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冷风飕飕,静谧的村庄只听得到鸡鸣声和狗吠声。
已是上午时分,雾霭笼罩着村庄,看不出时候。父亲把厨房里的煤球炉子搬到院子里,费了好大的劲才点着了炉子。然后把水井旁的砂壶里灌上井水,又加了一把绿豆,最后把称量好的马钱子倒了进去。砂壶坐在炉子上不多大一会就开始噗噗冒着热气了,热气夹带着一股这味药材特有的味道弥漫在院子里,和那浓雾混合在了一起。
父亲带着老花镜坐在桌旁,身前是一个大笸箩,笸箩里盛着一份份称量好的药材,笸箩旁有一摞草纸和一把戥子秤。母亲坐在厨房门口择着菜,在准备着午饭,身后的土灶上传来大米饭的香味。
老两口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时间就在着指缝间悄悄溜走。
院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带着两位老人走了进来。年轻人开口就问道:恁这是管腰疼的吗?
母亲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菜叶,同来人打过招呼后就回头朝着堂屋喊父亲出来。父亲摘下老花镜招呼着来人进屋坐下后,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开始问询着来人的一些症状。
年轻人是带着父亲过来的,前些天老人走亲戚听说起父亲的草药,这不趁着周末孩子回家,就让孩子开车带着过来看看。老人就是常年的体力劳动加上你年纪大了关节有些老化引起了腿疼,都是一些常见的问题,父亲给包好了草药,嘱咐了几句后,他们就回去了。
这是一个普通的日子,父亲大半生的日子里就是煮药炒药,迎来送往这些上门来抓药的左右乡邻。刚送走年轻小伙一家,父亲就接到了一个江苏的电话,因为疫情不便前来就委托父亲用快递给邮递过去。
忙乎了一阵子就到了晌午了,母亲已经做好了午饭,父亲把砂壶里煮好的药材倒在柳编的笸箩里端到窗台上晾着。雾气渐渐散去,村庄的轮廓也渐渐清晰起来,一抹阳光照到墙根的鸡舍里,一只芦花公鸡打着鸣,那鸡鸣声悠长中带着一丝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