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害5名师级干部的匪首,后混进我军当上副团长,为何查明未处置

文人相爱也相轻 2023-12-15 12:44:01

我们看古典名著《水浒传》时,最憎恨的一个反派人物,莫过于身居高位,权倾朝野,排斥异己,卖官鬻爵,结党营私,指鹿为马,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的殿前太尉官拜为使相,和宰相并称的高俅。此人逼得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背井离乡,陷害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家破人亡,害死卢俊义、毒杀宋江等梁山大佬,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其人做下的恶行,可以用一句经典的古语来形容:“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

俗语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扬名江湖的水浒一百单八好汉,那份情意毁在高俅的手中,一个个恨不得食其肉,碎其骨,在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杀鸡的乱世,人家都咒骂他不得好 死。照理说,如此丧尽天良,杀人禽兽,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的大恶棍高俅多半是不得 好死的。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竟然在后来活得滋滋妮妮,生活却安逸奢靡,不但寿终正寝而死,而且极尽哀荣,还有三个儿子,都跟他沾光,活得特滋润。后人叹曰,此恶人的善终,正是应了一句老话“自古好人不长寿,王八祸害一千年”,令人唏嘘感叹。

时光流逝、空间变换,历史总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北宋灭亡数百年后的上世纪解放战争时期,在今天的内蒙古自治区克什克腾旗经棚镇白岔村的地方,出了一名打家劫舍、掳掠钱财,祸害乡里,杀人放火,掳掠奸淫,坏事做尽,恶贯满盈的土匪头子,名字叫做白金辉,更为令人发指的是,此人在我军一路凯歌高奏气势如虹的背景下,竟然率领手下的一千多名土匪,采取偷袭的手段,残忍地杀害我军五名师级干部,还混进了我军当上了一名副团长的中级干部,即使后来我军查清了事实以及他的犯罪行径之后,按理说对待这样一个作恶多端的坏人,枪毙他多少次都不为过。但出人意料的是,竟然没有对他进行处置,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先说说这个土匪头子白金辉其人,他的家乡是内蒙古赤峰的克什克腾旗,此前是属于辽宁,后来又改隶属内蒙古自治区,据克什克腾旗志《县志》记载,此地“克什克腾”系蒙古语,汉译为“亲兵”、“卫队”,是成吉思汗所赐部队“怯薛歹”的称号,到了清朝的时候,这一带的人亦游牧亦驻军,组建所谓的蒙古八旗。晚清时,这些旗人有了优惠政策,生活比一般的百姓好得多,正如有人诗中说的,从今蒙古类,无一不王臣。也正是这一优惠,造成了旗人的颓废和寄生性,致使其后代骑射荒废,甚至出现“生计”问题。人称八旗制是清王朝最终走向衰败没落之路的重要载体。

但不管如何,正是有驻军,导致这一带的人崇尚武力,特别是到了清末民初的乱世之秋,随着清朝灭亡,上面的金戈铁马、叱咤风云、气吞万里如虎的英雄辈出,各地军阀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变幻大王旗,象走马灯一个独领风 骚三五年,战争、杀戮、抢掠、流血……天天发生,每日不断,俗话说乱世出英雄,乱世也出凶悍的土匪,因为到了基层则三不管的地方,土匪便在夹缝中生存下来,其中当年的地名叫热河省经棚县白岔沟乡白金辉便是典型的一个大土匪。

据史料记载,白岔沟一带地处内蒙古自治区与河北交界处,是塞罕坝迤逦东向的漫甸(熔岩台地),北面有莲花山等一排排一列列山岭,同西拉沐沦河以南山川丘岭相连接,这里川谷幽深,山高林密,地形复杂,人烟稀少,历来为兵匪横霸光顾之地。特别是民国初年,军阀混战,社会动荡,饥饿贫穷,各族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高山峻岭山穷水尽,正应了句老话穷山恶水出刁民,小说林海雪原中的座山雕一股土匪,就出自这一带,白金辉正是生存在这样一个地方后走上当土匪之路。

由于白金辉出生于当地一名大地主的家庭,小时候有钱供他读书识字,毕业之后在村里、乡里活动能力比较强,于是,出面网罗了一批骑术好,枪法准,凶残嗜血,流窜作奸犯事的亡命之徒,趁着世道之乱搞了个所谓的揭杆而起。随后在一些路口,凭山扼险,修筑起一座座易守难攻的城堡,名叫“山寨”,这玩意四面是高高的围墙,墙上有枪眼,有碉堡,还有城门,有护城沟和吊桥,易守难攻。这些土匪把持的据点,所谓剿匪的大部队一来,便龟缩进“山寨”中,并以此为依托,并在暗地里袭击来攻打的队伍。

成了小小的土匪头目之后,白金辉先是进行武装抢劫,分为“砸软窑”和“砸硬窑”两种,所谓的“砸软窑”是指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砸硬窑”则是攻击富裕的大户人家。一般情况下,小股土匪的武器比较简单,如大刀长矛等;而拥有一定实力的土匪则装备精良,甚至拥有坦克、迫击炮等重武器。并借此机会他横征暴敛,仅在家乡经棚县白岔沟就霸占良田七百多亩,其他坏事数不胜数。当时当地一句顺口溜形象地描述了人们对这股土匪的恐惧:“有钱的怕绑,有姑娘的怕抢,走路的怕劫,出门的怕攮”。

抗日战争期间,白金辉这股土匪尽管人数不少,且装备精良,但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没有对侵略者进行抵抗,而是沆瀣一气,勾结在一起,投靠日寇当了可耻的汉奸,还当上伪警察头子,并仗着日本人的势力横行乡里,掠夺了巨额财富。抗日战争全面胜利之后,八路军解放了经棚县,考虑到当时的内外形势及顾及民族感情等因素,把白金辉认定是开明绅士,对其过往既往不咎,封他当上了白岔区区长,并让他戴罪立功。

谁知道,白金辉天生后脑勺有反骨,也许是土改革命革到他的头上,他认为作威作福过好日子到头了,指望的是回到了自己的山头继续占山为王,能继续称王称霸,就像《智取威虎山》”等影视剧中生动地描绘的土匪头子“座山雕”一样,心中十分不满的白金辉,暗中勾结了一些土匪武装,散兵游勇,准备反叛,不久后国军进攻热东地区,白金辉认为机会来了,于带着数百名骑匪发动武装叛乱,在经棚、林西、围场和乌丹等地四处抢掠并杀害我组织在地方工作的县区干部20多人。之后我军多次组织兵力对白金辉进行围剿,但由于他熟悉地形,所部又是骑兵,速度快,因此始终未能将其全歼。

白金辉网罗的这些土匪,要吃要穿要潇洒,费用从何而来,自然是靠抢,因此,他凭借对当地地形的熟悉,时集时散,到处流窜各地进行抢劫,犯下了一系列滔天罪行:1946年1月,在围场县姜家店抢走羊200多头,粮食4000多斤,老百姓准备过节吃的猪肉、豆包、年糕都被他抢劫一空;同年 6月白金辉又袭击八路军经棚四区的冀热辽军区后勤部,抢走大批军用物资;紧接着,又抢走了我军的170多匹骡马。

更为严重的是,面对我军的清剿打起了所谓的“游击战”,利用我之“胁从不问”的政策,有组织有计划地派土匪假装迫降,交枪交坏得不交好的,交长得不交短的,化匪为民,刺探军情,保存实力,待机反扑。对一些其霸占的山区村子,搞起所谓的“自卫”,强迫村民当土匪,使一些本是良家妇女也被迫成了土匪,在乡间害人抢物。

这伙野蛮残暴、无恶不作的土霸,如果任其长期存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为此,我英雄的人民解放军决定彻底剿灭,日夜不停地对白匪进行追击,在白岔发现土匪有在此烧火做饭的痕迹,于是顺藤摸瓜找到了这群土匪,白金辉哪里是我强大军队的对手,每次都被我军打得抱头鼠窜,时间一长,白金辉成了丧家之犬,为了有一个栖身之地,他决定前往赤峰投靠国民党第93军,因为该军有一个同乡在担任重要职务,此时,途中白金辉又遇到了好几股被我军打击过的土匪,他们合在一处向赤峰跑去。这几股土匪当中,白金辉实力最强,被推举为首领,一时手下拥有一股千多的人马的匪群。

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白金辉率领的这伙土匪,面对我军前面拦截,后人追击的情形,败多胜少,伤亡惨重,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路狂奔,一路损兵折将,士卒越打越少,作战信心受到严重挫伤,士气极为低迷,被打得失魂落魄,急着赶路去找所谓的归宿,1947年5月21日清晨,此时正途径一个名叫胡栏子村口时,意外发现一道奇怪的“靓丽风景”,村头晒场上竟然晾晒着许多被子,衣物,花花绿绿,煞是好看。

柴胡栏子村,位于内蒙古赤峰市松山区,当时是一个有30余户人家的小村,地处案板沟川中部,房子多为土墙上顶,村有内外土围墙。村后是秃山,前面是干河;村东边有条南北走向的大沟,沟东边有一小片开阔地。此村距赤峰街45公里,西距围场100公里,西北距赤西县政府所在地大庙村30公里。这些土匪清楚地知道,柴胡栏子村是个很穷的村子,村民根本没有这样洁净的被褥(有的话他们早打劫了),这肯定说明村子里有了客人,而且客人还是很多,更重要的是客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

兵败逃难一路都是心惊胆战的白金辉,看到这情形,顿时像秃鹫闻到腐肉味道,饿狼看到小鸡一样来了精神,因为贫穷的村民根本榨不出什么油水,如今指望的就是搞条大鱼,改善一下眼前的窘境,于是,他赶紧派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土匪,用土匪的黑话,就是到村里去“摸盘子”“踩点子”。这老土匪立即假装老农,来到村口,问一个村民村里什么情况。这一问不要紧,真的让白金辉有一种老鼠落到米桶里的兴奋:原来,得来的情报是村子里住着几十名大官,看上去均非等闲之辈,都是有钱人模样。更为重要的是村子里并没有武装部队护送,而且没有重武器。

常言道: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便是草头王。本是打家劫舍、啸聚山林、绑票勒赎、攻城破寨、杀人如麻的土匪,在这节骨眼上,根本不问抢劫对象的来路,奉信我的地盘我作主,进来就得听我的。于是,匪首白金辉立即布置好几路人马,迅速占领了村子南、北、西三面的制高点,并封锁了出村要道,随即派出一路人马向村子中央攻击,从而引发了一场震惊中央高层的血案!

原来,我东北民主联军已通过“三下江南四保临江”扭转东北战场局势,当年是解放战争进入战略反攻的关键一年,为了配合东北和华北野战军作战,中央要求冀察热辽分局积极筹备,发动进攻性战斗,消灭盘踞在锦西一带的国民党第93军,为此,冀察热辽分局专门召开了一次动员部署大会,辖区的省、区、地委等各级单位都派了代表参加会议。冀东(驻地在今河北唐山)军分区代表团是参加这次会议的11个代表团其中之一。

冀东区参会代表包括:区组织部长苏林燕、政治部主任李中权、副主任胡里光、财政厅长王克如、宣传部长冀光、副政委王平民等13名师级以上领导,由于是重要领导且去开会路途遥远,特意配合一个30多人组成的武装警卫排护送,警卫排装备精良,都是缴获的日式武器,每个班配有一挺轻机枪,排里还有一门迫击炮,大家认为这么一支力量算是强大的队伍,保障这些重要干部的安全,还是绰绰有余的。

更为重要的是,当时的冀察热辽军区为了万无一失确保这些重要领导的安全,派一个团警戒赤峰方向,另派一个七十多人组成的骑兵连护送冀东代表团。这一日黄昏,无色将晚,代表团抵达赤西一个叫柴胡栏子的村庄,再往前走很长一段路也没有别的村庄了,代表团决定在此宿营,由于这是个只有30多户人的小村庄,代表团加骑兵连近200人,安顿不下。所以,负责护送的骑兵连被安排在距离村子往东5华里的凤彩营子村休息。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预想的那样发展,代表团留宿的行踪被匪首白金辉发现,知道村子里只有七十多人,凭借自己人数的优势,相信很容易就能击败他们,出于劫财、绑架的动机,随后,这支上千人的土匪把七十几个人团团包围在柴胡栏子村,随即战斗打响。

要知道,这些师级干部大都是经历过长征的老红军,并在抗日战争中作出过重要的贡献,每一个人都可以说是身经百战,他们立即组织人员,利用院墙、洞穴阻击土匪,然而,除了警卫班携带长枪外,其他人只装备了手枪,子弹和手榴弹的数量也有限。敌人疯狂地冲了上来。战士们和代表们被逼到一个小院落里。敌人爬上了附近的房顶,往院里投掷手榴弹,并不断地挖房顶、墙壁,在敌人火力的压迫下,代表团被迫采取最保守的策略,尽可能地保持隐蔽,争取时间等待援军的到来。

一时间情况万分危急,大家赶紧派人到彩凤营子村搬救兵,然而,去寻找的警卫员回来报告,彩凤营子村根本没有见到骑兵连的踪影,原来骑兵连带队的领导穆根力和王庆虎,听到密集的枪响,知道敌人太多,贪生怕死,不敢率队直冲柴村救援领导,而是把队伍拉上了北山坡,想占领柴村北山制高点,声称是来个反冲锋,自己此举叫“曲线救领导”。谁知途中有条大沟根本过不去,顺沟往上走到山顶才过了沟,当他们到了柴村后山时,村子里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这样就出现了找不到救兵骑兵连的情况。

匪首白金辉袭击柴胡栏子,我冀东代表团22人被土匪杀害,其中苏林燕、冀光、王子民、胡里光和王克如五人都是师级干部,李中权、张树先受重伤,女译电员苏延、王佩芸被土匪俘虏。此次战斗对辽西战役产生了重大影响,史称“柴胡栏子事件”,特别是牺牲的五名高级干部,都是曾经参加红军、八路军的年轻干部,都有少将资历,十分令人痛惜。这一事件,上级领导格外重视,对护送代表团主要责任的骑兵连长穆根力开除军籍,判刑5年,期满回家生产劳动;指导员王庆虎也被撤职。

“柴胡栏子事件”幸存的政治部主任李中权,建国后北京军区参谋长、副司令员兼代政委、后任南京军区空军副司令员,第二政治委员(副大军区职待遇),1955年授予少将军衔;冲出来的另一行署专员张兆仁,抗日战争时期历任八路军总部炮兵团班长、排长、连长、指导员、组织股股长、营教导员、延安炮兵学校大队副政委、东北军区炮兵团政治处主任、副政委兼政治处主任、政委、抗美援朝,任志愿军高射炮兵62师副政委、政委,后任吉林军区副政委、政委、吉林委书记。

为纪念“柴胡栏子事件”牺牲在黎明前的军区高级干部,当地在烈士牺牲地北侧山坡上建一座烈士陵园,纪念碑耸立在烈士墓前面,碑高15米,正面刻有"革命烈士纪念碑”。陵园内西侧为陈列室,陈列着部分烈士遗物及烈士生平事迹、图片等。苍松翠柏环绕着整个陵园,22名烈士雕像站立,雄姿英发,显得分外庄严肃穆。

制造杀害我5名高级干部的匪首白金辉,在后来我军出动大部队清剿过程中,侥幸逃脱,后着残匪一败再败,走投无路之际,带着18骑人落魄逃窜,逃往北平投靠了傅作义的部队,当了一名副团长,白金辉本想在大树下乘凉,据《克什克腾旗志》资料显示,1949年初,傅作义迫于我军军事压力,率部起义,所部25万余人开出北平城,听候解放军改编。

当初我军为加快全国解放,影响更多的国军部队,给予了其极为宽松的政策。根据我军发给傅作义公开函指出:“本军保障一且自动放下武器之官兵个人及家属生命财产之安全。”并达成协议:傅作义部队可以保留,开出北平等待改编。能力称职、愿意留下的,继续原职留任。不愿意留在部队的,保障其生命、财产、眷属之安全,并为其返籍提供便利。

傅作义的部队成了解放军,这样一来,白金辉摇身一变成了我军的副团长,不过,他副团长的位置没有坐热,白金辉“柴胡栏子事件”罪魁祸首的身份就被查清了。我军对累累恶行的白金辉虽然恨之入骨,但从全国解放的大局出发,做到了令行禁止,不报私仇,真的对他宽大为怀,既往不咎,并没有为难白金辉。

白金辉虽然幸免于刑,可能是良心发现自己罪孽深重,不久后自己要求退出现役,副团长也不当了,我军信守承诺给他发路费回家,提供了众多便利,随后回到其老家。然而在老家住了一段时间,目睹自己的那些下属,罪孽较己为轻者悉被镇压,自己岂能幸免?因此,每逢风吹草动,心神惶惶,担忧军人将至,终日忧心忡忡,恍恍惚惚,经常做恶梦,很快就身染沉疴,虽然吃了不少药,天天打针,但病情一点也没有减轻。正所谓天道有轮回,善恶终有报,尽管我军没有处置白金辉,但作恶多端的他并没得到命运的宽恕。回到老家还不到半年,就在家中一命乌呼,48岁的白金辉终于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本文参考资料:李中权将军著《血色的黎明———忆柴胡栏子遭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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