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孕之殇:亲父母再也无法要回的孩子

虹虹评情感 2023-10-06 06:38:01

刘伟呆呆地望着辛辛苦苦做康复训练的汪颜,脸上的愁云越积越深。

汪颜瘦弱的身体正在流虚汗,痛苦地打哆嗦,仿佛期待摔倒,这样就不用承受艰苦训练的折磨,但汪颜不想放弃,倔强地咬住下嘴唇,坚持用颤抖的手抓住器材,保持岌岌可危的平衡,稍微抬起浮肿的腿,试图再多走一步。

刘伟盯着那条战栗的伤腿好一会儿,都不见它落下,悲观地想,哪怕汪颜离康复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她还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才能走完这一步。

他忍不住咒骂道,“要不是那场该死的车祸,你现在就能怀孕了。”

汪颜厌恶地眯起眼睛,盯着他的脸,回想他昨天飞快变脸的时刻。

昨天,他当身边的汪颜不存在似的,蠢蠢欲动地觍着脸问医生,“她现在可以怀孕吗?会不会影响胎儿发育?”

医生欲言又止,看了看汪颜气得越来越苍白的嘴唇,又看了看刘伟造作的样子,平稳地说:“车祸和手术已经过去很久了,不会对怀孕造成有害影响。”

刘伟一听,脸皮都舒展开了,眼睛中闪出狂热的光芒,仿佛里面燃起了旺盛的火把。

“但是我不建议患者在这个时候生育,怀孕会加重患者的负担,给患者的生活和治疗造成很大的不便和痛苦,不利于康复治疗,还会导致患者情况恶化。”

刘伟一听到“但是”,就知道这事八成没戏了,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他不想听医生后面说的话,无所适从地转移视线。

现在,他还是不甘心。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考虑到我的前途,我应该尽早专攻心内介入。”刘伟别有用心地把轮椅推到汪颜身后。

“但是一旦进入介入室,你就要承受射线辐射。虽然你的前辈都劝你不要过度担心,你还是担心以后不能有健康的后代。”汪颜坐到轮椅上,话头一转,犀利地说,“你的前途缓不得,我的身体可以牺牲。”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伟心虚地嚅动嘴唇。

“如果我爸妈不是医院主任,你就要跟我离婚,找新老婆给你生孩子。”汪颜冷冷地说。

“不是。”刘伟烦躁地想,有完没完。

这对夫妻陷入了沉默。

晚间,某女演员在外国代孕弃养事件一石激起千层浪,数以亿计的人激愤地讨伐她品德沦丧的非人行径。

刘伟知道了这件事,却感觉自己的思路打开了——如果他找代孕,不需要等汪颜康复就可以得到一个孩子。

汪颜心花怒放。她觉得自己是高知,有权利把怀孕转嫁给条件不如她的女人,碍于刘伟觉得有现成的老婆,不能花钱找代孕,才没有去找。现在她觉得他不会再拦着她了,可能会比她更着急找代孕。

他们久违的四目相对,眼中的火光交相辉映。尽管他们努力地压抑内心的激动,想要风轻云淡,声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代孕。”他们同时脱口而出。

经过多番对比,他们锁定了一家高档代孕中介,在代孕中介的网站上一五一十地填写了个人资料后,才获取了中介的所在地。他们精心打扮了一番,用昂贵的衣服助长自己的气势,一路趾高气扬地抵达位于高档写字楼的中介办公室。办公室装潢豪华,他们感觉这里配得上他们的身份。

他们一同高调地强调自己不缺钱,然后你一言,我一语,自负地说出自己的要求,并坚信重赏之下必有应征者。

刘伟毫不避讳地说自己想要一个儿子,只有儿子才能继承他的衣钵。同为医生的汪颜就在他身边,而他常常忘记有这么个人。

汪颜对他的话深感不满,但她也想要儿子,懒得反驳他,大言不惭地说她就是不喜欢女孩,这是她的自由。

工作人员见怪不怪,带着几分骄傲说:“没问题,我们可以筛选胚胎的性别。”

汪颜直言自己瞧不起被家人逼到代孕中介的农村妇女,也厌恶被广告诱骗来的女大学生,觉得她们既贪婪又愚蠢,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借胎上位。她只想找家庭幸福的、个人条件不错的已婚妇女。

刘伟一再声明他只要高学历、高个子的孕母,声称这样才不至于辱没了自己优良的基因,毕竟孕母的基因虽然不会改变胎儿的基因,但是会影响胎儿的基因表达。

工作人员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们的长篇大论,大部分心思放在他们填写的个人资料上。

“真巧啊。”工作人员含蓄地说,“我们正好有符合你们条件的人选,这不常见。你们正好也符合他们的要求。”

刘伟懒得和工作人员废话,开心地说:“你尽快安排我们见面吧,时间不等人啊。”

“好啊。”工作人员神色古怪,慢条斯理地说,“你们可以好好了解他们,然后再做决定。”

在中介工作人员安排下,刘伟和汪颜与一对衣冠楚楚的夫妻李珊和严盛会面。他们已经看过彼此的个人资料,没必要做自我介绍。没有人想先开口,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和沉默。

不得已,严盛开口,彬彬有礼地说:“我们都是科研所的研究人员,你们可以在官网上查到我们的个人信息。”

汪颜当场就点击了官网,找到他们的照片,毫不避讳地盯着他们的脸做对比。她确定他们不是冒牌货,但心里的疑惑并未完全消失——李珊都会来应聘代母,她有一天会不会也不得不来?

她压低了声音问李珊,“你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怎么会来当代母?”

李珊迟疑了一下,伤感地说:“我们有难处,因为一个非常意外的事情。”

刘伟有优越感地想,他们遇到的事情一定需要一大笔钱才能解决,但是他们没有实力雄厚的上一辈施以援手,只能靠这个法子凑钱。

严盛看他们没有怀疑,拘谨地说:“能不能看一下你们的体检报告?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们想帮健康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

“不介意。”汪颜差点笑出声,心想,用做好事的名义减轻自己让老婆出卖器官的罪孽感,骗姐们可以,可别把自己也骗到了。

刘伟递过体检报告,却没有松手,对李珊说:“应你的要求,我们做了详细的检查。你的体检报告呢?”

严盛毕恭毕敬地呈上李珊几年前的婚检报告,讨好地笑了笑。

刘伟敏锐地注意到日期,不屑地想,毕竟是放下尊严来应聘代孕母亲的人,最近连体检的钱都没了。

“移植胚胎前,代孕中介还会给我安排体检。”李珊心里没有底,如坐针毡。

刘伟跷起二郎腿,尽显买家的高傲,“中介说你们的报价是二十五万,我完全出得起这个数,你不用担心我赖账,我在本地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那这么说,我们算是说定了?”严盛满怀希望地看着刘伟。

“说定了。”汪颜作为买家痛快地一锤定音。

在中介办公室里敲定代孕的具体方案后,刘伟和汪颜被中介安排的车送到一所隐秘的别墅。别墅隐藏着中介指定的诊所,诊所的一切都光洁如新,散发着专门为有钱人服务的光泽,他们甚至有点羡慕在这里工作的医生。

在这里兼职赚外快的医生推着汪颜的轮椅,把她送进一个房间,告知她要抽取十个卵子,未经她允许就要给她注射来历不明的药剂。

汪颜作为手术的对象,高傲不起来了,一声不吭地看着有一定副作用的药剂打进自己的身体,感觉全身的正常运转很快被药剂打乱了,一时之间非常想哭。

“八天后再过来取卵。”医生看了看手表,担心自己耽误了回正规医院值班的时间。

汪颜无奈地想,她的身体还要被药剂搅和这么多天。

药剂用八天时间让汪颜的腹部肿胀不堪,医生把一根比胳膊还长的针刺入她的卵巢,抽取卵子。

汪颜忍着腹痛,不安地想,如果医生多抽几个卵子,她绝对发现不了,她的卵子会流落在外,被当成商品私下拍卖,可能会被她嫌弃的基因玷污一辈子,她会有几个永远都不认识的亲生孩子。

她很害怕,想拔出取卵针,远离冰冷的手术室,可是代孕之箭已然在弦上,她不能不发,所以还是顺从地让医生完成了手术。

医生将卵子储存好,拒绝了汪颜提出的在床上休息一会的正当请求,送她去找在休息室等候多时的刘伟。

刘伟已经采集了自己的精子,面色红润,脸上还有些许兴奋。汪颜沉默地坐着,全身无助地被地球引力向下拉扯。她感觉自己就像正在枯萎的植物,会无声地化作了无生气的尘土。

“你们可以走了,等你们的受精卵发育成胚胎,我会把它们移植到代母体内。”医生冷漠地说。

“我可以在场吗?”汪颜宛若一个将死之人似的地问道。

“你可以来诊所,但你不能观摩手术。”医生沉着地说。

刘伟粗鲁地推动汪颜的轮椅,还未出休息室就说:“你担心他给孕母移植别人的胚胎,而不是我们的胚胎吗?”

“不是。”外面的光打在汪颜身上,汪颜感觉自己更虚弱了,孱弱地说,“我想知道取卵和移植胚胎哪个更折磨人。”

等到移植胚胎的大日子,四人再度见面,场面仍旧无比尴尬和沉默。

刘伟试图在严盛脸上找到男人自尊心受创后仇恨的神情,但严盛一脸已经认命的样子,让他觉得很没劲。汪颜敏锐地注意到只要自己的目光扫到李珊身上,李珊就像被针扎到似的躲开。

医生面无表情地对刘伟和汪颜说:“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在十个胚胎里挑出六个男性胚胎,将剩下的胚胎都销毁了。代母可以来做手术了。”

李珊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似的忍不住瑟瑟发抖,站起时隐蔽地拉住丈夫的手,带着哭腔委屈地说:“我紧张。”

“没事。”严盛试图揽住她的肩膀。

李珊却反感地躲开他,脸上的点点泪光仿佛失望地说他只会说这一句让她感觉他将自己置身事外的话。

“手术会成功的。”严盛怕她退却,有点胁迫意味地架着她走向手术室,自信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用。”李珊推开他。

严盛最后一个人沉默地站在手术室门口。

汪颜和刘伟欣赏完这一幕,心照不宣地相视,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蔑笑。

“我现在可以睡一觉。”汪颜故意打了一个哈欠,戳了刘伟一下,“手术结束的时候叫我。”

汪颜闭上眼睛,真的睡着了,不过她在手术结束前就自己醒了,免得被刘伟一阵摇晃。

她看到严盛还在手术室门口等待,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地说:“真奇怪,你说这个男人爱老婆吧,他让老婆出卖自己的器官。你说他不爱老婆吧,他今天还体贴地陪老婆过来。”

刘伟一听急了,“我不就是不太情愿送你过来吗,至于拐弯抹角地骂我吗?”

“我没有。”汪颜感觉他莫名其妙,“你心虚才会觉得我骂你吧,我只是想和你讨论。”

“行了,别说了。”刘伟烦闷地说,“手术结束了。”

“推我过去。”汪颜生气地提醒他。

手术室里,李珊眼圈粉红,喃喃地说:“这样对吗?”

“别多想了。”严盛有点生气。

汪颜一进门就充满干劲地说:“做完手术了呀,怎么样,难受吗?”

李珊不想理她。

汪颜讨了个没趣,不悦地想,你确定是代母无疑了,就不会再低声下气了。

“我一个月给你三千元营养费,你不会用到别的地方吧?”汪颜睁大了眼睛,想让自己看起来单纯无辜。

李珊克制地说:“不会。”

刘伟害怕她们吵起来,赶紧把汪颜推走。汪颜气得牙痒痒,感觉自己真是受够了来去都在别人掌控下的日子。

十天后,严盛联系到他们,振奋地说:“成功了!”

汪颜和刘伟激动地笑了,却也忘不了在心里嘲笑严盛知道自己的老婆怀了别人的孩子还这么开心,真是一只掉进钱眼里的乌龟。

开始的几周,汪颜和刘伟还经常联系李珊和严盛,事无巨细地询问李珊的日常饮食和健康水平,煞有介事地点评和建议。时间久了,他们的热情就消散了,加上李珊和严盛做得都很好,就渐渐地不联系了。

刘伟没有后顾之忧,正式进入介入室,一天到晚埋头苦干,争取升职加薪,有时竟忘了回家,困了就在办公室睡一会儿。汪颜假装怀孕,经常向别的孕妇炫耀自己怀孕了都不见胖,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还轻松地预言自己一定不会长妊娠纹。

代孕中介的工作人员偶尔打电话打探情况,他们敷衍地保证一切都好。

九个多月过去了,汪颜本就因为预产期来临,有些坐不住,身边的人还总是问她怎么还没生,她只能心虚地说快了,如此一来心理压力爆棚,感觉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了解孩子的情况了,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给李珊打了电话。

“我是汪颜。”她明知故问,“今天是预产期吗?”

那一边是可怕的沉默,汪颜一时之间不敢大声呼吸。

“我应该早点跟你说。”这是严盛缓慢而沉重的声音。

“孩子没了吗?”汪颜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颤抖地说,“你终于还是受不了自己的老婆怀别人的孩子?”

“不是。”严盛愠怒道,“你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舍不得孩子,不想把他给你。”

“你们不缺钱了?”汪颜恼火地说,“你想留下孩子,可是你在经济方面撑不下去。”

“谁告诉你我们缺钱了?”严盛笑了。

汪颜傻眼了,猛地听见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等汪颜回过神来,她按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给刘伟打电话。电话一直打不通,她又给代孕中介打电话。

“我是汪颜,我的代母不肯把我儿子给我。”汪颜心慌意乱地说。

“这样啊。”中介像刚睡醒似的,悠悠地说,“我一直觉得他们不太对劲,但是除了李珊没人符合你们的要求,我只能把她介绍给你。我以为你们社会精英能判断出他们是否有问题。”

汪颜忍着怒火,一板一眼地说:“你们能不能帮我把儿子要回来?”

“不能。”那边突然换上正式的语气,“按照协议,我们不会为这种情况退中介费。”

“放屁。”汪颜气笑了,“你经营的是非法的生意,协议不受法律保护。要是你不提,我还忘了有中介费。你收了那么多中介费,竟然没有对代母做调查吗?”

“你都说了是非法的生意,我们何必对客户特别上心呢?”中介人员阴阳怪气地说,“你和你丈夫都有良好的社会形象,应该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吧。”

汪颜暴躁地撂下电话,在网上搜索李珊和严盛的名字,犹如大海捞针一般搜寻有用的信息。一条含有研究所字眼的文章引起了她的高度警觉,她连忙点进去。

“由于研究所领导的工作疏忽,科研人员严某(化名)和李某(化名)均接触到具备生殖毒性的化学物质。严某睾丸病变,李某卵巢功能严重受损,子宫功能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汪颜心中一惊,心想,医生在移植胚胎前给李珊做过体检,如果李珊真的是有问题的李某,她应该过不了体检这一关——不,我怎么能相信中介安排的医生呢。

“骗子,骗走了我的卵细胞。”她瘫坐在轮椅上,孱弱的身体跟着情绪在爆炸性真相的冲击下不停地痉挛。

刘伟半夜才回来,瞅见半死不活的汪颜,急忙帮她摆正位置,盯着她死鱼眼珠似的眼睛,不安地问:“怎么了?”

“李珊和严盛是骗子。”汪颜迟钝、心碎地说,“他们骗走了我们的受精卵。因为他们不能产出健康的生殖细胞。”

李伟的大脑近乎一片空白,仅能感觉自己在恐惧的深渊里越落越深。等他回过神来,像回放似的从深渊中跃出来,他疯狂地推动汪颜的轮椅。

“去哪儿啊?”汪颜害怕地问。

刘伟暴躁地说:“派出所。”

在民警面前,他情绪崩坏,连说带比划,汪颜眼泪汪汪地补充。民警听得一愣一愣的,既无奈又无语。

“警察同志,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刘伟觉得民警太过淡定,意图激起民警的义愤填膺,使出他心目中的杀手锏,“我为了治病救人,深耕于有辐射的手术室,身体健康受损,不会有健康孩子了。这个孩子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健康孩子,您可一定要帮我们把他找回来啊!”

民警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心想,主动做违反法律的交易,受骗了就想让执法人员帮你们收拾烂摊子。

汪颜受不了民警的沉默,无奈地低声道,“你不管,是不是?”

“我只能给你们安排一场调解。”民警说完便开始处理其他的案件。

对于调解,刘伟和汪颜毫无底气。

对方也是高收入的高知家庭,他们无法在对方面前摆出高傲的姿态,细数他们引以为傲的条件,说他们可以给儿子更优越的生活条件,更有资格抚养儿子。

刘伟不可能靠和代母结婚获得孩子的抚养权,当然也不可能靠和她离婚带走抚养权,因为她不是单身女性,婚姻并不支离破碎。

他们当初为了让自己免受一点伤害,提出种种难以满足的条件,现在看来,这些要求给他们挖了一个很深的陷阱。

在调解现场,民警好言好语地安抚双方的情绪,四人剑拔弩张。

汪颜率先发难,不甘示弱地说:“我和孩子有斩不断的血缘关系,孩子应该归我。”

李珊得意洋洋地回应道,“按照法院过去的判决结果,孩子属于生母。”

“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汪颜恨得牙痒痒,怒气冲冲地说,“你的手术还是我付的钱。”

李珊满不在乎地说:“我可以把钱还给你,如果你穷得过不下去了。”

汪颜气得差点昏过去,心想,他们今天就是来气我的,报先前不得不对我低声下气的仇。

“我给你多少钱,你能把孩子还给我?”汪颜脸对着李珊,眼睛意味深长地斜睨严盛,“一百万够不够?”

严盛本想断然拒绝,但是想象中一百万可以带来的欢乐黏住他的嘴唇。在场的人各怀心事,等他表态,他近乎逼迫地催促自己发言。

“多少钱都不行。”他终于有些遗憾地回答。

为了摆脱心中的遗憾,他赶紧摆出过来人的姿态,漠然地说:“人啊,有的时候就得认命,因为你没有别的选择。”

汪颜不想跟随他的思路,连忙转到另一个话题,“你们想要孩子,就去领养啊。”

严盛盛气凌人地说:“我们要的是一个完整的过程。”

刘伟觉得他疯了,无力地对民警说:“你觉得他正常吗?”

民警只能报以无奈的苦笑。

“你们可以买胚胎啊,一定要骗吗?”汪颜暴躁地说。

李珊坦然地说:“如果我们是买家,卖家可能故意隐瞒缺陷,在采集生殖细胞前不认真准备。但如果我是出售子宫的卖家,买家会非常坦诚,非常认真,因为他们也想要一个好结果,并且觉得我只能乖乖接受他们的条件。好的胚胎值得我们忍耐后续的纠纷。”

“一定要骗走我们的吗?”汪颜在心里尖叫道,被骗的可以是其他任何人,绝不可以是我!

“你们基因好啊。”严盛乐了。

刘伟和汪颜绝望地闭上眼睛,当初他们选择李珊,很大程度上就是看中了她的基因,殊不知李珊和严盛也看中了他们的基因。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或者把你放在猎手的位置上,你就是猎手,把你换到猎物的位置上,你就是猎物,谁能说得清呢?

配图 | @casandrabanuelos

投稿邮箱 | xiaonuangushi@163.com

版权声明 | 文/苏白莎,本文转载自公众号「小说家族」,任何第三方不得擅自转载,违者将依法追究责任。

0 阅读:2

虹虹评情感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