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作为纯书写性的艺术,是由它特有的载体中国汉字和书写工具笔墨纸砚为要素来决定的。其中墨在书法作品中的表现力不能不说是作品创作过程中的重点要素之一。
如果想要作品力求达到神采飞扬的效果,墨与水的交织,在点画线条中的巧妙应用是必不可少的。当然,讲究墨与水的应用是在书法学习已经掌握了其他基本要求的前提下,进入了较高层面,开始作品创作阶段的更高要求,墨色可以表现出点画质地的美,其变化直接影响到整幅作品是效果,墨与水的融合能够更充分的体现用墨上的干湿浓淡焦五色变化。墨分五色,激情四射。变化多端,神采飞扬。章法布白,以少胜多。通篇贯通,以白当黑,墨色跳跃,线条奔腾。情由心动,神因性发,智光照釆。皆纸笔水墨与本性无为之相谐也。
初学书法,一般更多注意的是熟练掌握毛笔,基本技法,规范行为,学习古人,摹临碑帖,汲取营养,更多的注意笔画的练习,毛笔的使转,书写规律,字形结构等。对于墨法、墨色的变化暂且无及故暇。随着学习的提高和进步,对书法的不断追求和对自己作品的更高要求,便开始体会墨色在作品中的重要性。通过对墨与水的应用实践,掌握最能表达自己作品中的用墨效果,让作品有个质的飞跃,越来越多的体会墨色在书法创作中的重要性。
古代先辈,多用石墨、松烟,后基本以松烟墨为主,其制作十分考究。卫夫人《笔阵图》记载,“其墨取庐山之松烟,代郡之鹿胶,十年以上坚如石者为之”,唐代制墨更为讲究,从中渗入上好香料。据说唐李超制作的墨,价超黄金。古人惜墨如金在墨法的应用上为我们积累了丰富的宝贵经验。卫夫人说“多骨微肉,谓之筋书。多肉微骨,视为墨猪”。唐楷书大家欧阳询说“墨淡伤神,墨浓滞笔”。宋姜夔在《续书谱》中说“行草书法,燥润相杂,以润取妍,以燥取险。墨浓则滞笔,墨燥则枯,亦不可不知也”。古人用墨,妙趣横生。有浓墨法、淡墨法、浓淡干湿润燥枯相杂法等等,随己笔性受用于整个作品之中。流传至今的历代名家名作,虽然距今年代久远,但依然清晰可见其神采焕发的墨色。唐韩偓在《题怀素草书屏风》一诗中,如是称赞怀素草书曰“何处一屏风,分明怀素踪。虽多尘色染,尤有墨痕浓。怪石奔秋涧,寒藤挂古松。若叫临水照,字字恐成龙。”道出了墨色在作品中的神采奕奕。
墨法的应用随历史的发展,各有千秋,因时代的不同,其主张导向亦不尽相同。依个人之见,其墨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书家自身对书写时的用笔技法和对笔的驾驽能力有关,也与书家对作品的追求有关。比如,一个对毛笔控制力不够的人想用渗水较多的淡墨,是无法让毛笔在宣纸上正常运行的,再如想要创作出飘逸潇洒的行书,用焦墨或浓墨将无法达到自己欲想要的效果,终因滞墨而不能潇洒,或因涩笔而不能飘逸。然墨色的应用究其法度受内因外境之所制而不得不随即应变,使其达到最佳状态,尽己所能发挥最好效应,是为妥之。
古人用墨,亦众说纷纭,各有所好。清沈曾植于《海日楼札丛卷八·墨法古今人各异》一文对古今墨法分析:“北宋浓墨实用,南宋浓墨活用。元人墨薄于宋,在浓淡间”。尽管如此,古人墨法可大致归纳为,自宋以前,画家取其书法之用笔,元以后,书法家取其画家之用墨。这就有了书画同源之说法也。
在整个墨法应用中,书、画家,各取其长,各补其短,从而便有了焦墨法、涨墨法、宿墨法、枯墨法等等。让墨力尽全能,彰显墨韵,皆由水与墨的适宜融合,取得不同书写效果。因人而异,因书而别。墨法离不开水,墨分五色,与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谓筋骨血肉者,腕笔水墨是也。筋生于腕,骨生于笔,血生于水,肉生于墨。水墨丹青,全在应用,熟练掌握,百彩骈臻真乃无色而具图画之绚丽,字资于墨,墨资于水。在书法创作中,凡有成就的书家,无不注重墨色的变化,即就是正书真楷,其点画间都以不同墨色起伏于整个章法之中,有些是微妙性的,有些是对比强烈的,如行草书的墨法,可谓是淋漓尽致,干湿浓淡,枯燥飞白,涨墨晕染,使其给人以视觉冲击力和感染力,如同音乐。高低长短总相宜,美妙就在你心里。心手相牵胸有竹,百般绚丽任尔为。涨墨先河王铎开,墨色淋漓神采飞。起落架构挡不住,脉摇筋转水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