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雪梅,今年五十五岁,出生在一个小县城的普通家庭。
我是家里的老幺,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他们一个比我大五岁,一个大我八岁。
小时候家里穷,父母供不起我们三个同时上学。
哥哥们早早辍学帮家里干活,我却因为年纪小,被父母宠着,读完了高中。
十八岁那年,我嫁给了一个邻村的木匠,婚后生了一儿一女。
生活虽不富裕,但也算安稳。
我两个哥哥,一个叫李大军,一个叫李二虎。
我们从小感情不错,尤其是大哥,小时候总带着我玩。
二哥性子直,小时候脾气有点倔,但人不坏。
可不知为什么,这几年他们关系越来越僵,甚至连话都不愿多说,母亲为了调和他们兄弟俩,跑前跑后,可效果却不大。
母亲今年八十岁了,身体还算硬朗,但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太利索。
父亲十年前去世后,母亲就一直在两个哥哥家轮流住,每家住上三个月。
虽然家里离得很近,大哥家和二哥家之间只隔着一条乡间小路,但只要母亲轮到二哥家住,大哥就不肯过去,连母亲生病住院的时候也只是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从来不主动登门。
每次我问原因,大哥只是摆摆手,说:“没什么好说的。”而二哥一提起大哥,脾气立马就上来了:“他不来就不来,谁稀罕啊!”
这份兄弟间的隔阂,让母亲愁得直掉眼泪。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每次一问,他们就要么躲闪,要么发脾气。
这个腊月二十二,我回娘家看母亲,听说她最近腿疼得厉害,心里更是担忧。
于是,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弄清楚这兄弟俩到底为什么闹成这样。
母亲坐在炕上,捂着膝盖,一边揉一边叹气。
我给她倒了杯热水,试探着问:“妈,这几天二哥在家照顾你还行吗?”母亲点点头,似乎不愿多说。
我又问:“大哥最近过来看过您吗?”
提起这个,母亲的脸色立刻黯淡下来:“别提了,他还不是老样子,二虎家门槛他一步都不肯迈。你说说,这都快过
年了,怎么就不能好好说句话呢?”
母亲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和伤感,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大哥和二哥都已经五六十岁的人了,各自有儿有女,按理说应该更懂得珍惜亲情,可他们却像孩子一样赌气不肯低头。
我劝母亲:“妈,您别太操心了,我这次回家就想办法帮您劝劝他们。”
母亲摇摇头:“你劝得了?这事儿啊,早就结下疙瘩了,谁也不肯先松口。”
我不甘心,又去找二哥聊。
他正坐在院子里劈柴,见我来了,笑着招呼:“雪梅,你咋这么早就过来了?不是说腊月二十三再回来吗?”
我把围巾摘下来,坐到他旁边,开门见山地问:“二哥,你跟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他每次妈住你家都不愿意过来?”
二哥一听这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手里的斧头也停了。
“他不来就不来呗,我又没求着他来。”二哥低声嘟囔了一句,明显带着情绪。
我说:“都一条血脉的亲兄弟,至于这样吗?妈都愁得睡不着觉了,你就不能让着点?”
二哥冷笑了一声:“雪梅,不是我不让着,是他太欺负人了!你不知道吧,前几年咱爸去世后,那块地的事,他是怎么跟我闹的?”
我愣了一下:“什么地的事?”
二哥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来,父亲去世后,留下一块靠近村路口的宅基地,本来是留给母亲养老的。
可没想到,大哥却私下找村里的干部,把地改成了他的名字。
二哥知道后,气得直接找上门去,大哥却说:“你家不缺这块地,妈住你家那么久,你就当她照顾你的补偿了。”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二哥,两人当场吵了起来,差点动手。
“你说,妈住在我家,是她照顾我们还是我照顾她啊?凭什么就得拿地来补偿?再说了,那块地是咱爸妈的,凭什么他说改就改?”二哥越说越气,劈柴的动作也加重了。我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们的矛盾竟然深到这个地步。
带着这些疑问,我又去了大哥家。他家院子里挂着腊肉和腊肠,一股浓浓的年味扑面而来。大嫂正在门口扫地,见我来了,热情地招呼:“雪梅,快进屋,大哥刚煮了茶。”我点点头,走进屋里。
大哥正坐在炕上翻看一张老照片,那是我们小时候全家一起拍的。
看到我,他笑着放下照片:“雪梅,啥风把你吹来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大哥,你和二哥的事,什么时候能有个了结啊?妈愁得都病了,你心里就不难受吗?”
大哥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雪梅,不是我不想过去,是他太让我寒心了。”
接着,大哥也讲起了他的委屈。
原来,几年前母亲刚开始轮流住时,二哥家条件不好,母亲总是省吃俭用,把好东西都留着给二哥的孩子吃。
大哥知道后有些不满,觉得母亲偏心。
尤其是有一次,母亲生病住院,二哥只出了几百块钱,剩下的医药费全都是大哥出的。
大哥觉得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却得不到母亲的公平对待,心里一直有个疙瘩。
后来,地的事情一闹,两兄弟的关系就彻底僵了。
听完大哥的话,我心里五味杂陈。
回到母亲家,我把两边的情况都告诉了她。母亲听完后,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都怪我啊,没处理好这些事,害得他们兄弟俩闹成这样。”我安慰她:“妈,这事儿不能全怪您,主要还是他们心眼太小了。”
为了化解这场矛盾,我决定试着撮合他们。第二天,我分别约了大哥和二哥在村头的小茶馆见面。一开始,两人都不愿意来,但听说是为了母亲的事,勉强答应了。
茶馆里,两兄弟坐在桌子两边,谁也不看谁。我先开口:“爸走了这么多年,妈年纪也大了,你们就不能看在妈的份上,好好聊聊吗?”大哥冷哼一声:“他不记仇,我就不记。”二哥立刻反驳:“我记仇?明明是你先……”
眼看他们又要吵起来,我赶紧打断:“行了行了,都别说了!你们这样,妈最伤心。就算不为自己,也为妈想想,她还能陪咱们几年?你们真想让她带着遗憾走吗?”
听到这话,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大哥叹了口气:“二虎,地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私改。过完年,我就把地还回来。”
二哥愣了一下,低声说:“哥,妈偏心我家的确是事实,我也不该那么计较。要不,咱们以后轮流分担妈的医药费,公平点儿。”
两人终于握手言和,母亲听说后,笑得合不拢嘴。
这个腊月二十二,虽然外头天寒地冻,但我心里却感到久违的温暖。亲情有时会因为一点小事而生出隔阂,但只要愿意沟通,再深的裂痕也能修复。希望这个新年,我们一家人能真正团圆,母亲也能安心地享受晚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