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充为逢迎汉武帝而得罪刘据,故而在巫蛊之祸里充当利刃

史海撷英 2023-12-31 17:42:49

在汉武帝时期的那场巫蛊之祸当中,江充这个人绝对是一个最核心的角色。

在那场悲剧当中,正是他主动查巫蛊的案子,把整个长安城搅得鸡飞狗跳,除掉了很多卫家和太子的党羽。然后,又是他主动带着人去太子府内查巫蛊的事情,最后找出来一个巫蛊小人。

就是因为他查案,最后逼得太子不得不起兵自保。而太子起兵之后,江充虽然第一时间被杀,但也让太子彻底被扣上了一顶造反的帽子。此后,汉武帝不得不出兵镇压,之后太子就只能选择自尽了。

在整个巫蛊之祸当中,江充是那个最关键的角色。如果没有他,可能历史上压根就不会有这场巫蛊之祸。但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如果翻过史书就会发现:江充陷害太子其实是有原因的。

所以,后世曾经有很多人认为,江充或许并不是真正的坏人。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最多只能算是一柄刀,他的水平根本就不配做奸臣。而在江充背后,指使他陷害太子的,其实另有他人。

江充是一个邯郸人。“江充字次倩,赵国邯郸人也。充本名齐,有女弟善鼓琴歌舞,嫁之赵太子丹。”在汉武帝时期,这个地方依然还是归诸侯国赵国控制。虽然汉朝自从开国以来一直在极力打压下面的诸侯王,不断收权。但同时,汉朝也一直实行郡国并行制。而在汉武帝时期,邯郸或者说赵国这块地方,就归汉武帝的七哥刘彭祖管理。

刘彭祖

刘彭祖做了赵王之后,在赵国境内基本上无法无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赵敬肃王彭祖以孝景前二年立为广川王。赵王遂反破后,徙王赵。彭祖为人巧佞,卑谄足共,而心刻深,好法律,持诡辩以中人。多内宠姬及子孙。相二千石欲奉汉法以治,则害于王家。是以每相二千石至,彭祖衣帛布单衣,自行迎除舍,多设疑事以诈动之,得二千石失言,中忌讳,辄书之。二千石欲治者,则以此迫劫;不听,乃上书告之,及污以奸利事。彭祖立六十余年,相二千石无能满二岁,辄以罪去,大者死,小者刑。以故二千石莫敢治,而赵王擅权。使使即县为贾人榷会,入多于国租税。以是赵王家多金钱,然所赐姬诸子,亦尽之矣。”“彭祖不好治宫室禨祥,好为吏。上书愿督国中盗贼。常夜从走卒行徼邯郸中。诸使过客,以彭祖险陂,莫敢留邯郸。”

随着江充妹妹得宠,江充也得到了这个赵王太子的信任,成了刘丹的跟班。但是好景不长,“齐得幸于敬肃王,为上客。久之,太子疑齐以己阴私告王,与齐忤,使吏逐捕齐,不得,收系其父兄,按验,皆弃市。齐遂绝迹亡,西人关,更名充。”

一桩灭门惨案摆在面前,而当时的江充,则是被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整个赵国境内没有人能管这件事,也没人能替他报仇。

很多时候,人只要还能看到机会,就会保持自己的善良。但如果看不到机会,那就会很容易黑化了。江充当时就是如此。

因为在赵国境内没有复仇的机会。所以接下来,江充直接去了长安,去京城告御状去了。此时江充手里唯一的牌就是他知道的那些刘丹的秘密。“久之,太子丹与其女弟及同产姊奸。江充告丹淫乱,又使人椎埋攻剽,为奸甚众。武帝遣使者发吏卒捕丹,下魏郡诏狱,治罪至死。彭祖上书冤讼丹,愿从国中勇敢击匈奴,赎丹罪,上不许。久之,竟赦出。”“诣阙告太子丹与同产姊及王后宫奸乱,交通郡国豪猾,攻剽为奸,吏不能禁。书奏,天子怒,遣使者诏郡发吏卒围赵王宫,收捕太子丹,移系魏郡诏狱,与廷尉杂治,法至死。赵王彭祖,帝异母兄也,上书讼太子罪,言‘充逋逃小臣,苟为奸讹,激怒圣朝,欲取必于万乘以复私怨。后虽亨醢,计犹不悔。臣愿选从赵国勇敢士,从军击匈奴,极尽死力,以赎丹罪。’上不许,竟败赵太子。”

江齐

后世史学家推测,江充可能就是从这个时候彻底黑化了。这种心理其实可以理解。当时江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到京城举报那位赵国太子,但结果,这件事最后却成了汉武帝削藩的筹码。那位太子虽然被废,但在这之外,却没有受到其他惩罚。这种事情,不管放到谁的身上,都会让人绝望。

一个灭门惨案,自己手里又掌握了关键的证据。就算这样,最后依然让刘丹逍遥法外。在这种状态下,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呢?

所以从这个时候开始,江充开始黑化了。他知道,自己想要更好地生活,就必须拥有最大的权力。而在当时的汉朝,最大的权力属于汉武帝。所以对江充来说,讨好汉武帝,成为汉武帝的宠臣,就成了他唯一的路。就这样,一个奸臣的上位之路逐渐开始了。

江充因为告发了刘丹,有了一次见到汉武帝的机会。为了把握这个机会,江充仔细揣摩了汉武帝的性格。最后,在去见汉武帝的那天,江充精心打扮了自己,“初,充召见犬台宫,自请愿以所常被服冠见上。上许之。充衣纱縠禅衣,曲裾后垂交输,冠禅纚步摇冠,飞翮之缨。充为人魁岸,容貌甚壮。帝望见而异之,谓左右曰:‘燕、赵固多奇士。’既至前,问以当世政事,上说之。充因自请,愿使匈奴。诏问其状,充对曰:‘因变制宜,以敌为师,事不可豫图。’上以充为谒者使匈奴,还,拜为直指绣衣使者,督三辅盗贼,禁察逾侈。”

当上绣衣使者之后,江充就开始充分利用自己的职权。不过,江充并没有用这个权力去贪污受贿,或者为自己争取什么利益。江充很清楚,他想要的一直都是汉武帝的信任。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触碰到最高权力。

江齐

所以,接下来,在执法的过程当中,江充成了一个铁面无私的清官。“贵戚近臣多奢僣,充皆举劾,奏请没入车马,令身待北军击匈奴。奏可。充即移书光禄勋、中黄门,逮名近臣侍中诸当诣北军者,移劾门卫,禁止无令得出入宫殿。于是贵戚子弟惶恐,皆见上叩头求哀,愿得入钱赎罪。上许之,令各以秩次输钱北军,凡数千万。上以充忠直,奉法不阿,所言中意。”甚至于就连汉武帝的姑姑兼丈母娘,那位废后陈阿娇的母亲,馆陶公主都在江充手里吃了苦头。“充出,逢馆陶长公主行驰道中。充呵问之,公主曰:‘有太后诏。’充曰:‘独公主得行,车骑皆不得。’尽劾没入宫。后充从上甘泉,逢太子家使乘车马行驰道中,充以属吏。太子闻之,使人谢充曰:‘非爱车马,诚不欲令上闻之,以教敕亡素者。唯江君宽之!’充不听,遂白奏。上曰:‘人臣当如是矣。’大见信用,威震京师。”后来,这些权贵违法之后,只能乖乖按照当时的法律交钱赎罪。据说因为江充的努力,当时汉朝一下子就收入了上千万的赎罪钱。

在汉武帝时期,上千万钱足可以让霍去病带着八百精锐去草原深处再转一圈了。所以在这之后,汉武帝也对江充刮目相看,认为江充确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一直到巫蛊之祸发生以前,江充在汉朝高层的角色其实都不是什么坏人。准确一点来说,他更像是一个孤臣,一个只听命于皇帝本人的爪牙。而在对付权贵方面,江充也是秉公执法,铁面无私。从这个角度来看,江充其实和后世戏文里的那些青天大老爷没有任何区别。

这样一个人,很难说他是一个坏人。

但是同时,江充的秉公执法也让他得罪了不少人。比如太子刘据就公然宣称,自己将来一定会让江充好看。在太子刘据看来,江充就是一个弄臣,一个仗着汉武帝的宠爱,对下面狐假虎威的奸臣。如果将来他成了皇帝,一定会把这种人一撸到底,彻底赶出朝堂。

就这样,江充和太子直接发生冲突了。但同时,在这个矛盾当中,双方其实都不是真正的坏人。只能说是双方立场不同,导致双方看问题的意见不一样,所以开始敌对。

刘据

身为太子的刘据,从出生那天开始就地位崇高。在他身边既有汉武帝的宠爱,又有卫青以及整个卫家保驾护航。所以从小到大,刘据其实从来没体验过社会的毒打。在他的世界里,社会是很单纯的。而江充这种做法,就是典型的弄臣。

而从江充的角度来看,他想得到更大的权力,就只有做孤臣这一条路。如果他也玩政治平衡,或者去和那些权贵搞关系,他根本就不可能有上台的路。江充需要的就是汉武帝的信任,然后带着汉武帝给他的权力去对赵王那边复仇。

出身不同的两个人看待世界的角度是截然不同的,所以这就注定两人谁都无法理解对方,只能敌对。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把权力寄托在当朝皇帝身上的人,往往会和继承人产生矛盾。此前的邓通就是如此。“文帝尝病痈,邓通常为帝唶吮之。文帝不乐,从容问通曰:‘天下谁最爱我者乎?’通曰:‘宜莫如太子。’太子入问病,文帝使唶痈,唶痈而色难之。已而闻邓通常为帝唶吮之,心惭,由此怨通矣。及文帝崩,景帝立,邓通免,家居。居无何,人有告邓通盗出徼外铸钱。下吏验问,颇有之,遂竟案,尽没入邓通家,尚负责数巨万。长公主赐邓通,吏辄随没入之,一簪不得著身。于是长公主乃令假衣食。竟不得名一钱,寄死人家。”后来清高宗退位后利用和珅去压制清仁宗,而清高宗前脚驾崩,“四年正月,高宗崩,给事中王念孙首劾其不法状,仁宗即以宣遗诏日传旨逮治,命王大臣会鞫,俱得实。”正月十八日,廷议凌迟,不过,固伦和孝公主和刘墉等人建议,和珅虽然罪大恶极,但是毕竟担任过先朝的大臣,应改赐和珅狱中自尽。最后赐和珅在自己家用白绫自杀。

在那次冲突之后,江充也很快得到了太子刘据的压力。没过多久,他就因为工作当中犯了事,暂时被免职了。“迁为水衡都尉,宗族、知友多得其力者。久之,坐法免。”

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巫蛊之祸发生了。

历史上真实的巫蛊之祸不是单纯任何一方在背后布置出来的。而是多股力量同时发力,最后导致的结果。所以最后的结果也就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刘彘

刘据身后最重要的支持者就是外戚卫家。但同时,卫家当时过于势大,让汉武帝觉得有些忌惮。再加上几年之前,卫青死了。所以在这之后,汉武帝一边让卫家继续掌权,支持太子。但同时,汉武帝也在积极扶持另外一个外戚李家。

李家的女子李夫人之前也是汉武帝的宠妃,而且给汉武帝生下了第五个儿子刘髆。在卫青死后,李夫人的兄弟李广利就被汉武帝提拔起来,逐渐接了卫青的班。而这样一来,卫家在军中的影响力,自然也就逐渐衰减了。同时,李家的出现也给了很多非太子这一系的官员一个新的选择。之前太子一家独大,卫家权势鼎盛。他们要么选择投靠太子,要么就只能坐冷板凳。而如今,李家异军突起,他们自然就纷纷投靠到了李家那边。就这样,一股反对太子和卫家的隐形势力逐渐成型了。

征和元年(前92年),“贺子敬声,代贺为太仆,父子并居公卿位。敬声以皇后姊子,骄奢不奉法,征和中擅用北军钱千九百万,发觉,下狱。是时,诏捕阳陵朱安世不能得,上求之急,贺自请逐捕安世以赎敬声罪。上许之。后果得安世。安世者,京师大侠也,闻贺欲以赎子,笑曰:‘丞相祸及宗矣。南山之行不足受我辞,斜谷之木不足为我械。’安世遂从狱中上书,告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及使人巫祭祠诅上,且上甘泉当驰道埋偶人,祝诅有恶言。下有司案验贺,穷治所犯,遂父子死狱中,家族。”

朱安世到底是谁的人,后世完全不知道。有可能他是李家的人,也有可能他谁的人都不是。总之,他被抓住之后,大概是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所以就开始随意攀咬。

在西汉时期,玩巫蛊可是一个大罪名,几乎快和谋反差不多了。所以就算汉武帝再怎么偏袒卫家,也只能暂时把公孙贺免职,直接抓了起来。

公孙贺

这事其实原本也不复杂。汉武帝当时大概也知道这是朱安世的随意攀咬。反正只要审一下给公孙贺脱罪,这事就可以搞定了。但汉武帝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太子的反对派嗅到了机会。接下来,大量反对卫家的官员,开始落井下石。具体的过程不得而知。反正最后,公孙贺被扣了一顶巫蛊的帽子,坐实了罪名,然后直接被处死了。

公孙贺的死就像是一块多米诺骨牌,迅速开始引发后续一连串的倒塌效应。因为公孙贺是卫家在朝堂上的支柱,所以公孙贺倒台之后,其他官员开始迅速出手,不约而同打击卫家。一时之间,大量原属于公孙贺下属的官员,全部被牵连下台。甚至就连汉武帝的两个女儿都被卷入其中,最后死在了这场祸事里面。如此一来,卫家在朝堂上的力量瞬间就衰落了不少。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至少在这场祸事开始的阶段,江充其实并没有参与。原因很简单。因为在这之前,他因为工作犯了事,直接被免职了。只是汉武帝比较喜欢他,所以就算他被免职了,依然还是让他在自己身边待着,准备回头再给他一个差事。

另外,当时的江充,其实也不是李家那一派的人。他确实不喜欢太子,但同时,作为一个孤臣,他也不归属于李家。江充唯一听命的,只有汉武帝本人以及他自己。

因为之前其他官员落井下石,一起打压卫家,导致卫家损失惨重。所以在这一年夏天,汉武帝就借着自己身体不舒服,想要外出避暑为由,直接离开了京城。至于京城这边的很多事情在,则是暂时交给了太子负责。

刘彘

对此,后世很多人认为,这其实是汉武帝给太子的一个机会。在汉武帝看来,只要自己离开京城,太子就能控制局面。而其他人对卫家落井下石的局面,自然也就可以停下来了。而当汉武帝去京城外的甘泉宫度假的时候,身为宠臣的江充也陪着汉武帝一起去了,一直陪在汉武帝身边。

但是等到了甘泉宫之后,汉武帝的身体情况却越来越差。“后上幸甘泉,疾病,充见上年老,恐晏驾后为太子所诛,因是为奸,奏言上疾祟在巫蛊。于是上以充为使者治巫蛊。充将胡巫掘地求偶人,捕蛊及夜祠,视鬼,染污令有处,辄收捕验治,烧铁钳灼,强服之。民转相诬以巫蛊,吏辄劾以大逆亡道,坐而死者前后数万人。是时,上春秋高,疑左右皆为蛊祝诅,有与亡,莫敢讼其冤者。充既知上意,因言宫中有蛊气,先治后宫希幸夫人,以次及皇后,遂掘蛊于太子宫,得桐木人。太子惧,不能自明,收充,自临斩之。骂曰:‘赵虏!乱乃国王父子不足邪!乃复乱吾父子也!’太子繇是遂败。”

刘据的这个反应其实远远超出了江充的预料。之前在江充眼里,刘据被自己陷害之后只会束手就擒,根本不可能抵抗。然后,自己就能找机会坐实太子参与诅咒的罪名,最后把太子彻底拉下水。至于太子直接调兵起事,这却是江充始料未及的。而这个错误判断,也将直接要了江充的命。

估计一直到死,江充都不敢相信太子刘据真的敢杀自己。之前江充最大的期望,也就是把刘据拉下马,没想过真正坑死刘据。同样,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死去。就这样,在这场互杀开始之初,江充的戏份就杀青了。

但是这场祸事并没有随着江充的死而结束。随着太子起兵,李家那边再次察觉到了机会。当时汉武帝正在外边度假,他身边几乎都是反对派的人。而且,在刘据起兵的同时,京城那边的丞相刘屈氂第一次逃离了京城,然后来和汉武帝汇报,说太子真的造反了。

刘屈氂

和江充不一样,这个丞相刘屈氂和李家的中坚人物李广利之前就是亲家,而且两人的政治利益也非常一致。对于刘屈氂来说,想要做一个真正的实权丞相,就必须扳倒太子,然后扶刘髆上位,这样他才有从龙之功。

所以,当身边的人都说太子造反的时候,汉武帝也懵了。不知道真相的汉武帝只能第一时间下令,让刘屈氂调兵,前去京城平叛。但同时,汉武帝也明确表示,“捕斩反者,自有赏罚。以牛车为橹,毋接短兵,多杀伤士众。坚闭城门,毋令反者得出。”​不要杀了太子,而是要抓住太子,让太子过来说明情况。

汉武帝这个想法当然很好。但可惜的是,反对派没给他这个机会。在刘屈氂带着军队回到京城之后,很快,两派就开始互杀。刘屈氂和那些反对派官员都很清楚,绝对不能让太子见到汉武帝。

所以最后,“太子既诛充发兵,宣言帝在甘泉病困,疑有变,奸臣欲作乱。上于是从甘泉来,幸城西建章宫,诏发三辅近县兵,部中二千石以下,丞相兼将。太子亦遣使者挢制赦长安中都官囚徒,发武库兵,命少傅石德及宾客张光等分将,使长安囚如侯持节发长水及宣曲胡骑,皆以装会。侍郎莽通使长安,因追捕如侯,告胡人曰:‘节有诈,勿听也。’遂斩如侯,引骑入长安,又发辑濯士,以予大鸿胪商丘城。初,汉节纯赤,以太子持赤节,故更为黄旄加上以相别。太子召监北军使者任安发北军兵,安受节已,闭军门,不肯应太子。太子引兵去,驱四市人凡数万众,至长乐西阙下,逢丞相军,合战五日,死者数万人,血流入沟中。丞相附兵浸多,太子军败,南奔覆盎城门,得出。会夜司直田仁部闭城门,坐令太子得出,丞相欲斩仁。御史大夫暴胜之谓丞相曰:‘司直,吏二千石,当先请,奈何擅斩之?’丞相释仁。上闻而大怒,下吏责问御史大夫曰:‘司直纵反者,丞相斩之,法也,大夫何以擅止之?’胜之皇恐,自杀。及北军使者任安,坐受太子节,怀二心,司直田仁纵太子,皆要斩。上曰:‘侍郎莽通获反将如侯,长安男子景通从通获少傅石德,可谓元功矣。大鸿胪商丘成力战获反将张光。其封通为重合侯,建为德侯,成为秺侯。’诸太子宾客,尝出入宫门,皆坐诛。其随太子发兵,以反法族。吏士劫略者,皆徙敦煌郡。以太子在外,始置屯兵长安诸城门。后二十余日,太子得于湖。”

至于刘据,最终则是被反对派逼着逃离了京城,身边的手下被逐一除掉。等到他逃到京城外几百里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所以最终,刘据为了避免受辱,只能选择自尽。而在刘据自尽的同时,皇后卫子夫也选择了自尽。刘据全家上下也全都被杀光了。

江齐

显然,这个结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江充,虽然在刘据起兵的时候就被刘据杀了。但是汉武帝回京之后,还是对他的功劳表示了认可。直到后来,汉武帝查清真相之后,才勃然大怒杀光了江充的三族。但这对江充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因为早在当年他逃离赵国的时候,他的全家亲人就已经被刘丹给杀绝了。

客观来说,江充确实是导致巫蛊之祸发生的元凶。但从始至终,他其实都只是一柄刀,而不是背后的操刀人。更有意思的是,从头到尾,真正受益的李家都和这件事划清了界线。身为李家带头人的李广利,更是和这件事完全不沾边!所以巫蛊之祸的责任到底应该算在谁的头上呢?这笔账,恐怕很难说清楚。

顺便说一句,在正史上并没有记载刘丹最后的结局。在被废了太子之位以后,他就再也没有任何记载了。后世很多史学家推测,刘丹最后反倒有可能安然善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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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撷英

简介:历史不在神坛,也不在地狱,将一切历史拉回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