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1978年底,中央军委作出书面命令,决定向越南实施惩戒。许世友集结大部队开向越南。对于中央军委的指令,广州军区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并且商讨部分作战事宜。
让人想不到的是,在作战前准备之时,却仍然有人在怀疑这场战争的可能性。很多人拿此次作战与1962年我党对付国民党军的例子作比较,认为只要大军压境,越南就不敢动真格的了,事实上,这样的错误思想,从一开始就出现在军职干部身上。
一、41军对越座谈会
1978年12月12日,广州军区奉命集结3个野战军及所属炮兵、坦克兵等各兵种向广西前线开进。大战即将到来的景象浮现在人们的面前。然而,大战之前,首要的任务就是做好战士们的思想准备,这是我军一直以来的传统,毕竟只有思想正确了,才能够在战斗中事半功倍。
提前接到通知的41军后勤部蔡玉斌副部长,在安排部分车辆进入广西军区百色军分区进行后勤供应时,对方却显然毫不知情,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而靖西县边防二团、团长、政委也一概不知,不知道部队已经开赴边境一线。
如此令人吃惊的一幕,让蔡玉斌的眉头紧锁,按理说,如此大规模的作战部队集结,各县市区、各部队干部,都应该第一时间做好部署,以更好的配合大部队的供应任务,但是,这里的消息却没有及时传达到下面的分队,不由令人揪心。
不过,更加令人担心的事情还在后面,大战前夕,各部队重要干部的思想转变却一直处于乐观状态,很多人依然存在麻痹大意情绪。
12月23日,41军政治部组织召开政工会,各师、独立政治部主任等出席会议。然而,很多干部以及战士对这次的军事行动感到十分突然,在他们看来,几乎毫无思想准备。甚至一些干部依然存在着幻想。
“我看这场仗未必打得起来,大军开赴边境,估计就把越南人给吓住了。”
一位师政治部主任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看得出来对方还对这次作战有很多的幻想。
“对啊,这就是边界上的小冲突,带几个兵团抢回我们的山头就可以了,不必劳师动众。”
一位团政治处主任也有同样的看法。然而,有的干部却更加担心部队兵力不足的问题。
“现在我们2个乙种师,连兵员和武器都缺少了一半,我们拿什么打仗啊?”
看得出来,多数干部对这场战斗一方面抱有乐观态度,一方面担心这场仗的局面对我军不利。会场之中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大家争论的也比较激烈。每个人的观念几乎都不相信这场仗能够打起来。而与他们有着不同看法的前线,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许这些热血的士兵更加看重的是国家的荣辱。
二、前线没一个怕死的
会议最终确定,在战前教育中,需要各干部重点激发战士们对越南的仇恨,树立“必须打,想打,敢打”的思想。而对战前思想的准备工作,战士们一个个的都憋足了一股劲,毕竟越南佬的肆无忌惮行为,多次抢杀掠夺我边境的无辜百姓,众人都看在眼里,根本不用刻意的做具体工作,一个个都恨不得立即冲上前线,与越南武装人员一较高下。
不过,战前还是对干部以及士兵进行了思想工作的教育。也将战士们的意见详细的记录并进行了听取。一名干部直接站出来无畏的表态:
“有战争就有伤亡,为国家而战,死得其所,我们从穿上军装的那一刻,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名干部的发言,无疑带动了一旁的其他战士,所有人看起来都眼睛铮亮,同意干部的说法,一致认为,只要国家让自己做的,死也是死得其所。一位干部也表示:
“打起仗来,我们谁也不会给祖国丢脸,怕什么,大不了二十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对,我们为祖国而战,不怕牺牲……”
听到战士们的心声,作为总政治部的保卫部孙处长也不由感到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军人当以国家为己任,这些士兵有的才刚刚满19岁,脸上还带着稚嫩的表情,有的虽然已经是老兵,但是岁数并不大,他们的感染力让所有人为之动容。
这场战斗战士们没有一个是怕死的,他们对侵略我国边境的越南,早已经埋下了很深的仇恨。之前想要打,却没有接到上级命令,不敢打,只是在心里想要将越南人赶出我们的边境。这次,军队自上而下的已经作出决定,他们自然要好好的与越南武装人员一较高下,让对方不敢小瞧我们中国士兵。
前线战士们没有一个孬种,他们为了身后国家和人民不惧牺牲,但是他们却都有一个共同的顾虑,那就是在牺牲之后,妻儿老小以及年迈的父母怎么安置?或许对战士们来说,为了国家可以战死沙场,可是他们担心家里人没有人照顾。
一位年轻的干部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处长,我们不怕死,但是我就担心自己死后,年迈的父亲以及妻子和幼子怎么过?”
说着,这位干部的眼中盈满泪珠。
“是啊,我们不怕死,可是我父母就我一个儿子,妻子没有工作,孩子还太小,他们以后怎么生存,国家给管吗?”
这样的顾虑不仅仅在41军,所有的战士们都在更多的想象自己的家人未来的日子如何安排。甚至有的人,已经为自己的身后事做好了打算,将自己的欠债记录在一张纸上,交给领导,希望能够在自己死后,部队能够用抚恤金替自己还债。
在召开思想座谈会上,有一半甚至以上的干部战士家庭经济困难或负债,他们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内心有些沉重。
总政治部保卫部孙处长针对作战牺牲后家中老小的抚恤规定,讲给了大家听。不过,当时国家对这方面的政策还不完善,很多人只是沉默不语,并没有如释重负。看到这样的画面,孙处长也严肃的说道:
“我们要相信国家和党不会抛弃我们任何一个人,你们要对这场战斗有信心,要活着回来,看到自己的家人。”
或许是孙处长的话让大家又重拾信心,从那种悲痛的心情中走出来。不过,这作为一个现实问题,而且非常重要的实际问题,必须要立即上报给上级部门,提前做好规划。
三、战前训练表现不佳
战前思想准备与战前演习训练缺一不可,在战士们的豪气云天之下,虽然部队战士底气十足。可是在训练的时候,却令部分师、团领导干部焦虑不已。或许一些干部也没有想到,战前的军事素质会如此的低下。
1979年1月4日,121师361团进行了一次穿插作战任务演习,演习的距离只有40公里,这对普通作战队伍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可是,当部队领导按照预定的方案,突然发动紧急集合的命令时,部队问题却层出不穷。
其中2营前卫营因为耽误了出发时间,所以大部队足足等了这个营队20多分钟的时间,当看到一些士兵慌乱的跑出来之后,负责穿插演习的团长干部不由十分恼火。
“这样的速度怎么打仗,知道不知道战场上争分夺秒的道理?”
于是直接将2营改为了后卫,然而,行进穿插途中,团后勤部却跟不上整体的队伍,一直有士兵抱怨行军太快了,处长更是抄近路离开队形。得知这一情况的团干部只能气得大声骂人。
在作战指挥演习中,团干部却迟迟找不到通信连,连最基本的实时指挥都做不到。最严重的是战士们的身体素质太弱,三三两两的被丢下,根本无法形成有利的队形。这场穿插任务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凌晨4点。很多人员依然无法按时归队,最多的一个连竟然有20人掉队。
这次的作战演习指挥,让361团团长时光银大为光火,不仅严肃的批评了耽误时间的二营长,而且对那些掉队的连队也进行了批评。
这次的演习,不只是时光银心情沉重,就连师里面领导也是十分震惊,他们不明白,快要上战场了,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演习都做不好?或许是一开始每个人的过多幻想,导致了很多人自上而下认为这场战斗打不起来,所以也没有一个正确的观念。
直到上战场的那一刻,战士们才从幻想中清醒过来。不过,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毕竟部队已经几十年没有打过仗了,军队中有三分之二都是一群新兵蛋子,谁也无法清楚的知道,这场对越自卫反击战是否能够打赢。
唯有实战才能练就精兵。我军在作战前两三天伤亡确实很大(一天伤亡2000),随着战斗打响,战士们作战中活学活用,打出了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一场自卫还击战。
对越自卫还击战的胜利,也让很多的战士们与亲人生死相别。不过,这场战争带给祖国的是一场经济的腾飞,国际上的尊严与地位,解放军部队敢打仗,能打胜仗。一场大家以为不会发动的战争,让我军部分干部一开始过分的乐观,产生了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
好在及时止损,迅速解决问题,改变战斗方式方法,这才在之后的战斗中屡战屡胜,直接逼近越南首都河内,让黎笋集团意识到,中国人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这场战斗也彻底粉碎了越南当局的野心。战后,国家出台相关政策,针对牺牲的干部生前因为家庭困难的,或者生前欠债的,一律由公家偿还,这也了却了那些为祖国牺牲的战士们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