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的伎俩。——编者。

痕迹

这句话把谷茂生说得笑了起来：“哈哈哈，老先生，您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您以为我把高先生抢走是要大发国难财呢？

放心吧，老先生，我一定以您为楷模，尽最大努力解除病人苦痛，宁可倾家荡产，绝不挣一分黑心钱！”

“这我就放心了。对了，我这孙女要学医，我是答应过的，你也把她领着吧！”

“好啊，我早就看这闺女贤惠，愿意学医我当然要欢迎啊！”

乌日娜反驳道：“阿爸，有一个布日固德跟着去就够了，再把萨仁放走，这家里的活儿谁干呢？”

萨仁是个懂事的孩子，听母亲这么说，也就退到奶奶背后去了。

谷茂生把大夫接到了郭旗街，在自己的家里开起了医院。这消息又给绝望中的人们带来了希望。

人们争先恐后地跑到谷茂生家里求医问药，并且把大夫治病的情况奔走相告：

“腾格里降福于草原了，上天派来的神医啊，一针见血，药到病除啊！”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该着咱们有救啊！”

“白给咱看病，那药费才贱呢，一大包药顶多要俩铜子儿，也不过是刚够本吧。咱们再也用不着买海家那天价的大烟土了！”

谷茂生请来高大夫的这件事，乐坏了老百姓，却惹怒了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郭旗街鼠疫防治所的所长海利平。

他为什么发怒呢？那还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断了他的财路呗！

自从闹鼠疫以来，海利平乘机发国难财，黄豆粒大的一疙瘩大烟土卖一块大洋！谁都说太贵了！可是贵咋整啊？眼瞅着人要不行了，吃上点儿就能缓一阵子；

再说，买他的大烟土他还能帮你隐瞒不报，要是报上去那就得抓进隔离所等死。

是命重要啊还是钱重要啊？唉，牙打掉了往自己肚子里咽吧！

就这么地大伙儿就把海利平成全了，有钱的给钱，没钱的用牛用羊顶，他家的院里时常拴着几头牛，海利平又急忙把牛处理掉换成了钱。

这一阵子可是没少发财呀！正在这财源滚滚来的当口，突然来买烟土的断了条，他还正纳闷呢，就听到了谷茂生接来了大夫的传言。

起初他还不大相信，趴在谷茂生家的墙头外边偷看了大半天，这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可真是冤家路窄啊，不但办医院的是老冤家谷茂生，而且这当大夫的还有小冤家布日固德。一看见布日固德，他就恨得咬牙根儿，手背上直痒痒。

这个小冤家啥时候学上大夫了呢？不可能！准是个撒谎撂屁儿的江湖骗子！好啊，你们断我的财路，我也不能让你们消停了！

海利平一拍墙头，“呸！”了一声，就开始想方设法绞尽脑汁挖空心思设计诬陷布日固德和谷茂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