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景祐年间,杭州城里有四户人家,裴、徐、刘、孙,故事就围绕他们的儿女展开。
裴九老的儿子裴政,自幼就定下了刘家的女儿刘惠娘,但裴政一直偷偷地喜欢徐家的女儿,他的表妹徐文哥。徐文哥却被父母许配给了孙家儿子孙玉郎。
二人拘于父母之命,一直找不到成全之法,只得一天天挨着,彼此忍受相思之苦。
刘秉义除了女儿刘惠娘,还有个儿子刘璞,与孙家的女儿孙珠宜定了亲。
眼看到了婚期,不想刘璞却得了重病,吃了多少药总不见好转。
刘秉义夫妻俩无计可施,就想出了瞒着孙家娶珠宜过门冲喜的主意。
结婚那天,刘家说儿子病了,不能前来迎亲,让新娘子上花轿,直接来刘家拜堂成亲。孙家这才知道了真相,气的不得了!
有心不想让女儿出门,又怕背上个悔婚的罪名。可要是让女儿就这么嫁过去,万一刘璞病重不治,岂不是害了女儿?
左右为难,孙家情急之下想了办法:让自己的儿子孙玉郎男扮女装,替他姐姐去拜堂。
反正刘璞有病了,迎亲都来不了,应该也入不了洞房,等过了三天,新娘子回门,孙玉郎就可以回家了。那时,刘璞要是也能跟来,说明病情有了好转,再让女儿跟他回去过日子。如果三天后还是起不来炕,那就让珠宜留在娘家,什么时候刘璞身体好了,能过来接新媳妇回家了,再回去。
这真的只是个权宜之计。
孙玉郎一身新嫁娘的装扮,坐着花轿来到了刘家,刘家心虚,就让女儿刘惠娘女扮男装,顶替她哥哥拜堂,把“新娘子”送入了洞房。
二人可算得假凤虚凰!
新婚之夜,新郎刘璞还是躺在床上不能起身,刘家父母觉得委屈了儿媳妇,怕她想不开,就让自己的女儿惠娘陪“嫂嫂”安寝。
结果玉郎和惠娘一见钟情,洞房内,这对假凤虚凰,彻底颠鸳倒凤,过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洞房花烛夜。
新婚三天,二人如胶似漆,倒叫刘家父母觉得意外,还认为是姑嫂二人投缘呢。
三天后新人回拜,玉郎就要回孙家了。
难舍难分的玉郎和惠娘抱头痛哭,终于被惠娘的母亲发现了端倪。有心想把事情隐瞒下来,可女儿非孙郎不嫁,孙玉郎也非惠娘不娶。
一时孙、刘两家闹得不可开交。
消息传到惠娘的婆家裴家耳中,裴九老大怒,一张状子把刘家和孙家都告到了官府。
刚巧刘家也来告孙家,两家人在衙门口相遇,一言不合动起手来。
裴家告玉郎骗婚。裴政这下找到了突破口,死活要退亲;
孙家认为是刘家骗婚,对惠娘不认可。可是玉郎却非要娶。
刘家认为玉郎骗婚,非要父母官治他一个奸淫之罪。可惠娘却要死要活替玉郎喊冤。
县官根据实情要判孙玉郎和惠娘奸淫之罪,说二人本来各有婚约,却滥情放纵,生出苟且之事,按律当斩。
三家都不服气。
官司一直打到了乔太守跟前。乔太守听完三家陈述的案情,把徐家人也传唤到大堂上。
分别听了几个年轻人的诉求,最后大笔一挥,做了决断:
刘璞——孙珠宜
孙玉郎——刘惠娘
裴政——徐文哥
看似乱点鸳鸯谱,却令孙玉郎和刘惠娘、裴政和徐文哥,这两对被父母错配的鸳鸯,各得其所,最后皆大欢喜。
该故事《三言二拍》之《醒世恒言》,被改编为各种戏剧形式,1964年还改编成了黄梅调电影。
现在“乔太守乱点鸳鸯谱”作为俗语比喻做事糊涂,胡乱指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