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2月17日,对越自卫反击战正式打响,然而,战役进行到第三天,战局就发生逆转。越军并未像我军设想的那样,一打就跑,一打就散。反而在打散之后,立即采取分组行动,到处埋伏与阻击我军。
此时,执行穿插任务的我军部队,本应该12小时完成的作战任务,却硬生生的拖延至60个小时才到位。
由于战役部署上的轻敌,导致我军未能及时采取保护后勤补给运输路线的战略部署,结果造成部队损失惨重。121师弹尽粮绝4天苦苦支撑,400余名伤员无法得到有效治疗。危急情况下,军前指下了一个无奈的命令:就地筹措。
一、穿插任务受阻
对越作战之前,41军军区召开内部会议,由121师执行纵深穿插任务,明确指示121师与123师367团合作,佯攻荼灵,断敌退路,阻击敌人增援。由122师实施正面进攻。
接到穿插任务之后,121师与123师367团作战部队每天的任务就是不停的负重训练。平均每人负重约20公斤与30公斤,作为步兵还好说,大约在20公斤左右。但是那些炮兵却并不轻松,炮兵的负重有30公斤,这无疑让一些战士刚刚训练了一半,就有些受不了了。
面对这种情况,指导员也担心背负如此多的负荷,显然不利于行军速度。或许是军领导们穷怕了,认为有总比没有好。于是,直到战斗打响后,就看到在密密麻麻的道路上,各种枪支被丢弃在道路上。显然,为了快速的按时完成穿插,也只能轻装上阵了。
战前41军首长们制定了“三手”穿插计划,一是步坦穿插,由121师363团一个营兵力与123师一个营兵力搭乘3个坦克营,分别在7小时内穿插至董赛与扣屯。
二是,121师3个步兵团与123师367团在12小时内穿插至班庄、董赛、扣屯。三是,侦察大队的穿插。
显然,此次制定的穿插距离之远令人不可思议,其距离都在80至100公里之间,异国作战,这种远距离穿插无疑也证明,是造成我军重大伤亡的原因之一。
各部队在穿插之中,遭遇越军民兵以及特工的不断袭扰,有的穿插部队战斗了很长时间才前进一点,这无疑无法按时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穿插任务。
据悉,最快的121师363团用了32个小时完成穿插任务,比规定时间晚了25个小时,而其他部队均在60个小时时间才到达,甚至有的部队根本没有穿插到位。
此次穿插任务的失利,在后来的作战中,让我军在与敌军交战中,遭遇不少的挫折。也看出在战前我军的规划部署中,存在很严重的问题。不过,广州军区还是按照作战任务,在2月17日凌晨拂晓之际,下令向越军发起总攻。
二、121师弹尽粮绝
中国14路大军全线向越南平推,一时之间,越南境内遍地开花。不过,我军的主要目标是拿下高平,所以必须要打开第一关口,也就是莫隆地区。
莫隆守敌为通农县独立营、公安屯以及部分民兵,虽然兵力不是很多,但是这里的防御工作却十分的坚固,不仅有大量的堑壕以及隐蔽部,还有大量的明暗火力点。而且之前法国队侵越南时,还留下了2条坑道,这两条坑道有明、暗碉堡固守,可以形成远近不同的火力,犹如一张大网,仿佛能够将我军部队给吞噬。
战斗开始,121师362团率先开始向高地进攻,而41军副军长毛余率领的121师主力部队,沿着362团打开的口子,开始向敌人纵深部队穿插。
与此同时,121师奉命率3个步兵团,向班庄、董赛以及809高地实施穿插。协同军主力围歼高平之敌。
然而,穿插任务哪有那么简单,在121师指挥363团向841高地和董赛地区进行穿插时,由于战况不明,接到军区前指的命令,要求363团派一个营的兵力到纳隆,接替42军124师。
在接到这一命令之后,毛副军长立即召开一师领导进行研究,虽然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是,如果从363团调走1个营,那么攻占董赛的任务如何完成?现在全师兵力相当分散,接下来的战斗,如何部署?
师参谋长张普岳也充满忧虑,他分析,派出的一个营兵力,从董赛到纳隆无疑是走到了敌人的心脏上,恐怕还到不了纳隆就会遭受敌人伏击,到时候,谁又去增援呢?
随着讨论,凝重的气氛也是让人沉重,问题一个个的摆了出来。为了争取时间,只有向军区前指提出建议。就在这时,军区前指复电,同意了121师的建议,363团暂时坚守董赛不动,去一个营到纳隆的命令也撤销。
然而,中午时刻,军区前指再次下令,急调361团1个营去扣屯增援123师367团。显然,扣屯是高平通往太原的要道,执行穿插任务的兄弟团无疑遭遇了什么变故。
此时,毛副军长下令,将363团一拆为二,团指带2个营攻打安乐,在行进途中,我军遭遇了敌人的猛烈偷袭,幸好有友军的及时赶到。才冲出敌人的伏击区。
之后,该团再次接到前往扣屯的命令,战士们立即整装待发,开始快速前行。
20日22时,361团一营再次盲发电令:
“你团奉军区前指命令,北上安乐作战,一营经波列、北朗、坡润、那夺北上,到安乐找团指报到。”
这一命令的下达,再次让众人傻眼。大家也无语至极,为什么总是朝令夕改,变幻无常,毕竟刚刚几个小时前才下达到扣屯的命令,如今再掉头去安乐,无疑是在带着部队绕弯路。
军令如山,必须执行。此时,部队已经筋疲力尽,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还要处处防备着敌人的伏击。
第二日,部队改道北上安乐,此时,部队已经断粮2天,连续的奔波,让战士们苦不堪言。彼时,突然行进的队伍迷失了方向,为了保证完成任务,副团长派出一个小组进行侦察。很快,侦察人员返回报告,这里确实不是安乐,而是北郎。
显然,121师部队被分散太多,部队已经断粮三天,弹药消耗大半,后勤补给却迟迟没有跟进。一些士兵初次进入越南境内,根本摸不清地方,很快就迷失方向,从而误入敌人的陷阱。
此时,指挥的毛副军长也无奈的叹息,而在警卫员的小包里,还剩下一条手指头粗的地瓜,毛副军长命令,将这些给医生和其他人吃。然而,随军医生却死活不肯吃,拿着硬是放到毛的嘴里。
只见毛副军长只是小小的咬了一口,然后将地瓜传到了另一人手里,最后众人咬了一点之后,又传到了毛副军长手里,不过,毛副军长怎么都不肯要,最终又让警卫员给包了起来。众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是心酸的不行。
此时,在809高地附近山顶还有1个多排的30多名战士没有撤下来。于是,军领导下令,停止前进,司号员吹响号联系。可是,司号员哪里还有力气,早已经饿的头晕眼花。无奈之下,领导只能让人给司号员拿来点水,司号员喝水后,吹响号角。毕竟这可关系着30多名战士的性命。
谁知,就算司号员鼓起了肚子吹了很多遍,也没能够吹响。这时,司号员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看起来十分的难过,自己的任务完不成,忍不住落泪。不过,大家安慰他,休息一会,直到试了两遍之后,才终于吹响。而司号员也快要累倒。
三、就地筹措计划
从2月17日至2月23日,121师指挥所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如何给363团补充给养问题,显然,该团在董赛地区孤立无援,已经7天的时间,战士们已经4天没有吃饭,他们除了利用一些野草和青草充饥之外,根本无法保证充足的食物,两腿之间也是颤颤巍巍。
已经断粮数日,普通的士兵都熬不住,更何况还有400余名伤员。无奈之下,毛副军长只能够向上级电示,希望就地筹措粮食。彼时,军区前指下了一个自行解决的无奈命令:
“参战部队给养极缺时,可就地筹措解决。”
众人看后,不由大喜过望。然而,毛副军长看后,却有些表情凝重。显然,军区也无法解决121师的补给问题,一定后勤方面出现了很多的问题。现在只能自己就地筹措,要战士们填饱肚子了。
然而,如何筹措是关键。作为军人,肯定不能抢。那么只能用买、换、借的方式。于是,121师政委下令战士们不要聚集,用越币或者是物资换,借都可以。不过,部队手里的越币还是少的,而且能够唯一换来的也只有一些普通衣物。
会议结束后,三五个战士组成一体开始下山,几个小时之后,一个个的满载而归。此时,军领导也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为防止战士们饿极了开枪。下令不准动用武器,以防伤到周边的越南老百姓。
结语
高平战役战前的考虑确实有些不周,像我们这么大的国家,竟然无法保证一场战争的后勤给养问题,这无疑有些说不过去。这里面有越军突袭我军后勤保障队伍因素,但是从客观来讲,没有保证后勤路线的安全,也是我军大意、轻敌的原因。
另外,执行穿插任务的过程中,多次的盲目下达命令,导致部队主力四散开来,给了敌人可趁之机。这种严重的失误,导致战士们做出了很多无畏的牺牲。从而影响了整个战争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