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10月25日的海战事件,通常被人为地划分为三个相对独立的战役:苏里高海峡海战(对阵西村、志摩部队),萨马岛海战(对阵栗田部队),以及恩加诺角海战(见证小泽航母部队的覆灭)。
实际上,它们之间存在着时间上的重叠,尤其是萨马岛海战与恩加诺角海战,以及针对撤退至海峡的日军舰队的追击行动。10月25日0时30分,日美双方在三处独立战场正式进入接触阶段。在北部海域,美军逐步逼近日军。日军机动部队已调整航向北上,意图诱使美军航母编队远离圣伯纳迪诺海峡,以期在随后的时间里与美军发生遭遇。与此同时,美军三支航母编队亦北上而行,将航速从25节减缓至16节,以配合战术部署。轻型航母“独立”号上的侦察机向哈尔西将军的参谋部报告,称在美军舰队以北约80海里处发现了日军战列舰部队。这一情报于2时左右送达美军指挥部。
鉴于上述情况,米切尔将军的参谋伯克提议组建第34特遣舰队,并率先北上迎敌。当时预估该部队可能在4时30分与日军接战,但考虑到第34特遣舰队在2时30分才接到组建命令,这一预估显得颇为乐观。随后,美军集结了6艘战列舰、7艘巡洋舰和18艘驱逐舰,由威利斯·李指挥,以高速北上,部署于航母部队以北约10海里的位置。同时,航母部队受命准备舰载机群,随时待命出击。战局却并未如美军所愿展开。由于侦察飞机对日军部队位置的误报,导致日美双方实际距离至少为200海里。美军航母的第一批飞机在6时便已起飞,但直至日出后,米切尔仍未收到发现日军的报告。因此,他命令战斗机执行日常战斗空中巡逻任务,出动了180架飞机对日军舰队发起了当日的第一波空中攻击。此战术决策目的在于最大限度地缩短从接触敌舰到实施攻击的时间窗口,通过提前侦测并定位日军航母,以实现先发制人的战略优势。美军的这一举措,显然是基于对先前“普林斯顿”号事件的深刻反思,旨在极力避免暴露自身航母的行踪,以免重蹈覆辙。在中路战场,栗田舰队在林加起航时拥有39艘舰艇的强大阵容,但在离开婆罗洲时,其兵力已锐减至23艘,其中包括4艘战列舰、6艘重巡洋舰、2艘轻巡洋舰和11艘驱逐舰。这支精简后的舰队以单纵队形式,于10月24日23时20分悄然驶入圣伯纳迪诺海峡。当晚,月明星稀,为日军舰队提供了良好的航行条件,他们以20节的速度快速穿越海峡。但是,在10月25日0时37分开始离开海峡时,日军舰队处于最为脆弱的阶段——尚未组成战斗阵型,却幸运地未遭遇美军战列舰部队或潜艇的拦截。对此,日军既感到庆幸,又略带惊讶,随后迅速调整阵型,纵队之间保持13海里的安全距离,以备在黎明时分形成有效的战斗阵型。在南方战场,西村舰队于半夜时分被美军发现,其位置位于利马萨瓦岛的西南方向。与此同时,志摩舰队则位于甘米银岛附近,位于西村舰队后方约40海里处。西村舰队在航行过程中遭遇了美军PT艇的两波猛烈攻击,但凭借灵活的战术规避了另一群PT艇的侦察。然而,这一系列的遭遇战导致西村舰队被分割为两队。其中,“最上”号和3艘驱逐舰作为前导力量,负责侦察帕纳翁岛及通往苏里高海峡的重要水道;而战列舰和驱逐舰“时雨”号则沿着保和岛南岸航行。在0时40分,两队成功会合并重新组成接敌阵型,以驱逐舰“满朝”号和“朝云”号为前导,后方4千米处是战列舰“山城”号,“山城”号的左右两舷则分别是“时雨”号和“山云”号,而“扶桑”号和“最上”号则依次位于“山城”号后方1千米处。从10月25日上午南方的形势以及数天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来看,这场海战的结局似乎早已注定。西村舰队于10月24日上午被侦测,随后在穿越苏禄海及驶向内格罗斯岛途中,遭受美军航母舰载机的猛烈攻击。这一过程中,西村指挥的诸多瑕疵备受批评,尤其是其对航向与航速的错误判断,以及有意暴露行踪的决策。首要问题在于,西村舰队在上午9时05分已被第38特遣舰队第4支队发现,当时两者相距苏里高海峡215海里。西村却仍坚持原计划,继续航行了6个小时,这一行为既无必要也不可行,直接导致美军提前获知栗田舰队的位置。若西村能够保持隐蔽,栗田舰队或可顺利穿越苏里高海峡而不被发现。其次,日军对西村舰队的指令过于具体,而对整体行动则缺乏明确规划,加之参战各部之间沟通不畅,进一步加剧了局势的复杂性。若西村舰队以正常速度航行,虽可能仍会被美军发现,但将处于航母舰载机攻击范围的边缘,有助于保持一定的隐蔽性。此外,西村与志摩、栗田等指挥官之间的通信不畅,也是导致战况恶化的关键因素。栗田虽定期更新其预计抵达莱特湾的时间,但西村似乎从未向其发送过电报,导致信息无法及时共享。
即便西村舰队成功避开美军的侦测,其最终命运亦难逃一劫。若西村与志摩顺利穿越苏禄海并在棉兰老海会师,他们仍将面临从苏里高海峡进入莱特湾的挑战,而美军战列舰自10月20日起已每晚执行巡航任务,严阵以待。美军指挥官已预见到日军可能通过海峡,对登陆莱特岛的船只构成威胁,因此已做好充分准备。事实上,中西村部队的出现并未能引发美军的充分警惕,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美军的战略部署。若美军能在日军来袭前90分钟,而非18小时前察觉到动向,或许能更有效地削弱日方的优势。遗憾的是,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日军的2艘战列舰和3艘驱逐舰不幸被击沉于海峡之中,仅有28人得以幸存。然而,这些幸存者中并无西村舰队司令部或旗舰的高级军官,因此,关于西村的具体决策过程,我们缺乏直接的权威性依据。这使得后人在分析西村的作战意图时,只能依赖于主观猜测,难以得出准确的结论。第一种解释强调了“不幸使人失去理智”的观点。研究者认为,西村可能已意识到自己的部队被赋予了自杀式的任务,这种宿命感使他难以做出理性的决策。在这种心态下,西村可能不再受一系列与已决定行动不符的事件的影响。第二种解释则是一种更为深入的推测,它基于西村个人情感的考量。据称,西村的独子在菲律宾战役中阵亡,这可能使他在带领舰队通过苏里高海峡时,将个人的生死视为一种赎罪和获得成就感的途径。考虑到自杀仪式在日本伦理中的重要地位,这种解释虽看似主观,但并非完全缺乏合理性。第三种解释则侧重于战略层面的分析。研究者指出,西村与栗田部队之间的协同作战并非易事,两支舰队要实现夹击效果,必须紧密配合。但是,在实际操作中,无论栗田如何调整时间表,西村都认为在午夜到拂晓之间穿越苏里高海峡是最佳时机。尽管白天通过海峡可能面临航母的连续攻击和有限的机动空间,但西村及其参谋团队坚信日军在夜战中具有优势。然而,事实证明,即便在黑夜的掩护下,西村舰队也未能逃脱覆灭的命运。可见,西村部队的行动及其对美军警戒能力的影响是复杂而多维的。据“时雨”号舰长的证词透露,部分参战人员将此行动视为一种自我牺牲式的救赎,而这种观念在西村海军将领的心中尤为深刻。西村,作为一位传统的海军指挥官,更偏好于夜晚作战,而非日光下的正面交锋。10月25日,西村坚决维持高速航行,他的战略意图是在黎明时分抢占滩头,迅速构建指挥体系。但西村与友军之间不仅接受了不同的作战指令,还存在个人恩怨与意见分歧,这些因素严重阻碍了彼此间的有效合作,使得联合行动变得难以实现,即便偶有合作,也如流星般短暂而难以持续。关于苏里高海峡之战的历史记载。苏里高海峡以其独特的地理特征而闻名,其长30海里,南部宽约12海里,北部则扩展至25海里。一条长达5海里的水流从莱特岛注入海湾,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海峡边缘的悬崖峭壁,其险峻程度超乎日军预期,进一步加剧了进攻的难度。在战役期间,日军的雷达系统竟未能探测到任何盟军舰艇的踪迹,即便是向北航行的舰艇也未被发现,为美军提供了极佳的隐蔽条件。此外,日军在战术选择上也存在明显失误。栗田及其参谋原计划通过圣伯纳迪诺海峡占据有利地形,以迎击盟军,并与西村、志摩部队在苏里高海峡会合。苏里高海峡作为莱特湾的南入口,其地形条件却与圣伯纳迪诺海峡以东的入海口截然不同。美军战列舰已在此严阵以待,对日军的进攻构成了严重威胁。最后,我们来看看美军的实力与部署情况。美军在此次战役中投入了两支火力支援舰队,其中北部舰队拥有3艘战列舰和3艘驱逐舰,南部舰队则配备了3艘战列舰、3艘重巡洋舰、2艘轻巡洋舰和13艘驱逐舰。此外,还有第三支舰队负责就近掩护任务,包括1艘重巡洋舰、2艘轻巡洋舰和6艘驱逐舰。阵容强大!
总之,苏里高海峡之战的胜利不仅得益于美军在火力与部署上的优势,更在于其精准把握了地理特征与作战时机。而日军则因内部矛盾、战术失误以及对地形判断的不足而遭遇了重创。位于海峡北部的海军上校杰西·科沃德,正迫切期望能参与到即将到来的战役中,其麾下编队囊括了至少39艘PT鱼雷快艇。当金凯德将军下令准备一场“接待仪式”,以应对一支企图穿越苏里高海峡进入莱特湾的日军舰队——该舰队由2艘战列舰、3艘重巡洋舰、3艘轻巡洋舰及10艘驱逐舰构成时,指挥官奥登多夫在轻巡洋舰“路易斯维尔”号上,采取了一项与一战西线战壕布局颇为相似的战术布置,有条不紊地展开了兵力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