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前夜,太子死在了我的床上

任小怪 2024-11-28 18:12:37

【登基前夜,太子死在了我的床上......】

“你还是不愿意嫁我?”

太子玄景潇站在我身后,语气冷漠,手中紧捏着被我撕碎的金线密制的鲜红嫁衣。

他不甘心的走出房间,我才松了一口气,松下紧绷的身子,卸下防备。

今日是我被囚禁在东宫的第二十日,里里外外都被人严加看守,除了侍女秋儿送来一日三餐,见不到其他人。

而我却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不久前,重病缠身的陛下册立玄景潇为太子,同日赐婚,我成了太子妃,朝中无人敢多言,只因除了十一皇子是个襁褓婴儿下落不明,陛下所有的皇子都被铲除殆尽,除了三皇子残疾外,只剩他一人能继承大统。

赐婚的前日,他便以和八皇子勾结谋反的罪名抄了大将军府,将军府七十二口一夜之间屠尽,包括我的大哥二哥。

父亲下了刑狱,只有三哥一人带着十一皇子逃离。

而我因为要嫁给他,不用进天牢。

傍晚时分,宫女又将做好的嫁衣送进来,我支开了宫人,看着桌上的剪刀,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嫁给玄景潇。

鲜血从我手腕流出来,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困在这里我什么也做不了,但也绝不会如他所愿......

我没死成。

从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嘴边湿漉漉的,模糊中,看着那熟悉的手,我吃力的将药碗推开,这才觉得浑身无力。

“阿樱,你醒了?你别乱动,太医说你体弱,现在又感染了风寒,要好好休养才是。”

玄景潇丝毫不提我自尽之事,只是不顾我的反抗,将药一勺一勺强行递到我嘴边。

见我不停摇头躲避,他竟一口气将药全部喝完,然后拧着我的脖子,当着宫女的面嘴对嘴的将药灌进我的口中。

宫女见他这样,全部识趣的退了出去,药已喝完,他却迟迟不肯松开我。

手掌在他胸前无力的拍打着,他却吻的更加用力。

整个身体抵不住他的重量被他压在床上,我身体发软,汗水将额间碎发浸得乱七八糟,他的吻轻了些,见我无力抵抗,他乘机用力将我唇齿撬开,贪婪的在里面探索。

直到我的身体开始颤抖,他才从我唇上移开,眼里涌动着克制不住的情绪。

我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你无耻!”

小小的淡红巴掌印很快在他脸上浮现出来,他丝毫没有生气,但是却还是将我压在身下。

“我是真的爱你,很快我们就是夫妻了,这是早晚的事。”

见我眼角滑下泪水,他用拇指轻擦我的嘴角,用威胁的语气说道:“你要是不乖乖喝药,我每次都用这样的方式喂你,不过下次我恐怕就会把持不住继续下去。”

说完他起身将我扶起来,将我手腕放在他的掌心仔细端详。

“你的母亲和你嫂嫂我已经派人送回徐府了。”

玄景潇放下我的手,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擦去我的泪水。

“你要是想要她们和你父亲活着,你就不要再做傻事了,否则我会让他们都去给你陪葬,你别忘了,裴均瑶就要生了。”

他起身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扬长而去。

大哥为了救母亲和嫂嫂,已经惨死在玄景潇的剑下,还未来得及看到孩子出生。

宫女进来打扫,我才知道我现在是在东宫,所有的宫女全被换了一批,我问不出任何消息,外界的一切与我断了联系。

从那以后,我不敢再有轻生的念头。

夜里迷糊昏睡在床上,玄景潇推门进来坐到我旁边,宫女跪在地上。

“太子妃今日如何?”

“回太子,太子妃今日问了奴婢徐府和公良侍郎的事,奴婢什么也没有说,太子妃就不再说过话了,一滴水一粒米也不曾进过。”

“下去吧。”

智渊哥哥做了侍郎。

公良智渊是公良太傅之孙,原本我要议亲的人是他。

屋里静悄悄的,可我还是闻得见依兰花的香味,手掌被温暖覆盖,玄景潇依旧坐在我床边。

“你心中就真的只有他吗?”

我不知是何时入睡的,但是次日醒来,我便直接要见他。

玄景潇带着温和的笑容走进来。

“阿樱......”

“放了我父亲,我嫁给你。”

见我是与他提条件,原本缓和的脸突然又变的阴沉。

“你三哥带着我那十一弟逃了,于我已经是个麻烦事了,你父亲少年就跟着先帝征战,即使下狱在朝中依旧有旧部会跟随他,放他出来岂不是放虎归山。”

“你若不放了我父亲,我宁愿被你囚禁致死,也绝不会嫁给你的。”

他苦笑一下,发出无奈的声音后转身离去。

几日了,玄景潇没有来过,只是送来的嫁衣都被我剪碎,三哥在外面孤立无援,带着一个襁褓婴儿不知能不能扭转局面。

玄景潇见我不肯吃饭,连着杀了两位御厨来威胁我,我自己的事又于心不忍连累别人,可是被困在这里无力回天。

“太子妃,这是徐夫人派人送来的信。”

我急忙走过去拆了信件,是母亲的笔记。

信中说玄景潇允许母亲和均瑶嫂嫂送大哥下葬,父亲被关在天牢无一人出手相救,依旧没有三哥的消息,让我好好保重自己活下去。

看完信后,我气的用剪子剪碎了送来的第四件嫁衣扔在地上,不久玄景潇走了进来。

“看了信,你信了吧,你母亲和裴均瑶还活着。”

见我背对着不理他,他捡起地上的嫁衣紧紧捏在手中。

“你还是不愿意嫁我?”

他气得走了出去,我拿出信件,卸下头上的珠钗,算是送大哥一程吧。

坐在镜子面前,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再次拿出信件,母亲肯定知道玄景潇在四处搜捕三哥,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提一句没有三哥的下落呢?

我让宫女又唤来了玄景潇。

“我要去送我大哥最后一程。”

见他犹豫,我口吻变得更加坚决。

“你已经杀了我二哥了,现在我连去送我大哥最后一程也要我求你吗!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派人看着我,或者......你亲自陪我去!”

最终我在他的安排下坐上了马车,他派了两个随从和两个宫女跟在我身边,身后还有四五个打扮成侍卫的杀手。

一下马车,徐府门前挂满白布,我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母亲一见我就抱头痛哭,多日不见,母亲早已满目沧桑消瘦许多。

均瑶挺着肚子从角落走出来,脸色惨白。

我急忙过去扶住她。

“小妹,你......”

我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轻摇一下头,均瑶立刻明白我身边有眼线,便只是寻常关怀一下。

均瑶情绪不稳,还怀着孩子,大哥下葬她也不便过去。

“送大少夫人回房休息。”

“不行,均瑶要跟我们一起!”

母亲突然紧张起来,我看着均瑶的脸,见她沉默我便明白了。

大哥的葬礼很潦草,送葬的队伍也很凄凉。

往日对着徐府笑的人竟无一人前来吊唁,街上百姓们并没有因为父亲谋反的罪名而唾弃,人群中甚至有人偷摸着抹泪,他们心里都清楚,徐府世代忠良。

郊外,大哥刚下葬完后,一群黑衣人从山上飞下来,为首的身影我再熟悉不过了。

刀光剑影中三哥很快就到母亲身边,不远处公良智渊带着马车从草丛中冲了出来。

“阿樱,快带均瑶上车!”

我急忙扶着均瑶和母亲上了马车,三哥和公良智渊带着黑衣人抵挡着围上来的侍卫。

没想到不过片刻,玄景潇带着几十个侍卫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眼神落到身后正在抵抗的公良智渊,竟从马鞍旁边抽出一支箭瞄准三哥和公良智渊。

“不要!”

一支箭快速的穿进三哥的左肩。

我发疯似的扒开杀手闯过去,捂着三哥吐血的嘴唇。

“三哥......三哥,你怎么样?”

母亲闻声下了马车,口中呼喊着三哥的名字,踉踉跄跄的跑到三哥面前。

均瑶扶着肚子刚下马车却被玄景潇的侍卫拦了下来。

“阿樱,过来!”

玄景潇的语气透着不耐烦和压抑。

见我挡在三哥他们面前恶狠狠的盯着他,他看了一眼马车身边被挟持的均瑶。

“你是要救你大哥的孩子还是要离开我?你自己选。”

我知道,就算是我走过去,他也不会放过三哥他们的。

见我迈出步伐,三哥吃力的抓住我的手腕,示意我不要过去。

我安慰着他和母亲,对着玄景潇大声说道:“你放了他们所有人,我跟你回宫。”

“只要徐元启将我那十一弟交出来,我可以放了他们。”

三哥刚才来的时候,怀中并没有婴儿,想必是被他藏在什么地方了,朝中对他被立太子的事本就颇有异议。

一部分文官一直扬言想要找到十一皇子,再加上陛下不肯交出国玺,所以对他来说,必须看到十一皇子死了才能放心。

见三哥不肯回答他,玄景潇居然缓缓抬手,身后的侍卫齐刷刷的举起弓箭对准我们。

我心一慌,夺过公良智渊的剑抵在我的脖子上。

“阿樱!”

玄景潇立刻下马朝着我跑来。

我将剑柄一用力,脖颈处产生一阵刺痛,玄景潇立刻止步。

“你放了他们,否则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阿樱!你别做傻事,先把剑放下!”

母亲一直摇头唤着我的名字,好在有公良智渊,不然母亲和三哥估计已经倒地不起了。

“你放了他们,我和均瑶留下,我也不会寻死的!”

见他不答应,我绝望的流下泪水看了一眼母亲,抓紧剑柄就要自尽。

“好!我答应你!”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你们快走!”

公良智渊扶起三哥,母亲却在这个时候说要留下。

“母亲!你跟三哥走啊!”

“元启,你听着,你和智渊要好好活着,我老了,会拖累你们的,均瑶就要生产,我得陪在她身边保住你大哥的血脉。”

说完母亲紧紧抱了一下三哥,将二人推出重围。

见三哥和智渊骑着马离开,我才缓缓放下手中的剑。

就在这时,均瑶突然倒地,嘴里止不住哭喊着。

她要早产了!

我快速跑过去想要将她扶起来,却被玄景潇拦腰抱住。

“你放开我,均瑶要生了!快送她回去找太医啊!”

母亲着急忙慌的跑到均瑶身边,身旁跟随而来的宫女没有玄景潇的命令,竟无一人敢向前。

“叫太医啊!玄景潇!你快叫太医啊!”

我抬起头,眼泪快速落下,见他神情迟迟没有动静,眉眼间一片冰凉。

竟不想他是如此狠心。

“啊!”

均瑶撕裂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在荒郊野外当着这么多侍卫生产,这是何等奇耻大辱啊!更何况没有太医,她会死的!

我在玄景潇的怀抱中无力的挣扎,最后绝望蜷缩着身子哭喊着求他。

“我求求你,救救她,我不跑了,我真的不跑了!我愿意嫁给你,你快让他们找太医啊!玄景潇,你救救她!”

我哭喊的几乎发不出声音了,整个身子哭软的挂在玄景潇坚实有力的手臂上。

“叫太医!”

他终于开口了,看着母亲和宫女将均瑶送上马车,我终于放心闭上眼睛,直接晕倒在玄景潇怀中。

我从梦中惊醒,玄景潇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我床边。

还未等他开口,我抓住他的胳膊严厉问道:“均瑶和我母亲呢!”

“他们都已经送回徐府了,裴均瑶生下了一个男孩,母子平安,我也已经派人去大牢告知你父亲,你可以放心了。”

我松了一口气,身体松弛下来。

玄景潇见状想要亲近我,我害怕的卷起被子往了缩。

“阿樱,你不要这么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做的每件事都在伤害我!”

他抓住我的手,兴致勃勃说道:“后日就是我册封太子之礼了,也是我们大婚之日,我会让你成为世间最尊贵的女人。”

见我不说话躲闪着他的目光,他直接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脸对准他。

“你心里还想着公良智渊?看在他堂叔公良泓和我合作的份上,昨日没一箭射死他已经是仁慈了,你要是心中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天涯海角我也必杀了他!”

“即使没有智渊哥哥,我心里装的也不是你!”

他突然像疯魔一样冷笑起来,离我越来越近,灼热的气息在我耳边萦绕。

“只要将你留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他不再将我关起来,但是门口却有很多侍卫,就在廊下走走秋儿也是寸步不离。

礼部的女官为我试穿嫁衣,这次我没有反抗,只因他派人来说了一个名字。

徐望之。

这是大哥孩子的名字,他用孩子来威胁我。

除了就范,我别无他法,更何况我父亲还被关在大牢。

册封之日,我穿着嫁衣坐在镜子前,脸上没有一丝喜色,听着外面的锣鼓喧天,册封之礼结束了。

礼部女官扶我入轿,前面鼓乐齐鸣,悠扬宏大的音律回荡在宫廷里,长长的走廊中间铺着鲜红色的地毯。

正入宣明宫大殿,我在轿中缓缓落地。

“阿樱。”

玄景潇将手伸到我面前,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将手放在的手上,缓缓朝着大殿正中走去。

陛下仰睡在龙椅之上,成了一个不能动弹的废人,身边站着的是玄景潇的随从和太医。

我仔细瞧着桌上,确实没有国玺,那按照礼制,即使册封了太子,玄景潇暂时也不能继位。

大婚的仪式在礼部和太监的唱诵中开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拜陛下,拜天地,夫妻对拜,合卺酒......

每一句话,每一次低头,都让我觉得既无力又厌恶。

“记名!王室玉碟!礼成!”

听着礼部尚书的那句话,我闭上眼睛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东宫地上铺满了喜庆的红毯,龙凤双烛在我眼里摇曳,是那样刺目。

宫女收拾好一切后退了出去,我忙掀起柔软的红色盖头,走到镜子前取下头上的凤钗,卸下所有的钗环脂粉。

脱下厚重的喜服后,急忙躺在床上,以为等玄景潇来之前睡着,就能躲过洞房。

没想到躺下不到一刻钟,宫女进来禀报。

“太子妃,太子殿下说均瑶小姐带着小公子入宫了,问您是否要前去看看?”

我猛地起身,瞬间来了精神,急忙在宫女的伺候下再次穿好喜服。

宫女领着我绕了两个小院,院中都留守着带刀的侍卫,推门进去,只见均瑶抱着孩子站在桌边。

“嫂嫂!”

“阿樱!”

一见我,均瑶立刻将怀中的孩子递到我怀中,看着熟睡的婴儿,我竟喜极而泣。

我看了一眼门口的宫女,拉着均瑶在旁边坐下。

“有三哥的消息吗?”

均瑶小声说道:“还没有,母亲说那日她将信物塞给了三弟,或许这是能推翻太子阴谋的唯一机会了。”

“什么信物?”

均瑶刚要开口,就听见门口宫女唤着太子殿下。

玄景潇穿着一身鲜红的喜服走了进来,我将孩子递给均瑶,下意识挡在他们面前。

“夜深了,送均瑶小姐回徐府。”

“均瑶!均瑶!”

玄景潇拦住我的去路,牵起我的手腕朝着寝殿走去。

宫女们剪了龙凤花烛的灯芯,关好门退出去。

桌上放着一坛子酒,我闻得出来,那是十里香。

当初就是因为我爱喝这十里香,一步步落入玄景潇的圈套。

玄景潇不紧不慢的倒了两杯酒走到我身边坐下。

“你知道吗?这十里香其实我酿出来的,你若是喜欢,以后......”

“我不喜欢!”

他拿起一杯酒一饮下肚。

“阿樱,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曾经对你也是真心的,可是结果呢,你杀我家人,关我父亲,逼我成婚,还指望我对你有真心吗?”

我说完后他突然笑了,抓紧我的胳膊惊喜问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是吗?”

“你误会了,我说的真心的兄妹亲人之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说完我站起身想离他远些。

母亲是太后的义女,我与玄景潇是名义上的兄妹,平日里,我都是唤他“二哥哥”。

“你会爱上我的!”

他快速从后面环抱住我,然后开始解我的腰带。

“玄景潇!你不要这样!”

“今夜是我们洞房花烛!之前你不肯让我碰你,可现在我们已经成婚了,你还是不肯?”

他语气中质问带着乞求,伸手扯下我鲜红的外袍扔在地上,朝着我步步逼近。

“你......你给我些时间好不好,我......”

“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要等到公良智渊来救你?我们已经成婚了,天下皆知,难道你还要为他守身如玉吗!”

他将我扛起扔在床上,整个身子压了过来,用手掌直接卡住我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我,摄人心魄的眸子比窗外的夜色还黑。

“你是我的!过了今晚,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你放开我!”

他的唇铺天盖地肆无忌惮的在我唇边摩擦,辗转到脸颊,再到耳根,最后到脖颈之间,每一个吻都是那么炙热且有力。

我双腿在床边无力的蹬着空气,明显感觉小腹处有异样,我疯狂的挣扎使他不能再继续下去。

他突然停下来,将我双手禁锢在头顶,他的唇落到我耳边,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你要是再反抗,我不介意明天送一杯喜酒到刑部大牢!”

见我放松了身子,他轻吻了我眼角落下的眼泪。

我闭上眼睛不再反抗,他松开我的手,伸手脱下了我的衣服,落在我身上的每一个吻都像宣誓般一样的告诉我他想要占有我。

胸前的柔软毫无遮挡的抵在他炽热的胸膛,他的呼吸在我耳边变得急促,一个极尽温柔且绵长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他用被子挡住下腹开始用力,我身体变得颤抖止不住的抽泣起来。

“阿樱乖,听话,我轻一点,不会很疼的。”

他将头埋在我的脖颈间,伴随着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用力......

直到天快亮了,我才在他的几番折腾中缓缓睡去。

等我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玄景潇早已不见踪影。

宫女端来干净的衣服,我却想要沐浴。

我将所有人赶了出去,一遍遍用水清洗着。

从宫女口中,我得知他现在已经开始监国处理朝政,怕我累着也免了去宗庙祭祀的礼制。

傍晚时分,宫人端上了一桌子菜。

玄景潇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坐在我身边。

“听下人说中午你没有吃东西。”

说着他便拿起筷子为我夹菜,“这些都是你平日爱吃的。”

“我没胃口。”

“那我让人去给你熬一碗鸡汤补身。”

“我只是太累了,不想吃东西。”

听到我的回答,他牵起我的手放在掌心,温柔说道:“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对,不该那么久的,让你......”

一听到他说昨晚,我慌忙抽出了手,玄景潇面容变得冷峻,双眉紧皱。

侍卫暗风神色紧张走进来有事禀报,现在我心中担心的便是国玺和三哥。

若是有了国玺,他肯定会即刻继位,到时候木已成舟,再想要推翻他,史书上就是谋逆了。

他没有继续陪着我,我命宫人将饭菜撤下去,便在东宫的院中散步。

侍卫撤走了一半,可我身后还是寸步不离跟着他给我安排的贴身宫女。

月光下的皇宫,是那么安静。

深夜我熟睡之时,迷迷糊糊中被人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惊醒起身,玄景潇穿着贴身寝衣温柔的看着我。

正想亲近我时,我立刻倒下将头埋进被子里不再理他,任由他从背后隔着被子抱着我入睡。

他没有将我关起来,但是没有他的命令,我还是出不了东宫。

不过春日,树上的叶子正茂,竟开始有蝉声。

“你们为何要打下它们。”

“回太子妃,太子说怕这些蝉吵着您午睡,所以命奴才们打下来。”

我转身回到房中,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在宫人眼中,我是备受宠爱的太子妃,但是只有自己知道我是被折了翅膀的笼中雀。

秋儿送来了一份礼单递到我面前。

“太子妃,这是后日回徐府需要带的东西,您看看还缺什么?奴婢立刻让人添置。”

“玄景潇准许我回门?”

我看了一眼礼单,足足列了四页纸,全是各种奇珍异宝稀奇古玩,可我最想要的是他还我徐府清白。

夜里,玄景潇抱着一个织锦盒子走进来。

“阿樱,你看看我给你拿了什么?”

玄景潇将盒子打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安然躺在里面,面泽温润,触手冰凉,通体泛着淡绿色的荧光。

宫人熄了蜡烛,夜明珠显得更加明亮,直接照亮了整个屋子。

“都出去吧。”玄景潇期待的注视着我,“阿樱,喜欢吗?”

我仰起头看着被照亮的房顶,玄景潇突然伸手,手指在我不经意间温柔的抚过我的眼角。

我看见他眼底涌起的欲望,立刻转身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累了,要休息。”

他落寞的盖上锦盒,一言不发的躺在我身边。

闻着房中燃着的依兰花香,我渐渐放下警惕,缓缓入睡。

次日,见那份礼单依然放在桌上,我拿起笔在最后一页写上:“还徐府清白,放父亲出来。”

玄景潇自我那日说过胃口不好后,每日午间都会回到东宫陪我用膳,让御厨每日做不同的菜给我吃,可是他明知道我胃口为何不好。

他已经看过我改的礼单,但是在我面前用膳时却丝毫不受影响,甚至直接想要亲自喂我喝汤。

我顺手接过碗放在桌上,拒绝着他的好意,他也不生气。

“院里牡丹谢了,明日我让人移一些莲花过来。”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用筷子漫不经心的挑着碗中的米饭。

夜里秋儿为我洗漱,玄景潇突然走进来,居然温柔的为我梳发。

我想起身,却被他用手按住肩膀强迫我坐下。

透过镜子,看着他耐心的挽起我一缕缕秀发从头梳到腰间,见他满足的样子,可我心中全是厌恶。

我实在是不想和他如此亲密,一把扯下头发,起身朝着床边走去。

腰间突然被禁锢,我挣扎了几下也挣脱不开。

“阿樱,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接受我。”

我最恨他这样的明知故问。

“我有些不舒服。”

听到我再次拒绝他,他将头埋到我肩上,在我脖颈间亲吻一下,不舍地松开我。

清早,我一睁眼,玄景潇在我左侧撑着手低头温柔的注视着我,我闭上眼睛不愿见他,可是却又躲不掉,干脆起身。

他直接伸出手臂用力将我拥入怀中。

“阿樱,今日回徐府不用上朝,我们再睡一会好不好?”

他抱得很紧,我也挣脱不开他,就这样随他抱着,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接着他的双手便开始伸进我的衣襟。

我顿时察觉到身下的异常,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胸口后挣脱他的怀抱翻身跳下了床。

“来人!”

宫女推门而进为我换衣梳妆,打断了他的兴致。

午后,玄景潇和我换上常服一起坐上了去徐府的马车,后面拉着三车回礼,浩浩荡荡的队伍在京城的街上异常显眼。

他在马车上一直闭着眼,我自然知道他是在等什么,如此张扬,不过是想引我三哥和公良智渊出来。

不过玄景潇越是这样,我越是放心,说明他根本就找不到三哥。

一进门我就哭着趴在母亲的肩上。

均瑶和母亲都不情愿的朝着玄景潇行了礼。

“母亲大人有礼。”

玄景潇对着母亲行了晚辈之礼。

“这声母亲,本夫人受不起!”母亲呵声道,转眼又拉着我的手,“孩子,委屈你了。”

“母亲大人请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阿樱的。”

“阿樱已经嫁与你做太子妃,木已成舟,我也不愿阿樱为难,你若是真有心,就将你岳父放出来,让我们团聚!”

一提到父亲,母亲掩着泪咳嗽了两声。

“只要岳父愿意告知国玺的下落,我登基后立刻放了他,并且立即下诏平徐府之冤。”说完,玄景潇特意加了一句:“这样阿樱在宫里也不用整日以泪洗面。”

我听到这话,立刻仰起头瞪着他,他是故意的,让我母亲担心,想从我母亲口中得知国玺的下落。

就在这时,均瑶怀中的孩子哭了起来,均瑶脸上挂着泪水摇晃哄着孩子,玄景潇突然走上前。

我拉住他的胳膊。

“你想干什么!”

玄景潇眼神落寞,收回了手。

我扶着母亲进屋,徐府换了全新的面孔,玄景潇一直待在我身边,我根本没有机会和母亲好好说说话。

在徐府用了晚膳,母亲食不下咽,我心中看了难受。

送母亲回房后,廊下我听见玄景潇在和暗风对话。

“找到了吗?”

“全府上下都搜过了,还是没有。”

玄景潇一起来的目的是为了找国玺。

径直转身走过去。

“母亲身子不好,我想留下侍奉母亲汤药,明日再回宫。”

玄景潇走到我身边,冷漠的说道:“母亲大人要是身体不适,我大可以将她和裴均瑶一起接到宫中照顾。”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要是把母亲和均瑶带回宫,万一三哥回来,那他们就更难相见了。

马车内,我被他盯的不自在,掀起窗帘。

“这不是回宫的路,你要带我去哪?”

玄景潇没有回答我,只是伸手轻轻将我胸前的头发放在背后。

一下马车,看见严肃森冷的大门,我双腿发软,竟站立不稳倒在玄景潇的身上。

大牢。

我嫁给了仇人,有何脸面去见父亲?

我双手支撑在马车上,玄景潇将披风盖在我背上。

“你不是想见你父亲吗?进去就见到了,说不定我那岳父一高兴就告诉我国玺在什么地方了。”

“玄景潇,你就是个魔鬼!”

见我不愿,他竟直接将我拦腰抱起一步步走上台阶。

一进天牢,他将我放下拉着我径直朝里走,当差的狱卒跪在地上直呼太子。

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的是潮湿的石壁,狱中的犯人身着粗布囚衣,衣衫上已经分不清是污渍还是血迹,双脚都被锁上沉重的镣铐,撞击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想着父亲在这样的环境下该如何艰难。

玄景潇的脚步变慢,我突然停下脚步,玄景潇也很有耐心的站在我面前注视着我。

抓紧衣裙不停地摩擦,只怕父亲不愿见我,怪我辱了徐家门楣。

玄景潇拉起我的手往回走。

“你不是不想见吗?那回宫去吧。”

“不,不!”

我还是舍不得,在他注视下我朝着里面迈出步伐。

父亲的牢房不像是我进来所看到的那样,里面放着干净的桌椅板凳,甚至还有一张宽大的床榻,桌上还放有未食完的点心。

父亲背对着我抬头望着窗外,笔直的身躯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肯服输,只是头上的白发多了一半,脚上也并未戴着枷锁。

我扒着冰冷的铁栏,早已泪流满面,却怎么喊不出声。

或许是父亲听见我的抽泣声,一回头见我,竟一时恍惚不敢相信。

“阿樱?”

我跪下哭着喊了一声“父亲”,所有的委屈在那一瞬间顷刻而下。

父亲急忙走过来,双手颤抖的摸着我的额间。

“父亲,女儿不孝,女儿实在无颜面对父亲。”

“孩子,不说这些,你还好吗?家中还好吗?”

还没有等我回答,父亲余光瞥见身后走来的玄景潇。

“玄景潇!你残害忠良,谋逆犯上,屠杀手足,幽禁皇亲,实在是罪该万死!”

玄景潇在我背后冷笑一声,为我披上在过道里落下的披风。

“阿樱,地上凉,我们回宫吧。”

见玄景潇对我如此亲密,父亲气的满脸通红。

“玄景潇!你有什么冲老夫来!别碰我女儿!”

我急握紧父亲的手,安抚着他。

“父亲,我没事的,你放心,母亲在家中也很好,嫂嫂为大哥生下了一个男孩,你要好好保重,我......”

话还没说完,玄景潇一把拽起我的胳膊拖着我离开。

我被玄景潇强行拽上了马车,他掏出手帕强行擦干我脸上挂着的眼泪。

他眼眸里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紧拽着我的手,轻声道:“阿樱乖,只要岳父交出国玺,我继位后你就是我的皇后,我答应你,此生我只娶你一人,那时候他就是国丈,我们一家人还是可以团聚的。”

“你有没有想过,我父亲或许真的不知道国玺在哪里。”

“那日他和公良泓一同进宫见了父皇,可临走之前父皇将他一人留下,不过两日后,国玺便不见了踪影。”

“可是陛下一直想要收回父亲手中的兵权,你不是不知道,陛下怎么可能把国玺交给父亲呢?”

说完后,玄景潇眼神闪过一丝迟疑,我也是后知后觉,是啊,陛下一直忌惮徐府,怎么可能将国玺交给父亲保管呢!

宫女将一勺勺水倒在我面前,浴桶里的水激起水花,花瓣在水中摇曳,我的心思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陛下多疑,谁能取得他的信任并且对皇位没有威胁呢?

思考的入神,玄景潇出现在我身边,我吓得将整个身子藏在水里,从一边拿起水帕盖在水面上。

见我如此慌张,他竟直接将手伸进水里。

“你干什么!”

我紧张的往后仰,大声呵斥他。

“水凉了,起来吧。”

“你先出去!”

穿好衣服走出屏风后,他正喝着茶,悠闲的在桌边上看起书,我坐在镜子前梳着头发,几个宫女悄然退了出去。

“今日见了父亲母亲都安好,你可以放心了。”

说完他竟直接将我抱起走向床榻。

趁他宽衣之时,我挣扎起身逃离他身下,中间与他隔着一张桌子。

他上身裸露,眉间紧皱,眼睛里尽是失望。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与我同房!除了大婚那日,你就不再让我碰你,不是累了就是身子不适,我都已经等到了回门之日了,你也见过你父亲母亲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是你逼我嫁给你的!早就该想到我会这样对你,你要是......你现在都是太子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你说什么?!”

听我说让他找其他女人的话,他眼底竟像燃起烈火般炙热,见他双拳紧握,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眼神躲避着他,但是依旧不愿意走过去。

“阿樱,我只想要你,看在我对你是真心的份上,你能不能尝试着接受我?”

玄景潇的语气突然充满卑微和乞求,他知道我向来心软,可是面对他,我怎么可能会心软。

“要我接受你,你做梦!要不是你用家人威胁我,我就是死也不想嫁给你!”

玄景潇绝望的闭上眼睛,然后抓起桌上的杯子朝我扔来,我吓得紧闭双眼。

杯子摔碎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我睁眼,玄景潇已经站在另一个方向拉着我的手腕,强行将我拖拽到床边。

他浓密的睫毛在我眼前是如此的清楚,双唇被他堵住发不出声音,寝衣在他手掌的摩擦下滑落,宽厚温暖的手掌抚摸着我肌肤,不顾我的抵抗,伸手到我背上强行扯下我肚兜上的系带。

我炙热的身体调动了他所有的疯狂和欲望,他伸手下移,将我双腿分开,我朝着他肩上重重的咬下去,嘴里即使尝到了血腥味,他也不愿起身。

“疼!”

“阿樱!你别怪我!”

“玄景潇......我恨你!”

听到我说恨他,他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直接掠夺着我唇里的血腥味,每一次深吻,都带着几分凶狠的意味。

身下的疼痛还是击溃了心理防线。

“呜呜呜......”

他停下来,一只手掌托着我的后颈,将头埋在我肩上。

“你若是接受我,我便不这样对你,好不好?”

可我终究只有十八岁,这种事只会止不住的抽泣。

玄景潇压在我身上,伸手将我两鬓的泪水擦干,摄入心魄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阿樱乖,放松一些,一会就不疼了。”

我在他怀中一直哭泣,他一遍遍唤着我的名字,终究还是没有放过我。

天微微亮,身上的疼痛使我不得不清醒,我轻微挪动一下,玄景潇似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将我困在怀中。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没有理会他,而是闭上眼睛继续睡着。

“你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为何就不能乖乖留在我身边呢?”

他将我搂得更紧了些,吻着我的头发,喉咙处发出哽咽的声音:“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就算是恨我一辈子,我也要将你留在我身边。”

我紧握着被子,发泄着心中的怨恨。

玄景潇,我一定会杀了你!

再醒来时,玄景潇已不再身边。

刚梳洗完,宫女端上来一碗药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回太子妃,这是太子命太医特制的补药,说是为您补身子用的。”

碗中褐色的药摇摇晃晃,热气腾腾。

“太医特制的补药?我又没生病,不需要喝补药。”

见宫女站在面前一动不动,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猜出了这是什么,怒火中烧,伸手直接将碗打碎在地上。

宫女直接吓得跪在地上。

玄景潇!你竟以为有了孩子就能让我心甘情愿?

“外面什么声音?”

“太子命人将莲花搬来院中给太子妃赏玩。”

我走出去,阳光直射在廊下,几个宫女太监正在院中搬着水缸。

莲花是二哥最喜欢的花,他的别院中最多的就是莲花了,以前暑夏时节,三哥总是会带着我去二哥别院酒醉一番,因此没少被父亲责罚。

我抚摸着缸里的莲花,一个宫女不小心端着点心撞了上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太子妃恕罪!”

“大胆,竟这么不小心,冲撞太子妃,来人......”

我伸手制止了身后的宫人,低头瞥了一眼那小宫女的面容,将她留在我身边伺候。

见背后的宫女想要阻拦,我一个眼神过去她便住嘴了。

玄景潇一天不见人影,直到夜里,他端着早上同样的补药进来想要逼迫我喝下。

见我说什么也不肯,他直接捏着我的下巴,强行将药灌进我口中,残留的药从嘴角处流出来,沾满他的双手,也打湿了我领口。

接着他便将我扛到床上,扯下我的衣裙。

“要是我们有了孩子,你就不会想着离开我了!”

趁他脱我衣服的时候,我看见了昨晚我在他肩上留下的咬痕,正想取下发簪朝着他刺去,没想到外面的侍卫打断了我们。

玄景潇用拇指擦去我嘴角残留的药痕,不甘心的起身离开。

半夜他也没有回来。

听着外面确实没有动静,我起身穿好衣服,打开窗户,一张小脸出现在窗边。

“怎么样?找到了吗?”

“奴婢悄悄去见了三皇子,他说陛下不曾将国玺交到他手中。”

我闭上眼,自己还是猜错了,陛下也没有将国玺交到身有残疾的三皇子手中,那会在哪里呢。

除了玄景潇,就是被三哥抱走的十一皇子,就剩一个毫无威胁被囚禁的三皇子,还会有谁呢?

我关上窗,叹了一口气,白日里救下的小宫女一眼就看出曾是跟在盛月公主身边的,玄景潇害得皇后惨死,九皇子被送去边疆为奴,盛月心中自是有恨的。

关上窗,瞧见那金光闪闪的凤钗,既然我是太子妃,那就好好尽一尽太子妃的责任。

这几日玄景潇总是早出晚归,我也庆幸夜里他不再强迫我,但是却从小新口中得知,似乎是有了三哥的下落,玄景潇几乎每日都会去郊外的军营。

每日送来的补药都是等宫女出去后,偷偷倒进了花盆里,再由小新扔出去。

我把昨夜写下的名单递给秋儿。

“告诉玄景潇,我想邀之前的好友前来陪我赏莲。”

夜里,玄景潇带了一些新奇的点心走进来,见我不说话,他倒是自顾自说起来。

“今日出宫路过了齐云坊,带了些点心回来给你尝尝,想必宫里的点心你都吃腻了。”

他拿起一块粉白桃花形状的点心想要喂进我嘴里,我冷漠的看着他没有张嘴。

放下点心,好一会他才开口。

“你既不开心,我可以答应你邀那些好友与你小聚,你也有些时候没有看见裴均瑶和你母亲了,后日我会派马车去徐府接她们与那些人一同进宫看你。”

见他松口,我才起身拿起他手中的点心一口塞进嘴里。

“阿樱......”

“我癸水来了,身子不舒服,先睡了。”

阳光正好,宫里的绣娘将绣好的小衣服送来,心中看着欢喜,不知孩子穿着好不好看。

摸着锦绣绸缎,比我吩咐下去的要多了一倍。

“是太子吩咐的,说都是给徐老夫人的。”

玄景潇特意添置的这么多,不过是派人检查一番,以防我传递消息出去。

这段时间,玄景潇似乎很忙,连我们用膳时,侍卫都在门外候着,我无心理会他,一心只想着实施自己的计划。

我站在院中,以前相识的人都走进东宫向我行礼,看着名单上的人一个个出现,我心中充满着恨意,她们的父亲都是玄景潇的帮凶。

直到母亲和均瑶出现,我才展颜舒心。

寒暄几句,我抱起望之,多日不见,他已经会笑了。

“阿樱,你在宫里还好吗?现在外面都在说太子对你极是宠爱。”

听到均瑶的关心,想起那夜玄景潇的强迫,我鼻尖一酸,但是避免母亲挂心,还是强忍着摇摇头。

均瑶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秋儿,轻拍母亲的背为她舒心。

“阿樱,母亲这些日子总是胸闷,大夫开了好些药也不见好,能否请太医看看?”

“秋儿,快去请太医为母亲看看。”

秋儿犹豫几秒,还是退步朝着门口走去。

我示意小新去看着。

见我身边没有宫女,均瑶才迫切开口:“阿樱,你如此大费周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

“母亲,玄景潇不让我见陛下,但是陛下应该不会将国玺交给父亲,也不在三皇子手中,所以我猜测拿着国玺的那个人,一是对皇位没有任何威胁,不会有机会谋反的人,二是那个人即使拿着国玺也绝无可能继位,三是陛下极其信任的人。母亲,朝中可有这样的人?”

见我焦急,母亲低着头思考片刻,突然抬头,又瞧见四周无人能听见,小声谨慎说道:“有一个人!三朝太傅,公良正博!”

公良智渊的祖父。

“可公良泓不是太子的人吗?”

我和均瑶有一样的疑问。

母亲却解释道,公良正博这个人正直且执拗,虽然近三十年不再临朝,但是当初却是他出面向先帝提议立陛下为帝,他应该是不知道自己的侄子公良泓早就与太子勾结。

太子册封后他就移居别院住了,不然以他的威望,定会和公良泓一起出面来压制那些文官的声音,朝中也不至于一直有人想找到十一皇子。

见母亲这样说,我倒是放心许多,我见过公良太傅几次,虽然年迈,但是却一身正气,应该不会与公良泓沆瀣一气的。

“嫂嫂,可有三哥和智渊哥哥的消息?”

均瑶接过我怀中的孩子,小声说道:“他们应该是去丰都了,但不知情况如何了。”

带着十一皇子去敌国!岂不是更加危险?

“丰都还有我们的一位故人,若是找到她,想必还有机会能为徐家平反。”

正想让母亲说清楚些,小新就过来告诉,秋儿带着太医来了。

“阿樱,今日来的这些朝中贵女,他们的父亲都是效忠太子的,且都尚未婚配,你是想?”

“嫂嫂聪明,我现在是太子妃,为太子选妃纳妾,也是太子妃职责的一部分。”

太子得势,朝中必定有人想将自己的女儿送上玄景潇的床上,既然这样,我何不推波助澜,这样他也不用日日跟我睡在一起。

傍晚,在宫门口刚送母亲和均瑶出宫,就见玄景潇架着马车回宫,一见我就两眼冒着火星子。

跟在后面回了寝殿,正好这个时候小新拿着那些贵女的画像走进来。

玄景潇一把从我手中抢过,当着我的面撕碎画像生气的撒在空中,小新见状急退了出去。

“我原以为你是真的想念好友,才将她们都召进宫,没想到你居然是想给我选妃!”

“我是太子妃,为你选妃理所应当。”

我侧身不愿面对他。

“那接下来呢!是不是要将那些女人直接送到我的床上!”他冲着我怒吼,抓住我的胳膊迫使我面对着他,“我们成亲还不到一个月!你把我当什么!当什么!”

“你是太子!即使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三宫六院!”

“可我说过,此生只娶你一人!即便是我以后继位,我也只想你陪在我身边。”

说完,他竟在我面前落泪,黯然神伤几近哀求说道:“阿樱,我不要别的女人,我只要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放下,试着爱我一次好不好?”

我冷笑道绝无可能。

他又想像之前那样发狂到想要强迫我。

小新在恰好的时机敲响了门。

“太子妃,红枣糖水晾好了。”

玄景潇想到了这几日我身子不适,将脸从我脖子上移开,随后开门接过了小新手中的红枣糖水。

“坐下。”

“我自己喝。”

他根本不管我的意愿,一勺一勺的亲自喂到我嘴里。

我见好就收,也不愿再反抗,每一口都乖乖喝下。

小新朝我点点头,然后将空碗拿出去,没有再进来过。

夜里每一次翻身玄景潇都像哄孩子一样用手摩擦着我的背哄我睡觉,但是我就是不愿意清醒回应他。

他真的有那么爱我吗?

可我只想三哥带十一皇子回来然后杀了这个日日睡在我身边的人。

清早,我支开秋儿,小新将一张纸条塞到我手中。

“事情已办妥。”

说完我便用烛火烧掉。

秋儿去告诉玄景潇昨日其实是为他选妃,但是人群中还有一个不起眼大家都不在乎的人,兵书尚书的小女儿也在其中。

顾伯伯是父亲一手提拔,为保住兵部尚书之位在朝中一直低调,她的小女儿与我相识,最重要的就是她心悦与我三哥,请她帮忙不是难事。

像是在城门口守卫安插几个自己的人这样的小事,顾伯伯还是做得到的。

“你去做一些芙蓉糕来。”

玄景潇一大早就命人将院中的莲花移走,说是看见厌烦。

我心中却觉得舒心许多,现在不能杀了他,能气到他也是好事。

我带着芙蓉糕想去看望陛下,却被侍卫拦了下来,我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也不恼。

只是一转身便看见一顶荷花托底凉轿过来。

萧仪人抱着十公主走来。

萧仪人是当年陛下年少出征在战场上救下的孤女。

十公主在她怀中咿呀作声,我看着心中欢喜,想要上前,萧仪人却下意识后退。

玄景潇的手段她是知道的,挡他路的人一个不留,若是她怀中是个皇子,怕是也难逃毒手。

“太子妃见谅,我还要带着公主去探望陛下。”

见她匆匆离去的身影,玄景潇同意她带着十公主去见陛下,想必也是希望陛下能说出国玺在哪。

这几日玄景潇没有碰我,日日除了上朝就是在书房商议国事,夜里,瞧见他的随从着急忙慌的走向书房,总感觉出了什么大事,我假装肚子不舒服,让小新去请太医。

小新机灵,立刻就明白我是想让她去打听消息。

太医刚到不久,玄景潇就从门口走进来。

“启禀太子,太子妃无碍,只是前些日子太子妃月事中身子受凉了,休养两日便好。”

玄景潇立刻交代了秋儿,以后不许给我上凉食。

小新慌张跑进来,见玄景潇在,有些急促说道:“太子妃,昨日你命人给树上幼鸟搭的窝已经搭好了,可要去瞧瞧?”

我从未让人给树上的幼鸟打窝。

“入夜了,明日再去看吧。”

玄景潇发话,我也默不作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他小心握着我的手,我想抽出,却被他捏的更紧。

“下个月就是你生辰了,我让裴均瑶和你母亲入宫好不好?”

“我生辰临近端午,一家团圆的日子,可陛下身边却没有一个真心的人陪伴,你要是有心,就让盛月公主回京探望一下陛下吧。”

“是谁告诉你盛月想要回京的?”

玄景潇的眸子瞬间冷了下去。

前两日听小新提过,盛月想要回京,但是玄景潇却一直阻拦。

“我不知道她想要回京,我只是觉得你找到国玺后是不会让陛下活着的,至少现在盛月能见到活着的陛下,总不至于死后才让他们相见。”

“阿樱,你念着这个,念着那个,为何心中就是不念着我呢?”

他缓缓靠近,我侧脸躲过他的吻。

在我耳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我拦腰抱起走向床边。

见我还是不肯,他深邃的眼瞳注视着我的眼睛。

“你不是想让盛月回来吗?我答应你。”

接着我便迎来了他铺天盖地带有掠夺意味的吻,骨节分明的手掌紧握我的手腕禁锢在两侧,清淡的依兰花香从身体里散开。

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唤着我的名字,他的吻越来越炙热,唇舌纠缠之间,他早已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伸手贴近我裸露的后背迎合他的疯狂。

我只能任由他在我身上折腾。

半个时辰后,他才停下来,亲昵将我拥入怀中,感受着空气中的暧昧气息。

“阿樱,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我蜷缩在他怀里,他知道我醒着,不回应他也不恼怒,只是一遍一遍摸着我散落在后背的头发。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他将手移到我的脸颊处,亲吻着我的额头。

“阿樱,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我立刻翻身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体,冷冷说了一句:“我累了。”

他没有再强迫我,安心在我背后抱着我入睡。

次日一早,他起身的动静惊醒了我,我依旧装睡。

玄景潇自监国以来,朝政上的事他都处理的游刃有余,但是朝中始终还是有人对此有异议,不过那些声音很快就被压了下来。

桌上再丰盛的早膳我也吃不了两口,直到秋儿又端来一碗药。

平时都是背着下人将药倒在花盆里由小新处理掉,可今日是当着玄景潇的面。

他接过碗,舀了一勺轻轻吹凉递到我嘴边。

“阿樱,不烫了。”

“我......我闻着难受,太苦了......”

他的动作僵在半空,转头对着秋儿说道:“去拿些蜜饯过来。”

秋儿出去,见我还是不肯张嘴,玄景潇话语亲昵。

“阿樱乖,喝了以后我带你出宫,望之前两日生病了,我带你去看看。”

“玄景潇,为什么你非要用交易来控制我呢!”

他眼眸微抬,语气严肃道:“只有这样,你才肯听话。”

我接过他手中的碗,深沉一口气,闭着眼睛喝了半碗。

他将一颗蜜饯喂到我嘴里,见桌上还剩了半碗,也没说什么,便让秋儿给我换上一身素衣。

马车行驶在路上,依兰花的香包依旧挂在窗帘边。

今日玄景潇只带了四五个随从,连一个宫女都不让我带,马车里,他握着我的手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

“这不是去徐府的路!你要带我去哪?”

“自然是带你去见你相见的人。”

心中自然是知道他不会伤我的,但是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下车,环顾四周是在京郊,眼前的别院白墙青瓦,静谧幽静。

“这是哪里?为何挂着丧仪,我们是要祭拜谁?”

玄景潇亲密的撩起我额间的碎发,当着身后随从的面亲吻了一下我额间,然后牵着我的手径直走了进去。

院中的人见我们,全部跪下行礼。

大堂上,一口楠木棺材杵在正中,看着这景象,我想起了大哥二哥死时候的丧仪场景,竟一时有些头晕。

摇晃一下脑袋,为首的人抬头,看清他的面容,我止步在原地。

是公良府的管家。

那棺材里的人......

“多谢太子亲临送太傅最后一程。”

公良太傅死了?

前些日子才让母亲想办法联系他询问国玺的下落,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我跟在玄景潇的后面给公良太傅鞠躬行礼,可我越觉得事情不对。

他为何要带我来?还说这是我想见的人。

我注意到院中的下人行止有度,神色紧张。

他们不是下人,是杀手!

玄景潇要杀谁?

不过片刻,我便猜到他想做什么,就在那一瞬间,空中一支利箭朝着玄景潇射去,被他身边的护卫一刀截断。

接着就有几个蒙面杀手举着刀出现在房梁上,竟直接冲着我袭来。

玄景潇直接飞过来搂着我的腰朝着大堂里面飞去。

“阿樱别怕。”

疾风从我耳旁吹过。

黑衣杀手与玄景潇的人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下,招招致命。

我扭头望着玄景潇,心有余悸问道:“你利用我?”

玄景潇冷笑着抚摸我的脸,竟想要直接亲下来,我别过头去,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就是想看看公良智渊会不会来祭奠他祖父,要是知道我带着你来,想必他更会忍不住出现的。”

“卑鄙!”

话音刚落,公良智渊落在院中,径直朝着我和玄景潇袭来。

玄景潇将我护在身后,两人相互打斗。

玄景潇武功深不可测,公良智渊怎么可能敌得过他。

很快公良智渊就处于下风。

我侧手边的木门后突然出现一个蒙面黑衣人在我背后轻拍了我一下,根本来不及害怕,黑衣人又立刻消失不见,一股清淡的草香味飘来。

没想到下一秒,玄景潇竟直接将剑对准了我,我吓得往后退,他要杀我?

公良智渊一个飞身用剑鞘挡在我身前,玄景潇从袖中落下一把匕首直接刺进公良智渊的腹部。

“智渊哥哥!”

公良智渊被侍卫按着跪在玄景潇面前,而我被两个侍卫拦住不让靠近。

玄景潇将沾满鲜血的匕首抵在公良智渊的胸前,嘴角上扬,漫不经心问道:“公良智渊,你是为了悼念你祖父呢还是惦记着我的太子妃呢?”

“玄景潇,你卑鄙无耻,不配为天下之主!”

玄景潇冷笑一声,用力将匕首一点点刺进公良智渊的胸口。

“智渊哥哥!玄景潇,你住手!你和公良泓合作,你要是杀了他,公良氏族定不会为你所用!你别忘了,朝中公良府的门客众多,杀了他你这么多年的谋划会毁于一旦的,值得吗!”

玄景潇停手,但是依旧是冷冷的盯着公良智渊,带着恨意说道:“我的阿樱真是聪明啊,我确实答应了公良泓不会取你性命,但是把你变成一个废人,我想他还是能接受的。”

玄景潇缓慢起身,走到我身边,双手禁锢住我的胳膊,在我耳边轻轻问道:“阿樱,你说是挑断他的手筋还是挑断他的脚筋呢?”

“玄景潇!要杀就杀,你用不着这样吓唬阿樱!”

下一秒玄景潇一抬手,身边的随从竟毫不犹豫直接将跪在院中的杀手全部抹脖!

“暗风,挑断他的脚筋。”玄景潇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情绪。

暗风提着剑朝着公良智渊走去。

我直接挣脱他的禁锢跪在他面前,哭着乞求道:“玄景潇,你别伤他,求求你。”

“阿樱!你别求他!”

公良智渊嘴角带血,脖颈间青筋暴起。

“求求你别伤他......你,你带我回宫吧,我们回去吧......求求你了......”

玄景潇蹲下身来,眉头紧皱。

“阿樱啊,这么久了,你心中还是念着他啊......”

我抓着他的胳膊,拼命的摇头,眼泪一颗颗落到地上。

玄景潇当着公良智渊的面,将我拥在怀中,语气冰冷。

“押回去,关进大牢。”

我不敢挣扎,害怕又将玄景潇激怒,只能眼睁睁看着公良智渊被打晕拖走。

马车在路上走着,玄景潇将我头紧紧按压在他胸口前,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我吓得一动不动。

他急促的呼吸在我额头上围绕,双手抱得我更紧。

我想要将手移到前面,好将我和他隔开一点距离,下一秒,他直接将我身体紧贴在角落里,像疯了一样在我唇齿间探索。

马车顿时摇摇晃晃,我失去重心偏移,玄景潇生气的拍打几下木板。

“暗风,给我驾稳点!”

玄景潇粗鲁的扒开我领口的衣服,一只手禁锢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慌乱的放在我的胸前乱动,想要解开我腰间的束缚。

“玄景潇,你疯了,这是在马车上!”

他根本不回应我,只顾贪婪的在我脖颈胸前处来回游走,轻车熟路的将手伸进我的衣服里,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我不自觉的颤抖,但是这种感觉似乎让他更加兴奋,松开我的腰脱掉自己的外袍。

“我疼......”

玄景潇停下手中的动作,满眼心疼的看着我,眼底的欲念一点也没有消散。

“阿樱,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吗?”

“殿下,到了。”

见马车停下我也没有回答他,他急切的给我穿好衣服,然后抱着我下了马车,大步朝着寝宫走去。

“都出去!”

原以为他会马上去处理公良智渊的事,没想到下一秒他直接将我放在床上,伸手扯下我的衣服。

“不要,不要!”

他整个人跪坐在我的小腹上,脱掉外衫,俯身亲吻着我胸前的柔软。

“马车上不方便,现在方便了。”

他在我耳边的呼吸都像是在燃烧的烈火,我挣扎的越厉害,他禁锢我的手越用力。

“玄景潇,不要这样,我们,我们昨晚才......”

昨晚他才胁迫我同房,还不到一天,况且这还是白日。

他亲吻着我的脸庞,小声说道:“若不是顾着你的身子,每日我都不嫌多。”

在他右手想要扯下我最后一件衣服时,我突然剧烈的干呕起来!

痛苦的咳嗽了两声,一口鲜血喷在玄景潇的心口上。

他的神色突然惊慌,更是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阿樱!来人!快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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