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将故事13柏小姐发誓盟心

划过指尖有烟云 2025-03-07 22:09:01

却说凤连镇众人听得罗焜说出真情,都要拿他去报官请赏。程凤立即喝住:“你们休得乱动!此人病重如山,胡言乱说,不知真假。假如拿错了,不是自惹其祸吗?”

程凤一说话,庄家汉们不敢动手,一个个都退出去了。程凤叫众人都去安歇,独自一人点起灯,坐在罗焜旁边,心中想道:“看他面貌不是个凡人。要是罗家侄儿,为何不到边关去救他父亲?”

为了弄清身世,程凤把他的包袱朝外一拿,只听得一声响,一道青光掉下地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口宝剑落在地下,鞘子上有越国公的府号,程凤大惊:此人一定是罗贤侄了。

程凤忙将宝剑插入鞘内,连包袱一齐包起来,拿到自己房中,交给女儿程玉梅:“此剑是借宿人的,也就是罗增的儿子。要是他一病身亡,或被官府抓去,就无人为罗家报仇雪恨了。”

次日清晨,程凤来到客房,罗焜还是昏昏沉沉,人事不醒。程凤吩咐家人速请医生治疗,还将罗焜抬到内书房,躺在床帐上。

过了两日,罗焜略有好转,程凤放下心来,准备到南庄收租,临行时吩咐程玉梅道: “我去之后,如果罗贤侄病好了,留他将养几天。等我回来,再打发他动身。”

又过了三日,罗焜已好了大半,一觉醒来才知道是在内书房,心存感激。细看被褥床帐都是程府的,自己的包袱却不见了,吃惊不小。

罗焜正要起身寻找包袱时,走进一个小丫环,手拿一碗香茶:“公子请用茶。”罗焜问包袱哪里去了,小丫环说她家老爷放到小姐房中去了,而老爷去收租了。

罗焜就说:“难为姐姐,代我将包袱拿来,我要拿东西。”小丫环去不多时,回来说道: “我家小姐回复公子,包袱是放在家里,拿出来恐人看见不便。”

罗焜听出小姐话里有音,心想不如带病一走为妙。罗焜站起身来道:“姐姐,我就要走了,快些代我拿来,回复小姐,就说我改日再来奉谢吧。”小丫环又去了。

小丫环进去多时才出来,拿了一张纸递给罗焜:“小姐请公子一看便知分晓了。”罗焜一看,原来是一幅花笺,上面写了一首绝句:“顺保千金体,权宽一日忧。秋深风气朗,天际送归舟。”

花笺后面又有一行小字道:“家父返舍之后,再请荣行。”罗焜心中想道:“我的事倒都被他知道了。原来程老者有这一位才能小姐,想必也是美貌无双了,不知可曾许配人家没有。”

罗焜正在猜想,小丫环和一个老婆子拿酒菜进来了,说道:“公子请用夜膳,方才小姐吩咐把花笺烧了,别让外人看见。”罗焜烧了花笺,问道:“不知小姐姊妹几人,青春多少,尊称芳名?”

老婆子道:“就是兄妹二人,公子程佩年方十八,小姐程玉梅年方十六,是老身乳养成人的。我家老爷为人耿直,不拣人家贫富,只要人才出众,文武双全的人,方才许配,因此尚未联姻。”

二人走后,罗焜不能入睡,起身步出书房,到后花园赏月。一阵琴声飘然而至,罗焜顺着琴声,走到花楼底下朝上望,一位天姿国色的佳人在抚琴。罗焜猜想她一定是程玉梅了。

一曲弹完,程玉梅面对皎洁明月,心中暗暗叹道:“想我程玉梅才貌双全,年方二八,若得一个才貌双全的人定我终身,也不枉人生一世。”

程玉梅正想着,猛然见一只白虎立在楼下,程玉梅大吃一惊,急忙离开琴台,取过弓箭,张满弓一箭射向白虎。

程玉梅一箭发出,只听有人喊声“好箭”,白虎立刻不见,却是罗焜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支箭。原来白虎是罗焜原神,程玉梅一箭射去,原神散了,换成了他本人。

程玉梅定了定神又射一箭,罗焜把身子一偏,出手抓住了第二支箭。程玉梅正疑惑时,小丫环介绍说这位公子就是在家养伤的客人。程玉梅忙说:“罗公子好身手,奴家失敬了。”

罗焜马上说他不姓罗,姓张。程玉梅微微一笑,告诉他隔墙有耳,不可随便走动。罗焜心领神会,即刻就回内书房了。

次日一早,小丫环送來一张纸,罗焜一看,原来程玉梅是要他和诗一首。罗焜欣然命笔:“多谢主人意,深宽客子忧。寸心言不尽,何处溯仙舟。”还在底下写了对程玉梅的爱意。

罗焜要小丫环把和诗送过去,不一会小丫环把他的包袱拿回来了,行李俱全,惟有宝剑不见,另换一把宝剑,上有鲁国公府号。小丫环说道:“小姐说,恐公子拿衣裳一时要换,叫我送来的。”

罗焜自忖:“程玉梅不但人才出众,而且心灵机巧。她的意思分明是暗许婚姻,我岂可负美意?等我父亲还朝报仇,那时再来求亲,准能成。”想罢,收起宝剑,安心在程府养病。

再说胡奎自从在长安大闹满春园之后,便领了祁子富的家眷,回淮安避祸,一路上涉水登山,非止一日,这一天到了山东登州府地界。

离登州府四十里,有座鸡爪山,山上聚集六个好汉:裴元庆的后裔铁阎王裴天雄,谢应登的后裔赛诸葛谢元,还有独眼重瞳鲁豹雄、过天星孙彪、两头蛇王坤 、双尾蝎李仲。

他们都是兴唐功臣的后代,只因沈谦把这些人祖辈的官爵都废了,还乡的还乡、问罪的问罪。这些公子不服,聚集在鸡爪山招兵买马,准备时机成熟的时候报仇雪恨。

胡奎并不知晓,带领着祁子富等人从鸡爪山经过。突然锣鼓一响,跳出二三十个喽罗前来截路,吓得众人大叫道:“不好了,强盗来了!”

胡奎不害怕,让大家别跑,都往后站。安顿完毕,胡奎轮起钢鞭就打,那些喽罗哪里抵得住,一声呐喊都走了。胡奎也不追赶,押车护人,连忙赶路。

一行人走不多远,又有一阵锣声,山上下来了二位好汉:前面的是鲁豹雄,后面跟着王坤,带领百十名喽罗,拦住去路。胡奎大怒,抡起钢鞭前来迎敌。

鲁豹雄手舞大刀率先来战,胡奎举钢鞭还击,打不上三合,鲁豹雄就落下风。王坤也举起大刀前来助战,三位英雄战在一处。

胡奎只顾交锋,不料后面一声喊,祁子富等都被喽兵拿上山去了。胡奎大吃一惊,就把钢鞭加力猛打,鲁豹雄、王坤不是他的的对手,虚闪一刀,都上山去了。胡奎紧追不放。

小喽啰回报说,山下的来人厉害,裴天雄忙问祁子富那是何人,祁子富战战兢兢,将胡奎的来由细说了一遍。裴天雄大喜:“原来是一条好汉。传令不许交战,给我请上山来。”

胡奎赶到寨门口,六条好汉一起迎接:“胡奎兄请了!”胡奎只得来到聚义厅上,各人讲出姓名家乡,都是功臣之后,好不欢喜。裴天雄吩咐杀牛宰羊,饮酒之间,谈些兵法武艺,真是情投意合。

裴天雄开口说:“目今奸臣当道,胡兄空有英雄,也不能上进。不嫌山寨偏小,就请在此歇马,以图大业。”胡奎道:“多蒙大哥见爱。只是俺现有老母在堂,不便在此,改日再来听教吧。”

胡奎立意要行,裴天雄等只得送一行人等下山。胡奎离了鸡爪山,黄昏时分,已到了淮安府胡家庄,离胡奎家不远,一个人拿着高脚牌来竖在庄口,胡奎向前一看,吃了一惊。

高脚牌上的告示就是捉拿罗灿、罗焜的行文,告示前面写了罗门罪案。胡奎暗暗叫苦:“可惜罗门世代忠良,全家抄斩,这都是沈家父子的奸谋,可恨!也不知他弟兄二人逃往何方去了?”

祁子富、祁巧云、张二娘得知此信,不禁一齐流泪:“可怜善人遭凶,忠臣被害。多蒙二位公子救了我们性命,他们倒反被害了,怎么救一救才好,也能表达我们报恩之意!”

胡奎请祁子富等三人进了家门,一同来到草堂,与胡母见过礼。胡奎将前后事细细说了一遍,胡母叹了一回,随即收拾几样便菜,与祁子富、张二娘、祁巧云在内堂用晚膳。

几日后,祁子富求胡奎在镇上找到一座院落,前面开了一个小豆腐店,后面住家。祁子富见豆腐店家什俱全,房子又合适,就同业主讲明白了价钱,把这座院落买了下来。

祁子富择了个日子,搬家过去。此处离胡奎家只有半里多路,两下里各有照应,当晚胡母被祁子富请过去吃酒,两下认做亲眷,不时走动。

自此祁子富同张二娘开了店,倒也安逸,只有胡奎想念罗氏弟兄,放心不下。过了几日,辞了母亲,知会了祁子富,两家照应一下,他却收拾行李、兵器,到鸡爪山商议大事去了。

再说柏文连升任陕西西安府指挥后,寄信给续妻侯夫人,信上说女儿柏玉霜已许越国公罗家为媳。家中预备嫁妆,等罗增征讨鞑靼回来,就要完姻。家中诸事,烦内侄侯登照应。

侯夫人看了信,心中想道:“她又不是亲生女儿,叫我备什么嫁妆?”但还得把聘礼送给柏玉霜:“恭喜女儿。你父亲在京将你许了长安越国公罗增为媳了。聘礼交与你了,好做夫人。”

柏玉霜将聘礼收好,暗自流泪:“我柏玉霜自幼不幸,亡了亲娘;后来的晚娘却是同我不大和睦。要是生母在堂,见我许了人家,不知怎样欢喜!她只几句客套话,全无半点真心!”

侯登年方十九岁,丑恶愚蒙,文理不通,却专门好色贪花。柏玉霜未许罗家之时,他就想谋占为妻。柏玉霜为人端正,侯登也不敢下手,后来晓得许了长安罗焜,心中暗暗怀恨。

侯登掌管柏府田地、家务。时间一长他在家里就坐不住了,拿柏府的银子出去结交一伙酒色之徒。每日寻花问柳,饮酒宿娼,成群结党,一点也不成规矩。对此,侯夫人也不过问。

这日,侯登正在用饭,家童来禀道:“今日是淮安府大老爷生辰,请侯爷去拜寿。”侯登秉知侯夫人,备上寿礼,写了柏老爷名帖,换一身新衣报,叫家人挑礼备马,上马而去。

此次进城,侯登从胡家镇经过。正走之间,他看见大路旁边开了一个小豆腐店,店里祁巧云正在柜台后面,侯登暗称:“不想村中有个美女,容貌不在玉霜之下,我若娶她为妾,也真不错。”

县城门口,有许多人在看告示,人人感叹,个个悲伤。侯登心疑,近前仔细一看,原来就是捉拿罗氏弟兄的行文。

侯登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心中好不欢喜:“罗焜夺了我的人,谁知他无福受用,先犯下了罪案。罗焜是人死财散,瓦解冰消,哪敢来迎娶佳人,依旧还是我侯登受用了。”

到了淮安府衙门,侯登下了马进了迎宾馆,先叫家人投了名帖,送进礼物。知府见是柏爷府里的,忙请侯登进衙。侯登拜过寿,知府便以柏文连为官的事,谈论了一会。

府内笙萧细乐,家人列上寿面,侯登心思只在柏玉霜身上,只吃了一碗就告退出了府衙。路上侯登暗想:“回去同姑母商议,出一个好主意。哪怕柏玉霜飞上天去,也难脱我手!”

回到柏府,侯登对侯夫人说:“姑丈把表妹给罗增做媳妇,罗增已降番邦了。皇上下旨将罗府全家处斩,只走了两个公子,现今外面画影图形捉拿。只是表妹的终身误了,实在可惜。”

侯夫人要说给柏玉霜听,气气她。侯登拦住道:“罗家今已消灭,玉霜是要嫁外人的,不如将她许与侄儿为婚。一者家财不得便宜外人,二者你老人家也有照应,岂不是亲上加亲,一举两得?”

二人商议已定,侯夫人进到柏玉霜房内,假意含悲:“不好了,你可晓得一桩祸事?”柏玉霜大惊道:“哪里有祸事,莫非是爹爹任上有什么风声?快说给我听!”

侯夫人就把罗家满门抄斩、罗氏兄弟被缉拿一事合盘讲出。柏玉霜杏眼含悲,气阻咽喉,闷倒在地,众丫环一齐前来,用开水灌了半天才慢慢苏醒。大家一起劝解,柏玉霜这才好些了。

侯夫人道:“罗家已成反叛,就是罗焜也不能把你娶了。老身代你另拣一个人家,也是我的依靠。”柏玉霜道:“既受罗家聘礼,生也是罗家人,死也是罗家鬼,那有再嫁之理。”

黄昏以后,柏玉霜叫四个贴身丫环,摆设桌案,供上酒肴,点了香烛。柏玉霜净手焚香,望空拜倒在地:“婆婆,念你媳妇未出闺门,不能到长安祭奠,只得今夕在花园备得清酒一樽。”

柏玉霜只哭得血泪双流,好不悲伤,烧了纸锞,坐在厅上,如醉如痴。此时一轮明月斜挂松梢,柏玉霜叹道:“此月千古团圆,惟有罗家一门离散,怎不叫奴伤心!”

侯登听侯夫人说柏玉霜不肯改嫁,心中想道:“再冷淡些时,慢慢的讲,也不怕她飞上天去。”侯登吃了一壶酒,酒气冲冲出来闲逛,才走进花园,只见东厅上点了灯火,心下疑惑。

侯登忙问丫环,知道是柏玉霜设祭,于是走过去搭话: “贤妹,好一轮团圆的明月。”柏玉霜略吃一惊,忙站起身来: “原来是表兄,请坐。”

一见有机可乘,侯登就厚着脸皮说道“此月圆而后缺,缺而复圆;凡人缺而要圆,亦复如此。”柏玉霜正色道:“天有天道,人有人道。月之缺而复圆,是天之道;人之缺而不圆,是人之道。”

侯登不甘心:“人若不圆,岂不误了青春年少。”柏玉霜跪在香案面前发愿说道:“我柏玉霜如若改节,万箭穿心。要是无耻小人让我回心转意,除非是铁树开花!”

侯登被小姐一顿抢白,无言以对,走下厅来,暗想:“看你这般嘴硬,我在你房中候你,看你如何与我了事!”想罢,走进柏玉霜屋内藏了起来。

夜静更深,月光西坠。柏玉霜回后楼净了手,改了妆,坐了一坐,才要安睡,侯登从床后走了出来。柏玉霜大叫道:“有贼,有贼!”吓得侯登开楼门往下就跑,黑暗中被两个丫环抓住。

柏玉霜拿出灯来,众人见是侯登都没想到,把手一松,侯登脱了手,一溜烟跑回书房躲避去了。柏玉霜气得两眼流泪,叫丫环掌灯,来到侯夫人房中。侯夫人道:“女儿此刻来干什么?”

柏玉霜就将侯登躲在床后调戏之言说了一遍。侯氏道: “他十九岁的人,难道还不知人事?平日若没有些眉来眼去,他今日焉敢如此?你们做的事,还要到我跟前洗清。”柏玉霜有口难辩。

柏玉霜回到楼上,越想越恨:“我要是在家,会被他们逼死,还落个不美之名。不如到亲娘坟上哭诉一番,寻个自尽,倒全安妥。”柏玉霜横下心来,一死了之。

次日晚上,柏玉霜乘着月色来到坟上,双膝跪下,放声大哭:“婆家满门俱已亡散,孩儿在家守节,可恨侯登三番五次调戏,继母反护她侄儿,孩儿只得到亲娘的阴灵路上去了!”

柏玉霜在坟上哭诉一场,从腰间解下了一条罗帕要上吊。不想那些松树都是两手抱不过来的大树,又没有接脚,又没有底枝,柏玉霜爬不上去。

柏玉霜找了一会,找到坟外边路口处有一株矮矮的小树。她来到树边,哭道:“谁知此树是我终身结果之归宿!”哭罢,把罗帕系在树上,拴了个扣,头往里一套。

柏玉霜哪知上吊的这棵树,原是坟外的枝杈,拦在路口。柏玉霜刚吊上去,猎人龙标正好狩猎路过此处。

龙标在山中打了些猎物,挑在肩上只顾低头走路,打这树下经过,一头撞在柏玉霜身上。龙标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树上吊着一个人,连忙上前抱住。

被龙标救下来时,柏玉霜胸尚有热气,龙标解下猎物放在地上,背上柏玉霜回家。龙标母亲心地慈善,忙煎了一碗姜汤给她喝下,柏玉霜渐渐清醒,长叹一声:“我好苦呀!”

龙母见柏玉霜她醒了,放下心来,扶她起来坐下,问道:“你是谁家的女子,为何寻此短见?快快说来,老身自然会救你。”

柏玉霜只得将始末根由细说了一遍。龙太太也伤心流泪:“原来是柏府的小姐,可怜,可怜!”柏玉霜道:“多蒙你母子救命之恩。我如今进退无门,还是死了为妙。”

龙母劝道:“令尊现今为官,你可寄一封信去,久后自然团圆,此时权且忍耐,不可行此短见。山水还有相逢日,岂可人无会合时。暂时先在这里住下吧!”龙母真心挽留,柏玉霜只得住下。

再说侯夫人天明起身,梳洗才毕,丫环跑来报道:“不好了,小姐不见了!”侯夫人忙出房门,同众丫环前前后后找了一回,并无踪迹,只急得抓耳挠腮,走投无路。

侯登被叫来,侯夫人道:“都是为你这冤家,把那小贱人逼走了,不知逃往何方去了,也不知是否寻了短见?找了半天,全无踪迹,如果你姑父回来要人,叫我如何回答?”

侯登献上一计:假说程玉梅死了,买一口棺材,再通知亲朋好友,祭奠出殡,就算是柏文连回来,最多也就说上几句,不可能有大事。

侯夫人依计而行,买来一副棺材,找些石头用衣服包了放入其中,各位亲友都来吊孝。而后请僧人做道场,棺材停放几日。

柏玉霜在龙家居住些日子,不时让龙标去打探柏府消息。这日,龙标打猎回来,见柏府门粱上挂了白幡,就去问看门人,柏府何人离世了。

看门人道:“你还不晓得么?我家小姐死了,明日出殡,故此今日做斋。”龙标听得此言,心中暗暗好笑道:“小姐好好的坐在我家,他门在这里活见鬼。”

龙标回家,将柏府所见对柏玉霜细说了一遍,柏玉霜怒道:“他这是掩人耳目,瞒混亲友。想必这些诸亲六戚当真都当我死了。”龙母、龙标问道:“如今小姐怎么办?”

柏玉霜说:“他们既是如此,必定寄信给我爹爹。他们这样埋灭我,叫我这冤仇如何得报?我如今急寄一封信给我爹爹伸明冤屈,求我爹爹速差人来接我任上去才是。”

柏玉霜主意已定,拔下一根金钗,叫龙标去换了十数两银子买柴米,剩下几两银子与龙标作为路费,要送信到西安府柏文连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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