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搞农村调研，来到一个村的办公室，见村会计一个人在统计农民的人均收入，忙得不可开交。

就问：不下去走户，这样统计岀来的数据能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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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会计说：下去到农民家统计那要费多少劲？再说，那样统计的数据更不准。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村会计说：农民报的数字都是就低不就高，那样指标任务就完不成了。

原来这数字和村干部的考核有关联，所以村会计才闭门造车。

又过了三天，我又重返这个村时，见那个村会计还在忙活。就又问：怎么还没统计完呀？

村会计说：这活真不能干了，太难了，整了好几天，报上去好几次，就是不行。

我又问：为什么？他把一张写满密密麻麻数字的报表拿给我：你看，这是上面下来的数字，让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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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用铅笔在报表的旁边写着五位数。我的天！一下子比村里上报的数字多岀很多。

村会计说，你不按照上面的数字报，他们的任务也完不成，那样整个都没有了政绩，上下都受牵连。

我很好奇，就又问：那样这部分收入从哪里来？难不成就得直接造假？

村会计说：实在不行，就把农民家养的鸡、下的蛋也做上收入吧。

我不知道村会计说的是真话，还是玩笑，反正要找地方把这些数字安上去。

过去说文学是虚构的，没听说这数字也能虚构。难怪农民说村干部造假，看来还是有一点根据。

虽然这事过去几年了，但这种说谎的印象，至今还印在我的脑海里。真所谓：说过一次谎言，以后说再多的真话，别人也会以为都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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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数字，为了一点政绩，这样造假值得吗？都这样无边无垠的造假，不是害国坑民吗？

如今怎么统计，不是很清楚，但愿过去的行为，不会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