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太监孙耀庭自述：妃子洗澡从不避讳太监，这令他感到十分屈辱
1993年春天，一位坐着轮椅的老人重返故宫，他就是中国最后一位太监孙耀庭。当年，他曾在这紫禁城中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亲眼见证了一个王朝的落幕。在他年过九旬的回忆中，有一件事令他至今难以释怀。那是在储秀宫西侧间，年轻的婉容在沐浴时，丝毫不避讳他这个太监的存在。当十七八岁的他羞愧逃离时，身后传来的却是婉容的嘲笑声：＂你又不是个男人，羞什么！＂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十岁的男孩选择了这条令他终生遗憾的道路？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他又经历了怎样跌宕起伏的人生？
一、少年入宫：命运的转折
1902年，在天津郊外的一个贫困农家，孙耀庭出生了。他的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光耀门庭。可谁知道，命运弄人，这个寄托着厚望的孩子，最终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那是1911年的冬天，一场大雪过后，孙耀庭的父亲因为一点小事得罪了村里的财主。这位财主仗势欺人，不仅让孙家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一亩三分地，还把他们全家人赶出了村子。
就这样，一家人在寒冬腊月里流落街头，靠着讨饭度日。孙耀庭还记得，那时候他们一家人常常饿着肚子，蜷缩在天津城外的破庙里过夜。
1912年初，一个意外的机会改变了孙耀庭的命运。一个专门替宫里物色太监的＂掮客＂来到了他们避寒的破庙。这个人告诉孙耀庭的父母，只要送孙耀庭去当太监，不仅可以得到一笔安家费，还能让孩子吃上饱饭。
在那个年代，很多贫困家庭都会选择送儿子去当太监。虽然这是一个令人心痛的选择，但为了活命，孙耀庭的父母最终还是答应了。
就在孙耀庭被送去＂净身＂的那年，恰逢辛亥革命爆发，大清王朝摇摇欲坠。当时的北京城内外，到处都在议论这个即将覆灭的王朝。但对于刚刚＂净身＂的孙耀庭来说，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唯一关心的就是能不能活下去。
＂净身＂手术是在天津城外的一间破旧房子里完成的。那天正值隆冬，寒风刺骨。没有麻药，只有一碗烈酒。手术台是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器具也都很粗糙。整个过程中，孙耀庭疼得昏死过去好几次。
手术后的恢复期格外煎熬。孙耀庭被安置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小屋里，每天只能喝一点稀粥。那时候，他经常会想起母亲的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可他哪里知道，这份苦难才刚刚开始。
当孙耀庭终于康复之后，他被送进了北京城。那时的北京城里，到处都在张贴着＂清帝退位诏书＂。虽然满清已经退位，但按照优待条件，皇室依然可以继续住在紫禁城里。这也意味着，宫里仍然需要太监。
二、宫廷生涯：步步惊心
孙耀庭进入紫禁城的第一站是涛贝勒府。那时的涛贝勒府虽不如从前气派，但在宫中仍是一处要地。载涛是光绪皇帝的亲弟弟，在宫中地位超然。
1913年春天，孙耀庭刚到涛贝勒府时，只能做些打扫庭院、添茶倒水的杂活。有一次，他正在院子里扫地，不小心碰倒了一盆名贵的牡丹花。这件事本该受到严惩，但载涛看他年纪小，竟然没有责罚他，还叮嘱管事太监多加照看。
在涛贝勒府的日子虽然辛苦，但总算有了栖身之所。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打扫庭院、烧水、准备茶具。到了晚上，还要值夜，经常要守到半夜才能休息。
1917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改变了孙耀庭的命运。当时乾清宫的九堂总管因病瘫痪，需要人照料。经人引荐，孙耀庭被选中去伺候这位老太监。这位老太监在宫中待了大半辈子，深谙宫中规矩，对孙耀庭也格外照顾。
在老太监身边，孙耀庭学会了很多宫中的规矩。比如给贵人端茶时要用什么姿势，说话时要注意哪些禁忌，甚至连走路的步伐都有讲究。老太监常说：＂在宫里当差，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因为伺候老太监得力，孙耀庭被推荐到了端康太妃宫中当值。端康太妃是慈禧太后的侄女，在宫中颇有威望。在太妃宫中，孙耀庭第一次接触到了真正的皇室生活。
每天早上，孙耀庭要比别人更早起床，为太妃准备洗漱用具。太妃性格严厉，对于服侍的规矩要求极高。有一次，孙耀庭递茶时手抖了一下，茶水溅到了太妃的衣服上，当场就被罚跪了一个时辰。
但正是在太妃宫中的这段经历，让孙耀庭逐渐熟悉了宫中各处的关系网络。他开始懂得如何与其他太监和宫女打交道，也学会了在各个主子之间周旋。这些经验，为他后来在婉容身边当差打下了基础。
1922年，孙耀庭被调去伺候婉容。那时的婉容刚刚入宫不久，正是豆蔻年华。每天要准备的物件繁多，从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到更衣室里的衣裳首饰，都要一丝不苟地安排妥当。
在婉容宫中，孙耀庭见识了许多从未见过的新奇物件。比如那些从西洋运来的香水、胭脂，还有各式各样的糕点甜食。有时候，他还要负责给婉容传递书信，这让他有机会接触到更多宫中秘事。
三、内心挣扎：身份的困惑
在紫禁城里，太监们有着独特的称谓体系。他们彼此之间以＂太监＂＂阿哥＂相称，但在主子面前又必须自称＂奴才＂。这种身份的矛盾，在孙耀庭的生活中处处可见。
1923年的一天，孙耀庭在储秀宫的走廊上遇到了几个年纪相仿的太监。他们正在谈论昨日宫中的一场宴席，其中一人突然问道：＂咱们这些人，到底算是什么呢？不男不女，连个完整的人都不是。＂这句话在走廊里回响，无人应答。
在宫中，太监们总是试图通过各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有的太监会刻意模仿宫女的举止，有的则故意装出威严的样子。孙耀庭曾经看到一位老太监偷偷收藏了一件男装长袍，那是他还未入宫时的衣服。
宫中的太监群体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圈子。他们有自己的规矩，自己的语言。比如称呼溥仪为＂大主子＂，称呼婉容为＂娘娘＂。但在这些称谓背后，是无法掩饰的身份困境。
有一次，一个新来的小太监在打扫时打碎了一个价值连城的青花瓷瓶。其他太监立刻告发了他，那个小太监被重重责罚。但第二天，几个年长的太监偷偷给他送去了药膏，还安慰他说：＂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1924年春天，宫中举行了一场重要的祭祀活动。按照规矩，太监们要穿上特制的礼服。孙耀庭站在铜镜前整理衣装时，看到镜中的自己，一时怔住了。那天的祭祀仪式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作为宫廷＂体制＂一部分的庄重感。
在日常生活中，太监们也会寻找各种方式来获得认同。有的太监会特意学习说书，在闲暇时为其他人讲述民间故事；有的则擅长制作各种小玩意，用来讨好主子和同僚。孙耀庭则把注意力放在了如何做好份内的事情上。
宫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太监是皇家的影子。＂这句话既道出了太监们的卑微，也暗示了他们的不可或缺。每当有新的太监入宫，老太监们都会反复叮嘱：＂做人要懂规矩，做事要知分寸。＂
在储秀宫当差时，孙耀庭曾经遇到过一件令他难忘的事。一天深夜，他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压抑的哭声，循声望去，发现是一个刚入宫不久的小太监在偷偷哭泣。第二天，那个小太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忙碌着手头的活计。
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太监们形成了一套独特的生存智慧。他们懂得在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沉默；知道在什么场合要表现得积极，什么场合要保持低调。这些都是通过一次次教训换来的经验。
四、特殊角色：权力与屈辱
在紫禁城中，太监与皇室成员之间的关系极为复杂。表面上，太监是最低贱的仆役，但实际上，他们往往掌握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孙耀庭在婉容身边的经历，就充分体现了这种复杂的关系。
1924年的一个午后，婉容正在储秀宫休息，突然想吃点心。孙耀庭匆忙去御膳房取来糕点，却被婉容嫌弃不够新鲜。正当他准备重新去取时，婉容突然说道：＂你知道皇上最近在做什么吗？＂这句话让孙耀庭顿时警觉起来，他深知这种问题背后的危险。
在宫中，太监们经常被卷入各种权力纷争。有一次，溥仪和婉容发生了争执，两人都派太监传话。孙耀庭作为婉容身边的人，不得不参与其中。他必须在传递消息时既要表达婉容的不满，又不能得罪溥仪。
储秀宫的日常生活中充满了这样的考验。太监们要随时注意主子的脸色，揣摩他们的心思。比如婉容喜欢在晚饭后散步，孙耀庭就要提前安排好路线，确保不会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最令孙耀庭难堪的是那些私密场合。在婉容沐浴时，他必须在一旁伺候。虽然这是太监的职责，但对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来说，这种场面实在难以面对。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婉容对此毫不在意，反而时常取笑他的窘态。
1925年冬天，一件小事让孙耀庭深感屈辱。那天，几个宫女在闲聊时故意提到他＂不是个完整的男人＂。这些话传到婉容耳中，她不仅没有制止，反而跟着笑了起来。从那以后，孙耀庭在面对宫女时总是刻意保持距离。
但太监的地位也并非一无是处。由于经常接触皇室成员的私密生活，他们往往掌握着重要的信息。孙耀庭曾经无意中听到溥仪和几个大臣的密谈，内容关系重大。这些信息让他在宫中的地位变得微妙起来。
有时候，太监们也会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谋取利益。一些太监会在传递消息时稍作改动，以此讨好某些大臣。但孙耀庭深知这种做法的危险，他始终谨守本分，从不参与这些权力游戏。
在紫禁城的深宫内院，太监们过着看似尊贵却实则卑微的生活。他们要在各种矛盾中小心周旋：既要表现得谦卑，又不能太过软弱；既要显示忠诚，又不能过分亲近。这种平衡需要极高的智慧，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种特殊的身份给太监们带来了无尽的困扰。他们可以接触皇家最私密的生活，却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尊重。这种矛盾在孙耀庭的经历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五、时代见证：王朝终结
1924年11月5日，这是一个注定被载入史册的日子。在这一天，一队军阀部队闯入紫禁城，宣布废除优待条件。孙耀庭站在储秀宫的廊下，亲眼目睹了溥仪被逐出宫的那一幕。
当时的场景令人震撼。士兵们粗暴地闯入各个宫殿，将皇室成员赶出寝宫。婉容匆忙收拾细软，在慌乱中还不忘叮嘱孙耀庭照看好自己的首饰盒。那个装满了金银珠宝的红木盒子，最终还是被士兵们抢走了。
溥仪一家被赶到了醇亲王府。大批太监和宫女也不得不离开紫禁城。有的回到家乡，有的在北京城里找活计。孙耀庭选择继续跟随溥仪到了醇亲王府。在那里，他见证了这位末代皇帝生活的巨大变化。
在醇亲王府的日子里，一切都变得拮据起来。以前在宫里随手可得的东西，现在都要精打细算。溥仪开始学习骑自行车，婉容也不再穿那些华贵的衣裳。孙耀庭每天的工作也从繁文缛节变成了打理日常起居。
1925年春天，一件事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日本人开始频繁出入醇亲王府，他们带来了许多新鲜玩意，还经常和溥仪密谈。孙耀庭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从溥仪脸上逐渐浮现的野心可以看出，这些密谈绝非善事。
1931年，溥仪突然离开北京，前往东北。许多太监都选择离开了，但孙耀庭还是跟随溥仪来到了长春。在那里，他亲眼见证了伪满洲国的建立。那些日本人给溥仪戴上了一顶更大的皇冠，但实际上，溥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傀儡。
在长春的日子里，孙耀庭继续担任贴身太监。但这时的溥仪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开始沾染上鸦片，脾气也越发暴躁。有一次，仅仅因为茶水的温度不合适，就把烫水泼到了孙耀庭身上。
1945年8月，日本投降的消息传来。伪满洲国轰然倒塌，溥仪仓皇出逃。这一次，孙耀庭没有再跟随。他选择留在长春，后来回到了天津老家。
1993年，已经九十多岁的孙耀庭再次踏入故宫。六十多年过去了，昔日金碧辉煌的宫殿已经成为了博物馆。游客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坐着轮椅的老人，却不知道他曾经是这里最后的见证者之一。
走到天安门前，孙耀庭让人扶着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仰望着城楼上的巨幅画像，久久没有说话。在那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年少时的紫禁城，回到了那个正在消逝的王朝。
