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奶奶卖馒头养大5个孩子，7旬生日无人到场，门外却站着一排陌生人！
晨曦微露，杨奶奶已经习惯性地醒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着床头的老式闹钟。四点四十，比闹钟早了二十分钟。她叹口气，揉了揉酸痛的腰，慢慢坐起身来。
屋外头，公鸡还没打鸣，村子里静悄悄的。
三十年如一日的早起，让她的生物钟比闹钟还准。就算是今天——她七十岁的生日，这个习惯也没变。
杨奶奶打开堂屋的灯，昨晚和好的面在盆里静静发酵，散发着微微的酸味。灶台上放着已经切好的葱花和胡萝卜丁，还有一小碟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肉馅。这是她特意为今天准备的，平常的馒头可没这么讲究。
她把水缸里的水舀进锅里，点燃灶上的柴火。
锅里的水渐渐冒出热气，杨奶奶一边准备着蒸笼，一边抹了抹额头的汗。六月的天，凌晨都这么闷热，更别说等会儿面前站着蒸汽腾腾的蒸笼了。
村里人都管她叫”杨馒头”，连小孩子都这么喊。杨奶奶从来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回应：“哎，杨馒头在这儿呢！”不光是因为她卖了三十年的馒头，更因为她的馒头确实好吃。松软香甜，个头大，实在。一个杨奶奶的馒头能顶别家两个。
馒头铺子开在村口，其实就是一间简陋的棚子，里头摆着一张老旧的木桌，桌上放着个蒸笼，蒸笼里码着雪白的馒头。夏天搭个凉棚，冬天围上塑料布挡风。三十年来，风里来，雨里去，从未间断。
杨奶奶的老伴走得早，留下她和五个孩子。大女儿才十二岁，小儿子才三岁。那时候，她抱着孩子哭了一宿，第二天擦干眼泪，找邻居学着和面蒸馒头，然后挑着担子去镇上卖。天没亮出门，天黑了回家。
“大枣馒头嘞，刚出笼的大枣馒头——”那声音，成了小镇上的招牌。
杨奶奶揉着面，将和好的面团分成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剂子。她的手法娴熟，不用称，每个剂子的重量都差不多。这是三十年的功夫，早已融进了骨子里。她包馅、捏花，一气呵成。
最拿手的是蒸花卷。白面上缠着青丝——切成细条的韭菜，蒸熟后像极了盛开的花朵。小时候大女儿杨兰最爱吃这个，每次都要抢着第一个。
“妈，我去学校了！”杨兰背着书包，抓起一个刚出笼的花卷就往外跑。
“慢点吃，别烫着！”杨奶奶一边喊着，一边把另一屉馒头端上蒸笼。
那记忆模糊得像隔了层毛玻璃，可一想起来，又清晰如昨。
现在的杨兰在省城开了间服装店，生意不错，去年春节回来时带了好些时髦衣服给杨奶奶。可惜都搁在柜子里，她还是习惯穿那几件洗得发白的老衣裳。
二儿子杨强在工地上打工，手机总是关机，杨奶奶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哪个城市。三儿子杨建开了个小超市，隔三差五会往家里送些吃的用的。四女儿杨美在南方，嫁了个当地人，十年才回来一两次。最小的儿子杨小兵在县城医院当医生，常常忙得脚不沾地。
馒头出笼了，一屉接一屉，杨奶奶把它们小心翼翼地装进保温箱，然后套上围裙，戴上洗得泛白的红色头巾，推着三轮车出发了。
今天村里的李大娘拦住了她：“杨大姐，听说今天是你七十大寿？”
杨奶奶愣了一下，笑了笑：“是啊，七十了，老咯。”
“你家孩子们回来给你过生日吗？”
杨奶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们忙，我也没告诉他们。”
“那可不行啊，七十大寿，多大的事！”
“没事，他们有他们的生活，都不容易。”杨奶奶摆摆手，“我这把老骨头，活一天是一天，也没啥好庆祝的。”
李大娘还想说什么，被杨奶奶打断了：“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你家要几个馒头？刚出笼的，还热乎着呢。”
早饭过后，村里人陆陆续续下地干活去了。杨奶奶留在摊位上，除了卖馒头，还给村里人代收代寄快递。隔壁摆摊卖菜的王大爷过来串门，两人闲聊着天南海北的事。
“你家兰兰昨天回来了吗？”王大爷突然问。
“没呢，她说这段时间店里忙，等忙完了再回来看我。”杨奶奶随口答道，低头整理着摊位上的馒头。
“那强子呢？他在哪个工地上班？”
“这孩子，打电话都不接，谁知道在哪儿。”杨奶奶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王大爷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杨家人啊，都是有出息的。你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
“哪有啥清福，做着这点小买卖，一天也闲不住。”杨奶奶笑笑，眼角的皱纹堆成了一朵花，“再说，闲着也是闲着，做点事情还能多活几年。”
王大爷知道她倔强，也不再多劝，拿了两个馒头走了。
太阳升得老高，杨奶奶从保温箱底下摸出一把蒲扇，一下下地扇着，扇了几下又放下，拿起旁边的剪刀和纸，慢慢剪起了窗花。剪纸是她的一点小爱好，一年四季的窗花她都会剪。特别是过年的时候，村里人都爱找她剪几个喜庆的窗花贴在家里。
杨奶奶的剪刀”嚓嚓”地响着，一朵朵小花在她手下绽放。她剪得入了神，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也顾不上擦。
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走过来，问：“奶奶，这个卖吗？”
杨奶奶回过神，看了看手里刚剪好的窗花，笑道：“不卖，你要是喜欢，送你了。”
“真的吗？谢谢奶奶！”女孩惊喜地接过窗花，然后买了两个馒头，临走还特意回头说了句：“奶奶，你的馒头真好吃！”
杨奶奶笑得更开心了，连忙喊住她：“丫头，等等，再送你一个！”说着从保温箱里拿出一个刚出笼不久的馒头，“这是我特意做的豆沙馅儿的，尝尝。”
女孩接过馒头，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太好吃了！奶奶，你在这里卖多久了？”
“三十年了。”杨奶奶的声音有些自豪。
“那你一定养大了不少孩子吧？”
提到孩子，杨奶奶的眼神变得柔和：“是啊，我自己的五个，还有村里不少孩子都吃着我的馒头长大的。”
“那你的孩子们肯定很感激你吧？”
杨奶奶沉默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他们都是好孩子，只是都忙着自己的生活。”
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再多问，道了谢就离开了。
中午时分，杨奶奶收了摊，推着三轮车回家。她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拐到了村头的小卖部，买了一点菜和肉，又挑了一瓶老白干。
“杨大姐，今天破费了啊？”小卖部老板笑道。
“是啊，难得高兴一下，买点好吃的。”杨奶奶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零钱，一张张数好。
“对了，今天上午有人来找你，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杨奶奶的手顿了一下：“找我？谁啊？”
“不认识，看着像城里人。”
杨奶奶心里一动，不会是兰兰回来了吧？但她没说什么，只是”哦”了一声，拿了东西就走。
回到家，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杨奶奶把买来的东西放进厨房，然后慢慢走进里屋，从柜子底层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几张老照片。
那是她和老伴的合影，还有五个孩子小时候的照片。照片已经泛黄，边缘磨损得厉害，但上面的笑脸依然清晰。杨奶奶一张张地看着，眼眶有些湿润。
她把照片小心地放回布包，然后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纸箱。箱子里装着这些年来孩子们寄回来的东西：兰兰寄的围巾，强子给的几百块钱，建子送的营养品，美丽邮寄的南方特产，小兵买的保健茶……很多都没拆封，静静地躺在那里。
杨奶奶叹口气，把箱子推了回去。
厨房里，她洗了米，放进电饭煲，这是小兵去年买给她的，说是煮出来的米饭更香。杨奶奶平时舍不得用电，还是习惯用老式的铁锅煮饭，但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她把买来的肉切成小块，加了姜葱蒜炒出香味，又倒了点老白干进去，让肉吸收酒香。这是老伴生前最爱吃的红烧肉，每次杨奶奶一做，他就能多吃两碗饭。
厨房里很快飘出香味，杨奶奶擦了擦额头的汗，望了望窗外。天已经黑了下来，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只野猫从墙头跳下来，悄无声息地走过。
饭菜做好了，杨奶奶把一盘红烧肉，一盘炒青菜，还有一碗鸡蛋汤摆在桌上。她拿出那瓶老白干，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又从柜子里取出五个小酒杯，分别倒上一点。
“老头子，我七十了。”杨奶奶对着空气说，声音有些哽咽，“孩子们都有出息了，你放心吧。”
她端起酒杯，一口干了，辣得她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杨奶奶愣了一下，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慢慢走去开门。
门一开，她愣住了。
门外站着一排人，打头的是大女儿杨兰，身后是二儿子杨强、三儿子杨建、四女儿杨美，还有小儿子杨小兵。他们每人手里拿着鲜花或礼物，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妈，七十大寿快乐！”五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杨奶奶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妈，我们回来给您过生日了！”杨兰上前一步，抱住了杨奶奶。
杨奶奶这才反应过来，眼泪夺眶而出：“你们…你们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您以为我们会忘记吗？”杨强笑着说，“我们每年都记得，只是这次是七十大寿，当然要回来给您庆祝。”
孩子们簇拥着杨奶奶走进屋，看到桌上的饭菜，都安静了。那一刻，他们似乎意识到，母亲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一桌孤独的生日晚餐。
“妈，您这是…”杨小兵声音有些发颤。
杨奶奶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我就是随便做点吃的，没想到你们会回来。”
杨美转身走进厨房，看到灶台上的锅碗，摸了一下还是热的。她注意到角落里放着一堆准备好的食材，似乎是为了明天的馒头准备的。厨房的墙上贴着一张日历，今天的日期被红笔圈了起来。
杨美走出来，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抱住了母亲。
“妈，您别忙了，今天我们来做饭。”杨建说着就往厨房走。
“不用不用，你们刚回来，休息一下。”杨奶奶赶紧拦住他，“桌上的菜够了，再煮点饺子就行。冰箱里有现成的速冻饺子，小兵上次买的。”
看着母亲局促的样子，几个孩子相视一笑，然后各自忙碌起来。杨兰和杨美收拾桌子，杨建和杨强去厨房帮忙，杨小兵打开带来的礼物——一个大蛋糕，上面写着”母亲70岁生日快乐”。
杨奶奶在一旁看着，突然发现门外还站着一排人，有老有少，看着都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这些是…”杨奶奶疑惑地问。
“妈，您认出他们吗？”杨兰笑着说，“这是刘大成，当年您资助他念完高中，现在是镇上中学的校长。这是李小芳，您给她送过一冬天的馒头，现在是县医院的护士长。还有这个小伙子，记得吗？就是当年被拐卖的张家孩子，是您发现了端倪报了警，他现在在公安局工作呢！”
杨奶奶的眼睛慢慢睁大，她看着门外的人群，模糊的记忆一点点清晰起来。
“你们…你们都还记得啊？”她哽咽着说。
“杨奶奶，您的恩情我们怎么会忘记？”一个中年男子上前，他穿着朴素但干净的衣服，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我是王海，当年家里困难，每天就靠您免费给我弟弟妹妹的馒头度日。现在我在县城开了家小公司，专门抽时间回来看您。”
一个老人颤巍巍地走上前：“杨姐，还记得我吗？我是老张头，当年你借给我钱给孙子治病，后来我还不上，你竟然说不用还了…我这把老骨头，这些年没齐全，今天特意来给你贺寿！”
杨奶奶眼泪止不住地流：“记得记得，我都记得…”
人群让开一条路，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躬身向杨奶奶鞠了一躬：“杨奶奶，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小峰，当年是您在河边救了差点淹死的我，还天天给我送馒头。现在我当上了警察，一直想来看您，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杨奶奶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着眼前的人群，这些她帮助过、关心过的人，和她的五个儿女站在一起，共同为她庆祝七十岁的生日。
杨小兵走过来，扶着母亲坐下，小声说：“妈，这是我们给您准备的惊喜。其实我们一直都记着您的生日，只是想给您一个特别的庆祝。您看，您养大了我们五个，却不知道自己在这三十年里，还帮助了这么多人。”
杨奶奶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的心被巨大的幸福和感动填满。那一刻，她明白了，自己那些微不足道的善举，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院子里亮起了彩灯，有人架起了桌子，热腾腾的饭菜摆满了一桌又一桌。杨奶奶被簇拥着坐在主位上，看着围坐在身边的亲人和乡亲们，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七十年的岁月，三十年的辛劳，在这一刻都有了回报。
“妈，您明天就别卖馒头了，好好休息几天。”杨兰说。
杨奶奶摇摇头：“不行，明天还有人等着吃我的馒头呢。”顿了顿，她又说，“不过我可以晚点去，和你们多聊聊。”
夜色渐深，院子里的笑声和祝福声此起彼伏。杨奶奶看着满院子的人，心里充满了感激。她知道，哪怕是再普通的生活，只要播撒爱与善良，就能收获世间最美好的回馈。
杨奶奶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环顾四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谢谢大家，谢谢我的孩子们…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
众人举杯，共同祝福这位用馒头和爱心温暖了整个村庄的老人。
月光如水，洒在这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小院上。杨奶奶知道，明天她还会像往常一样早起，和面、蒸馒头，然后推着三轮车去村口摆摊。但从今以后，每当她喊出那句”刚出笼的大枣馒头——“的时候，心里将会充满更多的骄傲和温暖。
因为她不只是”杨馒头”，她还是那么多人生命中的贵人。
屋后的老梧桐树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她鼓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