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播剧《我是刑警》,是根据国内发生的多起真实大案改编的,但发生在黑龙江呼兰县的这起大案,曾经震惊全国,情节之离奇,堪称大案之最,这么好的题材,为什么剧组不敢拍摄呢?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该案一直未破,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黑龙江省呼兰县,这里距离省城哈尔滨没有多远,是左翼女作家萧红的故乡,素有“江省邹鲁”、“满洲谷仓”之称,萧红的小说《呼兰河传》,把这座黑土地上的小县城,推向了全世界。
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这里爆发了震惊全国的大案,凶手嚣张地在凶杀的现场,用死者的血在墙上写下“呼兰大侠”四个大字,还公开向办案人员挑衅。
1986年3月28日,春寒料峭,呼呼的北风刮得紧,地上的积雪还未化开。深夜,一道黑影攀过呼兰县某公检法大楼的围墙,进入院内。
第二天一早,看门的老头感觉不对劲,都七八点钟了,怎么不见一个人出去上班?以往六点多钟,就看到有人出门锻炼,或者去买菜。
眼看过了八点,还是没人,看门老头忍不住了,披上大衣往里面走去,走到家属楼的一楼,走到一个关系好的老同志家门口,拍了拍门,喊了几声,里面没人答应,他绕到阳台那边透过玻璃往里瞅,这一瞅可不得了,看到客厅里倒着一个人,地上满是血,吓得他的腿一软,跌坐在地。
半个多小时后,闻讯赶来的干警撬开门,见客厅里躺着一具尸体,房间里还有三具,现场满是鲜血。经过初步勘察,客厅里的尸体,是起夜的时候遭遇了凶手,被凶手所杀。另外的三人都是在睡梦中被杀。
凶手用的是匕首,一刀致命,不拖泥带水。
几个想走访邻居打探情况的警察,发现了异常,有几户人家怎么敲都不开门,而且客厅里时不时传出电话铃声,根本没人接听。
警察预感不妙,强行破门,又是一个凶杀现场。
紧接着又有新的发现,整栋楼十二户52人全都被杀,27人为工作人员,25认为家属。(网络上也有11个死者的说法)
有老有小,没有一个活口,很多人都是在睡梦中被杀的。
办案的警察惊呆了,52条人命,这是超级大案,他们一面紧急上报,一面进行勘查。
县里的领导听说了之后,马上报到市里,市里报到省里,省里报到北京。
经过现场勘查认定,凶手对家属院的地形很熟悉,撬锁进入屋内进行行凶,具有很强的反侦察力,现场没有留下脚印的痕迹,更没有指纹,全都是一刀致命,不给人反抗的余地。
凶手狂妄自大,在每一个现场,用死者的鲜血在墙上写下了“呼兰大侠”四个字。
随后,警方在一处围墙的内侧,提取到三个44码的大鞋印,成了唯一的线索。
经法医鉴定后确定它就是凶手留下的,这道围墙有四米多高,两侧没有树木,根本无法借力,想翻墙出去的话,除非他身怀绝技,否则难度很大。
警方找了一个质素最强的年轻武警,仿着凶手的方式翻墙,那个武警从助力起跑到飞身翻越,在墙面上留下四个脚印,还显得很吃力,并在墙头留下撑跳的痕迹。
而凶手仅仅凭借三脚就轻而易举直接飞越高墙,墙头没有任何痕迹,这份独特的技能,令所有人惊讶不已。凶手的身手非常了得,在整个呼兰县,没有人见过这种身手。
根据警方的推测,从撬门到杀光这52人,最短的时间,也要一个半小时。根据死者的死亡时间推断,凶手作案的时间在两点到四点之间。
如此从容作案,有如此高的心理素质,绝非常人。
在这起命案中,公检法宿舍有大墙围着,还有保安亭,凶手应该是从大门正常进入,并在深夜作案,可问题在于,作案后还是深夜,正是保安熟睡的时候,为什么却要从围墙翻出去呢?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凶手快速翻墙呢?
通过前期调查,凌晨三四点钟,并没有哪个工作人员回来。
警方首先对于那些习惯用刀的人进行调查,从杀牛宰羊的屠户到卖肉的摊贩,一个不留的盘查。
省里成立了专案组,进驻到呼兰县,又从全国各地调来破案的精英,对现场遗留的痕迹进行全方位的勘察。
全省的警察也都一齐联动,配合在呼兰县内调查穿44码鞋子的成年男性,一时间,呼兰县内到处都是军警。
也不知什么时候,呼兰县内传出一些谣言:呼兰大侠专杀警察。
愚昧的民众哪里知道,在那52条人命中,有些还是孩子,有些是老人,而那些被杀的警察,都是尽职尽责的好警察。
本以为在这种情况下,凶手会逃离呼兰县。军警们也在各处车站码头,严查成年男子,甚至临时拘捕了一些可疑的人。
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在专案组抵达呼兰县的第四天,即4月6号夜里,痕迹鉴定专家王某和赵某,在公安局招待所里研究完相关资料之后回屋睡觉,遭遇了呼兰大侠的黑手,都是一刀致命,现场同样留下“呼兰大侠”四个血字。
在同一天晚上,另外三名侦查组成员以及四个家属全部被害,现场同样有“呼兰大侠”四个大字,杀人的手法也都一样。
现场同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是在公安局的招待所,门口还有看门的守卫,凶手如此猖狂,一个晚上在几个地方作案,还如此从容?
如何避过在街上警戒的军警?
如何知道痕迹鉴定专家王某和赵某的住处,准确地进行击杀?
一般普通的老百姓,不可能办到!
有人认为,这个呼兰大侠很可能是退役兵,又或许也是个警察。
于是警方在内部开始调查,所有接触过案件的警察,均在调查之内;还有部队退役进入警队的,临时脱岗的,都被列为重点调查的对象。
就在警方内部调查期间,又发生了一宗命案,这次是县公安局副局长郑某,案发现场就在公安局的宿舍。
由于这段时间传闻凶手只杀公检法人员,所以公安局直接把枪支下发,每个干警都配枪,目的就是防身。
郑某究竟为何会被杀?凶手又是怎么下手的呢?
时间是1986年4月8日深夜,郑某连日熬夜,已经身疲力竭,回到家中想休息一下,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就在这时,他家的大门悄然开启,一个黑影闪身走了进去……
郑某家卧室的门被打开,熟睡中的郑某被一把利刃抹了脖子,巨大的疼痛使他从睡梦中惊醒,残留的意识使他不断挣扎,也弄醒了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挣扎着起身,一个黑影闪电般扑上来,举起了手里的刀。
兴许是郑局长的妻子死命挣扎,她没有被一刀击杀,而是身中11刀,脸上手上都是刀痕,最致命的两刀在胸部和腹部。
现场同样留下那四个血字。
警方找不到凶手留下的任何线索,案件一直没有任何进展,但是凶手却没有停止作案。
同年的4月9日至9月15日,呼兰、哈尔滨、阿城三地先后有多人遇害。受害者都是民警和家属,他们有的死于家中,有的在下班途中遇害。
凶手在死者的背上和现场都留下那四个字。
没有目击者。
没有任何痕迹。
一时间风声鹤唳,哈尔滨市周边的城市,穿制服的也都换上了便衣,生怕遭遇毒手。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专案组对案件的破获毫无进展,主要是那年头没有专业的器械,更没有摄像头那类的仪器,加之凶手行凶的手法数量,现场没有留下线索,所以侦破的难度很大。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到了1987年6月,呼兰县徐宝乡派出所民警张福贵和妻子在家中被害,一同被害的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子,只有7岁的二女儿受伤昏迷后,被抢救回来了。
张福贵身中11刀,他妻子中一刀,两个孩子分别中了数刀。案件发生后,现场同样有那四个字,没有任何痕迹,但杀人的手法,与前几宗案件有些不一样,而且张福贵的五四式手枪被凶手取走。
由于328案件一直未破,所以民警随身带枪,是允许的。
令人蹊跷的是,郑局长他们被害的时候,身边的枪支都没有被偷走,为何这一次张富贵一家人被害,枪支却不见了呢?
本来就神出鬼没、刀法出神的呼兰大侠,这次为何杀警夺枪?
会不会有人假冒“呼兰大侠”犯案呢!可是墙上的“呼兰大侠”那四个字,与之前的字迹一样,别人无法模仿出来。
张富贵家独门独院的砖瓦房,与邻居的院墙隔着七八米,事发后邻居们说,没有听到张富贵家的狗叫。
张富贵家的狗被人下了药,在案发之前就死了。办案的民警认为是熟人作案,于是根据张富贵夫妻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
警方询问了七岁的女孩,没天得到线索。女孩子熟睡中被刺,接着就昏迷了。
经过一番排查,案件同样陷入死胡同,没有任何进展,那些怀疑对象,都有不在现场的有力证据。
连孩子都不放过,可见那个“呼兰大侠”的凶残,这不是大侠,分明就是恶匪。
两个多月后,万发镇派出所所长贺瑞臣的老婆和邻居们打麻将,打到深夜一点多钟,几个人散场往外走,刚出门就听到两声枪响。
枪响的方向就是贺瑞臣的家,联想着这段时间“呼兰大侠”杀警察的事,贺瑞臣的老婆预感不妙,叫着另外的几个人快步往家里赶,刚走到门口,就见她老公倒在地上,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她老公身边。
那个黑影浑身穿着黑色衣服,头上戴着黑色的头套,左手有枪,右手有刀,那个人举枪向他们瞄准,扣了几下扳机都没有听到枪响。
那几个人跟来的时候,手里都拉着锄头和棍子,还有板凳,其中一个人把板凳扔出去,打掉了那人手里的枪,那人也没有多停留,而是直接爬墙逃走了,动作很快。
警方随后赶到,对现场进行勘查。也不知凶手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提取不到脚印。
贺瑞臣本来在屋里已经睡着,听到声音之后拿枪走出屋子,与凶手各自开了一枪,他胸部中弹,当即就不行了,还被凶手补了两刀。
现场留下一支五四式手枪,正是民警张福贵丢失的那一把。
令人费解的是,贺瑞臣是经验丰富的派出所长,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可能打不中凶手呢?
这是唯一一次有目击证人的案件,那几个人被警方叫去询问,警方根据他们的描述,画出了“呼兰大侠”的样子: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大高个,穿黑衣服,戴黑色头套。
贺瑞臣身为基层派出所的所长,群众关系不太好。于是传闻“呼兰大侠”是当代佐罗,但有人认为他是与解放前的恶匪没什么两样。
几起案件并案处理,侦破工作陷入了死局。
半个多月后,“呼兰大侠”再次作案,呼兰县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马福林一家三口被杀,马福林所带的枪支丢失,这把配枪是一支新的六四式手枪,效能好,威力大。
估计“呼兰大侠”防备被围剿的,所以夺枪做最后的困兽。
新上任的公安局副局长董超愤怒不已,当众表示如果三个月破不了案,就引咎辞职,他重新部署,对呼兰县及其周围的地区进行大规模的排查、摸索、调查。
针对三十岁到五十岁,身高一米七五以上的男子,在案发的时间,必须有人证充分证明不在案发现场,否则全部纳入嫌疑人的范畴。这一招以前也用过,没有什么效果,如同海底捞针。
董超斩钉截铁地对手下说:就是捞针,也要捞一捞。
全县被怀疑的对象,多达三千多人,警方对这些人的亲属做工作,必须保证这些人的日常活动,不能离开家人的视线。
那段时间,董超吃住都在公安局,枪不离身。12月7日是他儿子的生日,他从家里吃完晚饭,出门上车的时候,听到一声枪响,腰部传来一阵剧痛,他一边拔枪一边转身,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他胸部中弹倒下。
董超的儿子从屋里跑出来,看到他父亲倒在血泊中,时值黄昏,加上又是冬天,街道两边看不到一个人。
这是“呼兰大侠”唯一一次直接用枪远距离作案的案件,现场没有留下弹壳,董局长身中两弹,经过弹痕确认是六四式手枪发出的。
这个凶手与杀张主任一家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
呼兰县公安局原局长杨某,退休多年,眼见“呼兰大侠”这么猖狂,案件迟迟未破,他痛心疾首,他公开在报纸上悬赏:别说抓到凶手,谁能提供凶器,我个人把卖老宅所得的10万元,作为悬赏。
报纸登出来后,公安局为了杨某的安全,派出保护小组,对杨某贴身保护。一个多月过去,没有异常情况,杨某也认为“呼兰大侠”没胆来他家中行凶,不要把精力浪费在他一个人身上。
公安局这边的警力也确实缺人,经过研究之后,把保护小组撤了回来,可就是保护小组离开的当天晚上,杨某被惨杀,同样是一刀致命。
这一次现场的墙上没有留下那四个字,而是一行字:杨局长,你太令我失望了,这一刀,还是留给你们做纪念吧。
那把刀就插在墙上,刀上的血迹凛然,没有指纹。
按道理,一个人经常用的工具,工具上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一些生物基因(DNA),但是这把刀被酸洗过,警方提取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从这个时候开始,“呼兰大侠”封刀了,没有再犯案!
时间过去了三十多年,这宗连环杀警案,一直未破,是建国以来唯一一个没有被抓获的悍匪。“呼兰大侠”成了永远的谜团,除了那些毫无线索的厚厚卷宗,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呼兰大侠”的连环杀警案,前后有一百多个警察倒在他的屠刀之下。
有心理学家分析,“呼兰大侠”一定遭到某个警察的非难,所以仇恨警察。可专案组也从这些年的一些出警事件与受害人的关系中,去寻找答案,但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呼兰大侠”留给世人太多的谜团,他杀警,为何连家属都不放过?家属是无辜的,有些还是未成年的孩子。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由于案件的神秘性,民间衍生出很多版本,诸如“呼兰大侠”会隐身,像燕子李三一样能够飞檐走壁,武功盖世,一人能打10人等等。
而警方对于“呼兰大侠”的定位,还是定位在退役军人和警员的身份上,也只有这样的身份,才能准确完成那么多起凶杀案。
那么,“呼兰大侠”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而或是多人呢?对于这样的猜测,警方也有好几种意见:第一起多人命案,从常理上推断,一个人根本无法完成,而后来的几起命案,不排除有人混淆视听假冒“呼兰大侠”作案的可能。
有网友做出分析:从后来被害的两位痕迹学专家的案件分析,很明显就是内部的警员,外人根本不知道。而凶手在第一次杀人后故意制造出44码鞋子飞墙的痕迹,目的就是混淆视听。也许凶手并没有那么高大。
可是后来贺瑞臣被杀的案件中,有好几个目击者,都判定凶手在一米八以上,是个高个子壮实的人。
这又是怎么解释呢?
不管怎么说,案件过去了那么多年,也许凶手年纪已大,都已经作古了。“呼兰大侠”案件成为永远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