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丧命后,唐僖宗自成都回到长安城,可此时的长安城杂草遍地,狐兔横行,破败不堪。唐僖宗瞅见这场景心里很不痛快,这皇宫往昔的繁华不再,实在是没意思。在他旁边的大宦官头目田令孜却有着别的想法,黄巢一死,天下权力的格局得重新调整,对他来讲这可是谋取更多权势的好机会。那时的田令孜,掌控着三川之地和中央禁军,还挟持着当今皇上,觉得自己实力挺强,就打算在这权力的大蛋糕里狠狠切下一大块。不过,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得跟天下各个地方的军阀们比个高低了。
【晚唐藩镇割据局面】
晚唐那会儿,藩镇割据的情况越发严重,简直就像回到了战国时期。各地藩镇的节度使们虽说名义上是大唐的官员,可实际上都心怀不轨,各自占着地盘称大王,依仗着兵力把自己看得很重。他们当中,有的是在尸山血海里拼死拼活才崛起的厉害人物,有的则是在一个地方盘踞了好几代的军阀势力,都不是好对付的。面对这么复杂又强大的藩镇势力,田令孜却一点儿都不害怕,就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一张王牌——当朝皇帝的命令,他觉得,谁能不听皇帝的旨意呢?就这么着,一场有关权力这块大蛋糕的争夺之战,在田令孜的推动下开始了。
【田令孜与王重荣的冲突】
(一)情报的渗透以及冲突的引发缘由
田令孜作战计划的头一步,是搞清楚天下军阀对他自己的态度,分辨出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他借皇帝的名头,让心腹到各个军镇去当官,好探听各镇帅的想法。要是有人表示愿意效忠,他就使劲拉拢;要是有人不肯归附,他就重点盯上,找机会暗害人家。被派到重要的河中镇去渗透的,是田令孜的养子匡祐,而河中节度使王重荣也是个厉害角色,他从小就当兵,在平定黄巢之乱的时候立了不少功。
匡祐抵达河中后,凭借着他养父的权势,张狂得很,没过多会儿就激起了河中军士们的极大不满。王重荣本就性子刚烈,咋能受得了这种做派,不光狠狠骂了匡祐一通,就连田令孜也一块儿给数落了,直说田令孜是个专权的奸臣,匡祐没资格在军中耍威风。要不是监军从中阻拦,说不定当场就把匡祐给砍了。
(二)田令孜所采取的报复行动
田令孜得知这事儿后火冒三丈,立马就对王重荣实施报复。其一,他打着皇帝的旗号,把王重荣辖地内安邑、解县这两个盐池的专卖权给收了,要晓得在那时盐可是“白色黄金”呢,这一操作分明是重重地砸在了王重荣的经济要害上。随后,田令孜又玩了一手乾坤大调换,命令王重荣所在的河中军镇以及义武军镇、泰宁军镇的三位节度使进行岗位轮换,想要借此把王重荣在河中多年经营的根基给搅乱。但是呢,晚唐那会儿骄兵悍将到处都是,节度使能在军镇站稳脚跟靠的是强大实力和长期打理,这么突然地给人调任,简直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王重荣当然不乐意接受了。田令孜一看这情况,就以王重荣不服从调令作由头,下令让邠宁节度使朱玫和凤翔节度使李昌符去攻打王重荣。
【王重荣搬救兵与各方反应】
(一)李克用参与其中
处在二打一的不妙状况下,王重荣当机立断向其他藩镇请求援助。在众多藩镇节度使里,河东节度使李克用很有实力,他是平定黄巢之乱的头号功臣,当下他和他的沙陀集团掌控着包含林州、云州、渝州、朔州的大河东军阵,还有昭义军阵的一部分,着实是兵力强大。
一开始,李克用接到王重荣的求助信,那会儿他正忙着准备南下向朱温报仇呢,所以就说暂时没法帮忙。事情是这样的,之前宣武节度使朱温为了感激李克用帮他把黄巢赶走,就请李克用喝酒,在酒席上他俩吵起来了,朱温特别生气,酒席结束后就派人去围杀李克用,李克用好不容易才逃回到河东军阵里。打那以后,李克用就操练士兵,准备跟朱温清算这笔账。
不过王重荣对李克用有恩情,在上元之变后,李克用一伙人粮草没了,想从别的军镇借路回河东军镇,只有王重荣帮忙,给他们借粮借道,李克用这才能绕经陕州回到自己的大本营。而且这次田令孜派去攻打王重荣的朱玫和李昌符,都和朱温关系不错,在李克用眼里,敌人的朋友那也是敌人,所以最后决定先帮王重荣去对付田令孜。
(二)朱玫的阴谋以及局势的变动
邠宁节度使朱玫清楚自己斗不过李克用,就琢磨出个阴招,偷偷派人溜进长安城,又是杀人又是放火,还抢东西,并且故意散布消息,说干这些坏事的是李克用。他这么做是想让朝廷和李克用的矛盾变得更严重,好让朝廷派更多人去攻打李克用。朱玫的这个计谋成功了,田令孜就借着皇帝的名头,调派了神策军里福州、延州、灵州、夏州等地的士兵总共 3 万人,和朱玫、李昌符一起对付李克用跟王重荣。
双方在沙苑摆开阵势打起来了,这结果没啥悬念。田令孜派出去的那支大军,好多都是新招募来的神策军新兵,还有一些是被强迫来的其他地方的援兵。可王重荣和李克用那边呢,全是在平定黄巢之乱时历经无数战斗的精锐之师。这么一对比,朝廷的联军刚一交锋就垮了,兵士们都纷纷逃命。这些逃跑的士兵在路上还使劲地烧啊、杀啊、抢啊,倒霉的自然就是那些没啥过错的老百姓了。
【田令孜挟持皇帝及后续风波】
(一)田令孜又一次挟持着皇帝往外逃跑
田令孜压根没想到自己这方的大军这么不禁打,一看情况不对,他再次挟持唐僖宗逃出了长安城,这都已经是大唐皇帝第五回舍弃都城逃跑了。当这一行人跑到凤翔的时候,唐僖宗反应过来了,不想再跑了,然而田令孜却着了急,硬是裹挟着皇帝往宝鸡逃去。
(二)朝廷中各位官员的反应
朝中的官员们晓得皇帝被田令孜给挟持走了,一下子就乱了套,都赶忙去救人。这当中,初唐贤相杜如晦的七世孙杜让能在路上捡到一匹马,把自己的裤腰带解下来套在马脖子上,冲在前面追上了唐僖宗;孔子的第四十世孙孔纬也跟着到了。可别的大臣就惨了,唐末乱糟糟的,到处打仗,他们碰到了闹事的士兵,不但行李被抢了个精光,连衣服都被扒了,灰头土脸地没法再继续救援了。
唐僖宗看到杜让能、孔纬等人来了,心里虽有些感动,但也清楚他们没能力救自己。接着,唐僖宗让孔纬再去凤翔,下令当时的宰相萧构领着百官来救自己,然而萧构却称身体不舒服给拒绝了,百官也因为衣物和朝物被抢而不想去。孔纬看到这情况,又生气又着急,虽说最后没把搬救兵这事办成,但他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去陪着唐僖宗。
凤翔节度使李昌符受孔纬感化,调遣骑兵将孔纬护送至唐僖宗处。朝中众官员虽未去救驾,然而借舆论之力声讨田令孜,指责他擅弄权术、挟持皇帝的劣行,让田令孜声誉尽毁,成为众矢之的。
(三)朱玫和李昌符的反戈以及新的意外情况
朱玫和李昌符瞅见田令孜已然成为众人攻击的目标,就公然宣称要跟他撇清关系,还说要出兵搭救皇帝,实际上没安好心,企图挟持天子来号令诸侯。他们一路追到散关,被田令孜事先安排的守兵给拦住了,朱玫攻打了好久也没成功,就不再追了。半道上,朱玫捡到了唐僖宗的远房亲戚、皇室宗亲襄王的儿子李允,接着就动了歪心思,决定让李允当皇帝,代替唐僖宗管理军国大事,这事儿在历史上被叫做朱玫之乱。
朱玫得势后,天下的物资粮草不再送往田令孜与唐僖宗所在的兴元,田令孜没了粮食,也没了往日的威风。没办法,他只好向王重荣求和并借粮,可被拒绝了。这时的田令孜遭受了不少挫折,清楚大局已定,就主动把神策军的权力交了出来,去西川投靠他哥哥陈敬瑄。
【朱玫之乱的平息与后续发展】
(一)关于讨朱联军的组建及获胜在当时的形势下,各方力量为了共同的目标,组成了讨朱联军。经过一系列的战斗和努力,这支联军最终取得了胜利。他们的胜利,对于当时的局势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为后续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田令孜身亡后,王重荣、李克用和朝廷之间的主要矛盾得以化解,他们本来就和朱玫有积怨,于是很快就和唐僖宗达成一致目标,结成了讨伐朱玫的联军。王重荣提供粮食,李克用向天下发布檄文召集人员,唐僖宗派出两万兵力,他们一同在忻州、凤州两次把朱玫的军队打得大败。
(二)关于朱玫的死以及其产生的后续影响
朱玫的手下王兴瑜在兴州被朝廷击败,心里担忧会被朱玫惩处,得知杀了朱玫就能得到节度使的职位后,就带领军队回到长安,把朱玫杀了,还将他的党羽全部消灭。才登基没多久的李允又被王重荣捉住并杀害,王重荣还把李允的脑袋送到了唐僖宗跟前。
唐僖宗原本打算回到长安城,然而在凤翔军镇遭到凤翔节度使李昌符的阻拦,李昌符因惧怕被追究拥立新帝的责任,就把唐僖宗给软禁了。过了一年,唐僖宗身患重病,在他临死前的一个月才得以被送回长安城。唐僖宗离世后,宦官杨复恭把他的弟弟寿王李杰扶上皇位,李杰改名为李敏,也就是后来的唐昭宗。唐昭宗登基后,下令免除田令孜和他哥哥陈敬瑄的爵位与官职,田令孜想要反抗,却遭到养子王建的背叛,最后被囚禁了两年后上吊身亡。
【田令孜挟天子以令诸侯之误析】
田令孜挟天子却无法令诸侯,原因有两个。第一:田令孜错估了自己的本事,不是谁都能做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要是没有足够强的实力,这么干只会惹来麻烦。想挟天子的人多了去了,凭啥田令孜就能独掌大权呢?要是实力够强,别人或许还能勉强听令,实力不行的话,大家就会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来对抗。田令孜和朱玫就是例子,他俩挟了天子,结果田令孜遭到下属背叛、被强藩围攻,不过田令孜还算机灵,主动离开才让唐僖宗保住性命,而朱玫直接就丢了脑袋。
其二:田令孜对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一手段的理解存在偏差,他好像觉得只要挟持了天子就能掌控天下,实际并非如此。挟天子令诸侯并非什么时候都管用,而且它的作用也不是一下子就体现出来的。就拿曹操来说,他能通过挟天子令诸侯得到好处,是因为他和以皇帝为代表的利益群体进行了利益互换。东汉的权力大厦是靠世家大族支撑的,曹操拥护汉天子符合他们的利益,所以世家大族在人才、物资、影响力等方面给曹魏集团提供了很大帮助,曹操也给了世家大族发展的空间,但这也导致曹魏政权后来被士族搞垮了。而到了晚唐,世家大族在黄巢之乱后差不多都没了,大唐皇族没人帮忙,田令孜还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既不恰当,他也没那个本事,还想蛮横地发号施令,那结果肯定是被揍得很惨。
晚唐时期的这场权力争斗,呈现出各方力量的较量与谋算,同时也表明,在那个特定的历史环境中,有些人企图凭借挟持天子来号令诸侯以获取权势,却由于自身存在认知错误而未能得逞。这一连串的事情不但对当时的政治局势产生了作用,还为后来唐朝的发展趋势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