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斗争中成长的新一代

划过指尖有烟云 2024-02-20 12:15:58

1931年,日寇侵占了我国东北以后, 1935年又加紧侵犯华北。苏北淮安河下镇新安小学的学生,听到老师的报告后,他们小小的心灵上就燃起了抗日救国的热情。

孩子们开了一个学生会议,大家发表了抗日救国的意见。他们决定组织一个旅行团,到全国去宣传抗日救国。

家长们听到自己的孩子要到全国去旅行的消息,都很担心。有些家长甚至不准孩子上学,还要求老师组止学生的活动。校方对家长说明孩子们有救国的权利,他们不能干涉。

一部分学生受了家庭的阻挠,不能参加活动。最后有17个学生决心要完成这个救国任务,他们排除一切困难,终于成立了“新安旅行团”。

孩子们又东拼西凑地筹集旅费,结果只凑到了50块钱。

校长汪达之给孩子们当了顾问。事前他到上海去进行筹备工作,东奔西走,弄到了一架电影放映机和一些抗日救国的影片,这就成为孩子们在旅行中唯一的工作工具。

十月的一天,孩子们准备出发了,好心的老乡们又来劝阻他们不要冒这个险。孩子们坚持表示:任何困难也不能阻挡他们的爱国行动。

这时灰色的天空正下着牛毛细雨。孩子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打着“新安旅行团”的小三角旗,精神百倍地向运河走去。家长、乡亲和同学们在后面欢送他们。

孩子们上了轮船,汽笛“呜呜······”叫了几声,轮船开动了。岸上送行的人挥着手,祝福孩子们平安。

新安旅行团从淮安来到南京,当时他们就借住在安徽公学的一间教室里。白天,他们在教室里读书写字,还热烈地做着宣传抗日救国的准备工作。

晚上,孩子们教安徽公学的工友们读书识字,给他们讲抗日的道理。不久,孩子们的盘缠花完了。怎么办呢?他们想了几个办法,决意要把这个团体维持下去。

他们给报刊投稿,拿稿费;卖书报;放映爱国电影,收一些参观费;欢迎人们捐助。许多热心人士都同情他们,给他们帮助;权贵们却讨厌这些穷孩子的爱国行为。

有一天,汪达之陪孩子们去见南京“市长”马超俊。马超俊对孩子们不但没有安慰援助,反而对他们发了一阵臭脾气。

汪达之领着孩子走出市政府的时候,对他们说:“这就是课堂,可以给你们很大的锻炼,可以给你们了解各种各样人物对待抗日的态度。”

“新旅”决定离开南京了。安徽公学的师生工友们都来为孩子们送行。工友们还送给他们水果、糖果,祝他们路上平安。

“新旅”渡过长江到了浦口,就住在扶轮小学里。他们跟扶轮小学的小朋友非常亲热。

“新旅”放映爱国电影给扶轮小学的小朋友看。看到日本鬼子在上海侵占我们的土地,杀害我们的同胞;十九路军孤军抗敌······学生们都很激愤。

过了三天,“新旅”要到蚌埠去了。这时扶轮小学正在举行纪念周,只有一个教师来送他们。

在礼堂里,一个参加纪念周的学生提议停止开会,去欢送“新旅”,其他的学生都表示赞成。校长板着面孔,不准他们去送行。

校长的独裁,制止不住学生们的热情;“哄”的一声,孩子们像潮水一般地从窗户、门口冲了出去。

扶轮的小朋友追上了“新旅”,簇拥着他们来到火车站,送他们登上了火车。

“新旅”到了蚌埠。他们的爱国宣传虽然得到群众的欢迎,可是国民党却命令警察来干涉。“新旅”又离开蚌埠,前往上海。“新旅”到了上海以后,上海的大小报纸都用显著的版面,刊载报道他们活动的消息。

当时上海的许多大中小学校,都邀请“新旅”的孩子去演讲,轰动了上海整个教育界。

上海的市民虽然欢迎这群爱国的小朋友,但是国民党却讨厌他们,想出种种办法,逼他们离开上海。

就这样,“新旅”离开上海,乘火车到了嘉兴。

“新旅”在嘉兴放映抗日电影的时候,当局又命令警察来干涉。孩子们据理力争,警察也觉得没有办法,就不了了之地走了。

“新旅”在南方到处受到压迫,他们只得远征到北方去。1937年春,“新旅”在北平联合了上海电影演员陈波儿等人的妇女儿童慰问团,代表上海文化界到绥远去慰问抗日部队。

慰问团在绥远百灵庙表演戏剧,唱抗日歌曲,来慰劳收复百灵庙的抗日将士,受到战士们的热烈欢迎。

当局政府对“新旅”继续进行压迫,因此他们只好离开绥远前往西北。孩子们从绥远搭船到宁夏去的路上,轮流地和船夫们一起背纤,沿着黄河慢慢地走着。

那时宁夏的“土皇帝”马鸿达,听说新安旅行团来了,就命令他的部队,不准招待这群孩子。

马鸿达下属有一个爱国的旅长,他没有听马鸿达的话,热情地招待着这群热爱祖国的孩子。

“新旅”在这个部队里住了几天,教给兵士们许多抗日歌曲,又放映抗日电影给他们看。孩子们和兵士们的感情很是融洽。

旅长为了要好好地招待一下“新旅”的孩子们,就命令兵士到一座荒山上去围猎,打到了许多黄羊、野兔、山鸡······兵士和孩子们很高兴地吃了一顿野味。

“新旅”到了宁夏城内,因为马鸿达的禁令找不到住处。后来找到了一所堆放牛马粪便的房子,孩子们把它打扫干净,就挤在里面住。

马鸿达派了一个军官和两个哨兵到“新旅”的住所来,说是来“保护”他们的,可是在孩子们进出的时候,那个军官就要查问他们。

大家都觉得在宁夏待不下去了,但是要走又没有交通工具。好心的老百姓送给他们一辆双轮车,孩子们就把车子拖的拖,推的推,离开了宁夏。

走着走着,孩子们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荒山,山上只有一条小小的山路,车子不能走了;大家背上自己的行李,攀藤附葛地往上爬行。

在他们走上一个峭壁的时候,有一块摇摇欲坠的大石头挡住了去路。孩子们提心吊胆地爬过了这块石头,当汪达之最后一个爬过去以后,这块大石头就“轰隆”一声滚下去了。

孩子们忍受着饥寒向前走着,一路上走走停停,一直走到了内蒙古。蒙族人民很热情地招待着这群孩子。

他们把“新旅”的孩子们领到蒙古包里,用奶酪和牛羊肉招待他们吃。“新旅”的孩子告诉他们抗日的道理,又教给他们唱抗日歌曲。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了。全国人民一致要求抗日救国,国民党却采取消极态度。那时新安旅行团正在西北宣传抗日,鼓舞群众积极支援抗日部队。

到了1938年,“新旅”从兰州回到武汉,参加抗日工作。

“新旅”的孩子们到了武汉以后,就分头到各个小学校去,召集小朋友们开座谈会,讨论学生怎样和大人们一起抗日。

很多孩子过去都害怕日本鬼子,只想跟爸爸、妈妈逃难。在参加了座谈会以后,他们就组织起来了,经常到部队里去表演抗日救国的节目,慰劳军队。

那时有很多人从上海、南京逃难到武汉,他们流浪在街头,当地的收容机关也不过问。“新旅”就帮助收容机关,把难民疏散到后方去,把无依无靠的小朋友送到儿童收容所里。

“新旅”的爱国行动,使许多小朋友受到鼓舞,纷纷要求参加工作。这时,团员已扩展到126个人了,他们派出了一部分团员到长沙去,做着慰问兵士、收容难童等工作。

日寇的炮火渐渐逼近武汉,许多国民党官员惊惶失措地撤退了,只留下少数部队来作掩护。“新旅”的孩子们一点也不怕,他们照常工作着。

直到敌人向武汉扑来,“新旅”的孩子们才跟着那些掩护部队最后撤退。他们在中途会合了在长沙工作的团员,一起前往广西桂林。

桂林城外有个几里路长的七星岩山洞,当日寇飞机来空袭的时候,这个山洞就变成了天然的防空洞。

山洞内每天有几万人躲着,“新旅”的孩子们就每天在洞内宣传抗日。团员屠明一个人组织了六十多个小朋友,教他们识字、唱歌,被大家称为“岩洞儿童教育团”。

苏联的新闻摄影师康尔曼,每天跟着“新旅”的孩子们,他把这些活动摄成影片后,向全世界宣传。因此新安旅行团就闻名世界了。

“新旅”在桂林除了做抗日爱国工作外,又得到当地爱国人士的帮助,出版了《少年战线》《少年丛书》《生活的故事》《桂南前线》《敌后的孩子》等刊物,很受读者欢迎。

“新旅”也时常到后方医院去慰问伤兵,喂他们吃饭,替他们写信······

特务在暗中煽动那些性情暴躁的伤兵去打“新旅”的孩子。可是孩子们还是笑嘻嘻的,很亲热地给他们讲故事、唱歌。因此伤兵和孩子们的感情变得很融洽。

“新旅”的孩子们离开医院的时候,伤兵们拐着腿,拄着拐棍,自动集合起来,喊口号,唱着孩子们教会他们的歌,欢送这群小朋友。

这时跑来几个特务,企图阻止伤兵对“新旅”的欢送。伤兵们气极了,就拿起拐棍冲过去,特务像狗一样夹着尾巴逃走了。

当局政府不断地压迫“新旅”,还给他们在生活上造成困难。有个团员在布上画着一个大拳头,团员们都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表示永远团结在一起,要和困难环境斗争下去。

一个中途参加“新旅”的炊事员王德银老汉,看到了这种情形,就把他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五十多块钱,如数拿出来给孩子们当生活费。

“新旅”的一些大孩子,如左林、张杰、张拓、章常他们,加劲地给儿童杂志、书刊写稿,每天写到深夜十二点钟。得来的稿费都交给团里,来维持全体团员的生活。

1941年1月,国民党在皖南阴谋袭击了抗日的新四军,桂林的政治空气更加紧张了。汪达之忧上加忧,病得厉害。孩子们围在他床前,很为他的健康担心。

这时,国民党进一步摧残着桂林的进步文化团体,把好些爱国人士抓去坐牢。并且要解散“新旅”,把大孩子们送到集中营去。

“新旅”的孩子们得知这个消息,非常忧愤;经过大家商量以后,决定在桂林恢复新安学校,继续读书。

恢复学校没有经费,舞蹈专家吴晓邦帮助“新旅”编了一个舞剧“虎爷”,在桂林公演,筹集了一笔复校基金。

新安学校恢复了,孩子们就在学校里上课读书;可是大孩子们一出校门,就有特务在后面盯梢。

桂林的几个儿童剧团都被解散了。特务天天到新安学校来问长问短,找岔子。大家都感觉到新安学校岌岌可危。

汪达之召集孩子们开了一个会,他含着眼泪劝导大家暂时分散一下,免得被关人集中营去吃苦。孩子们都舍不得离开,有的哭得哽咽不能成声。

最终,大家互留了通讯地址,各奔东西。汪达之带着几个大孩子去了香港。到香港来的“新旅”孩子们,他们找到了光明—遇到了中国共产党的工作人员。

他们听到了苏北真正抗日的新四军的消息,同时共产党还愿意帮助他们到苏北去。于是,孩子们就写信给分散在各处的同志们,约他们到香港集合,一起到共产党领导的苏北解放区去。

分散在各处的孩子们,接到了这个好消息,就陆续来到香港。共产党帮助着“新旅”,教他们大的带小的,扮成哥哥弟弟,姊姊妹妹,三三两两地分批从香港搭轮船前往上海。

孩子们到了上海,上海的共产党员又帮助他们乘船到苏北解放区去。

陆续到苏北解放区来的“新旅”的孩子,一共有40人,当他们在某处集合的时候,真是悲喜交集,大家都激动得流出了眼泪。

那时,刘少奇同志紧紧地拉着孩子们的手,激励他们说:“国民党不让你们做儿童工作,我们把华中根据地的儿童工作都交给你们去做。”

“新旅”就在阜宁陈集设下总团部,由那些长大成人的老团员负责领导。汪达之因为参加别的工作,不再当他们的顾问了。这时参加“新旅”的小朋友越来越多,大家工作都很起劲。

“新旅”直接领导了盐阜区的儿童,配合党委组织起十万儿童。又组织了一个“苏中儿童工作组”,到苏中去开展工作。

“新旅”在盐阜区和苏中出版了许多儿童读物(团员范政主编)。陈毅军长还在他们办的《儿童生活》杂志上,写下了勉励的题词。

“新旅”又组织了代表盐阜区20万小朋友的儿童慰问团,募集废铜旧铁和各种慰劳品,去送给新四军。

“新旅”还团结在许多“小八路”的周围,称他们为老大哥,“小八路”也钦佩“新旅”同志们的艰苦斗争精神。有时为了交换经验,就开个联欢会,大家说说笑笑,好不快乐。

到了麦收的时候,“新旅”的孩子们都去参加收割工作。他们光着脚,和老乡们一起在地里工作着。

“新旅”又号召小朋友们帮助大人和军属收割麦子。同时还发动儿童团站岗放哨,防止日寇来抢粮。

冬天农闲的时候,“新旅”就派工作队配合儿童在各处展开了“小先生”运动,教农民读书识字。

1942年,日寇妄想“巩固华中”,对我华中解放区开始了“扫荡”。“新旅”苏北分团长张杰和总干事张平,不幸在战斗中牺牲了。

“新旅”的孩子们非常悲愤,大家捏着拳头,要为同志报仇。新四军的上级对他们说:“你们保全自己就是胜利,报仇让新四军来。”叫他们到盐阜海边的大草原里去“打埋伏”。

“新旅”的孩子们就带着书本和笔墨,分散在广阔的草原里“埋伏”了一个时期。孩子们在草丛里的时候,照常做着各种工作。

1945年8月15日,日寇投降。新四军缴了两淮(淮安、淮阴)日本鬼子的械。

“新旅”回到淮安河下镇,受到乡亲们热烈欢迎。老乡们看见十年前从这里出发的老团员已经长大成人,很是高兴;老同学相聚更是感动得淌着眼泪。

“新旅”的老团员看到母校校舍已经东歪西倒,遍地长满了野草,他们感到伤心。大家决定重建母校,让小同志和当地的孩子们好好地读书,学好本领,为人民做更多的事。

1946年7月,蒋介石不顾全国人民渴望和平的愿望,在美国的支持下,首先向华中解放区发动进攻。

“新旅”为了支持人民解放战争,把十四五岁以上的团员组织起来,上前方参加工作。

“新旅”在前方演戏给新四军大哥哥看,鼓励战士们勇敢杀敌。他们的演出起了一定的作用,得到了很大的收获。

他们还经常到医院去慰问受伤的战士,并且送给伤员们每人一张有图画的慰问卡,后面签上自己的姓名,留作纪念。

“新旅”的孩子们虽然工作得很紧张,可是他们还时刻想念着毛主席。大家把工作、学习的情形,写信报告毛主席,并且祝他身体健康。

不久,毛主席写回信来勉励他们。团长召集大家读了这封信,每个人都从心底里感到高兴。大家保证一定要把工作做得更好,来回答毛主席的期望。

我军歼灭了进犯华中的蒋匪军以后,为了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主力就从华中转移到山东。“新旅”也随军北上。

他们走了六七百里,到达山东临沂时,受到八路军的热烈欢迎。

接着,“新旅”又从临沂出发,准备渡过黄河到冀西故城去。可是走到离敌人不远的平阴渡口时,敌人早把渡河的船只移往对岸,并且用飞机封锁了渡口。

英勇的团员刘亚、方南军、李伟和小李乙,脱下棉衣,“扑通”一声跳下了黄河,泅到对岸,爬上一只大木船。

他们拔起了大铁锚,用比他们身体还长三四倍的竹篙,把船撑过河来。

孩子们一起上了船。这时,刘亚、方南军的头发都已结成了冰柱,同志们脱下大衣给他们穿上,大家都叫他们英雄。“新旅”就这样胜利地渡过了黄河。

“新旅”到了故城以后,就到各个村庄去训练儿童少年干部;又组织妇女,教她们识字,给她们讲翻身故事,因此提高了农民群众的阶级觉悟。

他们又帮助农民翻了身,斗倒了地主,分到了自己耕种的土地。“新旅”和农民建立了心连心、肉连肉的关系。

当“新旅”要离开故城黄村时,一位黄大娘把团员苏巧、三宝和小二林拖到家里,请他们吃面条,又拿出糕来给他们在路上当干粮。小二林送了一条新毛巾给老大娘作纪念

“新旅”出发的时候,老乡们都来欢送他们。黄大娘拉住了苏巧、三宝的手掉着眼泪,孩子们心里也很难过。大家像亲人般难舍难分。

随着人民解放军大反攻的胜利进展,“新旅”在各个新区展开了工作。他们到处宣传和表演文娱节目,和当地的翻身人民一起庆祝人民革命的伟大胜利。

新安旅行团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活动中,历经了无数的困难,为祖国的独立、自由,贡献了他们的力量。现在“新旅”的团员们,都已走上了各个不同的工作岗位,继续发扬优秀传统,更好地为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而奋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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