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建国，今年36岁，出生在河南的一个普通农村家庭。
高中毕业后，我没再继续读书，而是早早地外出打工，和无数从农村走出去的人一样，想在城市里闯出一片天地。
如今，我在一家物流公司做基层管理，收入不高但也算稳定。
妻子林晓梅是我在打工时认识的，她比我小三岁，来自安徽的一个县城，是个心细能干的女人。
我们结婚六年，有一个五岁的女儿。
虽说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也勉强稳定。
我们夫妻俩平时住在县城的一套小房子里，房子是婚后我父母和岳父母共同凑钱买的。
为了这个家，我和晓梅一直省吃俭用，可即便如此，矛盾也从来没有少过。
尤其是逢年过节，关于“回谁家过年”的问题，总是让我们从争吵到冷战。今年，我们终于在争执中达成了一致：干脆各回各家，我回我父母家，她带女儿回娘家。本以为两个人都有了台阶下，谁知这件事却在我妈那里掀起了更大的波澜……
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小时候，我们家经济困难，父母靠种地和打零工把我们几个拉扯大，我作为大哥，总觉得自己肩上多了一份责任。
成年后，我早早外出打工，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帮着供弟弟妹妹上学、盖新房。 在父母眼里，我是家里的顶梁柱，可这种“顶梁柱”的身份，也让我在婚后夹在两头为难。
晓梅嫁给我后，原本是个懂事温和的女人，但她对婆家的态度一直很冷淡。
她觉得我父母过于偏心，总是向着两个弟弟，对于我这个大儿子反而没那么关心。
其实，我也能理解她的怨气。
从我们结婚的那天起，我父母就从来没给过她什么像样的礼物，甚至连婚礼的钱都只出了很少的一部分，剩下的全是靠我们自己借的。
反而是我两个弟弟结婚时，父母不仅帮忙盖房子，还操办得风风光光。
但我父母的理由很简单：我们是家里的老大，理应多帮衬弟弟妹妹。这句话让我哑口无言，也让晓梅心里越来越不平衡。
每次回老家，她都不愿意多待，更别提节假日时主动帮忙。
去年春节，她和婆婆因为买年货的事情吵了一架后，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
今年再提“回谁家过年”的问题，晓梅的态度很坚决。她说：“你家那边就知道让我干活，什么好处也没有，凭什么年年都要去？
我们这次就各回各家，别再争了。”我看她态度坚决，也不想再争，便想着妥协。
反正我妈和弟弟妹妹们都在老家，我一个人回去，也能交代过去。
可没想到，我刚把这个决定告诉我妈，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她不满的声音：“你媳妇是不是心里根本没这个家了？
你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她还这样？
大过年的不回来，19口人的年夜饭怎么办？”我一听就愣了，19口人？
这才想起来，原来今年家里所有亲戚都要到我们家过年。
我妈接着说：“你大伯一家过来，你小姑一家也过来，到时候亲戚们都在呢。你媳妇不回来，谁帮忙张罗？难道让我一个老太婆忙活？再说了，你们带着孩子回来，才显得咱家热闹啊！”
听着我妈这话，我心里一阵烦躁。
父母总是习惯把“家族的体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这几年过年，年夜饭的忙碌全是晓梅一个人承担的。
她一个人去市场买菜、杀鸡、剁鱼，甚至连包饺子都是她一个人从头忙到尾。
我妈嘴上说“家里人多热闹”，可实际上却很少帮忙。
每年年夜饭一结束，晓梅就累得直不起腰，而我妈却只会在亲戚面前夸张罗得多好。
我试着和我妈解释：“晓梅回娘家过年也很正常啊，再说了，我一个人回去也能帮忙。”可我妈根本听不进去：“你一个大老爷们能帮什么忙？
再说了，孩子也不回来，亲戚们还以为你们感情不好，丢人现眼呢！
我不管，过年一家人就得在一起。”
挂了电话，我心里窝着火，又不敢直接对晓梅说我妈的原话，只能旁敲侧击地试探她：“晓梅，要不你今年还是跟我回去吧，毕竟家里那么多人，少了你，亲戚们也会觉得奇怪。”她听了，冷笑一声：“他们奇不奇怪，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帮了这么多年，换来什么了？
年年都这样，今年我就是不去了。”
晓梅的态度让我有些无奈，但也不敢再逼她。我心里清楚，她不是不讲道理，而是对我家早就心寒了。我们结婚六年，哪怕她再忙再累，哪次不是大包小包地往老家带东西？
可婆家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肯定，反而还觉得她做得不够好。
这几天，家里的电话不停地打来，先是我妈催我劝晓梅，接着是我小姑也打来劝：“哥，嫂子是不是脾气太大了？
过年都不回来，你可得好好说说她。”甚至连大伯也打电话给我：“建国啊，你是家里的老大，过年不回来像什么样子？
你爸妈多伤心啊。”亲戚们一个接一个地劝，我心里越来越烦。
晓梅看出了我的心思，叹了口气说：“要么这样，建国，我今年就带女儿回娘家，你自己回去陪你爸妈，咱们两头都不亏待。
年后你再来接我，行不行？”听她这么说，我心里说不出是轻松还是难受。 表面上看，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我知道，这背后有的只是她彻底的妥协和失望。
大年三十那天，我一个人提着行李回了老家。
家里果然热闹非凡，亲戚们围着炉火说笑，但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厨房里，我妈忙得团团转，却不时抱怨：“晓梅这人就是自私，哪有媳妇大过年的不回来伺候公婆的？”小姑也在旁边附和：“哥，你真该好好管管嫂子，这么下去，家还能像个家吗？”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那个曾经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不见了，女儿的笑声也没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年夜饭上，亲戚们热热闹闹地吃着饭，可我的心却早已飞到了晓梅和女儿那边。
饭后，我独自坐在院子里抽烟，想着这些年两边为难的日子，突然很想给晓梅打个电话。电话接通后，我听见女儿兴奋的声音：“爸爸，新年快乐！妈妈说等你年后来接我们，一起去动物园！”她的声音让我的心一阵酸楚。
挂了电话后，我妈走出来，轻轻叹了口气：“建国啊，有些事妈也不是不懂，她就是太要强。你跟晓梅好好过日子吧，妈以后少说她了。”
年后，我按时接回了晓梅和女儿。晓梅还是像往常一样忙碌而温柔，但我知道，她的心里依然有一道裂痕。而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两个人的婚姻，要学会平衡和保护，而不是让其中一个人一直牺牲。
这个年过得并不圆满，但也让我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扛起责任，给晓梅多一份支持，给这个家多一点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