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娘听了潘金莲房中丫鬟秋菊的小报告,说潘金莲正和陈经济在房中干那苟且之事。
这一日早晨吴月娘突闯潘金莲的房间,虽然并未人赃俱获,但也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担心潘金莲少女嫩妇的,现在突然没了汉子,恐怕耐不住寂寞,闹出些不三不四的事来。
吴月娘也便未雨绸缪,做出了一些安排。先是把后面李娇儿(李娇儿已经盗财归院了)的房间腾出来,让陈经济和西门大姐这两口子从前边的东厢房搬过来住。
毕竟封建时代男女授受不亲,陈经济一个男的,住在全是女眷的深宅后院属实不太方便,便让陈经济轮流跟傅伙计到铺子里上宿过夜。
即便陈经济因为工作需要,到后面潘金莲房中或是李瓶儿房中取衣物药材,也交代小厮玳安要紧紧跟随,同进同出。
吴月娘又吩咐把家中各处的门户统统都上了锁,丫鬟妇女无事不许往外边去,凡事都严紧。
吴月娘这一招就是要达到“篱牢犬不入”的效果。只是如此一来,可就苦了潘金莲和陈经济这两个人了,两人有约一个月的时间没有机会厮会在一处了。
潘金莲每日难捱,无异于度日如年,尤其是每到晚上孤枕难眠,不住地长吁短叹。
这一日丫鬟春梅见状,便说今日晚夕吴月娘要在房中听王姑子和薛姑子这两个姑子讲经宣卷,你写个帖儿我替你把陈经济叫来。临去之前,春梅又筛了两大碗酒,打发丫鬟秋菊吃了,好让她吃了早些睡觉,以免碍事。
春梅到了前边,正好只有陈经济一个人在印子铺子里,便说明了来意,把潘金莲的帖儿给陈经济看,上面写着一首【寄生草】词:
将奴这桃花面,只因你憔瘦损。不是因惜花爱月伤春困,则是因今春不减前春恨。常则是泪珠儿滴尽相思症。恨的是绣帏灯照影儿孤,盼的是书房人远天涯近。
词是写的不错,可问题是现在分明还是中秋时分,为什么满纸地说什么“春困”“春恨”,如果是即景抒情,也应该是“秋乏”“秋恨”才对的嘛!
陈经济取出一方白绫汗巾、一副银三事挑牙儿让春梅捎给潘金莲作为答赠,说自己随后就到。
这一日,正值中秋八月十六七,月色正明。这是作者兰陵笑笑生特别交代的一个细节。
陈经济到那边生药铺里叫过小厮平安来这边的印子铺歇宿,因为印子铺里晚上一定要留人守夜。不得不再次感叹,作者对细节的交代真是一笔不苟。
陈经济自己则蹑足从花园后边的角门,此时早有春梅在此迎候,陈经济进到潘金莲的房中,春梅便关了角门。
房中酒肴早已摆上了桌子,陈经济和潘金莲并肩叠股而坐,春梅打横,三人推杯换盏,又下了一回棋。
等到酒酣耳热之际,潘金莲取出西门庆留下的淫器包,借助着这些古代的情趣用品,和陈经济好好地耍了一回。
作者兰陵笑笑生依然只是用了“十分畅美,不可尽言”这样的话,点到为止,没有过分刻意地去诲淫。
那边房里的秋菊被春梅灌醉了,睡到半夜尿急行了,起来解手,走到前边潘金莲窗下,润破窗纸,望里张看,见这三人一丝不挂正干着“好事”,被这秋菊看了个不亦乐乎。
秋菊暗自思忖:“她们还只在人前撇清,要打我,今日却真实被我看见了。到明日对大娘(指吴月娘)说,莫非又说骗口张舌,赖她不成!”
这个秋菊也不知怎么想的,既然打定主意要去找吴月娘告发,现在不去更待何时,让吴月娘来抓个现行,所谓“捉贼要赃,捉奸要双”,等到你明日再去说,黄花菜岂不都凉了吗?
本文部分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必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