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中年阶段,自然就会有“难逃一死”的自觉,从古至今,无论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人生,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但是,除了过程不一样之外,临终前的情况也不一样。
有的人寿终正寝,有的人死于非命;有的人善始善终,有的人不得善终;有的人走得潇洒,有的人走得凄凉……
如果你参加过几次葬礼,或者到医院去转一转,就会知道每个人都有最后一关,但这一关也是不容易过的。尽管无论如何都会过去,但各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下面我们就具体来说一说这个非常严肃和重要的问题。
人生到最后,所想无非两种
富贵贫贱在死亡面前一律平等,这自然是真理。可我们也知道,人在最后的时候都是有心愿的,这个心愿能不能达成,就是个大问题了。
一般来说,心愿有两种,一种是没有实现的愿望和抱负,比如陆游在《示儿》里所说的,“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还有一种是欲望的享受,比如日本曾有个调查,得出的结论是大量普通日本人在临终前最想吃一顿美味的寿司。
其实全世界的人们大多是如此,很多老人在去世前的一两个月或更长时期内,会非常“嘴馋”,想要吃这个,想要吃那个,但因为器官基本都老化了,所以这种欲望更多体现为一种心理上的满足。
但无论是哪一种,如果最后的愿望没有实现,那对于其家人就是一种世俗意义上的严厉批评:让长辈死不瞑目,是非常不孝和没出息的表现。
人在死前会是怎样,什么才是临终关怀?
每个人对于自己的子女都会有某种期望或要求,这其中有不合理的部分,比如父母认为子女是自己的延续,所以把自己没有达成的愿望、委屈和不甘心都投射到子女身上,强制子女必须达成什么样子,这样成功的概率很低,而且不管成败都是折磨。
但还有很多是合理的,是人之常情,比如老人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等,这就需要子孙能够处理好家人关系才行,这是既利益自己也有利于长辈,不这样做才是有问题。
除此之外,就是具体的临终关怀了。人生到最后,大浪淘沙,返璞归真,只会在意最根本的问题,对家人的嘱托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自己的感受。
比如人在最后时刻是希望保持安静的,最好是亲人都在身边陪伴,低声讲一讲他曾做好的好事,对家人和别人的贡献,这无疑是对他莫大的慰藉。
而在生理层面,身体的洁净、温暖等很重要,可以喂老人少量的水,耐心一点,要知道他的器官和机能在崩溃的边缘,所谓温暖也不是盖被子,而是环境温度的保持,让其自然降低体温,安详离开。
我记得在爷爷去世前,呼吸都已经很急促了,我就握着爷爷的手,感觉温度在降低,但陪他说话时感觉他还能听到,因为呼吸变得平缓了,甚至还有笑容在浮现,而在几个小时后,他就停止了呼吸。我一直以为所谓的哭丧是不对的,应该保持一段时间的安静才对。
思想和精神的混乱,以及回光返照。
老人在临终前的几个月内,大概是因为大脑缺氧,所以会出现思想、精神的混乱的情况,其表现就是喜怒无常,胡言乱语,农村对此有“说鬼话”的描述。
不过在大脑清醒的时候,老人也会对自己的表现感到难为情,会有理性的表达,面容会变红,确实有“回光返照”的样子。
除了极少数例子外,大多数临终老人都不至于“六亲不认”,特别是对于心里挂念的亲人,见到后会很激动,想要说说话,表达最后的情感。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确实是如此。
而当头脑陷入昏迷和幻觉的时候,人通常会叫逝去的亲人的名字,以为对方来到身边迎接,这时候不要去打搅这最后的美梦。人生如梦,在梦中离开也是美好的。
等到呼吸停止之后,不要放声大哭,请安静一会,说一些真诚的道别的话,“他”或许还在“听着”。
表演,以及死亡的现实意义。
我原来对于表演是深恶痛绝的,看不惯那些虚假的痛苦和哀嚎,后来慢慢就理解了,哪怕他们在老人生前自私自利,他们也有自己的不得已。
人性就是自私,很多人都无法说清楚究竟是自己的面子重要还是亲情重要,我见过一些对父母不孝的人,在父母死后会表现出惊人的哀伤和“孝顺”。或许,这也不是完全虚假的。
毕竟人是环境的一部分,在世俗之中,每个人都会在意外界对自己的看法和意见。人生如戏,当一个人演戏久了后,会以为这就是真实的世界。而死亡又意味着切实的、身临其境的真实体验。
这是一种警醒,也是一种教育。
对于有慧根的人来说,他们会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慢慢改变,扬善去恶。如此,对冥冥中的在天之灵而言,也是很好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