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甫曾经是国民党第74军第58师的副师长,出生于陕西省长安县东大乡东大村,在私塾读书的时候就被人称为“神童”,看书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他的一生有很多的传奇,一生最大的污点,应该要算是被人熟知的“古城杀妻案”,
1935年的冬天,张灵甫向师部请假回老家休养,很快就获得了批准,返回了古城西安,当时张灵甫的新婚妻子叫吴海兰,一年多以前与其结婚,是一个广元女孩,住在西安张灵普堂哥张德甫的家里。
都说小别胜新婚,张灵甫已经一年多没有回家,刚从战场上回来,和妻子可谓是如胶似漆,
在开始的几天里,据邻居透露,两人形影不离,经常出去看戏、逛街等,看起来十分恩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天晚上,两个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原本以为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谁知道张灵甫居然拔出了枪,
好在堂哥张德甫挡在了吴海兰的面前,调解起了很久,两个人才没有继续吵下去,
第二天,张灵甫和吴海兰一起回了老家,一路上两人还有说有笑,别人也以为他们已经和好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从老家回来后,两个人又在后院发生了争吵,邻居听到了一声枪响,吴海兰后脑中弹,再也没有起来,
张灵甫用枪打死了自己的妻子!
让人想不通的是,张灵甫一向温文儒雅,并非性情残暴之人,为何会突然打死自己的妻子?
听到枪响后,不少人吓得都跑了,也都感到疑惑,不知道张灵甫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后来关于张灵甫杀妻之谜,别人的说法不一,主要有以下几个主流观点:
第一就是张灵甫吃妻子的醋,起了杀心。
张灵甫不同于一般的国民党军官,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为人争强好胜,总要争个第一,性格也较为极端,
同时生活作风端正,不近女色,对于妻子,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一次张灵甫率领军队在四川和红军对峙,妻子吴海兰带着新出生的女儿住在西安,
一天在军营里,一个同事从西安探亲回来,张灵甫开口问道:
“你回家探亲,有没有看到我的太太?”
那个同事回答道:
“看见过,就在电影院的门口,你的太太穿着一身旗袍,旁边还站着一个小白脸,两个人十分亲热哩!”
那名同事的话,可能只是一句玩笑,也有可能确有其事,
但无论如何,张灵甫当真了,
当时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连续几天闷闷不乐,张灵甫极为骄傲,他怎么样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出轨的“事实”,
哪怕是闲言碎语,都是对他自尊的践踏,和妻子离婚,他也做不到,如果事情传出去了,自己被人戴绿帽子的事,岂不是被人贻笑大方?
几天之后,张灵甫就向胡宗南请了假,带了一把手枪回到了西安,据同事透露,张灵甫回家的那一天,显得非常冷静,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愤怒,
回到家后,他没有立即发作,直到有一天,他说自己想吃饺子,吴海兰就去了后院的菜园里,想割点韭菜包饺子,
就在吴海兰弯腰割着韭菜的时候,张灵甫突然拿出手枪,顶住了妻子的后脑,
一声枪响,吴海兰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张灵甫没有丝毫慌张,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连尸体都没有埋,返回了部队,
但张灵甫的新婚妻子在交谈中得知,这件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张灵甫杀妻,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后来张灵甫娶一个新的妻子王玉龄,王玉龄听了很多传言,
也清楚张灵甫吃醋杀死妻子的事情,在新婚后的几天,王玉龄问张灵甫:
“要是我在外面有男人了,你会怎么对我?”
张灵甫不愿提起往事,只好摇头苦笑,沉默了很久,这是他心里永远的一根刺,没想到新婚的娇妻又说到了这件事,
王玉龄看到他不说话,接着说:
“你放心,要是我外面真有了男人,随便你怎么处置,反正我们家人是不会告你的,就算枪毙了我,你也没有事。”
沉默了很久,张灵甫才说出了当年开枪打死吴玉兰的原因:
“当年那件事并不是因为我吃醋,而是因为她拿了我的东西,我问她,她又死不开口,
事发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吵了好几次,心里已经不痛快了,第二天带着孩子回到了老家,从西安回家的路上,总会经过我母亲的坟地,
她也十分清楚,每次回家我都会在那里下车,在母亲坟前祭拜后才会走,她也都会带着孩子和我一起下车,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不肯和我下车,我气的说不出话来,回家后我问她一些事情,她也一直不说话,我满肚子都是火……”
至于吴海兰到底拿了张灵甫什么东西,他没有说,没过多久,张灵甫命丧孟良崮,这件事也就成了一个谜团,但还是被人解开了,
多年后,国民党败退台湾,和张灵甫认识了十多年的军官刘光宇,在一次交谈中,说出了张灵甫杀妻的原因,
刘光宇说:
“吴海兰偷了张灵甫的军事文件,什么又不说,更要命的是,张灵甫在的第一师,在川陕一带和红军激战,吃了败仗,怀疑有内奸,当地又有中共的地下组织,张灵甫怀疑妻子是地下党员,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吴海兰枪毙了。”
不仅仅是刘光宇,后来张灵甫的一些同事,也都是这个说法,张灵甫本人也曾经透露,他和吴海兰生下的女儿张清芳,一次告诉了后妈王玉龄,说吴海兰和她的兄弟,都是地下党员。
张灵甫杀妻后,向外界宣称是妻子生活作风不检点,在外面有男人了,所以才有杀妻一说,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实际上就是怕“引火烧身”,担心万一自己说妻子是中共党员,自己会有“通共”和嫌疑,
一旦事情闹大,自己也可能解释不清楚,所以索性将错就错,张灵甫的好友透露,张灵甫极为自负,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又怎会凭空捏造自己妻子不贞的事,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不仅张灵甫选择将错就错,就连负责审理这些案件的国民党当局,也选择了将错就错,把案件定性为一起“感情纠葛案”,
当时张灵甫犯下命案后,一直都非常冷静,也没有选择跑,在第二天,他的侄子张居正,看到张灵甫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他回家后,把吴海兰的衣服都烧掉了,没有丝毫慌张,就好像在等着被人抓一样。”
案发后,堂哥张德甫把张灵甫骂了一顿,训斥了整整一天,张灵甫低着头,承受着堂哥的怒火,
他也很茫然,不知道怎么办,就在堂兄家住了几天,但没过多久,就有人发现了吴海兰的尸体,并且揭发了张灵甫的犯罪事实,
并且把事情刊登在了《西安日报》上!
张灵甫非常恼火,带人直接找到了报社的编辑,知道了写文章的作者,
张灵甫调查到,揭发者就是堂哥前院邻居李氏姐妹,李氏姐妹和吴海兰的关系很好,发现吴海兰凭空失踪,觉得非常奇怪,四处打听,听到了一点风声,
张灵甫也想过把李氏姐妹抓起来,又或是派特务暗杀,但很快就感觉事情不简单,
姐妹俩是大户人家,背景雄厚,李氏姐妹中的妹妹,还跟杨虎城将军的秘书正在谈恋爱,让他感觉非常棘手,
觉得姐妹俩背后肯定有一些大人物,想搞垮他。
张灵甫回到了部队,躲了起来,但是张灵甫杀妻的事情很快就被炒得沸沸扬扬,还登上了报纸,
吴家得到消息后,吴海兰的哥哥吴正有发誓要为妹妹讨回公道,从广元赶到了西安报案,但是张灵甫早就躲进了军营,就是不出来,
吴正有找不到张灵甫,只好找到了张灵甫的父亲张鸿恩,张鸿恩是个老实的农民,不停为儿子道歉,还拿出来一大笔钱,想以此安抚他,
但是吴正有怎么会甘心,自己的妹妹这么年轻,突然死在张灵甫的枪下,说什么也要让他付出代价,不肯接受张鸿恩的钱,摔门而出,
吴正有在当地的警察局报案,又告到了西安的地方法院,但是这个案子没人受理,因为张灵甫是第一师的团长,没有几个敢得罪,
吴正有又把事情捅到了第一师,张灵甫是胡宗南的爱将,为了保下他,胡宗南甚至提出让吴正有到第一师,做自己的副官,只求他不要把事情闹大,
吴正有拒绝了这个诱惑,势必要把杀人凶手绳之以法,知道妹妹加入过妇女协会,又找到了西安妇女协会的人,
吴正有为什么会寻求妇女协会的帮助呢?
主要是西安妇女协会组织,是蒋介石的夫人宋美龄创办的,
并且里面的人几乎都是达官贵人的夫人,里面的妇女都很活跃,影响力甚至比一些报社还大,能量大得惊人,
协会收到吴正有的控告信后,里面的妇女义愤填膺,把信交给了张学良的夫人于凤至,于凤至又把信给了宋美龄,
宋美龄的话,蒋介石听得进去,得知中央军的团长张灵甫竟然开枪杀害自己的妻子,气得牙痒痒,就让人把张灵甫押送到了南京,让军事法庭办理这起案件,
蒋介石亲自下了命令,胡宗南不敢不听,也知道自己保不住他了,但他还是给足了张灵甫体面,没有派兵把他押送到南京,
让张灵甫一个人自己去南京受罚,
一是对张灵甫非常信任,十分清楚他不会跑,
二是让张灵甫临走之前,能有机会和家人辞别。
走之前,现任妻子王玉龄就和张灵甫手下的军官说:
“你们不用派人押送,这个傻瓜不会跑的,我太懂他的性子了!”
张灵甫从部队回家后,和家人告别,看到了自己的第一任妻子邢勤英正在喂吴海兰生的女儿张清芳吃饭,让他极为触动,
刑勤英是张家的童养媳,3岁就到了张家,虽然名义上是张灵甫的妻子,但是张灵甫面对这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姑娘,却极为嫌弃,
看到喂饭的那一幕,那天张灵甫不知为什么特别感动,想到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把她当佣人一样叫唤,自己还娶了新的老婆,
但是刑勤英任劳任怨,心甘情愿照顾公婆,现在又耐心照顾自己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女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一天,张灵甫或许是可怜这个农村姑娘,晚上和她同房,后面才有了大儿子张居礼的出生,
刑勤英在张家才总算站稳了脚跟,晚年也有了依靠。
张灵甫到南京投案自首后,被关在老虎桥监狱,张灵甫提前得到了消息,自己即将被枪决,不免心灰意冷,
听到他已经成了一个死囚犯,监狱里的人也不把他当回事,晚上经常有狱警,拿着手电筒在他的脸上照来照去,让张灵甫非常生气,感觉尊严受到了践踏,
更糟糕的是,因为监狱里卫生条件堪忧,张灵甫染上了疟疾,连续多日发冷汗、发热,
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下,张灵甫在法庭上索性放弃了辩解,等待处决那一天的到来,
但谁能想到,典狱长救了他的命。
不同于一般的死刑犯,典狱长发现张灵甫丝毫不慌,仍然还保持着气度,
他翻开了张灵甫的履历,发现张灵甫竟然毕业于北大,又是黄埔军校的优秀毕业生,不由得仰慕起来,
和张灵甫交谈了几次,被他在文学上的造诣深深折服,典狱长为他感到惋惜,重金找人治好了张灵甫的疟疾,给了他很多关照,并且还鼓励他: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在别人的鼓励下,张灵甫振作了起来,在典狱长的劝说下,终于写下了申辩书,没想到几天后,张灵甫竟然出狱了,
谁能想到,一个杀人犯,仅仅蹲了不到一年的监狱,就被放了出去,
张灵甫后面才知道,胡宗南、王耀武等人亲自面见蒋介石,为他求情,两人大力赞扬张灵甫的作战水平高超,联名保他出狱,
蒋介石虽然爱惜人才,但也不愿意因为一个团长乱了军纪,当时并没有同意,直到看到了张灵甫写下的申辩书,
那张灵甫为什么会被放出来呢?
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张灵甫在申辫书中,写了吴海兰有通共的嫌疑,说她窃取情报,后面才得以被释放。
难以想象,一个高级军官杀妻后,竟然没有人敢问罪,最后在舆论和宋美龄的压力下,还将他送进了监狱,但还不到一年,这样的人就被无罪释放,可见当时的国民党当局,对法制的践踏到了一种怎样的程度?
正是因为军纪败坏,才让国民党的统治越来越腐败,失去了人心,也难怪最终被人民彻底抛弃,败逃台湾,历史是一面镜子,记录了过去,也照亮了未来……
参考资料:
《生死风云张灵甫》
王凯《你所不知道的张灵甫》
杨烈光《荒唐的张灵甫杀妻案》
吴鸢《我所知道的张灵普》
何仁勇《张灵甫杀妻疑云:间谍妻子偷走军事文件?》
《揭秘国民党抗日将领张灵甫后人今何在?》大河网,2015年1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