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第二次兵出潼关多悲壮?先胜后败,因断粮南阳之战全军覆没

是铁马冰河 2024-12-27 17:20:50

孙传庭自“柿园之役”败逃回关中后,知耻而后勇,积极整军备战,准备和李自成展开决战。要打仗就必须积蓄粮草军饷和大量作战物资,可钱从哪来? 陕西百姓早已民穷财尽,哪里还负担得起浩大的军费开支?

老百姓早已穷得家徒四壁,加上连年加征,实在拿不出钱粮来,急于建功的孙传庭无奈,只得强命地方官吏催逼,动辄以军法从事恫吓,即便这样,还是榨不出多少油水来。万不得已,找大户人家、地方豪强捐助吧,这些豪绅害怕孙传庭,不得不有所表示,但从内心对孙极为不满,就利用各种关系在京城大造舆论,说孙传庭拥有重兵,却不出师讨伐“贼寇”而留在陕西靡费粮饷,于是孙督在京师的名声愈发不堪,也即史料中所说的“秦督玩寇”。

崇祯十六年五月,崇祯帝命孙传庭监督河南、四川军务,六月又擢升他为兵部尚书,改称督师,并兼管山西、湖广、贵州、江南等地军务,赐尚方宝剑。(铁马冰河wu作品)孙的兵权加重了,与此同时,崇祯不断 催他率军出关。孙传庭觉得出兵时机尚未成熟, 可崇祯的语气越发严厉,他顿足喟叹道:

“奈何乎!吾固知往而不返也。然大丈夫岂能再对狱吏乎”!《明史·孙传》

我也知道备战很不充分,此行凶多吉少,有去无回。但大丈夫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和狱吏对簿公堂!他有些悲壮地对部下说: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事已至此,虽万千人,吾往矣”!《明史·孙传》

八月一日,孙传庭在西安关帝庙誓师出征;十日,率十万大军出潼关东进中原。这十万大军并不满员,只是号称,壮壮声势而已,且大都是没有作战经验、训练亦不充分的新兵蛋子,可说是一支注水的“大军”。临出征前,孙与夫人诀别,孙夫人很豪气地对老公说:

“丈夫报国耳,毋忧我”!《明史》

孙传庭虽抱着必死决心慷慨率师出关,但文人出身的他多少还有些尽人事听天命的幻想。除了他的老部下牛成虎、高杰、卢光祖等人外,他还特地征调悍将白广恩从驻地新安来会并随征,并令四川总兵官秦翼明(秦良玉侄儿) 率川军北出商洛,河南开封总兵陈永福率军出洛阳,左良玉率军西上共同夹攻李自成。另外,他在农民军中有一眼线,或一张好牌,那就是李自成襄京兵政府侍郎丘之陶,他一直暗通官军,和孙传庭保持秘密联系。此外,明军还装备了3万辆“喷火车”和大量火器,这也算是当时的特种作战利器了。

八月中,孙传庭军顺利收复了没有多少农军防守的洛阳城,有人建议修复、加固洛阳城墙,将其打造成一座坚固的大本营。孙传庭不以为然,说:

“我等不出关,犹为万全,今既出关,已无万全矣 ”!

这番话颇有些“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悲壮。(铁马冰河wu作品)9月8日,孙传庭大军进抵汝州,李自成部将、绰号“四天王”的李养纯献城投降,他还向孙献上了一条投名状,偷偷告诉孙:

“诸贼老营在唐县,伪将吏屯宝丰,自成精锐尽聚于襄城”。《平寇志》

孙传庭大喜,迅速督军直扑宝丰,一举攻克之,擒斩李自成任命的州牧陈可新。随后马不停蹄奔唐县而去。官军突袭李自成设在唐县的老营,很快将卫军围杀殆尽,又将李自成军将士的眷属、伤兵全部处死,就连老弱妇孺也不放过,李自成等在襄城得知噩耗后,全军恸哭,将士皆义愤填膺,斗志高涨。

孙军摧毁李自成老营后,连日大雨,道路泥泞,转运困难,明军粮草不继 ,但官兵们在孙传庭的督率下,仍然忍饥奋战,以破竹之势攻克郏县,生擒顺军果毅将军谢君友,缴获李自成帅旗,差点抓获李自成本人,李率余部退往襄城。这一阶段,官军进展还算顺利,取得了一些胜利,但补给不畅,缺粮乏饷,兵力单薄的劣势并未改变。九月下旬,孙传庭的内线丘之陶事泄被自成所杀,连情报来源也断了。

9月17日,驻守汝州的明军因断粮欠饷而发生哗变,孙传庭被迫回师平叛,还带去少许粮饷。李自成趁势挥兵追击,双方在南阳附近发生激战。大顺军列阵五重,最外层是新近加入的河南饥民,其次是步卒,再次是马兵, 再次是精锐骁骑,最里一层是老营幸存的随军家属。明军倒也不怂,马步轮番冲阵,奋死力战,攻破顺军三层军阵,与顺军精锐铁骑迎头相撞,旋即展开电光火石般的殊死拼杀,战况异常激烈,双方形成胶着之态,你来我往,相持不下。

明军缺粮已久,饥饿难耐,未能持久,在顺军起兵的猛烈冲击下,阵型开始有松动迹象。白广恩的火器营撑持不住,率先崩溃,官兵大呼:“师败矣”!将搭载火炮的车辆掀翻,骑上拉车驮畜飞逃。倾覆的辎重堵住了其他部队撤退的道路,顺军铁骑趁势冲杀践踏,步兵则挥舞粗大木棒猛击官军,不少明军官兵被连盔带头地敲碎,肝脑涂地而死。李自成的铁骑兵紧追不舍,一日内追杀400余里,一直追到孟津方才罢手。是役,明军战死4万余人,伤者难计其数,辎重器杖损失数十万,当初出潼关援豫的“十万大军”没剩几个。孙传庭的督师大旗,也在逃命时被李过的追旗抢夺。

明朝最后一支可以依仗的精锐主力,就此全军覆亡了。因为崇祯瞎指挥,孙传庭在准备不充分的不利情况下勉强出师,这才导致如此凄惨的下场。但孙也算尽力了,因为大明早已人心向背,李自成有兵、有粮、有情报,还有源源不断的饥民相率来投,李输得起十回八回而他孙传庭一回都输不起。

【配图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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