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战安陵金刀将遇险 逢强敌刘凤霞拼命

金刀无敌将赵秉臣施用鸳鸯连环腿制服了拦劫镖车的银 枪将刘泉。正转身欲走，从对面跳出一位头陀，只见他深目 髙鼻，方头大耳，吊梢眉，狮子口，满脸络腮胡子，身高八尺开外，穿一身皂布直裰，足下开口僧鞋，手提一条镔铁九 环禅杖，略一晃动哗啦啦直响。此人高声叫道：“某家会你 一会！ ”赵秉臣一看，便知是个硬敌，当下不敢怠慢，抱刀 问道：“敢问仙师法号？”那人哈哈笑道：“贫僧人称生铁 佛是也，看来你这进步连环鸳鸯腿很有点功夫。这样吧，贫 僧站在这里，三十脚二十脚由你踢去，待你不踢了，咱们再 交手.”这话可是够狂的，堪称目中无人，赵秉臣也是名师 之徒,不由火往上撞，暗想：我赵某虽然不是阴阳腿童子功， 没有踢柏木桩的功夫，可也能踢砖砖碎，踢人骨折，你站在 那里不动，我就愿踢哪便踢哪了。于是开口说“仙师此 话当真?” “出家之人不打诳语”说罢把掸杖向地上一戳， 下去足有二尺多深，他自己騎马蹲裆式在那里一站，双手叉 腰，摆出了一副挨踢的架势。

赵秉臣也不客气了,把刀还于背后，又紧了三扣英雄 迈步上前，亮开架势，就听背后有人喊道：“且慢! ”赵秉臣不甩回头，便知是妻子刘凤霞的声音。赵秉臣不惧内，可 是非常听妻子的话，听见她一旁阻拦，料知其中必有缘故,当下收起架势，停脚不踢了。

只听刘凤霞冷冷笑道:“法通大师，听说你离开归元古 刹到了北京，并不缺这几两银子用，再者我义父在人,待你 不薄，我们纵无交情可也没有结仇，你今天无故横道，却为 何事，难道不怕別人耻笑吗？” “这个——” “什么这个那 个的，咱们远人无寃，近日无仇，你一抬手，我们夫妻这碗 饭就保住啦。”刘凤霞的话音落他,生铁佛法通把架势收了， 口宣佛号：“阿弥陀佛。正欲开口, 忽听银枪将刘泉在地上叫 道:“疼死我也，师父呀，这一脚之仇，不能不报，我兄 长死于江宁黄泥岗，这杀兄之仇不可不报呀！师父，你老人 家可要言而有信。”说着放声哭了起来。法通看了看刘泉， 又看了看赵秉臣，说道：“贫僧向来言而有信，当年南侠王 灵王老施主救命之恩终生不忘，可我又答应为我弟子刘泉报 杀兄之仇。这样吧，我站在这里，你夫妻二人各踢三十脚， 无论踢哪儿，只要我一动，或是一哼就算我输了，你们只管 把镖车赶走，这算了事啦”为什么这法通头陀说南俠老王灵对自己有恩呢？说来这 是几十年来的事 啦。这法通原本姓庐名定国,也是绿林道上 的人，当年南侠老王灵走南路镖时，押镖到了广西的柳州， 在一处山岗上,见两伙强人拼力厮杀，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 强人被另一伙打翻在地，此人便是庐定国,庐定国躺在地上呻吟不止，又过来一人搬起石头，要结果他的性命。此时， 正好王灵赶到，伸手把石头托住。那人喝道:“你是何人前来挡横？”王灵一指镖车，那人抬头一看，镖车上插的是飞 豹旗，就知道是南侠老王灵到了，忙问:“他们可是你的朋 友？”王灵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咱们都是朋友。”那人笑 道：“小可褚建基，就吃这一片山头，好容易等来一伙客商， 我们正待下手，却被他们给冲了，领头的就是这一位”他 向躺在地上的人一指。王灵道：“你起来说话。”那人从地 上爬起来道：“小可庐定国，绰号蹲门雕，我们跟踪一伙客 商，好容易跟到这里，他们却要吃，为此动起手来。”王灵道：“客商何在？ ”两人答道：“我们只顾交手，客商却趁 机溜走了 ”王灵笑道：“既然肥羊跑了，你们斗半天不是 互相残杀？依我看还是和解的好，以后另找买卖。”褚建基 慑于王灵的威名，不敢不依，庐定国已处于困境，有人出面 调解，更是求之不得的事儿，于是双方握手言欢。从此逢年 过节，庐定国都要到王灵家拜望，直到后来出家为僧，仍然 如此。王灵又是刘凤霞的义父，因此刘凤霞认识这法通。

如今在安陵相遇，法通要替弟子刘泉报杀兄之仇，倚杖 自己武功拿人，要让赵秉臣夫妇各踢三十脚，然后再交手. 刘凤霞道：“我们若是不踢呢？ ”法通道：“看在王老施主 的份上,贫僧也不刻求，你们把车上的银子留下一万两， 给刘泉之兄发丧，给刘泉治病，这样可以了吧？ ”赵秉臣心 想，说来说去还是要留镖银,真是岂有此理。于是冷冷笑道： 法通仙师,你是出家之人，想必明白，弓不可拉满，事不 可做绝，物极必反，有盈则亏.赵某虽然无能，可还有几个 朋友，赵秉臣也可能死在你的禅杖之下，但事情绝不会人死 事完，你是让走不让走吧? ”法通哈哈大笑道：“出家人说一不二，你踢就踢，不踢就留下银子，别的没的可说！ ”这法通已经把话说死，刘凤霞要拦已是来不及了。赵秉臣说声： “好,那咱家就踢你几脚! ”只见法通和尚骑马蹲裆式一站，双手叉腰，气运全身，亚如一尊铁佛。赵秉臣也运足丹心之 气，左脚猛地飞起，照和尚软肋踢去，嘭地一声，就象踢在 墙上一样，和尚纹丝未动，赵秉臣反觉得脚板有些疼痛，他 右脚一垫，突然飞起正中和尚心窝之下，这个地方更硬，恰 似铁板一般，疼得赵秉臣噔噔噔倒退了三步。他把牙一咬，改招换势，丹田力向下一压，运到左脚之上，照定和尚裆中 踢去。赵秉臣本无意用绝招杀手，看来软肋、心窝已无济于 事，只好照死处下手，哪知这一脚踢去，竟是软绵绵的，象 踢在棉花套子上一样，赵秉臣好生奇怪，心说他这是怎么啦? 好，我再运足力气。于是施展子母鸳鸯进步连环腿，又猛力 向和尚裆中踢去。只听啪地一声，赵秉臣一声慘叫,噔噔 倒退数步，打了一个转身倒在了地上。原来，这一脚用力过 猛，赵秉臣以为他的裆里绵软，所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怎 奈法通气运裆下，变得比石头还要坚硬，因此这一脚下去， 把脚指头给顶断了。刘凤霞赶紧过去扶住丈夫，问道：“怎 祥了？ ”赵秉臣用力把妻子推开，喝道：“管我做什么，还 不对付强人！"刘凤霞见丈夫这般模样，料知他脚部受伤， 忙吩咐趟子手把赵秉臣架到一旁。转身抽出柳叶刀，叫道： “法通大师，我知道我们夫妻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们吃的是 这行饭，今天既然遇上了，明知不行也不能望风而逃，请抄 起你的家伙动手吧！ ”生铁佛法通哈哈笑道：“刘施主，看 在你义父老王灵的份上，我不能伤你，这样吧，出家之人好讲慈悲，念你夫受伤，再少点银子，留五千总可以了吧，放 你镖车过去，”刘凤霞冷笑道：“法通大师，此言差矣，休 说我夫已经受伤，就是没有受伤留下五千银子也不行，谅你 也知道镖行的规矩，若在平人，有的朋友手短住了，一万两万的只管说话，说出话来就得去办。若在山岗上，大路旁， 河边树下，押着镖车的时候，一两银子也不行。你有本事只 管施展，我是奉陪到底！ ”说罢把刀一横亮开门户，等待法 通进招，法通笑道：“女施主不必动怒，此事贫僧并不为 难你们，只是我已答应为弟子报仇，仇不报总得留点银子， 我绝不伤你夫妻性命。赵秉臣也无大伤，只不过是他踢贫僧 时折了脚趾。回去养半年、六个月的也就平安无事啦！ ”说 罢也不动手.法通这种举动简直如同戏耍小孩子一般，要你 乖乖听话。刘凤霞如何不气，把心一横，把刀一摆，喝道：“你既然不动手，我可就不客气啦！ ”说罢一摆铆叶刀，用 了一招春风摆柳，这是万里追风刀法中的一个绝招，看上去 平平无奇，可它暗藏三招九式，可剌左右二目、口、鼻、咽 喉、肚脐、腋下等处。

刘凤霞的武功虽然还未到第一流境界，可她自幼就接近 艾莲池、诸葛山真、夏侯商元等高人。知道法通练得十三太 保横练、金钟罩铁布衫和铁裆的功夫.除了九窍加肚挤外， 别处是刀枪不入。故此，她的柳叶刀专刺这些地方.只要一见血，这功夫就算破啦.哪知法通更高几筹，见柳叶刀剌 来，向后一纵身完全躲开了，又笑道:“贫僧先让你三招,以报老王灵救命之恩?”刘凤霞见一刀不中，立刻变换招势, 一招袖里裝坤，仍剌法通几处致命穴道，不过这一招是在袖后，使对方不知难防。法通见刀刃刺来，一个燕子钻云跳起 一丈多高，躲过了这一招，哪知刘凤霞也随后纵身而起，改 招换式，变为大漠孤雁，直刺法通肛门。这一招既快又狠， 在刀尖离法通不到二寸的时候，法通在空中倒折双腿一并， 正好夹住刘凤霞的柳叶刀，就势猛一转身，刘凤霞的柳叶刀 险些脱手。幸而她功夫不弱，自知力气不敌，急忙人随刀转， 才缓解了法通这个力道。这是法通的取巧之处。看来好象让 了三招，实际上是让了两揺，还了一招。

生铁佛法通笑道：“刘施主，请听贫僧良言相劝，快拿 出五千银子吧，带了丈夫和孩子一走了事，贫僧绝不再为难 你们”刘凤霞冷冷笑道:“休得假慈悲，适才我已把话讲明， 今日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要银子没有，要命只管拿去，休 走，看刀！ ”这时法通已把九环镔铁禅杖拿在手中，见刀切 近，用力一磕，想把柳叶刀磕飞。刘凤霞虽然力气不足，但 经过名人指点，如何肯让他碰着，一转身把刀撤回，一招风 扫残云横刀向法通鼻梁砸去，此处虽然金钟罩可以练到外部, 徂练不到里面的软骨，倘若砸上必是流血发酸，可谓刁钻古 怪之极。法通手疾眼快，一招通天玉柱，变成横上铁门栓, 又快又急，不是刘凤霞招式收得快，柳叶刀非砍在禅杖上不 可。眨眼间过了二十多招，未分胜负。这时，刘凤霞自知力 气不敌，想以快取胜，怎奈法通武艺高强，刘凤霞虽然用的 都是巧招绝招，却丝毫没占便宜。不觉又过了十几招，刘凤 霞猛起一刀，向法通肚脐刺去，法通向下一蹲，又一腆胸， 这一刀正扎在法通袒露的胸膛之上。只见法通胸前落了一个 白点，刘凤霞却被弹得右臂发麻，噔噔噔向后退了五歩。

法通趁势一脚踢来，刘凤霞一个倒翻方才躲过。就势一 翻手，十几枚铁蒺藜、飞星刺，猛然打出，啪啪啪，都击中法 通胸膛之上，结果落了十几个白点。法通哈哈笑道：“刘施 主，省点力气吧，这点小东西还不够解痒痒呢。”一言未了， 几点寒星奔面门而来，法通料到又是暗器，并不躲闪，正待 要说米粒之珠有何光彩，话未出口，面门之上早着了几枝袖 箭，顿时鲜血顺脸而下，法通哎哟一声掩面而走。

法通绰号生铁佛，不是刀枪不入吗?刘凤霞的袖箭怎么会 把他打伤呢？

法通和尚，有十三太保横练、金钟單、铁布衫的功夫， 刀枪不入这话不假;可是需知，任何一种事物，都有它的两 重性，有一生必有一克，有一长必有一短，有一阴必有一阳， 有一髙必有一低，练武也是如此，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也 不例外。刘凤霞乃南侠老王灵之义女，深得名人指教，知道 自己凭武功决不能取胜于生铁佛,可是用暗器伤他也非易事。 所以，略施小计，明知他不怕铁蒺藜，偏用铁蒺藜打他。使 他失去了戒备，然后突然施用袖箭，这袖袖箭非比寻常，是纯钢打就。锋科无比，里边的弹簧是纯铜加硬，此物专破金 钟罩、铁布衫.当年，金头虎贾明的十三太保横练就是被夏氏 二莲用此物破的。

刘凤霞的这三枝袖箭，乃是义父亲自传授，百发百中. 说打眼珠不能沾眼睫毛.也是她不愿结仇，才没打法通和尚的双目.也没使用喂毒的袖箭，若使用此物当即便要绝命身亡。

法通中了袖箭,自知金钟罩已破，顿时恼羞成怒，转身拔出袖箭，啪啪啪掷于地上，伸手摸出金枪药自己敷上，把 手一挥喝道：“一齐上，一个不留，把瓢全摘了!”话音一 落，呼啦啦二十多人，一拥而上。

刘凤霞知道这将是一场恶战，便招呼一名趟子手，保着 赵秉臣和孩子快走。赵秉臣虽然脚趾受伤，但已看出今日对 方决不会善罢甘休，他哪里肯扔下妻子自去。他不顾脚疼， 一跃而起，叫道：“来吧，老子豁出去啦！”刘风霞急道：“你不顾自己也得顾孩子呀！这可是赵门的唯一香烟！ ”赵 秉臣闻言心如刀绞，他看看孩子又看看妻子，似乎下不了决 心，可是对方已把他夫妻二人团团围住，想走也走不了啦。

此时，为首冲过来一人，只见他身高七尺，白净面皮， 额下微须，也就是四十来岁，掌中一把单刀，背后斜插一张弹 弓，面对赵秉臣夫妻冷笑道：“你早不过，晚不过，看来是 阎王有请，判官点了你们的名，还叫爷们费事吗？ ”刘凤霞知 道已走不脱，高声对一个壮汉喊道 “二虎，保着孩子快走， 别管我们啦!”二虎应了一声，背起孩子便闯。那受伤的刘泉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喝道：“把瓢留下再走”说罢拧枪照 准孩子便剌，二虎单刀一磕，刀枪相撞，呛啷一声,火星四 溅，本来二虎不是刘泉的对手，可刘泉被赵秉臣踢了一脚，已带内伤，这样二虎还能柢挡一阵。

旦说刘凤霞见众贼已扑上前来，髙声叫道“是朋友的 留下姓名！”那率先者冷笑一声道“呸，死在眼前，还讲 什么江湖规矩?” 刘凤霞道："你不敢通名报姓就是怕我追镖，挑了你们的槽子！ ”那人哈哈笑道：“笑话，笑话，若 是胜英,石俊山在日，我也许有三分顾虑，如今那帮老儿已死，还有何人敢惹我白马金刀罗瘟神！ ”刘凤霞闻言，不由大吃 一惊，原来,这白马金刀罗瘟神名叫罗坤罗士远，在绿林中 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不管买卖客商，卸任官员，有无保镖， 只要钱多，他是想劫就劫。只是最近几年在江湖上消声匿迹， 不知今日何以在这里出现。

刘凤霞道：“原来，是罗寨主到了，近几年不知你在何 处歇马，礼数多有不周，我们保的这趟镖才五万银子，过去 你是瞧不上眼的，再者我们远日无冤，近白无仇，髙抬贵手 让我们过去，日后定登门拜叩 ”罗士远道“刘达官，你说这话都是实情，我也不是为你这点银子来的！ ”说着一指 银枪將刘泉，“当年在江苏江宁府黄泥岗，你伤了他的手足， 今天我们出门有点事，不想正碰上你们?他与他师父均被你 夫妻所伤，这事我不能不管?我看你说话还是在理，把银子 给我们留下，不许你们找镖，再让刘泉还赵秉臣一脚，让法 通师父在你脸上也开三朵花，这事咱们算了，你们走你们的，我们千我们的事去，怎么样？够交情吧!”刘风霞正在思索 对策，赵秉臣却按捺不住心头怒火，心说他这不是骂人吗？ 顿时上前骂道：“罗坤休得恃强压人,看刀！”抡力就剁，罗坤笑道:“你还不配和我动手！ ”这时从罗坤身后闪过一 人，此人身高七尺开外，猛似凶神,威如太岁;面如蓝靛，发似朱砂，颔下一部红不红黄不黄的胡子;身着绛紫短靠， 手使两柄板斧，面对赵秉臣的刀锋往上一架，赵秉臣人称金 力无敌将，见板斧飞来,手腕一拧变砍为削,直取那人右臂。 那人一惊，急忙撤步抽身躲过这一刀,就勢抡起两把被斧,力劈华山向赵秉臣砍去，赵秉臣闪身躲过，二人你來我往战在一起。

这时，早有三四个人拥向刘凤霞，刘凤霞毫不示弱，高 声叫道：“无名之辈，有多少全上来吧！ ”其中一人赤面长 须，劈口问道：“谁是无名之辈？ ”刘凤霞道：“凡是有身份 的人都是单打独斗，只有那些无名鼠辈才以多为胜！ ”刘凤 霞使得这是激将法，只见那赤面人叫道：“言之有理，你们 且退下，待我一人会会这位久闯江湖的刘达官！ ”刘凤霞道： “如此看刀！ ”这是一招叶底藏花，直剌对方小腹，那赤面 人也是个练家子，见刘凤霞刀刃刺来，并不慌张，象变魔术 一样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对锯齿镰，这种带齿带钩的兵刃专 门对付刀剑。猛向刘凤霞的柳叶刀搭去，刘凤霞久走江湖，经多见广，知道锯齿镰的厉害，岂能叫它搭住，急忙抽身撤 刀。几十个照面之后，刘凤霞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了。她虚晃一刀，回身便走。赤面人笑道“你有什么暗器 就只管打来吧!”刘凤霞心中不由一证，暗道:不好，他怎么知 道我要打暗器呢？不管怎样也得试试，一伸手打出七颗铁蒺 藜，不知赤面人用的什么手法，七颗铁蒺藜声息皆无，竟不 知飞向何处。刘凤霞暗暗吃惊，心说，铁蒺黎是带剌的，又 不能用手接，到哪儿去了呢?大概他练的是袖吞阴阳的功夫， 好，我再试试。接着又把袖箭打出，赤面人袍袖一拂，只听 噗噗噗几声，只是在袍袖之上穿了几个小洞。刘凤霞大怒, 她把铁莲子、铁蒺藜、飞蝗石、蝴蝶镖、飞星刺、五雷珠连环发出。欲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