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倒马金枪传第五部第十六卷九龙谷第二回索战观阵4

凝丝看小说 2024-05-27 11:59:19

〖四回〗

老本书和古代的戏文里,这一段儿就叫“韩延寿索战赌三筹,杨六郎调兵破天阵。”韩昌亲自下书到宋营里来,“杨元帅,这份儿国书你们签还是不签?你得给句痛快话儿!”北国赌什么呢?就赌你南朝要是破不了我这个大阵,你必须得割让黄河以北的国土,你宋朝得向我们称臣,还得年年进贡,这一仗打下来我们北国的花费你还得赔偿!这么个索战赌三筹!到最后一天,两军临阵要签下国书,萧天佐这个得意啊!羞臊羞臊你们南朝的将官,可让我逮着了!他怎么知道杨六郎就一定不认得天门阵?有王强在暗中送信儿啊!昨日儿晚上王强的信使刚刚把信儿送到,把这边儿的底儿都给漏过去了!所以萧天佐有十分的把握,好好地逞一逞口舌之快!这话就说错了,啊?你们只要是能说得上我这阵的阵名儿来,我们就认输,不用你们打了!得,从杨六郎身后闪身出来一位小将,高声喝喊:“萧天佐休欺我南朝无人!你这不过就是《六甲天书》里的天门阵!叫小爷爷我看,要破你这座阵,简直是易如反掌!”萧天佐一听天门阵这仨字,呱唧,打马上折下来啦!

这是谁呀?非是旁人,正是杨家的长孙,六爷的长子,人号吼天霸王的少帅杨宗保。那么宗保是怎么到前敌来的呢?佘太君急行军就走了,到晚上宗保下了班儿——他上一回在铁门关阵前立功,三帝加封为京营少殿帅正四品的御总兵,掌管京城的兵马禁军,得天天的去处理公文、巡察街巷、训练军士……等下了班儿回到天波府一问老管家杨洪,奶奶急匆匆地走了?留下话儿来了,叫你这个当大哥的照看好几个兄弟。都谁呢?老大就是杨宗保,要不怎么叫宗保呢?就是打有你开始,我们杨家的宗脉就算是保住了。这一代里的老二是二郎之子,叫做杨宗孝;老三是三郎之子叫杨宗怀,老疙瘩还是六郎和郡主所生,前文书说过痛打王强的那个杨宗冕。宗保想充个大哥样儿,把兄弟叫过来挨个训话,嘿,不训话还好说,这一要教训兄弟,宗冕可就先说了,“哥哥,你知道奶奶和大娘、二大娘、三大娘、四大娘、五大娘、大七婶、小七婶和老婶……他们都去干什么去啦?”宗保说:“哪儿去了?我还想问你哪?我听说是到前敌帮着咱爹去观阵去啦!”“哎,可不是吗?哥哥,难道说你就不想也去瞧瞧去吗?”杨宗保心说我现在跟你们可不一样!你们是闲散白丁三个,你们倒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成,我那儿还有一大帮子人管着哪!可是宗保又经不起几个弟弟撺掇,怎么长、怎么短,说来说去,宗冕说:“哥哥,你不会去请假吗?你跟殿前司的总管杨老将军去请个假啊?”“嗨!不是愚兄我请不请假啊,我请下假期来……没有圣旨调动,你我弟兄也不能前往战阵临敌……”“那您不带我们去我们可就自己偷偷地去啦!”“哎,别价!你们弟兄去了,这么热闹的场面儿没大哥我哪儿成啊?”“还是的啊,要不您带着我们走?”“啊……咱妈能让吗?”“跟她说还能让啊?咱得偷偷地走!”哎,您就说这杨宗保就这么没主意。宗保次日赶早儿派自己的亲信送信儿去找杨静请假,只说是自己得病了,这公事先放在一边,由他人代理。自己在家里偷偷摸摸地收拾行囊,和几个兄弟就偷出天波府,遘奔九龙飞虎峪而来。

宗保认得路啊,小哥几个一路上有说有笑,快马加鞭,少帅随身携带着通关公文,一路无书,这一日就出了边关了。出了三关以后宗保就不知道怎么到九龙峪了,沿途打听,摸着来,结果绕了个大弯路,一直到天色将晚,还没找到准地方儿。眼瞅着天黑了,得了,别往前走了,就近找个树林儿钻进去凑活挨一宿吧?宗怀管生火,宗孝、宗冕管出去打野兔、摘野果。就杨宗保自己,什么也不干,就在这儿等着。哎?宗怀把火生起来以后,斜眼一瞧,大哥自己歇着还挺舒坦,就不干了,“我说大哥,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的老大啊,你怎么能这么闲着呢?你看看,都这么半天儿了,二哥和四弟还没回来,我看哪,这兔子他们是打不回来啦!要不?您给看着这火?要不然,您也去找找……”宗保一瞧,这火我可生不好,得了,我也出去转转啵!宗保出来,一搭手翻身上马!“哎?大哥,您打兔子也骑马去呀?”“三弟,你不知道,这边的兔子都是北国的,跑的比马不慢!哥哥我去找找看,你好好看着火啵!”宗保怎么想的呢?我骑着马出去晃悠一圈也就得了,我还真去逮兔子啊?我转转就回来,估摸俩兄弟一会儿就能打着野味回来。

这马走出去有这么五十来步,宗保把马圈住,抻耳朵往回听听,想听听宗孝、宗冕回来没?这刚停下,宗怀耳朵奸,伸头出林子喊:“怎么着?哥哥,您才出去就瞧见兔子啦?”“啊?啊,没有,你好好地看着炭火啊!哥哥我可走远啦!”接茬儿打马往前去,又走了有五十步,这可就百步之外了,竖着耳朵一听,嗯,二弟、四弟还没回来?嗨!得了,我还是朝前走吧……打马又往前走,哎,走着走着就远了,估摸宗怀听不见自己的马蹄声儿了,圈回来再张望,瞧不见火头儿了。得了,我下马歇一歇得了,下马来,把自己这银河驹拴在一棵古松上,自己找块石头坐下来,哎,很惬意。可是山风这么一吹,工夫大了受不了了,身边没生火啊?嗨,我先回去再看看得了!二番再上马,想沿着来的路再找回去……这可就不容易了!怎么呢?荒山野外,老树林子里根本就没路,提马朝回走可就想不起自己到底是打哪儿来的了?人慌失智,宗保一二乎,这马摧的更紧了,东一头、西一头,说什么都找不着啦!哎呀,这时候就不小了,越走越远,哎,走着走着,模模糊糊前边看见有火光晃动,哎,一颗心就放肚子里了,就以为这火光一准就是宗怀生的火,摧马朝火光儿就去了。

赶杨宗保又往前走了几步,绕过几棵老树,再一看,坏了!怎么?我怎么到在一座庙宇之前啦?知道自己是迷路了,可是转念又一想,庙里头有亮光儿,说明这庙里头有人在,有人在……就能有吃的,我现在是真饿了,这么着,我呀,先进庙去瞧瞧,赶上好人了,愿意容留我弟兄,我再讨要一只灯笼,出来找我这仨兄弟来!打定了主意,宗保在庙门口儿这儿下马来,把马拴在庙门口的拴马桩上,把自己身边的佩剑特意给留在马鞍子底下,为什么?我这是半夜来叨扰庙主,我这还带着家伙?人能让我进去吗?走近山门一看,嗯?这是一座废弃的庙宇,山门的门板都歪下来了,牌匾落在地上?这我就没什么可叫门的了——不用拍门板我直接就进去啦!哎?不对呀,既然是一座破庙,那里边儿那火光是哪儿来的呢?等琢磨过来了,宗保可就有点发憷了,嘿哟,这不是兰若寺吧……可是都到在这庙门口了,我要是不进去看看,这要是叫几个兄弟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我?哦?我明白了,我说回来就找不见他们几个了呢?这一准儿是宗孝和宗冕找到了这么个破庙,又回去把宗怀也给叫来了,躲在这里边烤野味哪!这比方才那老树底下可强多了!得了,我也进去啵!想到这儿宗保就不怕了,抬脚就进庙。

宗保一进这座古庙,哎,别说,这里边虽说是荒草齐腰,看意思废掉无人也有日子了,可是进到院子里来,脚底下是青石铺好的甬道,两旁边古树参天,明月当空照耀,树影婆娑……小风儿一吹,嘿哟,宗保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了,就觉得自己还真是来到了一个世外的仙境!嘿,抬脚往里走,就看见在跨院的后头,台阶儿上头是一座大殿,殿里边火光明朗,透过窗棂一看,大殿之内影影绰绰有人影儿晃动。甭问了,准是这仨小子先找着这座大殿,也不说在原地等等我这个大哥,啊?先跑这里边来避风来啦?宗保可就朝着亮光儿的地方过来了,哎,刚走到大殿的台阶儿上,脚底下正好踩着一根树杈儿,“咔吧!”这么一声儿脆响!哟!就瞧见大殿里头人影儿一晃动,噗!噗!噗!噗!噗!灯火就都灭啦!紧接着是一阵阴风拂面!嗨!不对!这不是我那几个兄弟,这是江湖人!那么说杨家传到宗保这一辈儿,咱们书中暗表,就已经不像原来啦!想当初老王杨衮在火塘山占山为王,人家自称是火山王,汉王刘知远要给授爵,杨衮愣是不要,为什么?我是兴唐六老的后人,我爸爸临死之时嘱咐过我,要我匡扶李家的江山……可是你刘知远也是我的结义弟兄,我佩服你的为人,如今你要做皇上,我也不能够带人去打你,但是我也不能够反你,我是自立为王。就这么着,杨衮这个人是散漫惯了,自己生下三个儿子,又收了个干儿子高怀亮,自小儿就带着这些孩子们闯荡江湖,到处拜访四方绿林之中打家劫舍的英雄好汉,这哥四个是见多识广,海内占山为王的盗匪也都给杨家这个面子,尊火山王为天下绿林的大统领。那么杨继业带的这八个孩子呢?也是打小儿跟着闯荡河东、河北一带,也有这过人的见识!懂得江湖上的规矩。要不然杨六郎那会要进京攒御状,他能够一个人走小道潜回东京,这不是一般的本事!后来上嘉山还能够收服这几家儿绿林豪杰,这也多亏了他懂得绿林里的规矩。可是到了宗保这一代,完了,叫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打小儿是生长在王侯府第,像宗保、宗冕就更不得了了,那是郡主之子,八王千岁的御外甥,八王还没孩子,就拿这俩孩子当自己的亲儿子看待。杨六郎久在边关,老不回家,这俩孩子的父爱多一半是从八王那儿得来的,所以真要说起来,这哥俩跟舅舅比跟自己的亲爹还亲,这句话在这儿给您留下一道伏笔,到后文书辕门斩子,这个书再给您翻起来。那么宗保可没祖辈儿的见识,只是听奶奶当初当故事给自己讲过这么几句,今天糊里糊涂地钻进了古庙,啊?我听我奶奶说过,我在外边刚一弄出点响动来,这屋里的人噗噗噗噗!就把灯火给吹啦?这是江湖中人哪?不是保镖的就是劫道的哇!糟糕!刚念叨到这儿,迎面就是一阵的阴风!坏啦!这是暗器!还知道是暗器哪?想要躲可是脑子里这念头一起,您就来不及了,咵嚓!什么?香炉!砸香炉这个人留着一手呢,要不然杨宗保就得满面开花!这位是手里攥着香炉的把儿,抡起来这么一悠,满香炉里的香灰都酎到宗保的脸上了,噗!香灰这么一扬,哎呀!着眼睛就睁不开了,伸手乱氆氇,赶紧倒着往回退脚步,哪知道从旁边伸过来一只脚,正好拌在自己的脚下,哎哟!扑通!一个屁股蹲就摔倒在地!

杨宗保拿一只手的袖子擦眼睛,一只手撑地想爬起来,这位摔香炉的过来,啪!一脚把他的胳膊给踢开,就不让你撑住。再过来一脚踩在当胸,哎呀!宗保横在地上,想起来是起不来了,张嘴就来一句:“什么人大胆?敢伤你家少帅爷!”这个人不听这个,还想上来给他一拳,就听大殿里边有人说话了,“嗯?兰香儿呀,且慢动手!听听他说的,他到底是什么人?”嗯?听这声音,里边的是一位妇人,岁数也不小了,听着呀,跟自己的娘亲柴郡主的岁数差不多。“哎呀!你们大胆,把我这眼睛迷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啦!”这是耍少爷脾气呢,有人过来拉他,宗保眼睛给迷住了,也不挣吧,爱咋咋地,跟着进了大殿,能觉出来有这么几个人在走动,火折子的声音响起,这是重新又把灯烛给点起来了。有人端过来一盆水,让他拿手先试试,“得啦,我的少爷,您还要我伺候你洗脸吗?自己给眼睛洗洗,都是香灰,不怕!你瞎不了!”宗保拿手一试,这水的冷热正好,好像是有人烧开的热水,又给兑了点儿凉的,把脸就扎盆儿里一通氆氇,好歹算是把眼皮里的香灰给冲洗干净了。旁边这位把手巾递过来,宗保接过来一抹,算是能瞧见了……四外这么一看,大殿里头有六个人,为首这一位,就是方才说话那位,是个道姑打扮,看年岁也就是四十多岁;她的身旁站着四个女道童,岁数都不大,也就是个十五六,一人手里拎着一只风灯,蜡烛在灯笼里边儿。伺候自己洗脸的这位,也是道童儿的打扮儿,粗布的衣裳,身高膀大,面如蓝靛,花搅眉毛,狮鼻阔口,凶赛瘟神一般!不仔细瞧,您都瞧不出是个女子,可凑近喽一看,嗯,这是个女人。宗保看这位就看傻啦!“嗯?你看什么看?”一把把脸盆和手巾给抢走了!再看年长的道姑噗嗤一下乐了,“啊,这位年少将军,方才听你说自己是什么少帅?但不知,您是哪家儿帅爷的公子哇?今夜晚间可是够晚的啦,不知少帅您有何贵干?要来惊扰仙家洞府哪?”宗保心说你这是说好听的,什么仙家洞府?不就是一座破庙吗?没敢直说,“啊,这位仙姑,您要问哪,某乃是……”宗保一打量,嗯?我可别犯傻!怎么呢?这些人身上穿的,都有小夹袄儿,翻着羊毛领子,不用问,这都不是我朝人物,虽说是修道之人,我也不得不防着点儿!我不能说自己是大宋的子民,更别说我是杨延昭之子啦?这北国人最恨的就是我爸爸。我说我是哪儿的人好呢?嗯,想起来了,上一回有个西夏国的玉林重阳公主王怀女,到铁门关说是和我爸爸自幼定下了儿女姻亲,最后虽说是不欢而散……我看我假冒西夏国的人还靠谱,她的手下都讲的是汉话!对!“您要问哪,某乃是西夏国的掌国大元帅……”哎?西夏国的大元帅是谁来着?哦……想起来了,听说是一个姓刘的将军叫做刘月侠——刘大将军掌管全国的兵务,我呀, 就冒认是他的儿子,反正他也不知道?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呵呵,这位仙姑,某乃是西夏国大元帅刘月侠刘大元帅之子,我是西夏国的少帅!”道姑听了后一愣,身旁的小道童一指:“嘟!大胆贼子,你不说实话!你敢……”“哎,”老道姑一拦,“好,这位少帅,你说你是刘大帅之子,哈哈哈哈……贫道我和刘大帅还真有这么一面之缘,你这么一说,你是空口无凭!现在是两军交战,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敌国来的奸细?这么着,你把刘大帅长的是什么样子,你跟贫道我说说?”“啊?哦,好,要说我父帅啊,他老人家是身高八尺!”“噢?”“对呀,金盔金甲,外罩素征袍,面白如玉,两道剑眉……”还想说呢,逗得旁边这几位是哏哏直乐!宗保觉出来不对了,“哎?你们净问我了,我还怀疑你们是奸细呢!快说说,你们都是谁呀?”刚才那蓝靛脸的叫兰香的大丫头过来了,“还问我们呢?你说你是西夏国刘大帅的儿子不是?”“啊?啊,这个,是啊,没错!”“小兄弟,我再问你一声儿,你可得说实话,你是刘大帅的儿子,这可是你自己认的?没错吗?”“那还能有错吗?”“好嘞,别的先别管了,你先磕头吧!”“嗯?干嘛?”“干嘛?这上边坐着的这位,就是当今西夏国总辖兵马大元帅,刘月霞!刘大帅!也是刘仙姑!你小子就磕头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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