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前夫》
在冷宫的第十年,我重疾缠身,无药可医。
死讯传出,皇帝前夫疯了:「不是说好要陪朕一辈子吗,为什么要离开朕!」
「搞笑,因为剧情走完了呀,女配不死要留到过年吗?」
这都想不明白,还想算计我?
他也只配跟女主那蠢货锁死了。
1
零露宫大而空旷,仅有的摆件就在刚才也被柳贵妃尽数砸碎。
我戳了戳立在床边的那人。
「女主什么时候出现?」
「那咱哪知道去?」景祁一甩手里的拂尘无奈答道。
我乐了:「咱?还别说,你现在越来越像太监了,哈哈……咳咳……咳……」
果然,乐极生悲,我扶着床沿疯狂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还好吗?」
「没事儿,情绪一激动就这样,习惯了。」我满不在意地抹去嘴角的血丝。
「已经开始咳血了啊,你时间真的不多了……」他轻声说道。
「那不挺好,你上次说我死前女主就会进宫,也就证明她现在已经在洛水镇出现了。」
「说不定,狗皇帝现在正在跟人你侬我侬呢。」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让现在的自己看着没那么狼狈。
「也是!」他摇了摇手里的拂尘,不再说话。
景祁是在四年前调到零露宫的。
他是原书编辑,知晓全部故事情节。
只是穿书的时机不巧,正赶上我第二次寻死。
2
第一次寻死,是上吊。
很不幸,被萧昱发现了。
他召集所有太医把我救醒。
并警告我,再寻死就是九族全灭。
那时他大概忘了,我的九族早没了。
因我无视他的警告。
萧昱更疯狂起来,下令让人挑断我的手脚筋,拖入皇宫最偏僻的零露宫里。
他想逼我服软,那怎么可能?
很快我就找到了第二种寻死方法——绝食。
这很简单。
零露宫宫室破败,没有侍从。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住在这里的女人,已经彻底失去帝王的宠爱,于是缺衣少食成了我的标配。
宫女太监一日能送一顿饭都是稀罕事,但就算是一碗稀粥,一碟冷菜,我也分毫未动。
一连几日,就连冷宫看守的侍卫也慌了神,把我绝食的消息汇报给了萧昱。
他就又跑到我面前说,只要我有口气,十万常成军才能在边疆保住性命。
那时我反问他:「留着我这口气又有什么用?」
他答:「朕看着开心。」
我没告诉他,我看着他那张脸,知道他还留在这世上喘气,我就恶心。
可我还是答应了他,因为背负了十万军士性命的我,别无选择。
萧昱从太监所调来了许多新人,说是服侍,实则是监视。
景祁就在其中。
据他说,他是早上醒来发现就自己穿书到这里的,幸运的是,他穿的虽然是太监服,却没被嘎蛋,只是一来就被大太监刁难,罚到了冷宫。
冷宫?说得不错,零露宫就是冷宫。
他一来就告诉我,我只是活在话本里的女配角,注定下场凄惨。
我起初不信,直到他预言了好几次宫中发生的大事,我才不得不信。
也一直以为他是为我而来,可后来发现,是我自作多情了。
景祁的唯一任务只有守护男女主,督促他们走剧情。
「那你赖在我这里不走是怎么回事?」
景祁把头一扭:「你以为我一个小太监能随随便便见着皇帝吗?」
说得真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3
景祁在这一待就是四年。
女主始终没有出现,但贵妃柳燕婷不知道找茬多少回了。
每回来,我这宫里的摆件就得换一套。
她也不嫌累得慌。
想到这,我轻咳了一声:「景祁,柳贵妃什么时候下线?」
「女主进宫后。」
「是萧昱下旨杀她的?」
「嗯,初稿里是这样设定的。」
「那我呢?」
「蠢死的。」他一脸不耐烦。
「你!」
看他那欠扁的样子我又想吐血了:「我纵横朝堂多年,也曾指导过大晟对外战争,你怎么能说我蠢?」
「你要是聪明,就不会为萧昱那个人渣搞得满门抄斩,家破人亡。
「你要是脑子活泛,现在就不会在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等死。」
说到最后,他那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这只是个意外。」我盯着苍白的指尖幽幽说道。
「意外了十五年,这待机时间可真长。」他冷笑了一声。
「其实……」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过来。」
景祁拿着食盒劝我:「承认自己恋爱脑有那么难吗?」
不是难,而是他误会了。
景祁跟这世上的人都以为我是真的喜欢萧昱才落得如此下场,事实不是这样的。
「我跟萧昱,准确来说,只能算一场交易。」
零露宫的岁月太漫长,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回忆这场从我十五岁开始,到萧昱二十及冠结束的一场交易。
4
我叫桑若,是中书令的嫡女。
本来以我的身份不会跟出身冷宫的落魄皇子萧昱有任何瓜葛,但我的运气属实太差。
当年母亲产下的是一对龙凤胎,出生第二天我那个孪生兄长就死了,龙死凤生,在晟国是不祥的预兆。
经此一事,当时还是吏部尚书的父亲对我愈发不喜,高僧为我批命说:「孤星入命,刑克六亲,大凶。」
于是刚出生没几天,我就被桑老太太发配到京郊最荒凉的庄子上。
身边只有奶娘一人,她待我很好。
十岁前,我跟庄子上其他小女孩一样,高兴的时候在田野里疯跑,偷听学堂夫子教课,捉鱼弄虾,日子过得相当潇洒。
在剧情的疯狂加持下,十五岁时我遇到了萧昱。
那时奶娘新丧,我也从骄蛮的大小姐变成人人都可以欺辱的小可怜。
不过我不难过,世间事都是比较得来的。
萧昱比我还可怜。
他才被送来这个荒凉地界,就被好几个地痞流氓打了一顿,是我救了他。
「京城是什么样子?」我搓着满是冻疮的手指,认真询问萧昱。
他不说话,只是固执地望着山下的官道。
已经过了晌午,他还是站在山石边一动不动,我有些好笑:「你别看了,再看也不会有人来接你。」
也许是太冷太饿了,萧昱慢慢走到我身边,看着我手上的白薯:「可以给我两个吗?」
「给你?你拿什么来换?」
「我,我回京后,会给你送银两……」他的声音慢慢低下去。
「来这里的人,就没一个能被接回去,你觉得自己会是例外吗?」我玩味一笑,但还是给了他两块烤白薯。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烤得黢黑的薯块,那张脸上,除了青紫的瘀伤,还有野心。
我忽而问道:「你很想回去京城?」
「我必须回去。」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告诉他:「我可以帮你。」
「你有办法?」他的眼睛亮起来。
「有,不过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好。」
……
5
「内务府有钱添置摆件,就没钱弄点好菜。」景祁看着食盒里快要馊掉的馒头腌菜长吁短叹,又问道:
「你们最后还是回到京城了。」
「是啊。要不然我能跟你一块在这里啃馒头?」
「后来呢?」
我揭开被水泡发的馒头皮,慢悠悠回答:「忘了。
「你不是知道剧情吗,还来问我?」
「这不是无聊,瞎唠会打发时间嘛。」
无聊?很快就热闹了。
半月后,萧昱满副车架从洛水镇回到皇城,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娇弱美人。
想来就是我们的女主。
萧昱让宫里所有女眷去迎接,也包括我。
「那就是女主向鸳凝吧?」得到景祁的肯定,我细细打量了她那张脸,得出一个结论。
「她跟我长得的确很像,不过只是长得像,神态却一点都不一样。」
「替身文学的标配嘛,始于颜值,终于性格。」
「你的意思是我的性格不好?」我立马呛了回去。
景祁尴尬地笑了笑。
娇美的向小姐还在赞叹皇宫的恢宏富丽:「这些宫殿都好美啊,这次跟你回来真是长见识了,不过还是我们家里好,平平淡淡才是真。」
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回京时,也说过同样的话。
十六岁的那年夏日,我们终于等到了回京的时机。
庄上管事的儿子成亲,需要到京城采办物什,我跟萧昱一起躲在马车底板下逃回了京城。
陌生的街道两旁满是绸缎首饰铺子,繁华得紧。
萧昱问我:「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答:「我从没来过京城,想长长见识。」
……
6
而现在,女主说完这句话,萧昱笑了起来:「你若喜欢,朕在宫里给你单独盖个小院,咱们还是过以前那样的小日子。」
「这怎么好呢。」
向姑娘羞涩一笑:「那就谢谢昱郎了。」
萧昱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性格这种东西,其实哪有什么好与不好,从前萧昱弱小,需要我的强势机变为他开疆拓土,扫平朝堂。
现在他万人独尊,就需要菟丝花般的娇柔女人来衬托他的强大。
想到这里我无视了景祁不赞同的目光,转身离去。
这两个奇葩,我是一眼都不想再看。
景祁跑来拦住我:「回宫这场戏还有其他剧情呢,你怎么扭头就走呢?」
「照你的说法,我都是快死的人了,还要每天围着男女主演戏吗?」我有些气闷。
现实告诉我,还真不行。
没走出几步,我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据景祁说,我那一晕,昏睡了两天都不见清醒。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去承明殿告诉狗皇帝你的死讯了。」景祁坐在床边担忧地说道。
「不用麻烦你了,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虽然清醒过来了,但我胸口还是隐隐作痛。
「以后还是听我的话,好好走剧情,免得出差错。」
「这是我不遵守剧情设定的惩罚吗?」我生无可恋地说道。
「不然呢?这次是晕倒,下次说不定就是五雷轰顶了。」说得很笃定。
但我知道,他又骗了我。
7
后来的日子里,我兢兢业业地缩在宫殿里养身体,以备有需要的时候为男女主的爱情添砖加瓦。
不过身体却越养越差,有时我一觉醒来就要吐好多血。
我盯着被血染得斑驳的地砖轻声说:「现在我相信你的话了。」
「我找太医过来看看吧。」
门外人影闪过,我一把拉住景祁。
「不用去,这场病来得一点预兆都没有,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下毒。」
「你觉得下毒那人会是谁?」
我苦笑一声,重重地摇头。
早十年间,为了给萧昱的大业铺路,我几乎把宫中朝中的人得罪了个遍,想我死的人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如今萧昱登基,皇权至上,那些人不敢得罪他,仇报到我头上,也是寻常。
萧昱以为把这零露宫守得水泄不通就能防住那些魑魅魍魉,真是可笑。
心悸的感觉慢慢褪去,我刚要出声,就听得门外一阵喧闹,柳贵妃又来我这里刷存在感了。
我示意景祁离开,柳燕婷走了进来。
「陛下让那个野丫头住进了承恩宫,你就不想着阻止一下吗?」
我闻言一愣。
承恩宫是历代帝王宠妃所居,萧昱这样做无非是告诉所有妃嫔,这位向小姐是他心尖尖上的宝贝。
「她不是要萧昱给她盖农家小院吗,怎么住到承恩宫去了?」承恩宫可是最富丽堂皇的宫殿,住在那里真不会崩人设吗?
「哼,说说罢了,谁放着好好的宫殿不住,住农院?就是矫情。」柳贵妃啐骂道。
说完她一拍桌子大声吼道:「你有什么计划?」
「没计划。」我面无表情。
「你怎么能没计划?」声音又拔高了一度,我觉得她可以参加狮子吼大赛了。
「没计划就是没计划,还能骗你不成?你要是能让皇帝杀了我,我就能让向小姐离开皇宫,你能吗?」我看了她一眼。
她不说话,脸气得涨红,爪子又控制不住地伸向那些新摆件。
我好心提醒道:「萧昱今天要去承恩殿,你还要砸吗?要砸赶快砸,不砸就回去吧。」
「早晚本宫收拾了那小贱蹄子再来找你比画。」她说完风风火火地走了。
景祁悄无声息地出现:「这次倒是没砸东西,真难得!」
「小孩子脾气罢了。」
「恋爱脑,没得救。」
是啊,没得救。
有时我真想劝她,不过都是为了命定的女主角铺路而已,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也忒不上算了。
「女主入宫,势头正好,但愿她能消停会儿吧。」
事实证明,能消停的就不是她柳燕婷。
8
过了没几天,在柳贵妃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皇帝心尖尖上的向姑娘就被罚跪在冰冷的地砖上了。
这一罚不要紧,把皇帝未出世的独子给整没了,看着地上那摊血,贵妃也慌了神。
她没想到向鸳凝这么快就有了身孕,不只是她,皇帝萧昱,包括向鸳凝本人都震惊不已。
整个后宫最淡定的就是我了。
萧昱妃子很多,却没一个能生下孩子,刚开始我以为是他有什么隐疾,后来经过景祁的独家解说,我才明白。
萧昱不是不能生,而是只能跟女主生,而是且一生就连串那种。
如此设定,真不讲道理。
同时我也很奇怪,于是我转脸问景祁。
「抛开剧情不讲,如果你是萧昱,宫里所有妃子都没孩子,就向小姐一个人有了身孕,你会怎么想?」
答曰:「……我会想她是不是给我戴绿帽子了。」
对嘛,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想法,可惜萧昱不是个正常人。
他还在为自己「唯一」的儿子没了,而暴跳如雷。
柳燕婷首当其冲,被皇帝禁足章台宫。
女主迅速晋升,被萧昱封为昭仪。
我则在宫里跟景祁仔细盘算。
「争宠,丧子,还有呢?」
「还有……」
「还有我就该死了对吧。」
「呸呸呸,别乱说!」
半开玩笑说的话又把景祁惹毛了:「还有婆媳大战。」
9
婆媳?
是了,宫里折腾了这么一出,柳贵妃那位太后姑母自然坐不住,很快就从五台山回来了。
当今太后柳氏不是萧昱的亲娘,而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婆母,我更没什么好恶。
不过被废的前一天她曾来看我,说的那些话,我至今记忆犹新。
她说:「皇家的男人个个薄情寡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要是信这个就见鬼去吧!」
都传言先皇痴情,但就太后的话来分析,这所谓的痴情只怕水分不少。
而萧昱,一个为权位认贼作母之辈,哪里有什么真情可言?
柳太后这次回来第一个见的人还是我,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四年了,她容貌未有大改。
「哀家早就告诫过皇后,不要相信帝王真心,如今一朝被废,可长记性了?」敢情她是来嘲笑我的。
我似笑非笑地回话:「我要说没长,太后就不向皇帝开口求情了吗?」
「你倒聪明,哀家会向皇帝陈情放你出来,也希望你能知恩图报,帮一把贵妃。」
说到这,太后叹了口气。
「婷儿那丫头在家被宠坏了,毫无心机,你做皇后,她还能安稳度日,可若是如今承恩殿那个不安分的,只怕……」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看东西一针见血,要是向鸳凝做了皇后,她那宝贝侄女只怕活不成了。
想到这儿,我轻声道:「不是我小看太后,只是这情您恐怕求不下来,萧昱不会放我出去的。」
「哦?」
柳太后眉头微皱,疑惑问道:「当初皇帝说是因你忤逆君上,抗旨不遵才废你后位,莫非另有隐情?」
10
确实另有隐情,而且这隐情足以令整个皇室遭万世唾骂。
事情还要说回到四年前。
我正在西境领兵,萧昱突然召我回京。
连发三道圣旨,我都置之不理。
不是我目无君上,而是常成军连连失利,我要是再离开,大晟西域的领土恐怕就要拱手让人了。
粮草不足,军备缺失,那场仗打得很艰难,击退西戎时已经是隆冬时节了。
可最让我没想到的是,等我连夜赶回到皇宫见到萧昱时,竟发现他与西戎使者坐在寝宫侃侃而谈。
谈的是什么呢?
自然是「佯装战败」后的条件。
那使者看见我戎装进殿,吓得落荒而逃。
我将他砍死,血流了一地,转而问皇帝。
「你不解释一下吗?」
「皇后不都看见了,朕没什么好解释的!」
看着他云淡风轻的面庞,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知道我发现了他的阴谋,萧昱竟还理直气壮地说:「朕只是想削弱你的兵权而已,又没想要皇后的命。」
「无耻!」
响亮的耳光打在萧昱脸上,他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阿若,朕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话。
「做皇帝无耻不要紧,要紧的是怎么让皇位稳如泰山!
「此战边军死伤无数,军眷又都在朕的控制之下,没有兵符,你也没法调动京都守备军。
皇后,你输了。」
萧昱说得没错,这种情况下,我连在朝臣面前揭发他的嘴脸都做不到。
从前我从不觉得他的狠毒有什么不好,果然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但我相信,这世上不会有常胜的赢家,我做不到,萧昱亦是。
11
那之后,我被关起来,萧昱封锁消息,派重兵把守各个要道。
他要的就是我这个皇后名存实亡!
但只要我还在,关键时刻露露面,边境的军队就不会有异心。
所以萧昱不会杀我,更不会放我。
景祁说我「要死不活」,形容得恰如其分。
当然这件事我不能告诉柳太后。
零露宫处处都是皇帝的眼线,我今日说出口,也许明日都城就会血流成河。
临近傍晚,宫门口的侍卫又多了一波,像是在提醒柳太后在我这儿待的时间过长了。
「太后就不要往我身上打主意了,有这工夫倒不如去跟承恩宫那位过过招,兴许还能把您侄女救出来呢。」
跟胸大无脑的柳燕婷不同,太后狭长的凤眼扫了眼门外,立马明白过来。
「你既然不肯帮忙,哀家也不勉强,有什么需要,就派人到慈宁宫找我吧。」
送走了柳太后,可不算结束,今天是十五,不出意外的话,萧昱晚上会来「看望」我。
比之太后,他更难缠。
夜里随着一声通报,宫门大开,月光入户,萧昱穿着玄色氅衣走了进来。
「这些日子,皇后过得可好?」
侍从都退下了,景祁也不在,我实在不想搭理他,索性一言不发。
他坐在床边,又开口道:「朕封向氏做淑妃,皇后以为如何?」
我:「……」
萧昱离我越来越近,别的不说,我又想吐血了。
「别人家的妻子见到丈夫纳妾或气愤,或伤心,皇后倒是与众不同,是贤良大度呢?还是一点都不在意朕呢?」
我讥讽道:「你我成婚本就是各有算计,难不成陛下是今天才知道我不在意你吗?」
上次的故事没讲完,我帮萧昱回京都,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扳倒桑家。
景祁的剧情大纲不是万能的。
譬如我的真实身份,它就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