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郑武公在申国娶了一妻子,叫武姜,她生下庄公和共叔段。庄公出生时脚先出来,武姜受到惊吓,因此给他取名叫“寤生”,所以很厌恶他。武姜偏爱共叔段,想立共叔段为世子,多次向武公请求,武公都不答应。
到庄公即位的时候,武姜就替共叔段请求分封到制邑去。庄公说:“制邑是个险要的地方,从前虢叔就死在那里,若是封给其它城邑,我都可以照吩咐办。”武姜便请求封给太叔京邑,庄公答应了,让他住在那里,称他为京城太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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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太叔并不满足。过了不久,太叔段使原来属于郑国的西边和北边的边邑也背叛归为自己;后来又把两属的边邑改为自己统辖的地方,一直扩展到廪延。这时的太叔太叔自以为兵强马壮,手下的宾客们也不断忽悠:什么大臣们都拥护你继位啦;百姓盼你早日登基等等,最主要的是有太后武姜做内应。京城太叔飘了,他以为自己登上君位是众望所归。他开始修治城廓,聚集百姓,修整盔甲武器,准备好兵马战车,将要偷袭郑国。他派人通知母亲某日某时他会发动,要母亲配合他控制内宫。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所有行动都是在郑庄公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郑庄公打听到京城太叔偷袭的时候,说:“可以出击了!”他命令子封率领车二百乘,去讨伐京邑。京邑的人民背叛共叔段,共叔段逃到鄢城。郑庄公又追到鄢城讨伐他。小说《东周列国志》描写京城太叔无奈之下自杀身亡,郑庄公抱着他的尸体哭着说:是儿何必如此(小孩子何必这样啊),就为了凸显郑庄公的虚伪狡诈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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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只是简单记载:“郑伯克段于鄢。”意思是说共叔段不遵守做弟弟的本分,所以不说他是庄公的弟弟;兄弟俩如同两个国君一样争斗,所以用“克”字;称庄公为“郑伯”,是讥讽他对弟弟失教;老谋深算,阴险狡猾。那么共叔段不遵守做弟弟的本分根源在哪里?从多次向武公请求立共叔段为世子,到以母亲身份向郑庄公“请京”,到太叔自己“收贰”,野心一点点在母亲培养下生成,指望郑庄公去管教——一个愚蠢、偏心的母亲会把郑庄公的任何管教企图看作迫害,看作容不下弟弟,而这一点会成为他作为国君的污点。后来他发誓与母亲不到黄泉誓不想见,一个叫颍考叔的人就跑来劝他(和后世的某些调解员一样的口吻):不管她做了什么,她终究是你母亲,她也不容易付出了代价,现在她就你一个儿子了,你应该原谅她,继续奉养孝敬她等等。为了显示自己大度,或者在国人面前显示孝心,当时的郑庄公除了驳回大臣们的建议,尽量满足母亲的任何要求,别无选择。即便在他母亲答应做京城太叔的内应,他发誓与母亲不到黄泉誓不相见,却还是不得不按颖考叔的安排,挖掘地道,在最深处写下“黄泉”两字,在这里应誓相见。据说母子抱头痛哭,真假不论,感觉很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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