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言
清代有众多闻名于世的科举世家,而昆山的徐家可以毫不谦虚地称自己为第二,甚至无人敢反驳。他们家族中的三兄弟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一个是状元,两个是探花,堪称“昆山三徐”,声名远播。
徐乾学作为长子,于康熙九年成为一位探花郎,而次子徐秉义在康熙十二年也荣获了同样的荣誉。而他们的弟弟徐元文更是名气更早,早在顺治十六年他就位列第一甲榜首,被顺治帝赞誉为“佳状元”。
徐家兄弟们不仅在考场上获得了声望,而且他们还都成为了康熙皇帝欣赏的大臣,尤其是长子徐乾学,尽管他没有像三弟那样晋升为大学士,但他却是最受皇帝器重的。
如果观看过电视剧《天下长河》的观众,肯定对徐乾学这个人物有个大致的认知,该剧对徐乾学的人品和作风进行了客观的描述。然而,在正史中,徐乾学更是一个令人作呕的无耻小人。
◑没有人格可言
徐乾学,这位科举之路顺利的士子,不仅是中探花,还被授予翰林院编修一职。康熙十一年的顺天会试,他更是担任副主考,甄选出了被弃卷者韩菼,从而给他参加会试的机会,并在殿试中独占鳌头。然而,尽管在这次科举中表现出色,徐乾学也犯下了严重的政治错误,他违反了科场条例,在副榜中窃取了汉军卷子,结果被都察院举报,受到了降职一级的处罚。
三年后,康熙皇帝为解决平藩所带来的巨大财政亏空,颁布了一个被称为“捐纳”制度的政策,实际上是让富人通过花钱购买官职来填补财政缺口。徐乾学家世背景雄厚,也拿出了一大笔钱,成功恢复了原职。回到翰林院后,他再次引起了康熙帝的关注,一年后被任命为左春坊赞善兼日讲起居注官,虽然品级并不高,但正是由于这个职务的特殊性,使得他随时能够接近皇帝。
徐乾学善于权谋,擅长拍马屁,不久他便被提拔为《明史》总裁官,升任侍讲学士。
康熙一朝最重要的政治任务之一,就是为了使满清入主中原正名,为他心中的政治理想“自古得天下之正莫如我朝”铺路,修订《明史》就是凭借这种特殊使命出现的。
为了满足康熙帝的政治和统治需要,徐乾学竭尽全力制造各种舆论和理论服务。康熙帝对他的工作非常满意,即使他后来屡屡违法乱纪,康熙帝也没有对此深究。
作为一名臣子,徐乾学尽管对皇权心存敬畏,一味地迎合康熙帝是可以理解的。然而他在官场上的所作所为,却令人不屑。在康熙帝早期执政时期,朝中最大的两个势力是索额图和明珠,而徐乾学作为一个毫无底线、只想攀附权贵的投机分子,先是投向了索额图,被拒后又转投向了明珠。当索额图失势时,他竭力打击报复,凭借各种政治投机手段,徐乾学在朝中渐渐形成了自己的势力。
当明珠受到弹劾后,徐乾学转变立场,把矛头指向了明珠。在索党和明党的争斗中,徐乾学游刃有余,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然而在这场朋党之争中,康熙帝才是真正的裁判员,而徐乾学顶多只是一个马前卒。尽管他得到了康熙帝的宠信,但也引来了其他朝臣的不满。李光地曾评价徐乾学,称他狡诈诡异,是朝中最危险的人物。
康熙二十七年,湖广巡抚张汧涉嫌贪腐案浮出水面,这桩案子涉及到许多朝中重臣,包括陈廷敬、徐乾学和高士奇在内。
根据后来的调查,张汧曾给予徐乾学和高士奇贿赂,但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他们将脏水泼向了陈廷敬。陈廷敬与张汧有儿女亲家的关系,他从未收过张汧的一两银子,对于徐乾学和高士奇与张汧之间的不可告人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陈廷敬是个老实人,由于与张汧的关系,最终受到了严厉的处罚。徐乾学自然也受到了连累,他上表辞去职务请求回乡。康熙准许了他的请求,但还是赐予了他“修书总裁”的头衔,让他在家中继续修史工作。
◑ 祸害遗千年依旧能安享晚年
徐乾学,这个历史上备受争议的人物,他的一生充满了欺诈、贪污和权谋。尽管有许多关于他的指控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他竟然在康熙帝的庇护下逍遥法外。康熙帝袒护他的原因,是因为徐乾学为他的“满清正统”宣传尽心尽力。这一点使得康熙对徐乾学的种种罪行选择了视而不见,甚至还警告那位敢于检举他的许三礼闭口不言。
然而,许三礼并不是一个驯服的人,通过调查,他搜集到了大量有力的证据,这让徐乾学没有话可说。他利用职权在考试中为亲戚朋友们打开后门;与盐商勾结,在扬州谋取暴利,同时还投资布商和银行;屡次接受各种贿赂,这些都成为了确凿的铁证。
徐乾学无法改变事实,他只能选择逃避。为了回避风头,他请求请假回老家扫墓。康熙帝不得已宣布暂时缓刑,并称赞他的学识渊博,修史有功,允许他回家继续编书。
徐乾学离开京城时,康熙帝亲自为他书写了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光焰万丈”。这块匾额成为了他的遮风挡雨的护身符。
然而,徐乾学回到家乡还不到三个月,傅腊塔总督又向康熙帝上书,揭发徐家多年来在乡里横行霸道,做下了二十多件坏事。
康熙帝再次收到举报,却依然选择无视,并计划两年后重新启用徐乾学。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徐乾学在此时已经病入膏肓,不久后便去世了。
徐乾学的去世并没有引起康熙帝的过多关注,他下旨恢复了徐乾学之前的官职,但没有按惯例举行祭葬,也没有赐予谥号。也许在康熙帝看来,徐乾学只是一个无耻之辈,他活着时有一定的利用价值,而等到他死了,就没有必要再给他改变他的评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