明白他为什么情绪大起大落,就他这忽黑忽白的肤色,就够新奇的了,便问道:“哎,我说,你昨天还像个灶王爷似的,今儿个怎么变成了白无常了?”

戚友先指指自己的脸:“我啊,在脸上抹了些粉,”他忽然感慨起来,“这人生本来就是这样,黑黑白白,阴阴阳阳的,千万之人不就是这么过的吗。”

韩世勋见戚友先平时说话都俗不可耐,这回却忽然变得深奥起来,不由得笑道:“这两日不见,你倒是略见一些文采了。”

戚友先意味深长道:“情字使然。写诗有何难?唯独情一字,会把天下的人都逼成诗人。”

韩世勋越听越忍俊不禁:“这你就不通了。天底下不是只有一类诗,除了情诗还有……”

眼看韩世勋就要长篇大论,戚友先连忙打断他:“不听不听,不听不听,除了情诗,天下的诗都不是诗。你说我不通我就不通,做一个不通的人也没什么不好。”

韩世勋还想再劝,戚友先阻止他再说:“能走就是通的,我走也。”戴上纱帽,又笑嘻嘻地走了。

韩世勋叫他不住,叹道:“不就是一个黑牡丹吗,青楼女子真就把人逼成这样子了。”

其实人生无非一个乐字,戚友先也算是活得通透之人,只是他的通透,建立在戚老爷的万贯家财之上。韩世勋终究只是义子,无法像戚友先一样,心安理得的享受戚家的财富。他只有更加努力考取功名,方能使自己安心,也能回报戚老爷的养育之恩。

话分两头。

詹家大院中,詹爱娟眼见错失了院子里掉落的风筝,便想来个守株待兔,期待着院子里再来一个风筝。

只是这一个风筝也已是难得的巧合,又怎么可能在同一天落下两个风筝?

詹爱娟才不管,她坐在房门口吃着零嘴,吩咐冯妈在院子里守着,紧紧地盯着天空中有无风筝飘落。

冯妈仰着头,脖子都酸得不行了,忽然间惊喜的叫道:“哎,小姐快来,快来,你看,还真在那儿呢!”

詹爱娟闻言大喜,兴冲冲地跑到冯妈身边,四处张望:“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冯妈指着东边枝头:“你看,那边,那边。”

两人又仔细一看,冯妈泄了气:“哎呀,是只鸽子。”

詹爱娟顿时发起小姐脾气,往屋里走:“哎哟,您就不能看清楚一点儿,我不看了我真是倒霉透了。天天走的路不到三步,风吹进来不到五尺,好不容易落个风筝,还跑到东院去了。冯妈,您当时怎么就……”又委屈又责怪的瞪着冯妈。

冯妈也觉得委屈:“这风筝落在哪儿我怎么知道啊。”

詹爱娟不依不饶:“你要是说落在咱家,那戚家的童儿,就到咱家来要风筝了。”

冯妈没有反应过来,老实说道:“那咱们也给不了他风筝呀。”

詹爱娟解释道:“给不了真的,咱不能给个假的吗。他把假的拿了过去,这公子一看是假的,一定要过来换的,这一来二去不就熟了吗。”

冯妈这才明白詹爱娟的心思,笑道:“哎哟,我哪想那么多呀。好啦,行啦行啦。”

詹爱娟急了:“你什么都不想。你们把我养大了,往这儿一放就什么都不管了,人家愁,人家烦,人家那什么,都没人管,呜呜……”揪着树叶就哭起来,不一会儿地上就掉满了叶子。

女孩子家愁什么烦什么?无非就是听了冯妈讲的那些个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心生向往,难得见到一个公子家中的书童,就幻想自己是那些故事中的女主角,向往起爱情了。

只是这些事儿,无论如何都无法宣之于口。

梅夫人听到声音出来,问道:“怎么又哭上了?这怎么又哭上了?”语气中有些责备之意。

詹爱娟顶嘴道:“怎么啦!我都十八了,呜呜……”哭归哭,倒是一点没耽搁吃东西。

梅夫人没好气道:“这我比你清楚!你爹走的时候吧,还说要安排,可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他给安排到哪去了!”

梅夫人走到詹爱娟身边,见詹爱娟实在哭得可怜,劝道:“哎呦,别哭了,妈比你还急呢。宝贝,别哭了。”

詹爱娟哭得更加起劲,冲冯妈道:“你赔我风筝!”

冯妈目瞪口呆。

梅夫人也转而训斥冯妈:“冯妈,你也真是的,这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好机会,你怎么就没给多搭一句话呢!”

詹爱娟哭得越发厉害,腰间零食筐的东西也越发少。

冯妈只好说道:“怨我,怨我。要不我再等着?”

梅夫人柳眉倒竖:“等什么呀?”

冯妈指指天上:“等等有没有风筝再落下来呀。”

梅夫人道:“行了,这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做饭去吧!”拉着詹爱娟就往屋里走。

詹爱娟还不忘对冯妈央求道:“冯妈,你再等会儿啊。”

冯妈只好揉揉快断掉的脖子,继续脚踏实地仰望天空。

而现在那只惹祸的风筝,正在抱琴怀中,刚刚到戚家。抱琴找不到戚友先,就拿着风筝到书房找韩世勋。

韩世勋正在写字,抱琴少年心性,想和他开个玩笑,就往他面前一跳,叫道:“二少爷!”

韩世勋又被吓了一跳:“吓死我了,你们怎么都这样。”

抱琴嘻嘻一笑:“您用功呢,风筝要回来啦。大少爷去哪儿啦?”

韩世勋想要继续写字,随口答道:“不知道。”

抱琴问道:“那这风筝放哪儿呢?”

韩世勋头也不抬道:“搁这儿吧。”

抱琴道:“那小的先告退了。”把风筝放在书桌上就走。

“不送。”

谁知抱琴刚刚走到门口,就被叫住:“抱琴,你等等。”

抱琴不明所以,转过身去,却见韩世勋拿着风筝道:“这风筝不是刚才那只了。”

抱琴拿着风筝左看右看,道:“不会啊,就是您的。您看这架子,还有上边的字。”

韩世勋指着上面的诗句道:“有字是有字,但这诗不对了。”

抱琴始终没看过上面的诗:“诗不对了?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见韩世勋看得出神,不禁问道,“少爷,这诗怎么了?”

韩世勋看着风筝上娟秀的字体,不禁愣愣出神,浑然不觉抱琴的问话,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把风筝上的诗句剪下来,要好好收藏。

抱琴见他剪下那写着诗句的部分,拿在手里还不断赞叹:“好诗,好诗!”便将拿回风筝的始末都说了一遍。

韩世勋听完,道:“如此说来,那二小姐,你是亲眼见到了?”

抱琴道:“是啊,亲眼所见。就像过年集市上卖的画儿一样,真美呀。”

韩世勋不禁神往:“是啊,能写出这般诗句的人,能写出这般字的人,绝不会是一个丑陋之辈。好诗,好诗啊!”

抱琴说想看看写了什么,韩世勋连忙将诗护在心口,像宝贝似的:“没什么,没什么,无非是天气、花草、落花什么的。”

抱琴道:“这有什么呀,又没对您说句什么话,瞧把你高兴的。”

韩世勋却道:“不然,不然。我看这诗句上的话,句句都是对我写的呀。”

韩世勋这边心生向往,抱琴出了个主意:再放一次风筝!

不知这次的风筝,能否再次成功落入詹淑娟手中?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下一回,12月6日午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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