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的是,20世纪初是中国经历大磨难的时期,但同时也是中国文化最蓬勃发展的时期。危难之下,新旧碰撞之下,多数人怀着诚敬之心,或发扬国学,或批评国学,这个时代产生了各行各业的大师。
武术也不例外,可以说,我们现在流行的各个派别,基本上都是那30年左右产生出来的。譬如,孙禄堂先生汇通八卦、太极、形意;譬如我之前介绍的王芗斋先生,发扬形意拳形成独特的练功方式,弱化套路的作用。
这些大师都有类似的特点,将武术和文化结合起来,特别重视学术的研究,推崇创新与发展。
百年后的今天,科技发达,信息流通,奇怪的是,当下才是最保守,最缺少原创性的时代。看似信息爆炸,其实千篇一律,看似百家争鸣,其实都是圈子里腐酸又无聊的争名争利。
有不少武术爱好者,学了几个套路,然后就开始申请各种名号。
其实,武术也好,养生功也好,套路都不是最关键的。
对于养生而言,胡海牙曾讲,选几个式子反复练,比练习套路更好。
对于武术套路的作用,讲得最好的当属八极拳名家刘云樵的弟子徐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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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纪老师是1964年随刘云樵老师学习八极拳,学习之前学习过长拳、螳螂拳、形意拳等。
徐纪虽然在美国旧金山教拳,但比较重视中国文化对于武术的影响,认为中国武术一定要有中国心。
中国武术和世界上的拳种一样都是搏击的技术,但又不一样,中国武术和中国文化分不开。譬如,中国武术和医理分不开;中国武术和道家和佛家分不开。
中国武术不只是一种搏击技术,还是自我防卫、自我疗愈、自我反省的修行之道。
1987年,徐纪到河南、河北等武术之乡探访,得到八极拳名家吴连枝等接待。徐纪对于武术现状提出,套路太多,架子花,表演味太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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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纪认为,用套数的多寡来鉴别门派真伪是不可靠,用动作的数目来较量套数的高低也是不合理的。武术的精华不在套路里,而在功法和技击。
功法,为了锻炼自己;
技击,为了实战应付别人。
徐纪老师将套路、功法、技击(攻防)形容为三角形,套路是顶部的尖,但基础是功法和技击。
练习套路,是功法的推算和技击的演习;有功法,套路才能助人进步;有技击,套路才有意义。
学武到一定程度,如果记得套路,传授他人、传播武术当人很好;如果记不得之前学过的套路,或者不满足于原来的套路,当然可以修订,更可以改编。
如果,学了一门一家套路,奉为经典,那是自大的井底之蛙;坚守一家,不做开放的访求和比较,是自我放弃颈部的“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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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纪老师认为,武术是一种自我改造、自我修行的过程。练武让人凡事亲力亲为,不怕吃苦、待人处事都是如此。武术不但锻炼身体,也锻炼心性,有所为,有所不为,坚持品格和操守。
因此,学习武术套路,需要解码与加工。
解码:是将套路掰开揉碎,细细品尝,研究其中的功法和用法的训练。这个过程非得反复下功法不可。
加工:基本功训练到位,求得基本训练效果后,就需要技击上的周全和变化发挥。如果能做到标新立异,精神淬炼,那就是更高级的追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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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纪老师虽然讲的是武术套路的理解,但与养生功练习要义不谋而合。
有不少网友询问我,要选一个最好的功法,最精细的功法。我往往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为,功法能表现出来的只能是套路,是招式,但这都不是核心。
这也是我不太喜欢用视频方式来表达功法的原因。视频作为表演可以,但无法真正当成学功夫的途径。
一些核心的东西,只能通过言传身教,甚至都还不够,最终需要自己反复研究,反复对比,甚至是不断否定、重复、疑惑,但最终豁然开朗的过程。
这没有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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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