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举行婚礼，可夜里十一点，社畜的我还在加班赶稿。

叮铃。

一条陌生短信突然在手机屏幕上弹出来：

“理发店地址已发送，明天就是你的婚礼，新郎可不能这么邋遢。”

我摸了摸下巴的胡茬，若有所思。

短信说这家店通宵营业，手艺极好，只此一家。

按导航找到地方时已近午夜。

店铺在一条老巷子里，招牌灯闪烁着：

“缘来理发店”。

店名吉利，我喜欢。

果断推门进去。

铃铛清脆作响。

“欢迎光临。”

理发师闻声而出。

一个优雅的老人，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店里很干净，镜子擦得锃亮。

墙上挂着老式的理发工具和发型照片。

“结婚？”

老人熟练地给我披上理发布。

我点头：

“明天就是婚礼。”

“那得好好打理。”他拿起推子，“我的手艺，让新郎都变得完美。”

推子声轻快地响起。

我昏昏欲睡，却被老人冰凉的手惊醒。

他的手太凉了，完全不是活人该有的温度。

“别怕，”老人注意到我的异样，“年纪大了，我的手常年是冰冻的。”

这时我注意到，镜子里的老人，似乎没有影子。

后颈一阵凉意。

我想起身，却动弹不得。

“放松，”他说，“马上就好。”

墙上的钟，永远停在11:59。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理发师啊，”他轻声说，“已经开店五十年了。”

我的视线扫过墙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都是年轻的男子。

这些都是他的顾客吗？

“没错，”他说，“都是来理发的新郎。可他们都在婚礼前失踪了。”

他叹息：

“因为我没能帮他们变得完美。”

寒意袭来。

我想叫喊，却发不出声音。

“别担心，”他说，“这次我一定能成功。让你成为最完美的新郎。”

镜子里，我的脸开始发生变化。

变得更加英俊，更加完美。

但那已经不是我的脸了。

“快好了，”他说，“等你完美了，就可以和我的女儿结婚了。”

我猛然想起一则二十年前的旧闻：

某理发店老板的女儿在婚礼前夕意外身亡，未婚夫当晚失踪。

“她等了这么多年，”他说，“总要有一个完美的新郎。”

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一个穿着婚纱的身影缓缓走来。

她的脸，惨白一片。

“爸爸，这个也不行。”她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不够完美。”

老人叹息。

他拿起剃刀。

镜中的刀锋闪过寒光。

这时，一声清脆的铃响从门边传来。

有人推门进来。

“请问，还能理发吗？明天是我的婚礼……”

一个年轻人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显然，他也看到了那条短信。

老人转身，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欢迎光临。”

我想喊出警告，却已无法出声。

只能眼睁睁看着，新的“顾客”坐进椅子。

而我，正慢慢消失在镜子里。

成为墙上的又一张照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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