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9月,在秦始皇兵马俑二号坑中出土一个特殊的人俑,该俑的编号为001号,出土时右手断裂,俑头落在其右后方的002号俑身旁,现已修复,该俑作蹲跪状,左脚蹲曲,右膝跪地,俑身微微向左侧转,双手一上一下作持弓弩状。
该俑身穿粉绿色长襦,腰束革带,身披铠甲,下身穿枣红色长裤,缚粉绿色护腿,足登方口齐头翘首赭黑色履,头绾圆椎形发髻,俑身上的大多数色彩已经脱落,铠甲呈赭黑色,甲带为朱红色,连接甲片的针脚为白色,袖口镶以天蓝色的花边。
001号人俑脸上有两道浓黑的眉毛,白色的眼睛、黑色的眼珠,显得炯炯有神,最为神奇的是人俑的脸是绿色的,而且是兵马俑出土的唯一一个绿脸俑,因此显得格外神秘,兵马俑这么多,为什么只有一个绿脸俑?
绿脸俑兵马俑是秦始皇陵墓的陪葬坑,现在博物馆所看到的兵马俑都是像泥土一样的黄灰色,实际上兵马俑刚出土时的颜色是五颜六色的,绝大多数兵马俑的脸部是粉红色的,那些来自两千多年前大秦帝国的彩色经过空气氧化后,就变成现在所看到的黄灰色。
这个唯一的绿脸俑引发了学术界的热议,总结下来有以下几种原因:
1、颜色变色导致
粉红色是秦俑的常规颜色,根据研究人员的分析,绿脸俑彩绘的底层及发色的主要成分是天然矿物颜料及植物颜料,大多数矿物染料是用白色、黄色、朱砂勾兑的,而植物染料则来自于茜草、红花、柿子、紫草、墨水树等作物。
出土的兵马俑身上的颜色有:朱红、粉绿、粉紫、天蓝、粉蓝、粉红、枣红、白色、赭黑、紫色、黄色,共十一种颜色,都是用矿物染料或者植物染料调出来的。
兵马俑刚出土时是五颜六色的这个绿脸俑最初被发现时,它的头和身份已经分离,头的出土位置紧挨着地面,彩纷表面有很多俑坑内部洪水冲淹而沉积下来的淤泥,很可能导致变色。
科学家经过分析,认为涂有植物染料的红色和矿物染料白色混合形成的粉红色秦俑头,经过地下洪水的长期浸泡,导致颜料中的花青素溶于水,而颜料中的叶绿素不溶于水,花青素是红色,叶绿素是绿色,花青素消失后,红色就慢慢消失,导致只有叶绿素的绿色留了下来,脸就绿了。
为什么只有这一个俑变成绿脸呢?
主要是因为这个俑头落在地上,并且地上正好有洪水,刚好淹到脸,甚至都没有淹到发际线,这与其它俑头不同,所以头发上的装饰带是红色,而脸是绿色的,为此研究人员还专门做过试验。
现在看到的兵马俑都是土灰色研究人员把带有彩绘的陶片放入湿度较高、温度固定的容量中,然后根据时间来观察表面彩绘氧化情况,最后发现湿度小于90%的陶片表面的彩绘脱落,而湿度大于90%的陶片一百天之后表面彩绘仍然完好。
那些表面彩绘脱落的陶片就变成了灰褐色,也就是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兵马俑颜色,而湿度较高的陶片反而不会变色,这说明湿度高对表面颜色有一定的保护,但在长时间的高湿度之下,或者水的浸泡之下,就有可能发生变色情况。
简单的说就是:短时间内,表面彩绘脱落的陶片变得没有颜色(其实是灰褐色),而长时间下,表面彩绘没有脱落的陶片会随着花青素的消失而变成绿色。
栩栩如生的兵马俑彩绘兵马俑在地下埋藏了2000多年,因为没有条件把这个实验做两千多年,因此本质还是一种推测,也有专家认为绿脸俑没有变色,本来就是绿色。
周铁、严苏梅、容波等人在《秦俑二号坑绿面彩绘俑头的研究与保护》一文说,对绿脸俑彩绘层次结构和彩绘材料进行了分析研究,结果表明该俑彩绘的底层及发色主要成分为天然矿物颜料和植物颜料,面部及颈部等位置的绿色并非是变色导致的,而是原创作的颜色。
那为什么秦工匠会创造出一个独一无二的绿脸俑呢?难道是粉红色的颜料用完了,剩下最后一个俑头用绿脸代替了吗?或者是有工匠心血来潮故意做了一个绿脸俑?
2、绿脸俑是真实存在的,是秦军中的傩人
近年来,有一种研究认为绿脸俑是秦工匠原创作的颜色,他是秦军中的傩人,所谓的傩人就是军队的巫师一类的人,其主要职责是驱逐瘟疫和避邪,早在商夏周三朝就已经出现,到了秦汉时期仍然存在,傩人要定期驱傩,并为死去的帝王将相送葬。
独一无二的绿脸俑周朝有个官职叫方相氏,就是傩人,在宫廷中,方相氏驱疫的仪式叫大傩,每年有三次,傩人驱疫时要戴面具,军队之中的傩人便用绿脸来代替面具,秦汉宫廷中只设置一名傩人,因此是独一无二的。
但这种说法也有很多疑点,根据传统,方相氏驱疫的形象是“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衣裳,执戈扬盾”,可这个绿脸俑的形象完全不同,姿态是跪射状,像单膝下跪时在射箭一样,同时绿脸俑身上穿着铠甲,傩人是没有铠甲的,因此不少学者否定这一说法。
3、绿脸俑是真实存在的人物
还有一种说法认为绿脸俑就是青面俑,浅绿色是人面的一种近似色,类似于灰黑色或苍黄色,黄色人种是有这种面相的,这种面相的人在生活中是性格彪悍、刚毅型人物的面孔,故用绿色来代替青色。
绿脸俑面部涂色均匀,色调一致,平和自然,既不是用来恐吓敌人的面具,也不是彩绘工匠的恶作剧,而是生活中真实存在的人物,绿面俑与兵马俑中的黑面俑与白面俑一样,都是一种正常的脸面。
马俑这具绿脸俑身上穿着赭黑色铠甲,胸前甲片上刻的是“得”字,是制作工匠的名字,秦国历来有这种管理制度,谁制造谁负责,秦国出土的兵器上很多刻有工匠名字以及负责此事的高官姓名,这是为了追溯,以保持兵器的质量。
根据出土的兵马俑来看,绿脸俑的制造者“得”还制作了1号、2号、3号坑中的武士俑,其造型风格和艺术技术基本相似,都是军阵中的弓弩手,出自同一人之手,众所周知,兵马俑都是根据真实人物制造的,那么绿脸俑就是真实存在的人物,只不过他的脸看上去带绿色一样。
4、特种作战士兵
还有人说绿脸俑是军队中的特种作战部队士兵,就像现代特种部队一样,在脸上涂上各种绿色,这是为了便于伪装,与森林的颜色一样,但这只是一种推测,而且没法解释为什么只有一个特种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