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行不通的香烟文化

饮冰听雨 2022-08-17 11:39:18

大约十来年前,我当时的泰国同事苏宋坦先生曾到中国进行一项调研工作。回来之后,他对于中国赞不绝口,但是同时也向我抱怨:为什么在公共场所,有那么多中国人抽烟?为什么中国人和别人见面,要给对方香烟?难道他们不知道吸烟是在毒害别人吗?

对此我只能解释,这个可能是中国特有的香烟文化了,香烟在中国是一种联络感情用的工具。

他直呼:不可想象。这在泰国是不可能的。

的确如此。自2002年起至今,泰国政府出台了形形色色的关于禁烟和限制烟草的法令。那时离泰国2006年起实施的“严格禁烟令”没过两年(现在更是升级了),已经规定了所有政府部门所在区域为严格禁烟区。政府机关工作人员,公务员以及外来人员严禁在区域内吸烟。在学校内,教师作为政府公务员,自然也当遵守禁烟令,并要以身作则防止对学生造成不良影响,损害教师形象。

禁烟令非常严格,甚至可以说“只要有顶的地方就不能吸烟”。当然特殊情况总是有的,比如说在公共车站,可以见到不少烟民蹲在车站外吸烟,或者外国人聚集的地方,某些特殊的露天餐馆、酒吧等,为了照顾烟民和外国游客,不会管得特别严。如果你要是见到一群泰国人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抽烟,那就太过嚣张了。

而另一方面,在泰国有超过六成以上的吸烟人口是当地的低收入人群,如农民、工人、司机等等。在泰国这个等级制度较为森严的国家,这似乎在证明:吸烟不是地位高的人做的事情。所以,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更应该自重身份,不应吸烟,因为吸烟并不光彩,也不能显露身份。这或许就是当了20多年老师的苏宋坦无法理解所谓“香烟文化”的原因之一。

固然有些教师、公务员或者官员吸烟,但绝不在公众场合也不能在上班时间抽,只能等结束工作后,回家偷偷地抽,即便如此,也要面对不好的评价。在各级会议和正式场合中,是绝对不会见到有人抽烟的——很多地方连摆摆样子的烟灰缸都不会有。

此外,在禁烟场所吸烟,处罚非常严厉,罚金相当重。可以达到2000泰铢,接近500人民币。而某些普通的公务员,一个月工资可能才10000泰铢左右,被罚一次,五分之一的工资就没了,你说心痛不心痛?

在泰国大部分的零售商店你所能买到的香烟,种类远远不如国内丰富。常见的有万宝路,LM,Falling Rain(泰语音“赛焚”),wonder等,还有mild seven,kent以及一些古古怪怪、偏向甜腻味道的香烟(后来我在印尼绝大部分时间抽到的都是这种口味的烟)。这些烟通常还会分为红盒的,绿盒的,白盒的,蓝盒的等不同口味,大体就是原味,薄荷味,低焦油,超级薄荷之类的区别。

泰国对烟草课以重税,所以香烟在泰国价格相对较高,涨价频繁。以万宝路为例,2008年的时候价格是65泰铢,2009年变成了75泰铢……等到2019年的时候,价位就来到100泰铢了;而比万宝路低一档的LM,我是眼睁睁地看着它当年是怎么从40多泰铢涨到70多泰铢的——以至于几年间我抽烟的档次一掉再掉,从万宝路换到LM,再换到Falling Rain,最后到了民工烟wonder,那口味基本和旱烟没啥区别了。

全面禁烟令,低收入标签,异样眼光,品类不多,频繁涨价……由于这种种的限制,所谓见面就递烟联络感情的“香烟文化”,大体在泰国有些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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