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简史：内圣外王的哲学精神，塑造了不同程度的苏格拉底

哲学书往往深奥难懂，但冯友兰的《中国哲学简史》却是一本通俗易懂的入门书。

它用简明的语言，概述了中国哲学的发展历程和精华，让读者能够一窥中国哲学的全貌。

这本书只有二十多万字，但每个字都是精选的。

冯友兰从中国历史的大背景出发，讲述了诸子百家的兴衰变化，分析了孔孟老庄的思想传承，探讨了中国哲学的精神内涵。

这本书不仅是一本哲学史，也是一本文化史，因为它展现了中国文化的主要载体——圣人的经典，以及中国人的人生哲学和几千年的智慧。

这本书可以说是中国文化的浓缩版。

那么，冯友兰是如何看待中国哲学的形成和发展的呢？

中国哲学的精神又是什么呢？

这本《中国哲学简史》就给了我们清晰的答案。

本文共计7298字

阅读时长约10min

冯友兰

这本书的作者冯友兰是20世纪中国的哲学大师，被誉为“世纪哲人”。

1946年，他应邀赴美讲授中国哲学史，后来将讲稿整理成书，由美国麦克米兰出版社出版，成为西方人学习中国哲学的入门书。

冯友兰对这本书的评价是：

“小史也，非徒巨著之节略，姓名、学派之清单也。譬犹画图，小景之中，形神自足。”

这本书虽然简短，但却把握了中国哲学的脉络和精髓，展现了睿智和哲思。

下面，我们将从社会背景、哲学思想、哲学精神三个方面，介绍冯友兰所梳理的中国哲学。

社会背景

接下来，我们要看社会背景对中国哲学的影响。我们从经济、政治、中国佛学、西方哲学四个方面来讲。

首先，经济背景。

冯先生说，哲学是人们反思的结果。

人思考时，会受环境的制约。

不同的环境，会导致不同的思维方式。要理解中国哲学，就要先了解它的环境。

中国古代是农业国，土地是财富的基础。

所以，中国的社会、经济和政策，都是以土地为中心的。

中国哲学家也有本末之分。

本，指农业；末，指商业。

农业是生产，商业是交换。

没有生产，就没有交换。

所以，当时的社会和经济都“重本轻末”。

中国古代有四个阶级，士、农、工、商。

从排名看，商人最低。

最高的士不种地，但跟土地密切相关，收成决定命运。

他们对宇宙和生活的反应，本质上是对农业的反应。

他们受过教育，会用文学或艺术来表达。

例如，《吕氏春秋》有篇“上农”，比较了商人和农民的生活。

文章说，农民朴实，好使唤，土地不易搬，不会逃跑；

商人狡诈，难使唤，财产易搬，常弃家。

这反映了当时的态度：

农业高于商业，农民高尚于商人。

农业给中国哲学的启发，主要是对自然规律的感悟。

《易传》说：

“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

意思是，太阳落山，月亮升起；

月亮消失，太阳出来。

太阳和月亮交替，带来明天。

冬天过去，夏天到来；

夏天过去，冬天来临。

冬夏变化，预示着时间流逝。

这对中国哲学有很大影响。

比如，老子和《易经》都说，自然和社会的事物，到了极端，就会转向另一个极端。

这也为中庸之道提供了依据，儒家和道家都信奉“毋太过”，就是不要过分，作为一种精神信仰。

但冯先生也指出，农民的视野也限制了中国哲学方法论的发展。

一般说，人有两种得出概念的方式，一是直觉，二是假设。

直觉是直接领悟的东西。

在中国，农民对土地和庄稼的看法，是直接领悟的。

中国哲学家也沿用了农民的看法，把直接领悟作为哲学的基础，并且深信不疑。

这种方法论的局限，直到西方哲学进入中国，才被打破。

下面，我们要看政治对中国哲学的影响。

我们从政治大环境和哲学流派两个方面来讲。

首先，政治大环境。

公元前10世纪，周王朝是天下各国的“共主”，也就是共同的主人。

周王把土地分给贵族和将领，这叫封土建国，也就是“封建”。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废除了封土建国，一些贵族和官员流落民间，靠才能或技艺生活。

他们教学术，成了职业教师。

冯先生说，“百家争鸣”的家，就是从这些人中产生的。

比如，儒家的鼻祖是文人雅士；

道家的鼻祖是隐士；

墨家的鼻祖是武士；

名家的鼻祖是辩论家；

阴阳家的鼻祖是道士；

法家的鼻祖是法术家，这个法术是治国大法，不是巫术。

第二，哲学流派的兴衰，也跟政治的起伏有关。

秦朝用法家的思想，灭了六国。

但秦朝很快被汉朝代替了。

汉朝皇帝厌恶法家思想，在建国初期就废了秦朝的法律，推崇道家思想的“黄老之学”。

为什么呢？

因为道家的政治哲学说，好的君王就是少管事。

这正是汉初的统治者需要的，因为秦朝就是管得太多才灭国的。

可是，等到汉朝强盛了，道家思想就不适用了，这时统治者们转向了儒家思想，因为儒家思想有仁爱和礼义的知识，统治者们用它来区分阶级，维护秩序。

到了汉武帝时期，为了统一政治和思想，汉武帝确定了儒家思想的统治地位。

冯先生认为，这期间董仲舒功劳最大。

他不仅创立了考试制度，专考儒家经典，巩固了儒家思想的地位，还为当时的社会新秩序，提供了理论依据。

他发展了“三纲五常”的伦理道德。

三纲是：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就是说，臣子服君王，子女服父母，妻子服丈夫。

五常是：

仁、义、礼、智、信。

就是说，同情心、恭敬、羞耻、是非、忠信。

五常是处理君臣、父子、夫妻、上下关系的法则。

董仲舒说：

“天生之以孝悌，地养之以衣食，人成之以礼乐，三者相为手足，合以成体，不可一无也。”

意思是，人在天地间成长，上天赋予人道德，大地供给人衣食，人再通过学习成就自己，三者缺一不可。

这句话的核心是，人要通过文化和文明的洗礼，才能成为高尚的人。

三纲五常就是文化与文明的基础。汉代以后，儒家的统治地位也基本延续了下去。

接下来，我们要看佛学对中国哲学的影响。

5世纪，佛教传入中国，也影响了哲学。

那时的佛学大师，包括印度的鸠摩罗什，都用道家的术语表达佛学观念，因为他们觉得，道家用语跟他们的概念有联系。

比如，道家的“有为”，是有所作为，用在佛教，就是人的所作所为会有因果。

冯先生认为，佛教的中道宗和道家哲学互动，产生了禅宗。

佛教的中道，是让人顿悟的情操和哲思，顿悟的人，不在乎有无、生死和苦乐。

这跟道家的超脱生死观有点像。两者结合，就形成了探究心性本源的禅宗。

另外，冯先生认为，印度佛学还给中国哲学带来了“宇宙的心”的观念。

因为佛教传入前，中国哲学只有“心”，没有“宇宙的心”。

这是什么意思呢？

中国哲学的“心”是内在思维，要靠感官感受一切。

比如荀子说的：

“耳目鼻口形，能各有接而不相能也，夫是之谓天官，心居中虚以治五官，夫是之谓天君。”

意思是，人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巴、身体都有作用，心灵在胸中，统领五官。

而“宇宙的心”超越了感官对心的限制，它说的是，宇宙的一切现象都是人心动的表现。

通俗点说，一个人的言行都是他的心引导的，他的心决定他看到、听到、感受到什么。

后来，哲学家们就把“宇宙的心”当作争论的主题，主要围绕世间万物，是不是由宇宙的心创造的话题展开。

参与这个话题的哲学家们，就是新儒家。

新儒家根据争论的结果，分成了心学和理学两派。

心学说，世间万物是宇宙的心创造的。

心学代表王守仁说，宇宙是精神的整体，心是宇宙和理的原因。

通过认识本心，再把本心和宇宙合一，这种认识在冯先生看来，是禅宗的继续。

理学说，世间万物不是宇宙的心创造的，而是气组成的。

理学代表朱熹说，万事万物都有特殊性，这就是理。

比理先存在的是气，气是个体事物的原因。通过认识事物的本质，再观察事物的美，在冯先生看来，这是顿悟的一种形式。

最后，我们要看西方哲学对中国哲学的影响。

20世纪初，第一批西方哲学家来中国，包括杜威和罗素，他们讲自己的哲学，虽然开了眼界，但知识面太窄。

要了解一门哲学，要了解它赞成和反对的观点，否则就不能真理解它。

所以，在冯先生看来，这时的西方哲学，只能算是在中国的西方哲学，不能成为中国哲学的一部分。

但是，西方哲学给中国哲学带来了逻辑分析方法。

以前，佛家和道家都用“负”的方法思考问题。

负的方法，就是消除区别，说它的对象不是什么。

比如，《老子》和《庄子》里，没说“道”是什么，只说它不是什么，这是模糊的概念。

逻辑分析方法和“负”的方法相反，是“正”的方法，它做出区别，说它的对象是什么。

在冯先生看来，用逻辑分析方法分析古代的哲学观念，是进步。

比如，冯先生用逻辑分析法解释墨家的辩论法，《墨经》里有句对“故”的解释，故是故意的故：

“故，所得而后成也。”

意思是，事发生的原因，叫缘故。

他们把故分成大故和小故。

“大故，有之必然，无之必不然。小故，有之不必然，无之必不然。”

用现代逻辑学翻译，大故是必要充分条件，小故是必要条件。

但墨家没看出充分条件，也就是：

有之必然，无之或然或不然。

所以，冯先生认为，要建立新的逻辑学，才能完善中国的哲学体系。

这就是今天的第一个内容：

经济、政治背景、佛学、西方哲学对中国哲学的影响。

我们总结一下：

冯先生认为，经济影响中国哲学，主要是早期哲学家对农业的看法和反应，延伸到对自然规律的讨论。

政治影响中国哲学，主要是不同时期的政治制度和君主决策，影响各个哲学流派的兴衰和发展。

佛学影响中国哲学，主要是形成了中国特色的佛学，产生了禅宗，并贡献了“宇宙的心”的观念。

中国哲学家把“宇宙的心”继续讨论，就是新儒家。

西方哲学的传入，不仅开了眼界，还给中国的哲学研究带来了逻辑分析方法。

哲学思想

我们说过，冯先生认为哲学是人们反思的产物。

前面说的是影响反思的社会环境和因素，接下来，我们说说反思本身，也就是中国哲学思想的发展脉络。

冯先生把中国哲学思想分成历史哲学和政治哲学两个方向。

我们从这两个方面来介绍。

第一个是，历史哲学的发展轨迹。

历史哲学的起源，要从阴阳家的五行说起。

五行是水火木金土。

关于五行最早的文献，是《洪范》，但冯先生认为，《洪范》里的五行，观念粗糙，只涉及具体事物，没上升到抽象概念。

冯先生认为，阴阳家的《月令》，对五行的理解，更进一步。

《月令》是一本历书，告诉人们，每月该做什么事。

这里，提到了一些有意思的观点：

夏天热，联想到火，所以火代表夏季和南方；

冬天冰雪，联想到水，所以水代表冬季和北方；

春天万物生长，新树发芽，所以木代表春季和东方；

秋天收获，一片金黄，所以金代表秋季和西方。

土是五行的中心，处在夏秋交替的位置。

阴阳家从时间和空间上解释了五行，又理了五行相生相克的顺序：

按春夏秋冬的四季，五行相生相克的顺序是：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后来，阴阳家的邹衍，根据五行相生相克，创了新的历史哲学，用五行时间上的更替，解释朝代的更替和历史变化。

比如，他说黄帝代表土，被代表木的夏朝灭国。

代表木的夏朝，被代表金的商朝灭国；

代表金的商朝，被代表火的周朝灭国；

代表火的周朝，又将被代表水的朝代灭国。

这样就循环了。

邹衍的观点影响很大，直到辛亥革命，皇帝的头衔还是“奉天承运皇帝”。

这里的“奉天承运”，就是按五行更替的规律转运。

董仲舒对邹衍的观点，有异议。他说朝代的更替，是按三统（统治的统）的顺序运行的。

哪三统？

黑统、白统、赤统。用颜色表示社会组织，在古代常见，比如满族的八旗，有正黄、正白、正红、正蓝、镶黄、镶白、镶红、镶蓝。

为什么坚持“三统说”？

董仲舒的理由是，新君王建新朝代，是受命于天，所以要做些新改变，比如：

迁都、改国号、换衣服颜色等。

冯先生认为，“三统说”的观点牵强，没强大的理论支持，所以不能取代邹衍的“五行更替说”。

到了法家，历史哲学又进步了。

法家哲学家说，一年又一年地重复季节变化，但人们要从过去的经验总结教训，才能向前看。

他们就创了“历史退化论”，说人类的黄金时代在过去，要拯救未来，就得复古。

冯先生认为，这种观点进步的地方是，法家的哲学家认识到了，时代发展的变化，他们想要改变。

明确这种观点的，是法家的韩非，他说：

“是以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论世之事，因为之备。”

意思是，不要墨守成规，要结合当下的情况，采取措施。

冯先生认为，这是历史哲学中，早期革命思想的萌芽。

历史哲学说完了，我们说政治哲学的发展轨迹。

冯先生认为，中国政治哲学的发展，主要讨论两个方面：

国家起源和治国之道。

最早讨论国家起源的是墨子。

墨子，是墨家的代表，主张“兼爱”，爱人不分阶级。

墨子认为，国家建立前，人们没有组织，涣散。

上天为了改变，就创了国君和国家。

也就是说，国家是上天创的，国君是天子，有绝对权威。

国君的权威，是用统一标准实行政治制裁，强制人们有秩序。

人们有秩序后，国君再推“兼爱”，这是墨子的治国之道。

冯先生认为，墨子的国家起源论反映了，墨子时代政治混乱，墨子想用强制手段统一。

墨子的治国之道，强调服从和纪律，发展了墨家的职业道德，因为早期墨家是武士。

墨子说，国家有存在必要，可以改变混乱。

孟子不同，他说国家必然存在，因为它是社会关系发展必然，是人伦产物。

那么，如何引导社会关系良性发展呢？

得有精神领袖管理国家。儒家的政治哲学，只有圣人是真君王，因为圣人有最高精神成就。

圣人当君王，治国之道是王道。

王道是什么？

是用道德教育百姓，治理国家。

怎么实行王道呢？

“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

君王给百姓普及教育，让他们懂人伦道理。

冯先生认为，孟子的治国之道，是美好愿望，是儒家“仁爱”思想的表现。

道家也支持圣人当君王。

但他们提倡“无为而治”，君王少管事，让百姓安居乐业，做能做的事。

理论依据是老子说的“反者道之动”，事物发展到极限，就往反方向发展。

所以，君王顺着百姓，让他们做想做的事。冯先生认为，这样社会秩序乱了。

除非，“无为”建立在法治上。

法家意识到这点，提出用法律管理百姓。

法治第一步，立法。把法律条文记在书里，颁发到官府，公布给百姓。

有了法律条文，百姓的行为受管束。

怎么让百姓遵纪守法呢？

法家想到第二步，制定奖惩措施，奖守法的，罚违纪的。

可是百姓多，怎么监督呢？

法家想到第三步，提拔官员为民服务，君王监督他们。

冯先生认为，法家的治国之道才真“无为而治”。

我们说政治哲学的发展轨迹。

冯先生认为，中国政治哲学的发展，主要讨论国家起源和治国之道两个方面。

宋代，新儒家理学派的朱熹说，世界万物有存在道理，国家也有存在道理。

君王按国家存在道理治国，国家就繁荣。

比如，造房子要按建筑原理，不然房子不行，因为不符合客观原理。

冯先生认为，朱熹的治国之道，接近按客观规律办事，这是进步。

这是今天的第二个内容：

历史哲学和政治哲学阐述中国哲学思想的发展。

冯先生认为，历史哲学启蒙是阴阳家的五行学说，邹衍用五行相生相克解释朝代更替和历史变化。

董仲舒用三统说解释朝代更替，新朝代要在服装颜色和国号上改变。

法家的历史哲学，懂得用变化看历史发展，是早期革命思想的萌芽。

冯先生认为，中国政治哲学的发展，是哲学家讨论国家起源和治国之道。

墨子最早讨论国家起源，说国家和君王是上天为了平息混乱创的，君王的治国之道是兼爱。

孟子说国家是社会关系发展产物，圣人才能当君王，君王用道德治国。老子说无为而治，真实现的是法家，他们推法治。老百姓遵纪守法，君王才无为而治。

哲学精神

我们看最后一个内容：

哲学精神。

冯先生说，要了解中国哲学的精神，得先清楚大多数中国哲学家想解决的问题。

比如，道家想解决“全生避害”的问题，就是一生躲避伤害。

冯先生把先秦时期的道家分三个阶段，杨朱是第一阶段，老子是第二阶段，庄子是第三阶段。

杨朱逃避，隐居避开人世的恶。

老子找变化的规律，按规律办事，让事物对他有利。

庄子顺其自然看生死，追求精神自由，这才是解脱。

冯先生说，杨朱和老子的方法有漏洞，很多事情没法预料，躲不开。

只有庄子的方法，解决了全生避害的问题，因为他用超现实的生死观，想达到天人合一。

道家的全生避害的问题，在冯先生看来，是出世哲学的问题。

讨论出世哲学的还有阴阳家和名家。

阴阳家研究五行学说，想通过五行揭示自然规律，把规律跟人类行为联系，让人听天由命。

名家讨论名与实的问题，就是主观与客观的问题，想发现人类感官理解不到的世界，就是超乎形象的世界。

相反，儒家想用“仁爱”的思想，解决现实社会的问题，创建互尊互爱的理想社会。

孟子希望人们“善推其所为”，把仁爱推广到更多的社会成员。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尊敬自己和别人的长辈，爱护自己和别人的孩子。

儒家想解决的道德伦理问题，在冯先生看来，是入世哲学的问题。

有没有方法，解决出世和入世的问题？

有，培养理想人格。

理想人格是内圣外王的人格。

内圣，是不断自我修养，使内在品质高尚；

外王，是把身心修养推广到社会，创造崇高的社会价值。

冯先生说，中国哲学的精神，是使人拥有内圣外王的人格。

冯先生引用同事金岳霖的观点：

“中国哲学家都是不同程度的苏格拉底。”

详细说，哲学家要德才兼备，不断修养自我，不是关在书房，而是把哲学信念运用到生活，以身载道。

有个人做得好，是汉代的东方朔。

东方朔有政治抱负，梦想是“天子大臣”，可是汉武帝不信任他，得不到重用。

他又看到封建专制的黑暗和不公，就有一种处世之道：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归隐山林是表面隐居，真正的隐士生活在朝廷。

东方朔在朝廷避世，不是不关心朝政，他还为老百姓谋福利，敢直言进谏。

这种大隐的处世之道，是内圣外王的人格展现。

这是今天的第三个内容：

哲学精神。

总结一下：

道家解决出世哲学的问题，儒家解决入世哲学的问题，两种问题通过培养内圣外王的理想人格解决，自我修养使内在品质高尚，身心修养推广到社会，创造崇高的社会价值。

冯先生说，中国哲学的精神，是使人拥有内圣外王的人格。

最后的话

冯先生说，中国哲学的形成和发展，要看当时的社会环境，包括经济、政治、佛教和西方哲学。

农业影响中国哲学最直观，因为古代哲学家的思想启蒙，都来自对农业的认识。

政治决定哲学流派的兴衰和发展。

佛教推动中国哲学的发展，产生了禅宗思想。

西方哲学的传入，给中国带来了逻辑分析方法。

中国历史哲学的萌芽，是阴阳家的五行学说。

邹衍用五行相生相克，解释朝代更替和历史变化。

董仲舒用三统说，解释朝代更替。

法家用变化的观点看历史发展，是早期革命思想的萌芽。

中国政治哲学的发展，主要讨论国家起源和治国之道。

墨子说，国家和君王是上天为了平息混乱创的，君王的治国之道是兼爱。

孟子说，国家是社会关系发展产物，圣人才能当君王，君王用道德治国。

老子说“无为而治”，真实现的是法家，他们推法治。

冯先生说，中国哲学的精神，是使人拥有内圣外王的人格，自我修养使内在品质高尚，身心修养推广到社会，创造崇高的社会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