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症和精神病的旅店中,杀人犯成为了猎物

虹虹评情感 2023-10-21 06:4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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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之前,

凶手都会努力去让自己的犯罪,

变得完美。

但这杀意的过程之中,

却永远不乏干扰你的意外。

就算想利用精神病,

谁会料到还有个梦游症的干扰呢?

一起去看看在那人迹罕至的旅店,

发生了怎样离奇的案件吧…

正当我准备关上铁门,从远处蓦地亮起两道光束,穿过漆黑的夜色朝我所在的方向投来。

光束越来越近,伴着马达的噪声,我辨明是一辆轿车。

很快,轿车在门前停下,走下了一对男女。男的拖着行李箱,女的提着行李包,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还有房间吗?”男人问我。

“噢——这么晚了你们还来住宿?有的,进去吧!”我说。

男女进了旅馆,我在他们身后锁上了铁门。

“这里一个晚上多少钱?”当我走进旅馆,男人问我。

他戴着眼镜,眉眼温润,一副很斯文的样子。女人相貌平平,衣着却很考究。他们的年纪估摸在三十五岁上下。

“两百块钱。”我从柜台里找出一张门禁卡,递给他,“三个晚上五百。”

“好的,那就住三个晚上。”

“登记一下信息吧。”我驾轻就熟地递给他一份表格。

男人写下了他的名字——赵强,女人叫王丽,关系是夫妻。

目送他们上楼后,我拄着拐杖,把大堂的灯逐一熄灭。

事实上,赵强和王丽是入冬以来旅馆的第一批客人。

旅馆坐落在远离市郊的落马岭,这里群山环绕,草长莺飞,风景宜人,是不可多得的避暑胜地。由于冬季天气寒冷,因此鲜有客人造访,我怀疑他们是否会是这个冬季唯一的客人。

我在担任旅馆管理员期间不慎被巨石压断了右腿,截肢以后只能靠着拄拐行走。尽管行动不便,可我还是不愿放弃这里的工作,因为我难以想象自己能否胜任得了除此之外的工作。

故步自封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不啻为上乘之选,我没有勇气去挑战生活为我准备的考验——那是属于年轻人的,与我无关。

我更习惯来到二楼房间的窗边,眺望远处美丽的景致,那样能让我收获内心的宁静。

第二天起床,我照例在一楼的柜台处核账。整个秋季的营业额都务必在这两天内算完,这很可能是旅馆全年的最后一次核账。

“附近有商店吗?”声音让我停止了手中的笔,我抬起头,瞅着叫赵强的男人。

“有的。出门往右拐就到了。”

“有生肉吗?”王丽问我。

“有。”我答道。

赵强夫妇出门了。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一连串疑问涌上心头:他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选择冬天来此度假?此时的河面已经结冰,逮不到鱼,莫非他们是来烧烤的?

“听说旅馆可以提供露营的帐篷?”赵强和妻子提着好几袋东西回来了,嘴里吐着白气。

“你们要到河边去住吗?”我盯着他的脸颊。

“是的。烧烤的食料都已买好了。”

“没问题,只要你们不怕晚上被冻醒。”

“是的,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炉子。”

“你想得还挺周到,小伙子。但我建议你们别去。”

“为什么?”镜片后射出一道疑惑的目光。

“露营不太安全。你知道,野外——”

“得了吧,老叔——”他打断我,“我们来这儿是度假的,可不希望听到一些扫兴的话。”

王丽给了我一个相同的眼神。

我迟疑片刻,缓缓地点点头。

赵强夫妇午觉过后就离开了旅馆,带着他们的露营工具到了两里之外的落马河。露营烧烤,这是来此度假的游客通常会选择的消遣方式。由于租借帐篷和炉子的费用已经包含在房费里,因此他们无须另付款。

偌大的旅馆只剩我一个人——除非要把关在阁楼里的那个疯子算上。

他是我侄子,患有精神病。据旅馆的客人反映,他们在此住宿期间时常受到惊吓,尤其是在夜晚,他们总会听见莫名其妙的敲门声以及一阵阴森的狂笑,或是甬道里突然冒出一个黑影,把他们吓得魂不附体。

我自然知道这是我的侄子所为。为了维护旅馆的声誉,我通常会赠送客人们小礼品,请求他们不要将此事声张出去。

由于屡屡有客人向我反映他们的安全受到了威胁,因此我不得不把侄子关在阁楼里,防止他跑出来伤人,然而,他却能通过各种方式破门而出,这令我十分头疼。

夜幕悄然而至。

确定没有客人要来后,我便锁上铁门,回房就寝了。

冬夜的落马岭浸淫在一片凄清之中。俯窗远眺,可以望见黑魆魆的野外,尽头处闪着零星火光,想必是赵强夫妇在烤火。

“噔噔噔”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心里一紧,意识到侄子又跑了出来,连忙拄着拐杖走到门边,声音又戛然而止,我聆听片刻,才敢回到床上。

我祈祷他不要到河边去,那对夫妇还在露营。保不准他干出些疯狂的事情,那他们就有危险了。

我关上门,躺在床上,用手揉着发酸的左腿,长时间单腿站立让我感觉左腿不堪重荷,落马岭潮湿的气候亦加剧了我的疼痛感。

我喟叹没有人照顾我的同时也怜悯起侄子来:我是大势已去之人,受点煎熬倒也无妨;可他还年轻,却成天这般行尸走肉地活着,这叫他的余生如何度过?

然而此刻,我内心却被另一处病症困扰着,那就是梦游。我对自己梦游的症状浑然不觉,直到几年前医生告诉我我夜间无意识的行为乃梦游时,我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那种你丝毫记不起夜里干过的事情的感觉无疑是可怕的,为此我专门研读了弗洛伊德的著作,以期能找出答案,可是里面晦涩难懂的释义最终令我放弃了探索。这种精神上的疾病似乎属于我们家族的遗传,我的父辈、我、我侄子……

命运早已将它的标签贴在了我们的后颈,就看谁能先看到它,上面写有自己罹患的疾病——一般只有别人能看到,然后他们会告诉你,否则你永远不可能知道。不是么?

沉思良久,我便在睡意的侵袭下进入了梦乡。

翌日,警察出现在了旅馆。

我立刻产生一股不祥的预感,还没等我问明情况,他们便把我带到了落马河畔。

只见一张白布盖在地上,赵强跪在旁边,整个人泣不成声。

“怎……怎么回事?”我竭力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问领头的警察。

“有位客人昨晚被谋杀了。”

说着,一位法医揭开白布,一具明显被浸泡过的女尸出现在眼前:她脸部发白,头部似乎被什么敲碎了,露出白森森的颅骨,她披头散发,全身肿胀,景象不忍直视。

“你认识她么?”领头的警察问我。

我点点头:“王丽,前晚刚住进来的。”

“知道是谁干的不?”

我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与赵强的目光相遇的一刹便缩回了,从中我读出了警告。一股阴森森的感觉爬上我的后背。

我打了个寒噤,摇摇头。

“我们接到这位先生的报警就赶来了,一眼便看见尸体浮在河面。”

“什么?!浮在河面?”我难掩惊讶。

“没错。我们怀疑死者半夜睡觉时被人拖出了帐篷,用钝物击打脑部致死,而后被凶手扔进了河里。”他的眼神透着古怪,“跟我来。”

我步履蹒跚地走向帐篷,蓝色的帐篷在寒风中摇晃,门帘被卷了起来,河水几乎漫到了帐篷边上。

落马河又涨潮了,估摸要到傍晚才会退去,如此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看到地上的拖痕了吧?死者就是这样被拽出帐篷的。”警察说。

我注视着地上的拖痕,从前门延伸至帐篷后侧,刚好没进了水里。

“拖痕才这么一段。”我观察得出结论。

“对。凶手把尸体拖到了河边,扛起来,扔进了河里。”

“太可怕了!”我感到整个身子都在摇晃,随后问,“为什么没有鞋印呢?”

“拖痕把鞋印擦掉了,明显是故意为之。”警察若有所思地对我说,“昨晚除了你,旅馆里还有别人吗?”

“没有。这对夫妇是唯一的客人——”

“你撒谎!”赵强突然从地上起来,“我前晚还看见有一个人躲在阁楼里,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啥!”

迎着警察狐疑的目光,我无奈地点点头。

“我姓刘。”警察在我对面坐下,递给我一根烟。

我感到忐忑不安,把烟搁在桌角,并不打算抽。

“他是你侄子吗?”他的下巴朝站在房间一隅、由一名警察看押的男人抬了抬。

我顺着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男人正朝我挤眉弄眼,目光怪异,涎水从嘴角滴下。

“是的。”

“带他出去。”警察说。

侄子走后不久,我便听到了从门外传来的尖笑。

“他是怎么了?”

“他有精神病,警官!”我连忙解释道。

“赵强那晚看到的人是他不?”

迎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我僵硬地点点头。

“我在来之前打听到一些传闻。”他直视我的眼睛,“据在此住宿的客人反映,他们会不时受到生命威胁。”

“此言过重了。”我矢口否认,同时忿忿地想:客人们的嘴巴真是防不胜防,“他只是喜欢恶作剧罢了,并没有伤害他人的行为。”我为侄子辩护道。

“那你为什么要把他关进阁楼里?还有,赵强称你曾建议他们不要到河边露营,因为那里不安全……这些都事出有因吧?”

“野外本来就不安全!”

“我想不安全的因素来自旅馆。”他反驳道。

一阵恐惧向我袭来:“你难道怀疑我侄子杀了人?”

“对,”他语气坚定,“让一个精神病人住在旅馆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何况他还习惯在夜间活动。”

“那又如何?那是他的权利!”

“权利?”警察挑了挑眉毛,“杀人也是权利?”

“我侄子没有杀人!”我激动地一拍桌子,“人不是他杀的!他是无辜的!”

“这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他保持着职业性的平静,生硬的态度令我顿感不悦。

“我很了解我侄子,他不会干出这种事情的!”

“精神病人的想法谁都不了解。他们是缺乏理性的,懂吗?”

“你不懂!”

警察斜睨了我一眼:“我们有心理医生,他们会主断的。”说着站起身,“好了,谈话到此为止。”

恐惧塞满我的胸腔,“你……你要去哪里?!”

“我们准备带他走一趟。”

“我侄子没有杀人!他是无辜的!赵强才是凶手……”我咆哮着撑起身,因失衡险些没站稳。

还没等我迈出一步,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正当我祈求侄子安然无恙时,隔了一天,他就被警车送回了旅馆。

“刘警官,什么事?”应警察的要求,我走进了房间。

“请坐。”他颇为客气地为我拉开椅子。

“我侄子是无辜的吧?”我将拐杖搁到墙上,慢吞吞地坐下,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嗯……目前尚未发现不利于他的证据。”

我松了口气:“我就说嘛,我侄子不会干那种事的——你们问他什么了?”我更关心他的遭遇。

警察耸耸肩,“你知道,无论我们问他什么,他都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他确实患有精神病。”

看得出,他很无奈。

“那没有办法……”我摊开手。

警察擤了口鼻涕,“就算人是他杀的,除非有直接证据,否则我们无法将他逮捕。”我正欲辩驳,他接着说,“最坏的情况,我们找到了不利于他的证据,证明他是凶手,法院也无法将他判刑啊!精神病人杀人是不负刑事责任的。”

不知为何我感到一丝侥幸,连忙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他。

警察点上烟,沉醉在尼古丁的快感之中。“我上次听你说……‘赵强才是凶手’,这有什么依据吗?”他突然凝视着我。

我有一股豁然开朗的感觉,眨眨眼,说:“警官,我是这么推测的:冬季一般很少有人来度假,而他们却来了,说明赵强的动机成疑;加上这里地势偏僻,凶手作案时不会担心被人目睹,于是才放心作案。”

“我想赵强是为了谋杀他妻子才选择来此度假的——露营烧烤只是一个借口。他假意在旅馆留宿一晚,翌日便搬到了河边,此举不正是为了摸清旅馆的人数么?这些不起眼的细节正体现了他周密的谋划。”

“真正表明他谋杀手段的是接下来的举动:他与妻子搬到河边露营,是为了远离了我的视线。半夜,他爬起来将妻子杀死,然后将尸体扔进河里——这也是最稳妥、最不露痕迹的做法。”

“第二天,他假装发现河面的浮尸,并报警,在你们到来时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想以此骗过你们的眼睛。整个过程都是他精心策划的,否则不可能有那么多巧合。”

警察蹙着眉,问:“这样的话动机是不是太明显了?这里总共才几个人——”

“不,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我打断他,“他肯定是确认了我侄子有精神病,于是果断下手,这样正好可以把嫌疑推到我侄子身上。”

警察不置可否,深吸一口烟,缓缓地吐出来:“我们第一时间便对赵强进行了审讯,可是他却不承认。”

“是我也不会承认的。”

“你认为他杀死妻子的动机是什么?”

“这要看他妻子给他带来多重的灾难了。对于身不由己的丈夫而言,这不啻为一种解脱的方式。”

警察吐出一缕烟,凝视着烟雾徐徐上升。

一天后的傍晚。

电话响了。

“什么事,警官?”认出警察的声音后,我的心里“咯噔”一响。

“我们已经将赵强逮捕了。”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你们找到证据了?!”

“是的。我们查到不久前他曾为王丽购买了保险,上面的签名不像是王丽签的,更像是有人伪造的。我们询问了王丽的家人,他们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而且他们声称王丽夫妻俩关系不和,经常吵架,这也许就是赵强的作案动机。”

“他承认了?”

“他不得不承认。证据摆在那,百口莫辩。”

我松了口气,我的侄子没有嫌疑了!

“不过他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人。”警察说。

我的心又悬了起来:“为什么?”

“他承认自己来度假的目的是谋害妻子,骗取巨额保险,可是他打算到第三个晚上再动手,而不是第二个晚上。他声称有人在他之前把他妻子杀害了,自己顶多算是谋杀未遂。”

“扯淡。”我说。

“是啊,一个谋杀犯总能编造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借口,他们丰富的想象力常常给他们源源不断地输送灵感……”

我心安理得地放下电话。

趁着天色未暗,我来到外面散步。

赵强被捕的消息令我彻底释然,我不再担心侄子会遭受怀疑。

此刻,充满我内心的是神经紧绷后的舒畅。尽管行动不便,可我不愿错过与大自然分享我大好心情的良机,于是我催促侄子跟我一起到外面走走。

我一瘸一拐地朝落马河走去,疯疯癫癫的侄子则在我面前跑动。

夜晚悄悄撒下了她的帷幔,使河畔笼罩在一片幽寂之中。地平线残留着的余晖给大地染上一层猩红,芦苇在微风中飘荡,河水淙淙流动。

“兔子,兔子……”侄子兴奋地追着奔跑的野兔。

我远远地望见河畔赵强夫妇搭设的帐篷,于是走过去。

帐篷还未拆,仍保留着案发时的样子,我绕到帐篷后侧,这里有一串鞋印,它们像是经过了河水的冲刷,显得有些模糊。鞋印从帐篷后侧延伸至河畔,而后拐了个弯,朝旅馆的方向去了。

鞋印很奇怪,只有一只脚,且是左脚。

这是谁的鞋印?为什么警察没有发现它们?

根据警方的推测,凶手把睡梦中的王丽拖出了帐篷,用木棍之类的东西击打她的头部,致其死亡,而后,他把尸体扛上肩,扔进了河里。根据鞋印的轨迹,这极有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可是,凶手是如何做到作案时不留下鞋印的呢?更诡异的是,鞋印突然之间又冒了出来,就像在跟警察玩捉迷藏……

我注视着那串鞋印,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于是缓缓地走上前,将自己的鞋印上去——

正好吻合。

我盯着时涨时落的河水,猛然想到一种可能:王丽是夜间遇害的,那时正值退潮,因此凶手留下了鞋印;警察是白天来的,那时潮水已经涨起来了,所以鞋印被淹没了;而现在,潮水再次退去……

我感到脊背一凉,拎起拐杖,使劲朝地上挥舞着,泥沙被我击得四下飞溅——

手法如出一辙。

我想起了我的病症,那个挥之不去的阴影……

我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栽倒在地,不过很快,我便否定了内心那个可怕的念头:就算王丽是被我打死的,我也没有力气把她拖出帐篷,然后上肩、扔进河里啊!

只是梦游而已吧,我虚惊一场,毕竟警方都给赵强定罪了,我还在这里瞎想什么啊!

我稍感释然,扭过头,发现侄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他咧嘴朝我笑笑,把我拽到帐篷门口,模仿着我挥拐的动作,而后弯下腰,像是在拖拽什么东西,接着直起身,做出交给我的动作,说:“扛上……扛上……”

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便一溜烟地跑到河边,学着我的样子,单着脚,一蹦一跳地,接着做出卸肩的动作,而后回过头,冲我一笑,以期得到我的赞许。

刹那间,我明白过来,我意识到尸体不是我拖的,而是他:那天夜里,我用拐杖敲死王丽以后,他把尸体拖到帐篷后侧,帮我上肩,我扛着尸体,来到河边,把王丽扔进了河里。第二天一大早便涨潮了,警察因此错过了那串致命的鞋印……

他应该把我叫醒的,而不是任由我干出一些疯狂的事情,可为时已晚。这是我的错。我侄子很了解我,他知道不能叫醒一个梦游的人,这是我老早以前就叮嘱他的。

我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对侄子吆喝一声,示意他赶紧离开。

他面露不悦,耷拉着脑袋,落寞地往回走。

我拄着拐,吃力地跟上去,忽然,他又看见了那只逃窜的兔子,大叫一声,追了上去。

兔子奔跑的身影在草丛中时隐时现,我定定地望着它,暗自祈祷:希望它永远不要被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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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 图 | 《杀人回忆》&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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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冯尔摩斯,*正文系“小说家族”独家首发原创小说,享有独家版权授权,任何第三方不得擅自转载,违者将依法追究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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